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成長的瞬間
第30章 成長的瞬間
“那你為什麽要騙我?”
陶宛根本不關心魏晴是好人壞人還是普通人, 她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許臨川要瞞着她,如果周日要陪女朋友的話,那就陪女朋友呗。
“嘶,這個……”
許臨川聽了這個問題也是一愣, 她确實沒跟任何人說過她和魏晴已經複合了的這件事, 可能是因為兩人分的原因奇怪, 合的時機也不那麽體面。
今天被陶宛一問, 許臨川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對這段感情有些微妙的态度。
如果是認真的, 那為什麽要下意識掩藏?
同樣, 如果是玩玩的,那為什麽要遮遮掩掩?
兩種截然不同的态度,卻奇跡般地導向了相同的答案, 可許臨川卻依靠直覺在“認真”或“随便”中選擇了“或”。
魏晴臉上的笑已經收斂了幾分, 在她眼裏, 許臨川的不假思索和沖動行事是兩人再度産生關系的基石。
不是每段感情都像是美酒,越品越有滋味的,也有的感情很脆弱, 多思考一秒就要散了。
而魏晴顯然還不想散。
她臉上又挂上了完美的笑, 主動出面替許臨川回答了這個問題:
“可能她只是忘了說了, 我們也沒複合多久, 也就上周的事情。”
說着, 她又環顧四周, 做出了一個有些為難的表情,繼續說:“陶宛同學, 你看今天也不早了, 堵老板店門口也不太好。或者我先送臨川回學校,你們明天再找時間聊聊呢?”
許臨川仍是一副面色凝重, 沉于思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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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道理啊……
陶宛點點頭,“哦”了一聲,站在原地目送兩人離開。
另外一邊,司延終于涮完了火鍋,正不疾不徐地品味老板送的“情侶小甜品”。魏晴路過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凜然的目光,司延也只當沒看到,繼續吃芋圓。
陶宛坐回了對面,正低頭用微信和許臨川聊天,她總感覺許臨川剛才的表情怪怪的,疑心是自己問了什麽不好的問題。
【軟桃子:臨川你沒事吧?】
【我要睡覺:沒事啊,你別多想,魏晴人還是很好的,我是怕我和她好不了多久又要分才沒跟你說的】
陶宛沒談過戀愛,但也對周邊部分情侶分分合合的戲劇經歷有所耳聞,她很快接受了這個答案,想了想,又發。
【軟桃子:好哦,那你之後不要騙我啦,就是那個舞劇其實還不錯,你沒來有點可惜】
陶宛打到這裏,快速擡頭看了眼對面的司延,又低頭繼續打,偷偷蛐蛐人:
【其實我感覺司延沒看懂,你不要跟別人說哦】
唉,陶宛本來還打算好心幫司延解答一二的,可是對方積極性太弱,陶宛等啊等,都沒等到司延主動問的那個問題。
不過,引導學生進行思考也是老師的職責,想着,一股來源不明的責任心油然而生。
陶宛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衛衣的領口,看着對面仍在吃芋圓燒的那人問:“司延,你感覺今天的舞劇怎麽樣?”
司延手下的動作一頓,她想要回憶一下舞劇的內容,結果腦子裏淨是陶宛認真的側臉和她站在香水百合前的樣子,屬于舞劇本身的畫面只占了非常可憐的一點點。
“挺好看的。”這應該是一個挑不出任何錯誤的安全答案。
哈!陶宛有些得意地想:如此籠統的答案,她就知道,司延絕對沒看懂。
“那你有沒有什麽問題想問我呀?僅限今晚哦。”陶宛滿懷憧憬地望着司延。
雖然此時此刻,司延是學生,但陶宛這個老師反而更需要那個問題的那個人。
司延沉默了幾秒。
她真正想問的問題其實是,陶宛你喜歡什麽樣子的人?陶宛你喜不喜歡我陶宛我們之間有沒有可能?
