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女朋友 這種男人,你就得拉扯他

第29章 女朋友 這種男人,你就得拉扯他

訓練營為期一個月。

在此期間, 演員們的日常表現都要納入考核,考核不通過還要延期。

為此每天的訓練都會有專門的攝像來拍攝,方便以後為電影剪輯幕後花絮。

除了專業攝像, 場館裏還有監控作為輔助。

只是演員們往往更在意鏡頭前的表現, 自動忽略了全方位無死角的監控攝像頭。

溫燃也是沒想到,薄祁聞會關注她在訓練營裏的狀況,還是通過監控。

心跳兀地快了兩拍,浮起微妙的甜。

溫燃詫異說:【監控?你怎麽看的?】

她這人就這樣。

但凡他認真說點兒什麽,都抱有三分懷疑, 偏偏薄祁聞還挺喜歡她這讨價還價的計較勁兒。

在溫燃進機場候機的時候, 薄祁聞給她回了條語音。

周擎給溫燃升了艙。

她一個人在VIP候機室, 正百無聊賴, 突然看到薄祁聞的語音, 眼睛都微微亮起來。

點開播放,男人磁性的嗓音徐徐傳出。

他雲淡風輕:【‘之前找唐義康要了監控賬號’】

溫燃:“……”

這麽內部的東西,唐導居然也給?

溫燃很難理解這群大人物之間的關系到底有多深,只是問:【你找他要這個賬號做什麽】

等回複的時候, 她又播放了一遍他的語音, 這次倒是聽出薄祁聞聲音透着微微沙啞。

好歹是比沒打針之前好多了。

大概真心喜歡一個人時,一顆心就是會不由自主地挂在對方身上。

她其實不太喜歡這種感覺,但難就難在,對方的薄祁聞。

薄祁聞第二條語音就是這會兒發來的。

他似乎是笑了下,反問她:【你說我做什麽】

溫燃早就習慣了他這種回答問題的方式,不大習慣的是兩人現在的關系。

想到幾個小時前,那個缱绻旖.旎的午後,溫燃仍舊有些難以置信,如墜夢中。

她不太清楚。

薄祁聞怎麽突然就想通了。

她心裏頭覺得高興, 又忍不住确定:【既然這麽關心我,為什麽這些天從沒找過我?】

那會兒薄祁聞剛到夜場。

周圍都是嘈雜的,連帶開腔都帶着喧鬧的背景音,他故意哦了聲:【‘你不也沒找過我麽’】

旁邊是許久未見的白萍生。

見他好不容易過來一次,白萍生一個勁兒給他倒酒,說感冒嘛,多喝點酒,透透就好了。

這樣的局,隔三差五就有。

薄祁聞有時間才會過來,但這次是為了生意。

白萍生就是那個中間商賺差價的介紹人。

他最擅長的就是找個高雅的銷金窟,把一群位高權重的公子哥兒拉倒一塊兒,從人生趣事,談到女人美酒,再到項目合作,資源置換。

溫燃自是不知道有這種局。

她只是隐約聽到白萍生大咧咧的說話聲,還勸薄祁聞喝酒,以為他又被拽去尋歡作樂了。

溫燃眉梢一下就皺了起來,問薄祁聞:【你剛打完點滴,怎麽就出去喝酒了?】

薄祁聞對那杯酒本就沒喝的意思。

收到她的消息,勾唇一樂,倒是有了理由推拒。

白萍生見他拒絕,啧了聲,說別啊,這局不喝酒多沒意思。

薄祁聞偏頭睨了白萍生一眼,眼神裏頗有炫耀的意味,“不然你和她說?”

白萍生倒酒的動作一頓,說誰,和誰說。

有那麽一瞬間,薄祁聞還真想告訴他是誰。

奈何話出口的剎那,有人突然叫了白萍生,話題就這麽生生岔了過去。

等白萍生再回神,刨根問底時,薄祁聞早已沒了那份興致,他端着杯茶淺酌兩口,淡淡怼他,“邊兒去。”

