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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橡膠底的鞋子遇上水油混合的地板,就是一場足以致命的謀殺。

眼冒金星的薛令被楊舒屹扶着坐起來的時候,龇牙咧嘴地懵了好半晌,才身殘志堅地道明她進來的目的:“有人來買飯團。”

“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頭?”楊舒屹哪還顧得上什麽客人,她以前穿着人字拖在宿舍摔過一次,直接後腦勺着地,靈魂都差點摔出竅。當時沒有提防腦震蕩和顱內損傷的意識,發現頭上一沒摔出包,二沒摔出血後,就頑強地爬起來繼續洗衣服去了,現在想來真是萬幸。

“應該沒有吧!”薛令遲疑地擡手去摸頭,卻在擡手的瞬間情不自禁地呻吟一聲。

兩人這才注意到她的右手手臂接近關節的地方腫了一圈,青青紫紫的很是可怖,細看還有輕微的破皮。

“不會骨折了吧?”楊舒屹慌了神,想要撥動薛令的右臂,卻又因為擔心她是真的骨折而被迫放棄。

倒是薛令忍着疼痛試着活動了一圈她的右臂關節:“沒事兒,沒骨折,就可能是摔得比較重一點。”

她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別擔心,頭也沒事,就是那一下太突然了,把我腦殼一下子摔宕機了。”

地板濕水刷過一遍清潔劑,全是綿密的小泡泡,薛令的頭發和衣服經此一遭都濕了大半,還沾染着少量白沫,整個人像是剛從泡泡浴缸裏撈出來似的。

“這樣不行,我帶你上醫院吧!”楊舒屹将薛令身上裸露的其他地方仔細檢查了一遍,颦眉正色道。

“沒那麽嚴重,塗點跌打藥,過兩天就好了。”薛令沒好意思說她從小就調皮,摔跤還給自己摔骨折過,都摔出經驗來了。她直覺身上除了右臂腫痛之外并無大礙,反倒是屁股涼飕飕的,內褲都好像濕透了。她試圖站起來,“扶我站起來,我怕我這破鞋剛站起來又滑倒。”

楊舒屹避開受傷的右手臂,盡量小心穩當地架着比她快高一個頭的薛令的腋下,扶着薛令站了起來。又問:“能走不?”

“能,慢點。”

兩人小心翼翼地往外間挪動,還在等候的客人不明所以,吓了一跳。怎麽剛剛還好好的姑娘,進去一趟就弄得形容狼狽,連忙過來詢問:“怎麽啦,沒事吧?”

“沒事,就是摔了一跤。”薛令在椅子上坐下,擺手示意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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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舒屹這會兒沒心思做生意,但人都等這麽久了,也不好意思趕客,只能和那個客人道交涉:“不好意思,我得送她去醫院。勞您等了這麽久真是不好意思,您看這樣可以嗎?保溫箱裏還有幾個飯團,您能吃幾個拿幾個,免費送您。”

“那多不好意思。”

“沒事兒,我這馬上就要關店出門了,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把飯團全都拿走。”平時店裏晚上如果有賣剩的飯團,也是放在店門口的小桌板上,任由街坊鄰居和路過的路人自取的。

“那謝謝啦!”客人見狀不再推拒,又問,“你們有車沒有,沒有的話我回家開車送你們一程。”

“不用,耽誤您時間多不好意思。”

還在揉着手臂的薛令聞言立馬去拽楊舒屹的手腕,制止她:“不用上醫院,我沒事。你繼續開店吧!”

楊舒屹安撫性地拍拍她的手臂,眼睛裏灌滿不容商議的執拗:“你等會兒,我去給他裝飯團。”

待到楊舒屹匆忙送別那位客人,又跑回來和薛令商量:“醫院拍片出結果要好久,你這衣服一直濕着肯定不行。你住哪?近的話你先回去換身衣裳。不近的話,我就先開車去附近的服裝店給你買身衣服,換了我們再出發。”這話不無打探的意思。

“老板,真不用麻煩,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數!你過意不去的話,去藥店給我買點雲南白藥和止血貼就好。”

“不行!摔到頭這事可大可小,你是在我店裏出的事,于情于理我都要負責!你看是回你住的地方,還是我先去買衣服?”

不管是讓她幫忙看店,還是在地板倒清潔劑,怎麽看這事都是她的責任。她不放心薛令的傷勢,更想借機弄清楚薛令現在的狀況。Bosco想要來海城給薛令送錢,足以說明同在海城的薛利升不知道薛令和他在一座城市,又或者父女之間産生了難以調解的龃龉。同在海城的雒宇似乎對薛令的境遇一無所知,還有閑心在她面前晃悠。總歸薛令現在很有可能正處于孤立無援的狀态,她沒有辦法棄這樣的薛令于不顧。

視線隔空兵刃相接十幾秒,最終還是薛令被身上的不适逼迫得敗下陣來:“老板,你咋這麽軸呢?”