但是她知道這些都不是陶宛想要聽到的那個問題。
所以司延只是佯裝思考了一會,最後問出了那個标準答案:
“我有好多都沒看懂,可以請你分析一下嗎?”
“謝謝你了,陶宛老師。”
“當然可以啦!當然可以啦!”陶宛秒變星星眼,忙不疊點頭。
一句“陶宛老師”,成功把陶宛裏外的毛都給順得服服帖帖的。
回去的一路上陶宛都在孜孜不倦地傳授知識,把每幕的內容都拆碎了講給司延聽,生怕司延因為腼腆錯過任何一個知識點。
司延幫她抱着那束西伯利亞香水百合,也很認真地在扮演一個求知若渴的學生。
直到兩人走到公寓門口,這場漫長的授課才終于在“你聽懂了嗎?”“真的聽懂了。”的對話下成功落下帷幕。
*
晚上陶宛沒練晚功了,守在島臺旁邊看司延一支一支地處理那束香水百合。
她右手拿着剪刀,把每支莖的最低部都切成了45度的斜面,方面後續百合吸水。
西伯利亞是純白的花種,在客廳吸頂光的照射下更顯皎潔,像是月光凝成的。
陶宛靜靜地看着司延操作,很難不注意到她拿着花莖的手指,纖長好看,骨節分明。
“這花大概能保存多久時間?”陶宛突然關心起了這個問題。
“兩周。”司延從大衣的兜裏拿出了下午花店店長送她的百合粉,倒進了花瓶裏。
陶宛伸手摸了摸百合的花瓣,感慨道:“好短啊……”
司延聞言笑了一聲,處理完了,她把花全部移到了花瓶裏,又整理了一下位置,開口:
“其實已經算長的了,畢竟是鮮花。”
成束的百合多到幾乎塞滿了整個花瓶,空氣中萦繞着淡淡的百合清香,陶宛聞着那味道,變得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才兩周時間,司延搬進公寓好像也就兩周時間。
但是一個感覺好短,另一個卻感覺好長。
回房間前,司延突然叫住了陶宛,從包裏拿出那個胡桃木盒子,遞到了陶宛的面前,她的目光依舊平靜:
“陶宛,還給你,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陶宛越過司延的肩膀,看到了島臺上的那束百合,她搖了搖頭:
“不,送給你了就是送給你了。”
用14天就會凋謝的香水百合換到了可以至少保存百年的紫光檀木簪子,陶宛感覺,這回是司延賺了。
*
經過周日這天,兩人的關系心照不宣地回到了類小時候的狀态。
也就是同吃同住,一起上學放學。
之所以說“類”,是因為陶宛還保留着“讨厭司延”的慣性,動不動就喜歡幹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去刁難司延。
而司延卻表現出了足以海納百川的耐心和細心,将陶宛的十八般武藝全盤收下,成功把陶宛弄得更加生氣。
随着陶宛和司延兩人更多地一起出現在大衆的視野下,兩人周邊人的狀态也從一開始的“怎麽可能!是造謠!”,漸漸變成了“拉娘就能真的認識嗎?cp學恐怖如斯!”。
今天是周四,兩人約定好放學後一起去超市買明天做中飯的食材。
不知是金融學院的老師喜歡提前下課還是司延腿長走得快,明明兩人是相同的時間放學,可當陶宛走到小北門時,司延往往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了。
有好幾次,司延等在樹下,陶宛到的時候發現她肩上落了三四片樹葉。
周四陶宛下午34節沒課,想着不能總讓司延等自己,形體課一下課她就沖完澡換好了衣服往公共教學樓走去。
到教室門口卻跑了個空,還是親自打司延的電話才知道今天調課,她現在正在東門口的那個咖啡廳讨論小組作業。
微信上适時地跳出了一個定位分享,看在司延肩上樹葉的份上,陶宛又跨越大半個校區走到了咖啡廳門口。
透過整面的玻璃牆,能看到司延正坐在銀灰色的筆記本電腦前,黑發披肩,裏面穿着曾經灑了陶宛滿褲子水的那件針織毛衣,兩邊的袖子都挽起來了一段,露出一節白皙非常的小臂。
“叮——”
自動感應門徐徐合上,陶宛進了店,極為自然地坐在了司延旁邊的一個位置上,沒有打擾她們本來在進行的小組讨論,卻也讓人能一眼看出她和司延是一起的。
“快了,大概還要半個小時。”
陶宛沒問,司延卻很自覺地安撫了一句,還幫陶宛點了一杯檸檬氣泡水,讓她在一旁邊等邊喝。
陶宛無言點了點頭,拿出平板在一邊做英語模塊課上老師布置的閱讀作業。
可也就不過寫了幾秒鐘,課文第一段還沒讀完,陶宛早已心不在焉,下意識地去看桌子另外一邊的司延,看她的睫毛,看她的鼻梁,看她打字的時候翻飛的手指。
陶宛看着聽着,就發現了不對。
司延這個“小組讨論”,為什麽只有司延一個人和另外兩個女生在說話啊?