溫燃是在登機後收到的薄祁聞消息的。

他說:【一酒局,談點兒生意】

後頭跟着一張手持茶杯的照片。

指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一眼就知是薄祁聞。

可惜那會兒溫燃被空姐提示關機,來不及回複,只匆匆把那張照片存到相冊。

等再有機會薄祁聞說話,已是兩三個小時後的事了。

可不巧,訓練營的演員們正在群裏商量聚餐,應該是鄒小潔說她回來的,群裏大家都在叫她出去吃飯。

沒出社會的時候,溫燃可以任性一點,做個不合群的人,可進了這個圈子,很多事根本由不得自己。

溫燃不想做掃興的那個。

剛回到酒店,就馬不停蹄地去了聚餐地點。

武術指導和攝像老師以及場務助理都在。

眼看訓練營很快就要結束,算是提前吃個散夥飯,畢竟沒多久電影就要正式開拍了。

為了讓大家放松游戲,場務小姐姐提議大家都把手機收起來。

于是那晚,溫燃找薄祁聞說話的願望就這麽破滅了。

薄祁聞那邊沒喝上幾口酒。

她這邊倒被灌了幾罐啤的,到後來,還是被鄒小潔和許叢送回酒店的。

等再醒來時。

已經是第二天清早了。

大約是她對啤酒的耐受度,比花裏胡哨的雞尾酒要強得多,溫燃難得沒有昏昏沉沉頭腦發脹的感覺。

她甚至還記得,昨晚她沒來得及看手機。

也不知道薄祁聞找不到她會不會着急,會不會找她。

然而,這個單純的想法,在她給手機充電開機後,馬上煙消雲散。

薄祁聞沒找過她。

沒有電話,就連昨晚兩人的消息都停留在最後一條。

她跟薄祁聞說,要參加個聚餐,手機會被收走。

薄祁聞說好。

或許是秋老虎的緣故,溫燃那一上午都有些氣悶。

上午的訓練課是禮儀,許叢就在她旁邊,休息的時候還問她,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之前被某人命令過,溫燃潛意識裏想要和許叢保持距離,可轉念一想,她正常社交,一清二白,又憑什麽聽他的?她都沒管過他去夜場喝酒。

心裏無端較着勁。

溫燃對許叢還是從前的态度,該說說該笑笑。

午休的時候,上完舞蹈課的鄒小潔叫住她,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飯。

買好飯,兩人坐下,她開口的第一句就是,“欸,溫燃,昨晚上給你打電話的是你男朋友嗎,聲音好好聽啊。”

溫燃夾着西藍花的筷子一頓,漂亮的長睫顫了顫,“什麽電話。”

“就昨晚上你喝多了,我把你送回酒店,你手機響了,我就幫你接了,”鄒小潔笑說,“你男朋友還挺細心的,還囑咐我幫你把妝卸了,什麽時候談的啊,是上次你跟我說的那個嗎?”

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溫燃心跳都快了兩拍,她說,“他還說什麽了。”

鄒小潔想了想,“也沒說什麽,就是找你找不到,打電話過來,确定你沒事,就放心了。”

溫燃拿出手機,翻了翻通話記錄,果然看到薄祁聞的來電顯示。

好好的一頓飯,就這麽心不在焉地吃完。

下午是形體訓練課。

溫燃想着休息的間隙,去給薄祁聞打個電話。

可擰巴了好半天,也只是給他發了條消息。

溫燃:【我朋友說你昨晚找我了】

發完,也沒抱有什麽期待。

把手機扔進儲物櫃裏。

直到兩節課全部上完,去更衣室換衣服,她才不緊不慢地把手機拿出來看。

那種感覺其實挺微妙的。

既期待,又害怕。

害怕薄祁聞還是沒回她,她會失落,會不安。

戀愛有時候很折磨人。

這話一點錯都沒有。

但對溫燃來說,更折磨的,是她沒有一個正常姑娘該有的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需要對方巨大的關注與愛來彌補,而薄祁聞,顯然沒有這麽大的心力來包容。

最諷刺的是。

這一切,溫燃都清楚,都明白。

她按亮手機。

下一秒,就看到薄祁聞發來的兩條信息,明晃晃挂在屏幕上。

薄祁聞:【嗯】

薄祁聞:【現在醒酒沒?】

溫燃說不清那一刻的感受。

只是覺得一顆心像泡在檸檬汁裏那般酸軟,她點進去,機械地給薄祁聞發了條消息:【醒了】

發完。

也說不清什麽情緒在作祟。

她直接把手機改成免打擾。

直到晚上,薄祁聞都沒和她說上幾句正經話,他給溫燃又發的幾條信息,溫燃統統沒回。

溫燃不知道,薄祁聞其實不太安寧。

薄家老宅那邊出了點事。

薄氏大公主薄輕霜的兒子最近惹出事端,醉酒後撞了人,被抓去警局。

薄輕霜為了兒子,上下奔走,最終求到了薄老太太面前。

薄老太太今年七十五,本就年歲已高,得知這消息更是氣得心髒病都快發作,大晚上送到醫院。

薄祁聞自然也在。

自從薄祁聞回來,薄家大事,都仰仗着他的主意,薄輕霜幾乎是聲淚俱下,央求薄祁聞幫忙。

可薄祁聞又哪裏那麽好說話。

饒是薄輕霜再懇求,他也只是無奈一笑,“大姐,國.家法規碰不得,而且現在全國的新聞都通報了,十四億人的眼睛看着,你要我怎麽做?把薄氏都給他賠進去嗎?”

