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16

chapter16

空條承太郎微微低頭。兩人的臉逐漸靠近，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對方臉上。

汐華覺得空條的鼻息很是炙熱，燙得他渾身不自在。他微微側頭，聽到空條問道：“你上次親過來的時候不是随便嗎，現在緊張什麽？”

“可我上次……上次只是單純的治療而已啊！”汐華岚山躲閃空條承太郎犀利的眼睛，眼神亂晃，看向他的帽子，“而且那次又不用伸舌頭……”

“确實。”

兩人都還在糾結，于是故意拖延時間。當他們唇間不過一指的距離時，汐華岚山又開口小聲問道：“空條，我們真的要、要接吻嗎——”

“啊喂，別把我當死人啊，磨磨蹭蹭的，能不能趕緊的！”鋼鐵阿丹抱臂胸前催促道。

“閉……”汐華岚山還沒罵出口，就被人摁住後腦勺，跟空條承太郎的額頭狠狠撞在一起。

“唔！”

“嗚——”

兩聲悶哼一齊響起。空條承太郎的唇撞到汐華岚山的門牙上。兩人一觸即分，空條吃痛，直皺眉頭。汐華岚山更是誇張地捂上唇，飛快地拉開與空條的距離，背過去。

空條承太郎看着他的反應倒是覺得很正常，只是唇上微微作痛。他摸上唇，指尖沾了血，下意識看向汐華岚山。

“喂，汐華，你牙沒事吧？”

“……沒什麽大礙，讓我緩緩就好了。”

汐華的聲音比剛才低沉沙啞。他在空條看不見的角度，癡迷地舔掉唇上的血跡，咽下。

“噢，都流血了，真是實在是抱歉啊，沒控制好手勁。”話雖然如此，鋼鐵阿丹卻毫無誠意，嬉皮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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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擠眉弄眼，“但是你們還是沒親上，牙齒跟唇撞上算什麽親呢？”

空條承太郎沉默寡言，很久之後才冒出一句無厘頭的話。

“你可以繼續保持。”反正他都會記下來。

這句話到了鋼鐵阿丹的耳朵裏，卻成了另一種意思。他一臉菜色，“呵，想得倒挺美，我可不會幫你！”不打一聲招呼轉身就走。

空條承太郎：“？”

難得瞥了鋼鐵阿丹一眼，沒問他是什麽意思，一如既往沉默不語，自己深思琢磨。喊一聲讓汐華岚山跟上。汐華應聲跟來，行動卻有些緩慢。

——說起來，剛才是不是看到汐華那家夥亮牙了？他一直背對着自己，好像在忍耐，為什麽？

另一邊，安德裏歐縮小自己，跟在法皇之綠和銀色戰車身後，突然渾身一頓。

花京院發現他沒跟上來，回頭問道：“怎麽了？”

安德裏歐搖頭，“不，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剛才……額頭傳來細微的疼痛感，不知道岚山那邊發生了什麽。

“這些觸手是……？！”

“哇啊！！！居然是肉芽！已經在腦幹繁.衍這麽多了，可惡啊！”

花京院和波魯納耶夫低呼着。

安德裏歐一愣，聯想到汐華岚山可能會被DIO變成吸血鬼的原因，‘岚山，你的肉芽應該被拔除了，不存在還有隐藏的肉芽之類的事情吧？’

‘……當然。’汐華岚山說的含糊不清。

*

“喂，你到底有沒有用心？用點力氣，要給我擦到鞋面反光才行啊！”

空條承太郎替鋼鐵阿丹擦拭鞋面，被狠狠踹了一腳。空條的鼻子往下滴血，汐華岚山下意識想生成波紋，可還沒聚集，掌心就被微弱的波紋灼傷。

他眉頭一跳。

是了，他現在是吸血鬼，使用波紋無異于自殺。

汐華掏掏校服外套的內兜，翻出一張小碎花的帕子。他猶豫着要不要給空條，因為這是之前用來給初流乃擦嘴擦鼻子的，雖然他每次用完都會洗……

他遞過去給空條承太郎，空條也沒多想就捂在鼻子上。有嬰兒的奶香味湧入鼻腔，他困惑看向汐華岚山。

汐華岚山扯低帽檐，含糊地解釋道：“這是以前是初流乃用的。”

空條承太郎眼神中明顯透露出嫌棄，想要拿開帕子。

汐華岚山擡手用力摁住，非常不爽，“放心，手帕是幹淨的，我、洗、過、了！”

