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chapter39

chapter39

紅海的兩岸綿延着一片紅黃色岩壁。它們會将太陽光反射到海上，使一望無際的海面泛着紅光。

它是一片充滿神秘的海域，獨得潛水員的偏愛。它擁有着其他海域無法比拟的豐富的生物資源，其中鯊魚的種類與數量最多。

海裏遍布鯊魚，美麗與危險并存。

淩晨2:40。

潛水艇駕駛艙的窗外飛快地游過一道黑影。它身長近五米，張開血盆大口，密密麻麻的牙齒，尖銳鋒利，讓人心生膽顫。那似乎一條剛成年的淡藍色大白鯊。

它以迅猛的姿态吞噬掉聚集在一起的魚群後，就一直緩慢地跟着潛水艇。

阿布德爾一直在關注它的動态。

“喬斯達先生，它是打算攻擊潛水艇嗎？”

“不會。”喬瑟夫摸着下巴的胡子，“除了達摩鯊，一般鯊魚是不會主動攻擊潛水艇的。不過不用擔心，在紅海這種生物不常見。”

喬瑟夫又多看了兩眼，“而且大白鯊實際上是很溫順的動物。它大概只是好奇，所以才跟着我們。”

話音剛落，潛水艇就受到了猛烈的撞擊。

喬瑟夫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到阿布德爾身上。阿布德爾手一滑，方向盤被一百八十度旋轉，同時，他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操縱臺上某個開關。

“OH NO！”

潛水艇開始加速。喬瑟夫死死抱住座位靠背，只想罵髒話。

完蛋，又要被外孫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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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好奇心旺盛的年輕大白鯊就這麽看着剛才被自己撞了一下的龐大物體轉了個圈，直挺挺地往深海方向紮去。它擺動魚翅，覺得沒趣，便朝着另一個方向溜溜達達地游開了。

*

嘀嗒嘀嗒。耳邊一直響起滴水的聲音。

熟睡的汐華岚山猛然睜眼。他耳朵動了動，聽見有人在叫他。

“汐華……岚山……”

“岚山啊……救救我……”

“我好痛苦……”

又來了，這該死的幻覺。這次還多了個老太婆的聲音。

汐華岚山煩躁地翻了個身，并不想理睬。只是她念了近十分鐘，睡袋也被那不斷滴落的液體染濕。

汐華岚山被她煩得睡不着。

劃啦一聲，他拽開拉鏈，對上那張像樹皮一樣粗糙的老人臉，一條又一條皺紋在她的臉上縱橫交錯，坑坑窪窪的血窟窿蠕動着粉紅的肉芽觸手。

恩雅還保持着死前的模樣。她趴着汐華岚山身上，血滴一下一下落在汐華岚山臉上。

是腐臭的味道。汐華岚山嫌惡地擦掉那些發臭的血滴，“是你，恩雅婆婆。”

“嘿嘿，你終于出來了。”她露出發黃的牙床，零落幾顆積攢污垢的牙地紮在上面，口中吐着如毒液般惡毒的言語，“岚山啊，為什麽你不來救我？為什麽？我等着，等着你和我一樣的死狀。”

汐華岚山冷漠地注視她，“你沒資格跟他們一樣纏着我。”

——他們指的是那些他沒能救下的水手。

恩雅說：“你見證了我的死亡。就像你見證了他們的死亡一樣，我完全有資格。我跟他們是一樣的。”

他極度厭惡地低聲斥道：“滾開！！”

“囗囗囗囗已經時日不多了。”她想起什麽，咯咯笑起來，“所有被你見證過死亡的人都渴望代替他，成為新的囗囗存在。”

她的嘴一張一合，七竅八裂的牙發黑難看。汐華岚山怎麽也抓不住那幾個字。

他只覺得那幾個字從她口中蹦出時，他的耳膜像是被什麽狠狠紮了一下地生疼。

但是他翻身掐住恩雅的脖子，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幾個字，“喂，老太婆，你在說什麽！再說一遍！”

“原來你聽不見。”她恍然大悟，眼中滲滿了狠辣的幸災樂禍，“囗會徹底囗囗。而你也得不到善終。”她的身影随着每個字的落下，一點點變淡。

“喂，老太婆，是誰！你在說誰！誰會怎麽樣！死老太婆，別走，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汐華岚山青筋暴起，用盡全身力氣在嘶吼。

嘭——！

巨大的撞擊聲突兀響起，汐華岚山猛然驚醒。

是夢。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因為潛水艇的大幅度移動正在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朝某個方向滾動。

“嗷！”波魯納耶夫抓不到一個可以穩定自己的東西，腦袋磕到潛水艇的牆體，一下又一下，痛呼出聲，“疼疼疼，怎麽回事，額頭都腫了啊！阿布德爾是在飙車……不對，飙潛水艇嗎？”

花京院典明同樣後背抵着牆，整個人天旋地轉，被狠狠滾入他懷裏的汐華蛹撞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他快樂并痛苦地固定懷裏正在拉開睡袋拉鏈準備往外爬的汐華岚山，開口：“是有敵人突襲嗎，可是我們還在海底，離兩邊陸地都有一段距離。”

外面傳來喬瑟夫手忙腳亂地尖叫，“要撞上了，要撞上了，阿布德爾快打方向盤！！！”

“真是夠了，我出去找老頭和阿布德爾。”空條承太郎扶着牆壁同樣不好受，有點起床氣的他黑着臉，直接不耐煩地一拳砸開門。

“老頭，你們在搞什麽！”空條承太郎問出聲，潛水艇就穩定下來了。喬瑟夫虛脫地椅子上，用假肢擦拭額頭的冷汗。

他看一眼自己的孫子，氣喘籲籲地解釋道：“被調皮的大白鯊撞了一下。然後我不小心摔到阿布德爾身上，碰到了加速鍵。”

“……老頭你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載具殺手。”空條承太郎拽起喬瑟夫的後衣領。

喬瑟夫大喊大叫起來：“诶诶诶，臭小子幹什麽，要得外公動手嗎！這次真不是我的問題！這簡直是無妄之災！”

後面出來的波魯納耶夫：“喂喂，承太郎，冷靜點啦！”

空條承太郎深呼吸，解釋道：“我沒打算打你。給我去後面休息，別在駕駛艙搗亂。”

花京院典明：“是的，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喬斯達先生還是去休息吧。”

汐華岚山補充道：“老人家少熬夜。”

“那個，別怪喬斯達先生了，是我的責任……”阿布德爾話沒說完，直接被空條承太郎冷酷地打斷。

“吵死了。”空條承太郎皺眉，“你也進去睡覺！”

“啊？”阿布德爾遲疑，“那誰開潛水艇？”

汐華岚山蠢蠢欲動，他玩過駕駛潛水艇的游戲，一直很想碰真正的潛水艇。卻被波魯納耶夫摁住，“既然如此，那就讓守夜中唯一的大人開吧。”

汐華岚山：“你不是沒開過嗎？”

“我可以看着說明書開！”

汐華岚山死魚眼看他，“行啊，波魯納耶夫，今天晚上大家可以直接G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