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17

chapter17

卡拉奇作為巴基斯坦第一大城市，人口衆多，擁有巴基斯坦最大的機場，卡拉奇真納國際機場。這裏市場繁華，車水馬龍，每天都是人來人往。

在來往的人群之中，富有男性魅力的英國中年男人大呼小叫地抱着一臺電視機奔跑着，身後還跟着一個粉發的日本少年和一個白發法國青年。人們見狀紛紛避開躲閃。

粉發少年四處張望，指着一個偏僻的巷子喊道：“右邊，去右邊，那邊沒什麽人！”

他們拐進那個巷中，喬瑟夫氣喘籲籲地将電視機放下，“隐者之紫！”他雙手摸上電視機兩側，手掌放出旁人見不到的紫色蔓藤。電視機伴随着紫色電流出現，發出滋滋的聲音，竟在沒有插電的情況下出現了清晰的畫面。

畫面中，安德裏歐還在與敵人作鬥争。波魯納耶夫和花京院相互.點頭，再次放出替身加入戰鬥。

“波紋割刀！”安德裏歐将注入波紋的泡泡作為手裏劍精準投向『戀人』，黃色替身慘叫一聲像液體一樣融化。

波魯納耶夫收了劍，遲疑道，“……這是成功打中了嗎？”

花京院左顧右盼，沒有卸下防備。四周一片安靜，“這麽容易……不可能的吧。”

“yes！”黃色替身突然出現在波魯納耶夫身後，舉起大鉗子朝他夾去，“你們剛才打中的是喬瑟夫的細胞！完全中了我的圈套了，你們這些蠢蛋，哇叽叽叽叽！！”

“OH-NO！小心啊，波魯納耶夫！”喬瑟夫看得心驚膽跳。

波魯納耶夫大驚。銀色戰車反手舉起劍抵住它的鉗子，“可惡！”

“綠寶石水花！”法皇之綠雙手迸發綠色液體，沖向黃色替身，成功擊中。

“啊——！”

『戀人』再次融化，卻在下一秒分裂成好幾只。

銀色戰車向後跳了兩步，迅速遠離，與安德裏歐和法皇之綠背對背呈三角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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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寶石水花！”

“波紋割刀！”

“啊呀呀呀呀呀！”

他們時刻警惕着，周圍蠕動的肉芽後，密密麻麻地亮起紅色的光點，包圍他們。

“該死，怎麽越打越多了啊！”波魯納耶夫驚呼道，“那些紅色的是什麽東西！”

花京院眯眼看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說：“眼睛！那是眼睛！”

安德裏歐皺眉，“怎麽可能會變出這麽多一模一樣的替身？”

花京院沉思，“一個人只能有一個替身，本體應該只有一個……”

安德裏歐立刻反應過來，咬牙切齒：“這個該死的家夥，居然用喬瑟夫的細胞制作自己的傀儡。”

“喂喂喂，它們過來了！！！！”

說不清的黃色替身你來我往沖向三人，銀色戰車快速揮動自己手中的劍砍殺，最後被源源不斷的替身壓制。

而安德裏歐被肆意繁殖的肉芽纏上，同樣自身難保。

“咕叽叽，傻～瓜～我在這裏呢！”

“是我是我是我，都是我！”

“我就是最最最……最可怕的替身！哈哈哈！”

安德裏歐眉頭深陷成川字，汐華岚山一直忍耐什麽，他甚至因此開始咬自己的手背。

他突然感覺到疼痛，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頓的疼痛。汐華岚山慢慢吞吞告訴他：‘那個混蛋，居然叫我和空條偷珠寶，偷到之後還大喊一聲，害我們暴露被打。’

安德裏歐神色陰沉，‘放心吧，他得意不了多久。’他發現岚山的狀态真的不太對勁，迫不及待想要趕到岚山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波紋泡沫陣！”

不多時，絢爛的泡沫盈滿周圍的空間，『戀人』們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安德裏歐的泡沫上。它們甚至還嘲笑着他的無用功，“喂，你是什麽蠢貨啊？你這麽大規模地放波紋就不怕傷害到喬瑟夫嗎？”

安德裏歐不惱，跟着笑道：“看來，你不是很了解你的對手們啊。”

他不緊不慢，“我擅長使用波紋，是擅長到可以精确控制波紋，将波紋傳遞到泡沫上，但不會攻擊的不該攻擊的人。”

“哈。那又怎樣？”

“你還沒發現嗎，泡泡和泡沫只是障眼法，讓你無暇顧及腳下。”站在喬瑟夫身側的花京院也松開了緊張的眉頭，接上安德裏歐的話，眉目間帶上自信的笑意，“我的法皇之綠，已經找到你了哦。”

“啊，是什麽時候纏上我的腿的？！”

花京院毫不猶豫發出技能：“綠寶石之王噴射！！！”

