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掌控欲 “那要是,求我呢
第19章 掌控欲 “那要是,求我呢。”……
從酒店出來, 溫燃打車回了工作室。
手機裏,金子坤氣惱的語音一條又一條地發來,見她不回, 還打了幾次電話, 但無一例外都被拒接了。
溫燃不是不畏懼金子坤這些人,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會面臨什麽樣的後果,可她就是不想回頭。
只要想到包間裏那幾個充滿爹味又自視甚高的酒色之徒,她胃裏就翻江倒海般惡心。
如果夢想成真的代價是出賣自己,那她寧願不要。
下車的時候, 城市還在飄着細雨。
灰蒙蒙的天空被淡青色的烏雲鋪滿, 眼見又是一個煙灰色的黃昏。
莊靈沒想到她會這麽早過來做交接班, 有些意外, 想跟她打招呼, 卻見溫燃臉色難看,就把話咽了回去。
後頭又來了兩位客人。
蠻貴氣的穿搭,應該是熟人介紹過來的。
工作室一時忙碌起來。
還好有溫燃幫忙,莊靈才能準時下班。
随着莊靈離開, 樓上那幾位設計師也提前收拾東西撤離, 陰雨天,她們都不想堵車。
溫燃和她們素來沒交集。
她們逃她們的班,她專心在前臺整理客戶需求,同時在電腦後臺處理新會員的數據。
那感覺其實挺割裂的。
明明前兩個小時,她還坐在紙醉金迷的包間,被幾雙渾濁的眼睛不懷好意地打量着,只要她願意,她就可以“飛上枝頭”。
可當下,她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就在電腦錄入最後一串數字時, 外面響起一道悶雷,随之而來的,是瓢潑大雨敲打窗棂的聲音。
多米諾骨牌搬的聲響,把溫燃驚擾回神。
她這才意識到工作室早已人去樓空,只剩她一人。
彼時天色暗沉,宛如電影裏狂風駭浪的世界末日,巨大的孤獨感侵襲而來。
偏偏更背運的事情還在後面——
不過眨眼的功夫,整棟別墅就停了電。
溫燃猝不及防地一怔,心情突然更糟糕了。
電路這種細節雜事向來是Amy在負責,溫燃一點兒也不懂,思來想去,只能給Amy打電話。
不知道對方在忙什麽。
她打了幾次,Amy都沒接。
溫燃稍稍沉澱下心思,想着這樣總不是辦法,就自己去找電閘。
就這麽來回折騰好半天,又打電話給莊靈,她才知道在三樓走廊的高處。
估摸着自己身高不夠,她從倉庫搬了個小折疊上去,結果一腳踩上去,發現折疊椅很不穩,怕是要摔下來。
可她又實在不想再下樓摸黑去倉庫,便抹了把薄汗,咬着牙扶着牆壁小心翼翼地站了上去。
結果伸手推向電閘,電源并沒有想象中恢複。
倒是她腳下生生一晃。
或許是那刻,她忙得有點兒暈頭轉向,又或許是停電後的室內太過悶熱,她腦子很不清醒,連背後的腳步聲都沒聽見,只知道自己在即将摔倒的瞬間,一只手穩穩扶在她的腰間。
手機啪一下落在地上,溫燃低呼一聲。
光線如同摔碎般冥冥不清。
借着微弱的亮光,她驚愕扭頭,一瞬便看到漆暗光影中,薄祁聞那張骨相俊絕的臉。
男人幹燥的掌心隔着薄薄的布料熨帖在肌膚,燙得人心口發皺。
偏偏那不是最狎昵的。
最狎昵的是薄祁聞直接攬住她的腰,單手把她從搖晃的椅子上輕而易舉地抱下來。
溫燃如同置身夢中,下意攀住他的肩膀,腳落地的瞬間,她不可思議地呢喃,“……你怎麽來了。”
說話間,她聞到男人身上清幽的體味,混雜着一點酒氣和煙澀感。
他看她的眼神也沒有往日的端矜,反倒多出幾分風流氣韻,襯衫領口也應景地些許淩亂。
黑暗中只有手機被遮擋住的光亮。
兩人暧昧而不自知地對視着,薄祁聞嘴角很輕地扯了下,“怎麽,不希望我過來?”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溫燃心跳如擂鼓,之前用工作壓下去的紛亂情緒,在這一刻噴湧而來,世界突然雨過天晴。
她搖頭,想說“沒”,可還沒吐出字眼,眼眶就酸得厲害。
薄祁聞聽到她很小聲地吸了吸鼻子,忽覺好笑,“多大了,還哭鼻子。”
他越是打趣。
溫燃眼眶越濕熱。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只能推開他,裝模作樣地撿起手機,再擦擦屏幕。
薄祁聞把衣服遞給她,“拿着。”
溫燃遲鈍了下,接過來。
下一秒就見薄祁聞擡起颀長的手臂,再度打開電閘的保護罩。
溫燃忙用手機的手電筒給他照亮,薄祁聞随手撥弄幾下,得出結論,“電閘沒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
薄祁聞雲淡風輕,“可能單純欠費了。”
“……”
“繳費號碼知道嗎?”