剩下的兩個人不是在玩手機就是在發呆,如果有點到名字,也是沉默不語,不發表任何看法。甚至還有一人是坐在司延旁邊的。
陶宛思考幾秒,突然意識到司延這是被人欺負了。
她上學期上X思想的時候也遇到過混子,不過組裏的其她人都很好,老師公平,把人踢出去之後也順利完成了彙報。
舞院那邊小組作業少,陶宛也就碰到過這麽一次,司延這邊小半人都不幹實事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陶宛環顧四周,偷偷給司延發微信,表達了自己的震驚之情:
【軟桃子:你這邊混子好多啊】
【司延:老師随機分配的。】
【軟桃子:不能跟老師說嗎?】
【司延:其實也無所謂。】
那兩人正是上次試圖往小組裏加人失敗的,如今消極作業,不過是為了報複司延。
其中上次在教室辱罵司延那人名叫胡獻儀,其母是本專業的教授,司延也不好直接踢出組,免得之後還要被叫去胡教授的辦公室,平白浪費時間。
陶宛突然想起了司延在自己面前幾乎算得上是百依百順的表現,補充了一句:
【可能是你性格太好了,她們才欺負你的】
司延眉毛一挑,視線從屏幕上移到了陶宛的臉上。“性格好”這個形容詞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陌生,從沒任何人這麽形容過。
陶宛是唯一一個,她小時候就這麽說過,今天這次還是兩人成年後的第一次。
約莫又過了十分鐘的時間,那兩個一直在摸魚的組員突然提出要去上廁所,組裏剩下幾人臉上均劃過一絲不滿,但終究沒撕破臉皮,放任她們去了。
陶宛剛好氣泡水也喝完了,起身打算去洗個手。
咖啡廳內洗手間的布局很奇怪,洗手臺照樣在兩間洗手間的中間,各入口處有半扇牆作為隔斷,裏外的人互相看不見,聲音卻能傳出來。
陶宛洗完手剛想走,突然聽到裏面有人提到了司延的名字。
“這樣完全不做行嗎?”
“我們論文照常交就行,我問過我媽,影響不了績點的,反正司延會做完。”
對話兩人的聲音有點耳熟,陶宛鬼使神差間留了下來,聽到了接下來的內容:
“她旁邊那個是陶宛吧。”
“舞院那個是吧,我都不知道她們怎麽認識的,可能是想騙司延論文,舞院多少分就能上了來着?400?出去還要說自己是A大的,有點好笑。”
陶宛知道A大內部有人看不起舞院還有別的藝術類學院的人,但她沒想到這麽離譜,什麽叫騙論文,什麽又叫400就能上?
她有點被氣笑了,剛想轉頭回去,擡頭卻撞見了另一個人,正是司延。
司延臉色鐵青,顯然把剛才這邊的對話聽了個大半。
陶宛觀察着她臉上的表情,直覺不妙,司延這回真的生氣了。
她伸手偷偷去拉司延的衣服,輕聲道:“沒事的……”
舞蹈生本來就容易被解讀為不務正業,更別說陶宛還是半路抛棄了學業轉的,有的時候陶宛感覺連寧言文或許都不理解她。
否則,如何解釋那天兩人在家中爆發的争吵和決策最後寧言文疑似妥協的那聲嘆息呢?