——他難以想象，怎麽會有人嫌棄初流乃！不可以！

空條承太郎：“……”對于汐華突如其來的憤怒，困惑且不解。

鋼鐵阿丹再次插.入他們的對話，“岚山喲，你過來。”

汐華岚山警惕地看向他，“幹什麽？”

“當然是背癢了，需要你幫我抓背。”

汐華岚山望向照在地面的微弱陽光，根本不想為不必要的人把手伸出來。他毫不客氣，“怎麽，你沒有手嗎？”

鋼鐵阿丹不爽了，攤開手，不負責任地威脅道：“喔，不願意是嗎？那就算我抓爛後背也無所謂了咯。”

汐華岚山眯眼，“行，我給你撓。”他背對過太陽的方向，将手探出外袍，鋒利的指甲緩慢變長。

鋼鐵阿丹一激靈，後退，“喂喂喂！我警告你，喬瑟夫的感覺可是我的十倍！”

空條承太郎攔住汐華岚山，“我來。”

“哈哈，算你們識相。”鋼鐵阿丹像大爺一樣坐在路邊咖啡廳的椅子上，悠哉悠哉點了杯冷飲。

汐華岚山對空條承太郎的行為發出質疑：“學校出了名的狠人不良空條承太郎，現在居然會這麽老實？”

空條睨視他，汐華岚山只當沒看見。

“用你的指甲往上撓一點……對對對，真舒服……”

‘啊啊啊，岚山，你們又在幹什麽？為什麽喬瑟夫會突然大呼小叫起來呀，都把路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

汐華岚山說：‘在撓背。’

安德裏歐：‘……？’

‘空條在給那家夥撓背，我在一邊看。’汐華岚山在腦海裏回應安德裏歐，‘那個敵人……我好想打他，手癢。’

安德裏歐語調無奈，像哄孩子一樣哄他，‘你總得為自己的朋友想想吧，敵人的替身可是在你朋友外公的腦子裏呢！’

汐華岚山吞吞吐吐：‘……我們應該不算是朋友，吧。’

‘嗯？！你這句話千萬別讓承太郎聽到。’不然大概率會被歐拉。安德裏歐隐晦地提醒道，‘如果你懷疑的話，不妨當面問問他。’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問得出口，會被當成悶騷的吧。汐華岚山垂眸思索着，突然注意到空條承太郎停下幫鋼鐵阿丹撓背的行為後，掏出一個小本子刷刷刷書寫文字。

他也不想偷看的，只是剛好他站的角度以及他吸血鬼的視力，能清楚地看見空條小本子上寫着什麽。

鋼鐵阿丹同樣注意到，上前一把奪過本子，上面記錄的赫然是鋼鐵阿丹出現至今的所作所為。

〖鋼鐵阿丹：痛扁汐華，打我的臉，搶我和汐華的錢包，強迫我跟汐華接吻，讓我的嘴撞到汐華牙齒上，讓我給他擦鞋，用腳踹我，讓我給他抓背〗

鋼鐵阿丹額間流下一抹冷汗，他眼神一淩，直接扇了空條承太郎一巴掌。

空條不惱，反倒稍稍勾起嘴角，“這些都是你欠我的賬。我這個人比較健忘，所以要先記下。”

他慢條斯理，一字一頓，“因為我一定會連本帶利讨回來。”

鋼鐵阿丹咬牙切齒，丢下本子。

空條承太郎撿起，又記下一筆賬。

〖丢我本子〗

空條承太郎寫到這，往前翻了好幾頁，汐華岚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呼吸都放輕幾分。

〖汐華：偷我錢包兩次（劃掉）（還在打工準備我錢），企圖拐跑我的替身（劃掉）（他的替身擁有自我意識），騙我沒替身，親我（劃掉）（治療），想當我爸（加三條橫線#強調），咬我脖子（劃掉）（已扁），占我輩分便宜……〗

汐華岚山：“……”

汐華岚山錯愕，心裏犯嘀咕，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誰想當他爸啊！怎麽連這點小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空條承太郎在那後面繼續寫下幾個字。

〖把別人用過的帕子給我用〗

〖取笑我〗

〖偷看我〗……〖寫字〗

筆落至此，空條承太郎側目，光明正大地與汐華岚山對視，毫不心虛自己在本子上記了什麽。

反倒是汐華岚山心虛地挪開眼。

——啊，真是的，這個小氣鬼。

汐華岚山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