精準擊中『戀人』。

安德裏歐收回視線，“那麽，剩下的那些肉芽就交給我消滅吧。”

*

汐華岚山蹲坐在路邊的石墩上，一瞬不瞬看空條承太郎不厭其煩地歐拉某個欠扁的敵人。

一拳又一拳，揍到人都吐血了。

汐華岚山舔抿尖銳的犬牙，喉結上下滾動，再次擡起手，對準手背狠狠咬下去。

安德裏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快馬加鞭回到汐華岚山身邊了，抓過他的手皺眉，“岚山，你在忍耐什麽？別咬自己手背了。”

“安德裏歐，我好餓，我好想喝血……我該怎麽辦？我之前看到空條的血，真的很想撲上去——鋼鐵阿丹的血看起來很香甜。”汐華岚山的話充滿焦慮與不安，“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我皮肉之下攀爬，啃咬我的骨頭。又癢又疼。我該怎麽辦？”

安德裏歐把心一沉。汐華岚山說的這些，他都感受不到。

他只知道岚山在忍耐，第一次無法感同身受他的痛苦。

『我沒辦法幫你』這句話在他口中繞了一圈，他始終無法對汐華岚山說出口。

這個孩子是他看着長大的。從一個牙牙學語的小豆丁，長成如今這個沉穩的大男孩，安德裏歐都在汐華岚山身邊，不離不棄。

他會遺忘自己的過去，卻從來不會遺忘『汐華岚山』。

汐華岚山可不單單是他的本體。對于安德裏歐來說，岚山就像他的孩子。

岚山兒時還調皮得像只小麻雀，天天上蹿下跳，叽叽喳喳的。可自從岚山的母親得重病，岚山的姐姐消失在她的修學旅行途中，汐華岚山就被迫迅速成長起來。

安德裏歐也再沒聽到過岚山如此痛苦的求助了。

要知道，汐華岚山可是連重塑骨肉的痛苦都能悶聲不響，像沒事人一樣還主動安慰旁人。

沉默許久後才再次出聲，“那就別忍了。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岚山。”

“無論我想做什麽……？”

“是的，只要是你想做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後的。”安德裏歐再一次鄭重地承諾。

他知道岚山從來不做傷害無辜之人的事情。

汐華岚山垂下眼眸，陷入沉思。

*

鋼鐵阿丹再也不起，躺在建築物的廢墟裏被路人發現并送去了醫院，事情就這麽告一段落。太陽即将落山，西邊的天空被點染成耀眼的橘黃色，絢麗奪目。

夜晚不方便趕路，同時如果遇到敵人也是非常棘手的問題。

一行人找到附近的旅館住下。三個少年人被分到了一間三人房。汐華岚山站在窗邊望向那片逐漸昏暗的天空，出了神。

“小山……小山？”

是花京院典明的聲音。

“怎麽了？”汐華岚山回神，問道。

“喬斯達先生讓我們放好自己的東西就下去吃晚飯。”花京院将自己帶來的床單鋪好，“現在走嗎，承太郎已經下去了。”

“好。”岚山點頭，跟上花京院的腳步。

他們在樓梯上遠遠看到寬敞大廳裏高大強壯，分外晃眼的三個外國人，普通人看不見的安德裏歐就虛坐在喬瑟夫身側的座位上。

白發掃把頭的法國劍客興奮地朝他們招手，“嘿，花京院，岚山，你們來得太慢了準備上菜啦！看過來！”

“點了什麽？”汐華岚山拉開他左邊的空椅子坐下，随口問道。花京院緊随其後，坐在汐華岚山另一邊。

“你們看吧，看看還需要什麽不？”

波魯納耶夫把外文菜單遞給他們，汐華和花京院湊在一起小聲讨論起來。他們讨論得似乎很認真，可細聽卻讓人不由自主地好笑。

“你看得懂嗎，阿典？”

“看不懂，全是巴基斯坦的文字，好像是叫烏.爾都語吧。”

汐華岚山把菜單往花京院方向推了推，“那你看看你需不需要加什麽吧，我都行的，随便點好了……”

“千萬別！這樣會很容易點到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的……”

花京院典明右手邊的空條承太郎冷不丁出聲提醒，“真是的，背面不是有英文的菜單嗎？”

汐華岚山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們點的哈利姆是什麽？”

“是巴基斯坦風味的咖喱哦！”上菜的服務員放下碟子，順口答道，“請客人慢用吧，還有這個，印度香飯，東南亞風味的烤飯。”

“噢噢噢，很誘人的模樣啊！”波魯納耶夫食欲大增，拿起餐具品嘗起來，口齒不清地評價着，“跟『正義』打完又跟『戀人』打，早就餓死了，之前買的土耳其烤肉也沒吃到……哇啊，好吃……”

喬瑟夫招呼着三個少年，“快嘗嘗，這是海鮮咖喱，你們還長身體多吃一點啊！”