“回酒店吧!我就住旁邊的如家。”

預感成真,楊舒屹眉心一跳:“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

她回到廚房關掉水龍頭,将臉盆裏的水潑向地板,沖掉一部分泡沫,随即回到外間翻出包包,又去後門把電瓶車騎到前門來。

“走吧!”楊舒屹關掉空調,挂上暫停營業的牌子,鎖上玻璃門,和薛令一起踏進酷熱的戶外。

“你不介意坐電瓶車後座吧?”話雖如此,穿上防曬外套的楊舒屹已經主動遞出這輛車唯一的頭盔。

她篤定薛令不會嫌棄,因為她早就從薛令曾經的動态中得知,她和她一樣,都喜歡騎着小電驢,經過旁邊巋然不動的晚高峰車流,自由自在地追趕夕陽餘晖。

薛令接過她遞過來的頭盔,調動活動不甚靈活的右手給自己戴上,随口調侃她:“不至于吧?走路十分鐘,開車也就五分鐘,是怕我在這麽短的路程又摔一跤,更嚴重嗎?”

“是呀,這麽明顯嗎?”楊舒屹故作無奈攤手,率先跨上了矮小的電瓶車。

正當她準備回頭提醒薛令,她的車比較迷你,需要委屈薛令的長腿蜷在兩邊的腳架上的時候,車身一晃,随即一只手十分自來熟地環上了她的腰。

楊舒屹動作一僵,呼吸的節奏都被打亂,像是回到了許多年前第一次被同性釋放善意,邀請她結伴上洗手間的時刻。

太陽太曬,薛令幹脆合上了眼睛,伏在後座閉目養神:“走吧!”

楊舒屹偏頭,目光在薛令安然的面容上停留幾秒,心髒泛起陣陣異樣的漣漪。她強迫自己收攏起那些難以言明的情緒,回頭擰下車把手,迎着讓人眼冒金星的太陽,将電瓶車開至附近那家如家酒店。

醫院意味着無止境的排隊,繳費和等待。

拿到CT結果确認沒有問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半,楊舒屹和薛令慢悠悠地并肩走出急診科大門。

還有幾天就是一年中白晝最長的夏至,因此這個鐘點天空的亮度仍然很高,彌漫的藍色籠罩着車水馬龍的小城,托舉住步履匆忙的人們的心事。

“我就說沒事,老板你還不信,給醫院白送錢了吧?飯點了,不耽誤你事兒啦,你快回去開店吧!把我扔你店門口就行,我自己回酒店。”提着藥袋的薛令的目光在前方的草地上随意一掃,忽然定在一角。

男童年紀不大,一只小腿上打着厚重的石膏,正坐在輪椅上不太安分地東張西望。不遠處的女人蹲在地上撿着什麽,撿好之後三兩步就回到孩子身邊,将手上的東西遞給小男孩。小男孩立刻喜笑顏開,翻開腿上放着的冊子,将那幾張失而複得的卡牌放回冊子裏。女人撫着孩子的頭,欣慰一笑。不遠處的薛令靜靜将這一切收入眼底,臉上浮現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痛苦表情。

“飯團是要提前備料提前包的,不然根本來不及。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今天我就當給自己放一下午的假啦!”正在包裏翻找電瓶車鑰匙的楊舒屹對薛令的出神一無所覺。

“那我們回去吧!”薛令收回視線,不再注視草地上那幅輕而易舉就讓她品嘗到甜與澀的刺目場景。

“薛令。”認識這麽多年,楊舒屹第一次這樣磊落地喚她的名字。

她終于下定決心,回應薛令在電瓶車後座上搭過來的那只手,發出遲來的邀約,“一起吃飯吧?”

“啊?行啊!”薛令随口答應,想起什麽之後臉上掠過一絲陰霾,無奈地翻出錢包給楊舒屹看她內裏幹癟的人民幣,“老板,實不相瞞,我最近攤上點事兒,窮得房費都快付不起了。耽誤你一下午,讓你請我吃飯,我不好意思;讓我請你吃飯,貴的我請不起”

就在楊舒屹以為薛令準備拒絕這頓飯的時候,就聽見她說,“你要不嫌棄,我請你吃碗粉吧?”

薛令坦蕩得讓楊舒屹汗顏,她知道薛令所言非虛。下午在醫院的時候薛令電話不停,雖然已經刻意避開,找地方接聽,可她還是隐約聽見十分敏感的“錢”“財産”一類字眼。

一個用LV錢包的姑娘說自己沒錢,換做任何一個不知內情的成年人,都會質疑對方沒有誠意,是在裝窮。

本不應該知道內情的楊舒屹不知道要作何反應才合理,躊躇了好一會兒都沒答話。

薛令瞥見面前這姑娘滿臉為難的表情,誤以為她是嫌棄吃粉這個提議太寒碜。薛令倒也沒惱,自己樂呵着就搬着臺階下來了:“害!我就是看你們這滿大街都是米粉店,還以為是你們這特色。你要是吃膩了的話,吃點別的,或者咱下次再約。”

吃點別的,薛令琢磨着她現在這情況付不出錢,但可以把商家的付款二維碼拍給朋友,讓朋友幫忙付錢。至于下一次,成年人的下一次就是遙遙無期的客套說辭。

“不會膩。你是外地來的吧?那吃粉正好啊,是我們當地的特色!”事實上,整個省份的鹵味湯粉都大同小異,楊舒屹為了促成這頓飯硬是裝傻充愣,假裝不知道薛令是從美食之城棉市來的,反倒催促她,“快走吧!外面好熱啊!”