溫燃老實搖頭,“不知道。”
“行吧。”
“我再給Amy姐打個電話。”
溫燃說完下意識地朝樓下走,薄祁聞卻叫住她,“你幹嘛去。”
溫燃腳步頓住,有些不知所措,“下樓啊。”
薄祁聞好笑地單手抄兜,“我在這兒,你去樓下?”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麽,溫燃按捺住隐隐悸動,呆站在原地。
薄祁聞沖她揚了揚下巴。
那意味再明顯不過。
溫燃抿抿唇,乖乖巧巧地跟他進了茶室。
整棟樓的電路是共用的,茶室也沒電,但有一對油燈,平時放在櫃子裏當擺件,這次剛好派上用場。
薄祁聞将那對油燈安置在茶桌的兩邊,人慵懶地靠坐在邊緣,撩起眼波看她,“泡杯茶?”
那眼神頗有勾人之感。
溫燃輕輕閃躲了一下,想起很早之前,她就提過給薄祁聞烹茶,便從善如流地坐過去,可轉念一想,現在沒電,怎麽泡茶。
薄祁聞聽她這麽說,淡撂她一眼,像是不滿她的愚鈍,“沒電又不是沒有煤氣。”
“……”
溫燃瞬間恍然,丢了句那你等着,便匆匆下樓燒水。
薄祁聞扯了下嘴角,拉開她椅子在茶桌前閑閑坐下。
沒一會兒溫燃就端着水壺蹭蹭蹭上來了。
往常都是薄祁聞自己烹茶。
倒是頭一次,他坐在茶桌對面。
溫燃略感緊張,不只是因為自己馬馬虎虎的茶技,還因為薄祁聞筆直而深邃的視線。
她預料得沒錯。
薄祁聞根本不是想喝她這口茶。
可他又不說話,單手撐頭慵慵懶懶瞧着她,眼神像火苗,翻來覆去地把她炙烤着。
溫燃主動破開尴尬,“下這麽大雨,您過來是有工作要忙麽。”
“暴雨堵車,”薄祁聞不鹹不淡道,“過來歇歇腳。”
溫燃調膏的手微頓,又加快速度。
沒一會兒,茶水起了沫,薄祁聞語調柔緩,“跟誰學的。”
他指的自然是點茶。
溫燃有些難以啓齒,“在網上看視頻學的。”
這回答果然把薄祁聞逗笑,問她,“演戲也是?”
那腔調頗有幾分意味深長。
溫燃垂下眼簾,想,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說,“演戲沒自學過,都是随機應變,想怎麽表現就怎麽表現了。”
薄祁聞似是而非地點了下頭,“天賦流。”
溫燃沒好意思接話。
倒是薄祁聞輕擡眉骨,煞有介事地笑,“既然這麽有天分,放棄大好機會不可惜?”
溫燃此刻已經拿起筆,準備在茶面上畫畫了。
聽到這話,她動作停住,睜睜看向薄祁聞,似是不懂他到底想表達什麽。
薄祁聞緩慢眨着眼,“金子坤都跟我說了。”
溫燃迎着他的視線,“您去問他了。”
薄祁聞眸色有幾分涼意,哼笑了聲,“不然呢,叫你你都不肯停,我難道指望着從你嘴裏撬出什麽?”
男人語調明顯有愠怒在。
溫燃卻不知為何,此刻并不忌憚他……甚至,有了那麽一絲莫名其妙的驕縱底氣。
——薄祁聞還會為她的事上心,還會為她生氣,說明他還會在意她。
溫燃嘴角很輕地擎動了下,說,“那金總是怎麽說我的。”
薄祁聞嗓音淡淡,“他說什麽重要麽,反正你也不聽。”
溫燃堪堪噎住。
薄祁聞望着她,漫不經心地笑,“你就不怕今天這出得罪他?”
