51 奸夫

第51章 第 51 章 奸夫

姜窈說出自己喜歡猶迦的那一刻, 心神都得到了極大的解脫。

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姜窈伸出手抹去,與心中悲恸截然相反的是她的神情。

她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 欣賞着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我就是喜歡他,我還吻過他。”

沈晝雪手上的力道再也控制不住的死死将她盯在床上, “別笑了, 別這樣笑了!”

“你不是說想看我對你笑一笑嗎?現在滿意了嗎?”

裂帛之聲響起,沈晝雪撕去她身上的遮擋, 手按過每一寸肌膚,“他還碰你哪裏了?”

姜窈神色依舊輕蔑,“我有必要告訴你嗎?還是說男歡女愛這四個字很難理解,非要我将細節都一一點講給你聽嗎?”

“他做到可是比你好很多。”

她的最後一句話故意拉長音調。

“夠了!”沈晝雪此時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被刺激的心火上漲連帶着一連幾天都未曾休息好, 他眼前陣陣發暈。

他死死咬緊牙關,還是不願意在她面前露出軟弱。

他低下頭, 咬在了她的脖頸間,像是毒蛇蜿蜒而上咬住了命脈, “姜窈你竟然敢!你是怎麽敢的!竟然讓他碰你,你不嫌棄他髒嗎?”

“我有什麽不敢的,他一點都不髒,髒的是另有其人,等明日我就去給他立個碑, 我今後就是他的未亡人, 沈晝雪你以後孤魂野鬼千萬千萬別來糾纏我們。”

沈晝雪心口痛的恨不能将其挖出來,與其受這樣的折磨,還不如做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那樣就不不用被她的三言兩語刺激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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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從回到京城以後,呼風喚雨,想要什麽沒有,他态度已然是從未有過的卑微,也向她低頭道歉了,她卻轉身進了別人的懷抱。

這麽一瞬間他幾乎也體會到了一直折磨着姜窈的絞痛,舌苔泛起苦澀的血腥氣,血怎麽會是苦的呢?還是說他品嘗到的味道不是血?

情愛的滋味應該是甜蜜的,他最初嘗到的就是甘甜,可随着時間推移,它也是會變的嗎?

沈晝雪的手松了力道,直直的躺下去。

姜窈看了一下,只是昏過去了,不由得感到有些遺憾,他一命嗚呼了該有多好。

她一腳将他踹到地上。

過了一小會兒身上才剛剛恢複一些力氣,外面突然被燈籠照的通明,外面至少有十餘人,且都目标明确的沖着自己的房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只是更深露重,還如此行徑,她們究竟是為了什麽?

她的目光向下移放在了沈晝雪身上,難不成是因為他的行蹤被人知曉了。

恰時橙黃推門進來,“姑娘不好了!她們……她們說姑娘房間裏進了外男,正在行那私通□□之事。”

她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眼皮狂跳起來,  姑娘恨極了沈晝雪,一時控制不住也情有可原。

她深吸一口氣涼氣,說話哆哆嗦嗦的,“姑娘…姑娘他是不是死了?怎麽偏偏死在這個時候,姑娘要不我們把旁的事情先放一放,現在還是快點逃命去。”

“他沒死。”

姜窈輕飄飄的丢下了一句話。

她看着外面的燈火,這府裏的勢力還真是魚龍混雜,沈晝雪的眼線,常氏的眼線,更或者還有一些祖母的,只不過相同的是,每一個人都想把她往黑暗裏拖。

只有猶迦,一束能夠照進生命裏的光。

而地上躺着的那個人就是罪魁禍首,死有何惜,只不過不能讓他死在自己的地方。

她走到桌案旁邊倒了足足一壺冷水,沖着沈晝雪的面門潑下。

沈晝雪悠悠轉醒,姜窈蹲下身子拽住他的領子又拍了拍他的臉頰,“沈晝雪,每次你出現總是能帶來噩耗。”

地上躺着的人眉頭緊皺,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一切都已經明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竟然有人敢尾随在他的身後設局,活的不耐煩了這麽想去見閻王。

最要命的是他還沒有發覺,今天真的是被那蠻人的死訊沖昏了頭。

他站起身與姜窈兩兩相望,方才的感觸還在心頭沒有消散,他眼中的情緒壓抑的格外厲害。

“所以現在是想要我出手幫你嗎?”

“難道你願意被這一群小人構陷?”

沈晝雪自嘲的笑了笑,若是他今天不是同樣被算計着的,他還真情願能夠與她扯上關系,不論什麽樣的都好,只要将兩個人的名字并在一起,合在一句話裏。

他低語了一句,“我很樂意當你的奸夫。”

“你這麽想當奸夫的話我給你指一個地方,我院子旁邊,不過百米的距離是我那好妹妹的閨房,她一直傾心你,你何不與她春風一度。”

“換成其他人的話就沒什麽意思了,不過……”

他沒有講後半句話說完,姜窈也不想知道他究竟在買什麽關子,外面的人影憧憧,她不願意再出聲了,只是用眼神示意着他快走。

沈晝雪并不甘心就這麽走了,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姜窈我們之間的賬還沒有算清楚,你背叛我。”

“我拿回曾經放在你那裏的一顆心,這不叫背叛,這叫物歸原主。”

“可是你把這顆心放到了別的人身上!”