話落，汐華岚山和花京院典明紛紛看向空條承太郎。

空條察覺到他們的視線，擡頭，一臉莫名奇妙，“……幹什麽？”

汐華立刻挪開視線，“沒……”

花京院異口同聲，“沒有！”

但汐華和花京院都知道彼此在想什麽——空條承太郎現在都有一米九五了，真的不能再長了啊喂！

“哼。”空條承太郎垂下頭吃了一口食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想長高還是多吃一點吧！”他無情地嘲笑着。

“沒有關系，反正現在身高墊底的還不是我。”汐華岚山慢吞吞接上他的話。

“噗。”波魯納耶夫差點笑噴飯。

花京院：“……”

“喂喂，明明我只跟你差了幾厘米！”

汐華岚山笑着嗆他：“這是你以前說的，幾厘米四舍五入就是一個太陽系啦！”

花京院又羞又惱，“……這麽久的事情，你怎麽還記得啊！”

“這麽說的話——”波魯納耶夫唯恐天下不亂，“我跟花京院差了一個銀河系喔。畢竟加上我的頭發，我可是有一米九三啊哈哈哈哈……”

“喂，波魯納耶夫，你怎麽還跟着小山取笑我啊，還有你們怎麽可以靠頭發作弊……”

“你要不要試試？”汐華岚山見縫插針，“我可以把發膠借你，教你怎麽梳飛機頭！”

“我——才不要！”花京院拉長聲音拒絕道。

“是啦，花京院留牛糞頭又不好看！”

喬瑟夫點頭，“确實啊。”

汐華岚山惱怒道：“波魯納耶夫，你說什麽呀，這才不是牛糞頭！！！！混蛋，安德裏歐快給我揍他！”

花京院聲音無奈：“喂喂喂，你們別鬧了——”

“真是的。”空條承太郎沉默聽着，嘴角浮現笑意。

餐桌上雞飛狗跳，熱鬧無比，熱騰騰的飯菜飄散出白色的霧，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

但沒人注意到，汐華岚山這一頓飯，根本沒吃多少。之後他甚至在廁所偷偷吐光了胃裏所有的食物。

夜深人靜之時，守門的大狗已經睡下，汐華岚山一身黑衣，如輕巧的飛鳥，翻窗跳下，悄然聲息地離開。

空條承太郎驟然睜眼，皺眉起身。

——大半夜的，這是要去哪裏？

*

卡拉奇醫院。

鋼鐵阿丹渾身疼得睡不着，睜眼望着窗外逐漸被雲遮擋的月亮，黑影一閃而過。他被吓得一個激靈，高聲斥道：“是誰！”

兜帽少年微擡頭，露出輪廓分明的下半張臉。

鋼鐵阿丹認出來人，哆哆嗦嗦求饒道：“喂，岚山啊，我已經這樣了，你放過我吧。”

少年微微歪頭，兜帽下滑，赤紅的眼在淩亂的散發之下，“阿丹先生，我沒想怎麽樣。”

“但空條記仇，我也不例外哦——告訴我，你之前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你你你、你得保證你不會殺我！”

“我不殺你。”

鋼鐵阿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少年毫無善意的兇狠模樣，磕磕巴巴道：“是……是DIO大人的、的肉芽。它寄生在你的腦子裏。”

他說到這，加快語速，“但那不是我種的！你、你之前會腦袋刺痛也只是因為我碰了它。DIO大人讓我确認它是不是還存在你腦中。”

“……你還知道什麽？”

“你會變成吸血鬼，是因為你死過一次。種下肉芽後，你渾身的波紋都在排斥它，最後你跟肉芽同歸于盡。DIO大人因此對你起了興趣，用自己的血，把你複活成吸血鬼。”

汐華岚山地扯起他的病號服激動地質問：“你碰到我腦中的肉芽，它的反應這麽激烈，是不是意味着——”

“是啊，你別想拔除它了。它已經完全寄生在你的腦子裏與你共生了。”鋼鐵阿丹扯到傷處，疼得直吸氣，“啊——好痛！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你快點放開我！”

“……這樣啊。已經完全沒辦法了嗎？”汐華岚山沒有動作，聲音沙啞。鋼鐵阿丹驚訝地發現，少年的眼眶紅了一圈。

“喂，你是哭了嗎？”

“我不會哭。”汐華岚山說着，雙手上移，扯開鋼鐵阿丹的病號服，露出下面的皮膚，摁上他脖頸處跳動的動脈。

鋼鐵阿丹大駭，瞪大了眼，“你不是說不殺我嗎？”

“我是說過不殺你。但我沒說，不對你做什麽啊。”尖銳的犬牙因汐華岚山上揚的嘴角露出，“阿丹先生，托你的福，之前毫不留情地把我的手臂打得血肉模糊。恢複它費了我很大的精力。我餓了很久。”

“所以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