薄輕霜這些年就看薄祁聞不順眼。

當下求他,全都是為了兒子。

如今一看薄祁聞沒出手的意思,當即惱羞成怒,在走廊裏破口大罵,罵他是個不入流的私生子,罵他是吃着薄家的紅利長大的白眼兒狼,罵他不過是用來給薄家傳宗接代的野種。

即便整層樓的病房都被薄家包下,也掩蓋不住薄輕霜的憤怒,後來還是老太太叫人發話,把薄輕霜趕回家,走廊才漸漸消停。

薄祁聞在吸煙室抽了根煙。

之後便被薄老太太的貼身阿姨叫到病房。

薄老太太還是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卻目光如炬地看着薄祁聞,“你也看到了,你這兩個姐姐,生出來的東西有多混賬,薄家指望不了她們,唯一的希望就在你身上。”

“還是那句話,你雖不是我兒子,但你是薄家的血脈,我沒多久活頭了,你是不是讓我走之前有個盼頭。”

這話薄祁聞許久沒聽了。

他低眸漫不經心地給她削着蘋果皮,“您多慮了,才七十五歲,今天也只是突發狀況。”

薄老太太冷哼,“少拿這話搪塞我,都三十的人了,我讓你結個婚,生個孩子,是要逼死你不成?”

薄祁聞把蘋果切成小塊,不緊不慢地放到果盤裏,輕笑了聲,“生個孩子倒是不難的,您想要,我明天就去捐一個。”

“……”

老太太被氣得無語凝噎。

反倒證明了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孫子是必然的。

但要名正言順的,強強聯合的。

總歸不像他薄祁聞這樣,是個被誘.奸出來的私生子。

從醫院出來,已經将近十點。

彼時夜色如水,月明星稀,空氣中缱绻着初秋清涼的味道。

薄祁聞本該徑直回家的。

可坐上後車座,閉目養神了會兒,也不知怎麽,就想到了溫燃。

鬧騰了一晚上,他都沒和她好好說上一句話,也不知道這姑娘會不會瞎想。

薄祁聞拿出手機來看。

還真被他猜對了,這姑娘一整個晚上都沒回他消息。

眉梢不經意擰了擰。

薄祁聞點進這姑娘的朋友圈,結果發現,就在一小時之前,她發了張照片。

朋友圈拍的一張小方桌,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烤串兒,還有幾瓶啤酒。

靜默凝神看了幾秒,薄祁聞低嗤一聲,笑了。

那笑涼飕飕,讓人汗涔涔的。

搞得前面的司機都有些緊張。

一瞥後視鏡,發現薄祁聞鏡片後的眸色暗沉沉的,也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

對方還不接。

打了幾次都沒打通。

薄祁聞臉色越來越難看。

司機心有戚戚,心說誰啊,這麽大膽子,都敢不接薄祁聞電話。

事實上,溫燃膽子确實挺大的。

那天晚上,她就這麽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把蔣雅和接到酒店了。

起因自然是兩個人都不開心。

蔣雅和和對象吵架了,兩人幾乎是一拍即合,蔣雅和就買了高鐵過來。

作為東道主,溫燃自然要請蔣雅和吃飯。

順便再跟蔣雅和好好說說,她和薄祁聞是怎麽一回事。

溫燃酒量不行。

奈何蔣雅和能喝,倆人在燒烤攤一坐下,蔣雅和就叫了一打啤的。

蔣雅和酒量不是蓋的,屬于越喝人越精的那種,在得知溫燃跟薄祁聞生氣了,當即把溫燃手機要過來,故意炫了個朋友圈。

蔣雅和誇下海口,“這種男人,你就得拉扯他,懂不,決不能讓他對你手掐把拿。”

溫燃似懂非懂地托着腮。

只覺一顆心飄得遠遠的。

等薄祁聞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兩人已經準備回去了。

溫燃兜裏剛好有兩百塊錢的現金,就沒拿手機去結了賬。

就是那會兒,手機落在桌上,噼裏啪啦響個不停,蔣雅和一看是薄祁聞,直接給掐了。

後面薄祁聞又打來好幾次,也都無一例外被拒接。

等溫燃知道這事兒時,兩人已經回到酒店。

蔣雅和喝得實在有些多。

溫燃把她扶到床上,手機就響了。

北城夜裏下起雨。

雨勢不小,洗完澡出來的薄祁聞火氣卻不減,就這麽穿着浴袍,立于窗前,再度給溫燃打電話。

這三十年人生裏。

薄祁聞還是第一次這樣心煩意亂,有那麽幾個瞬間,恨不得打個飛的去橫城。

甚至他已經打開軟件看前往杭州的機票。

然而檢索頁面還沒緩沖出來,電話就接通了。

自知理虧,溫燃聲音輕輕的,軟軟的,喂了一聲。

薄祁聞微微哽住,下一秒就氣笑了。

聽到這男人熟悉的,帶有脾氣的笑聲。

溫燃心都揪在了一塊,緊跟着就是怦怦亂跳。

都憋了一天的氣了,這會兒哪還有什麽氣可生,全都是止不住的雀躍和欣喜。

她說,“薄祁聞,你還沒睡嗎?”

回應她的是一聲冷笑。

薄祁聞醋意大到不自知地開口,“女朋友都要跟人跑了,我還睡什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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