司延仍然板着臉,沒說話,還又往裏面走了點,剛好堵在出入口上。
裏面又傳出了腳步聲,兩人繞過當隔斷的牆,往外走,正正撞上了在門口守着的司延,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司延掃了兩人一眼,目光冰冷:
“道歉。”
陶宛輕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向她道歉。”司延往旁邊退了一步,把陶宛拽了上來。
“對不起,我沒那個意思。”一人自覺理虧,很爽快地就道歉了。
“沒關系的。”陶宛聽出了這是那個沒參與的人的聲音,點了點頭接受了道歉。
胡獻儀仍嘴硬,她向來不是會向別人服軟的個性,反而擡起了頭,語氣更加輕蔑:
“呵,我有什麽好道歉的,實話實說罷了,舞院分數線本來就低,這是事實。”
說完,就直接往缺口的地方鑽,想直接出去,司延卻轉身死死抓住了那人的手臂,開口:
“胡獻儀,你自己退組吧,或者我退,我會跟胡教授說明今天的一切的。”
談及胡教授,胡獻儀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滞,可她依舊沒有服軟的跡象,重重地甩開了司延的手,留下一句“随便你”就轉身離開了。
出了這檔子事,司延回去後直接收拾好包提前結束了小組讨論,拉着陶宛離開了咖啡廳。
兩人原本應該輕松快樂的超市采購之旅也變得有些沉重,菜基本上都是陶宛挑的,司延拿着手機,正忙于處理後續的事情。
她先是在小組群裏說明了今天的事情,表明這個組裏有胡獻儀沒她,有她沒胡獻儀。
臨pre還有近一周的時間,至于對其他組員的補償,她會在周五12點前告知。
事實證明,司延多慮了,她原本一人就承擔了小組作業50%以上的工作量,在她發出上述消息後的不過幾分鐘時間,組內剩下的人已經站好了隊。
處理完組內,司延又給胡教授私發了微信,胡獻儀畢竟是胡教授的親女兒,她本就對胡教授有多公正沒報什麽期望。
距離發信時間過了将近一個小時,對方才回了兩條消息。一是她知道了,二是讓司延性子不要這麽急,這件事情兩個人都有錯,明天可以當面溝通。
陶宛看着司延臉上有些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事情進展地并不順利。
兩人回家打開了公寓的門,一股清雅的百合花香撲面而來,陶宛把購物袋放下,主動坐到了司延旁邊,開口勸道:
“司延,真的沒關系的,你不用為了我……”
“陶宛,”司延突然開口,轉頭深深地望着陶宛的眼睛。
“對不起。”
陶宛一開始還以為司延在說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可是當她對上司延眼睛的那一刻,她意識到司延說的是兩人小時候的事情。
因為司延此刻的表情,和她當初在學校裏向她道歉時的一模一樣。
眼角下垂的弧度一樣,嘴唇顫動的頻率也一樣。
“沒關系的,”陶宛深吸一口氣,說:“我原諒你了。”
原來成長真的是一瞬間的事情,過了這麽多年,陶宛終于感覺自己徹底放下了,她不再怨自己,也不再恨司延。
“司延,我原諒你了。”
陶宛輕笑,突如其來的成熟讓她在此刻下意識說些表面豁達的話:
“其實那個時候我也有錯,不過,我們兩個人之後過得都還不錯,不是嗎?”
司延目光閃爍,急切地否定了陶宛的話:“不,不是這樣的。”
“陶宛,沒了你,我過得一點都不好。”
燈光下,司延的眼下突然出現了一道晶瑩的淚痕,那條線留在她的臉上,像是硬生生把她堅硬的外殼劃出了一道缺口。
那是高中時,陶宛把司延拒之門外後沒能看到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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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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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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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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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