眼看他的情緒又要激烈起來,盡管外面與裏面的雙層壓迫,姜窈沒有一絲想要屈服的念頭,“那是我的自由!”

腳步聲在門口處停下,兩個人無聲的僵持以沈晝雪的讓步做結束。

他和姜窈再怎麽樣,愛也好,恨也罷,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外人有什麽資格插手卷入其中。

他離開前咬着她的耳朵道了一句,“你的自由?那就讓我好好看看這份自由到底值什麽,我之前說過,你想玩玩,我就陪你,我終究會讓你看明白,你的自由仍舊在方寸之間。”

外面的暗衛已經在接應了,稍稍聲東擊西就能從她們的視線範圍內離開。

不過沈晝雪想了想,還是沒那麽快離開,他在暗處潛藏起來,想要看看她是如何應對這次的危機,那群人的心思藏污納垢,還一慣會咄咄逼人,或許必要時刻他可以出手相幫。

沈晝雪離開之後,常氏的聲音就緊随其後的響起,“窈姐?窈姐?”

她喊了一兩聲,裏面沒有任何動靜,她忍不抛了一個眼神給身邊報信的丫鬟。

那丫鬟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她只得用手拍了拍門。

她在姜窈住進院子裏時就安排好了自己的人,前幾天她的人來報信說看到她身邊的那個侍衛從她房間裏出來,她當即大喜過望。

只不過捉賊要捉髒,當時只有丫鬟的一面之詞,那死丫頭可是長了一張巧嘴,能把黑色的說成白的,沒有确鑿的證據根本不能把她怎樣。

她給了那丫鬟豐厚的報酬,讓她繼續好好盯着,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後面止都止不住。

果然是個小賤蹄子,這麽快就按耐不住了了,今夜丫鬟禀明她,看見姜窈的院子裏有黑影閃過,好似進入了她的房間,沒過多久房間裏就傳來人語聲,她匆匆的召集了人趕過來,定要她百口莫辯,自己的這一番功夫才不算白費。

“窈姐!母親找你有急事!”

常氏按捺住想要破門而入的心情又喊了一遍,姜窈這才在屋子裏面氣定神閑的詢問着,“母親,我已經睡下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也不遲。”

“窈姐,府上遭了賊,丫鬟和我說瞧見那賊人朝着這個方向過來,我心中惶惶不安,特意來看看窈姐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賊人?我倒是沒瞧見,母親不妨去別處找一找,妹妹的房間離這裏很近,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到驚擾。”

常氏身邊的嬷嬷來了一句,“這般遮遮掩掩的,可真叫人懷疑怕不是賊人,而是情郎。”

真是蠢,這就按耐不住了。

姜窈沉聲責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一介奴仆就敢捕風捉影往主子身安罪名,同樣都是女人,毀女子清譽這種事情你竟然也能說得出口!”

“母親身邊就連一個仆人都這樣神氣,我身份低微,是我不配了,如今一個奴仆都能瞧不起我,這樣出言羞辱,我等明日還是和祖母說回莊子上去,那裏才是我的家。”

“窈姐,你別生氣,她說這些也并不是有意的,只是心直口快了,我讓她掌嘴了,只是…只是如今府上進了賊,大家心裏都不安,我已經将府兵帶來了,一間一間都看過了,我們方能安心去睡。”

常氏瞪了一眼身邊的媽媽,讓她先退下去,自己耐心與姜窈周旋着。

“若是我的房間裏并沒有你們想要的結果,又該如何?”

“這有什麽如何不如何的,我們也是關心你,怕你受了歹人的脅迫。”

常氏轉了轉眼睛,那死丫頭這般推脫,此刻房間裏面一定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貓膩,原本的五分相信已經轉變為了八分相信。

她今天還就是要一探究竟了,不能再等下去了,她沖着身邊健壯的仆婦招了招手,“我數三聲,你們闖進去,無論在房間裏見到什麽人,都一律拿下,等我發落。”

誰知她還沒來得及數,門就被打開了,姜窈站在門前,一身月華,笑意盈盈,“母親既然如此關切,那進來看一看吧,只不過當真是什麽都沒有。”

常氏看着她的這幅表情,心裏泛上些忐忑來。

可如今鬧都鬧了,她還是帶着身邊的仆婦走近屋子裏,環視了一圈。

根本沒別的人,連能藏人的空間都沒有。

姜窈和常氏二人都還沒有說話,姜明瑤的房間裏卻突然傳來一聲極具穿透力的尖叫。

常氏再也顧不得其她,腳下生風似要起火一般去了旁邊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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