溫燃心口突了兩下。
想說怕,可轉念一想,她都不打算進那個圈子了,又有什麽好怕。
于是溫燃搖頭,說,“大不了拉黑他。”
她這話說得一本正經,幼稚是幼稚了點兒,但的确符合她的年紀。
薄祁聞眼底終于有了些許發自內心的笑意,點頭說,“那他還真拿你沒轍。”
溫燃當然不會覺得薄祁聞是在贊同她莽撞,畫着花瓣的筆都走歪了兩下。
好在發揮不算失常,遞到薄祁聞手裏的成品還算能看。
薄祁聞垂眸認真端詳幾秒,又認真嘗了口,“還不錯。”
溫燃眉頭一下就松了。
薄祁聞就事論事地扯唇,“不過你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包廂的那幾位,就連我當年還要賠笑。”
“……”
溫燃沒接話。
她心說,怕的,怎麽不怕。
但最怕的是還是你,怕你對我笑,又怕你對我不笑。
薄祁聞自然看不出她心中所想,淺酌幾口茶,不緊不慢說,“為什麽想做演員。”
這個問題,他之前問過類似。
溫燃沒想過他還會問。
不同的是,這次的空間只屬于他們倆,薄祁聞的目光也只屬于她。
溫燃輕吸了口氣。
生平第一次,有向人敞開心扉的沖動。
她眸光輕閃着,說,“因為我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薄祁聞掀眸定定朝她望來。
溫燃沒有躲開他的目光,“先生,你有過很想保護的人嗎?你如果有過很想保護的人,你就會知道我的心情。”
“我想保護她,想給她最好的生活,想讓她吃飽穿暖。”
“這是我唯一的願望,只要我能做到。”
話音落下。
空氣沉默如真空。
薄祁聞撂下茶杯,眼神高深莫測地看着她,“這個人,是溫奶奶?”
溫燃沒有猶豫地點頭。
薄祁聞說,“她生病了?”
溫燃又點頭,“幾年前就病了,阿爾茨海默症,我只能把她送到療養院。”
北城療養院什麽物價。
薄祁聞就算再不接地氣,心裏也會有清晰的判斷,那不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能承擔的。
更何況這個病,只會繼續惡化,她不朝上走,就注定下墜。
薄祁聞從不是什麽感性的人,卻在這刻,心間生出無法掌控的松動,似有無形的什麽,悄無聲息地撬動着他的心髒,他想到了過去塵封起來的很多事。
人總是身不由己的。
不是麽。
喉嚨突然有些幹癢,薄祁聞很想抽根煙。
卻在摸到煙盒的瞬間,想到眼前還有個人,她應該不喜歡煙味。
薄祁聞也說不上自己為什麽在意溫燃的喜好,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掐斷抽煙的念頭,“可賺錢不只有當演員一條路,不是麽。”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像是期望她能被自己說服。
結果當然是不遂人願的,溫燃笑,“沒錯,是有很多條路,但這條路對我來說……是最特別的。”
“從小到大,我沒什麽特別擅長的,除了小聰明多一點,事事都很平庸,可演戲不一樣,它對我來說很簡單,說不清為什麽,但就是很簡單,也許是我自視甚高吧,但對比起我其他的特質,這就是我最擅長的,而在我最擅長的一條路上,有一個機會,我難道不該去抓住麽。”
“為什麽別人能抓住的,我連試一試都不行呢?”
望着溫燃不屈倔強又天真的神色。
薄祁聞眼底劃過一絲幾不可查的怔然,緘默無聲。
是啊。
為什麽別人都行,她不行。
他到底是在為她擔心,還是他的掌控欲在作祟?
想到那三個字,薄祁聞喉結輕滾,一股無法言說的滋味自心底蔓延開來。
他很難說清那到底是什麽情愫。
靜默無言不知多久。
溫燃情緒平靜下來,垂眸釋然一笑,眼睫的影子像蝴蝶掙紮的翅膀,“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意義,您說的對,這個圈子,我進不去。”
“金子坤讓我讨好那些富商,說把他們哄開心了,求他們給個投資,女主角就能是我的了。”
“可我做不到。”
溫燃吸了一口氣,不卑不亢,“我做不到出賣色相讨好他們,我不要過那種肮髒的人生——”
話沒說完,薄祁聞倏然掀眸,打斷她,“那要是,求我呢。”
他語氣輕描淡寫,咬字卻擲地有聲。
有那麽一剎,溫燃以為自己聽錯了,緩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您……說什麽?”
薄祁聞眼梢輕挑,眉宇間雖有風流之意,眸色卻漆邃冷靜。
到底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他輕輕一笑,“我說,你為什麽不求我呢。”
說話間,男人眼裏埋藏着暧昧不清的溫柔,将茶杯朝桌上緩緩一撂,凝視着她,“我在你面前這麽久,你就一次都沒想過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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