太陽仍未下山,戶外依舊悶熱得像蒸籠,楊舒屹騎車帶着薛令在老城區的巷子裏七拐八拐,最後停在一家招牌陳舊的店鋪門口。一進門右手邊就是操作臺,店內已經坐了許多人,其中還不乏穿着校服的學生。靠近空調的位置已經被占據,楊舒屹就找了個能對着風扇吹的地方坐了下來。

楊舒屹扒掉身上的防曬外套,熟門熟路地指着牆上貼着的大菜單,問她:“吃什麽?”又補充道,“豬皮肉丸粉是招牌,這裏的粉默認是河粉,你要換米絲也可以。”

豬皮肉丸粉、牛腩肉丸粉、豬雜讓豆腐粉、蘿蔔粄、芋頭粄薛令略微掃了幾眼,就說:“那我就吃招牌吧?你呢,要吃什麽?”

“一樣。”脫口而出後楊舒屹就後悔了,但得到回複的薛令沒有留意到她懊惱的表情,拿着錢包去找老板點單。

這類老字號店鋪被客流量訓練出高效的上菜速度,薛令才坐下沒一會兒,兩碗豬皮肉丸湯粉就被端了上來。

撕開一次性包裝,兩只筷子相互摩挲幾下,搓掉上面可能潛在的木刺。薛令十分自然地把筷子遞給對面,那是她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然後才重拆一雙,再重複上面的動作。

這家店的湯底是用豬大骨熬制的,鮮甜香濃,豬皮和肉丸勁道彈牙,味道無可挑剔。楊舒屹略微吃了一些,就戀戀不舍地放下了筷子。反觀薛令那邊,似乎興致不是很高,吃得很慢。

“不合胃口嗎?”楊舒屹觀察了一會兒,忍不住發問。

“啊,沒有啊!”薛令擡起頭來,朝她笑笑,“挺好吃的,就是最近可能是夏天太熱了,胃口不是很好。”

楊舒屹似有若無地點頭,這一回答和她的觀察并無出入,中午在她的店裏,薛令就是一副沒食欲但是硬逼着自己吃的樣子。但是她猜測這多半和天氣無關,因為她從前目睹過薛令三十六七度在食堂大快朵頤的模樣。

這一下午楊舒屹都很好地維持着邊界,沒有打探過和薛令隐私有關的事情,但再密閉的容器也總有漏氣的時候,這會兒她終于沉不住氣,旁敲側擊地發問:“你是來海城旅游的嗎?窮游?”

“不是,我來這邊辦事。”薛令抽了張紙,擦去嘴上的油漬。

“噢,我還以為你是辭職後在四處窮游。”

“你說的那種窮游一般雲南、西藏地區比較多吧?我前兩年旅游的時候遇到過,他們一般給民宿打半天工,剩下半天再自己出去玩,一趟下來确實花不了多少錢。”

“是,我剛聽你說你經濟上面有點問題,還以為你在一邊打工一邊玩。”

薛令自嘲一笑:“沒有,我确實是自由職業者。不過不是財富自由的那種,而是負債到吃飯都成問題的丐版。”

“丐版”——楊舒屹琢磨着這個詞,心道薛令哪怕真的去讨飯,也會是獨樹一幟的風景。但是她為什麽會淪落到吃飯都窘迫的地步呢?

明面上是剛認識的關系,楊舒予不好深入打聽,只好拐着彎子确認薛令到底還會在海城待幾天:“那你明天或者後天還來店裏嗎?下午送你那個飯團你沒帶走,估計這會兒都不能吃了,你來的時候,我再給你補一個。”

提及未來,薛令目光微黯,眉宇間掠過一絲惆悵:“不知道呢?到時候再說吧?”

一時間兩方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思量着各自的心事。

“你吃好了嗎?吃好我們就走吧!”

“嗯。”

薛令下車把頭盔還給楊舒屹的時候,視線定在那張幹淨的臉上,目光深深:“今天謝謝你啊,舒屹。”

“不用。”即便只有幾分鐘的路程,貫徹安全第一原則的楊舒屹還是把頭盔重新扣回自己頭上。

染上暮意的雲朵在天空游走,或長或短的光影在水泥地上晃過,喇叭聲和人群聲一起闖進耳朵裏,情緒被這樣松弛的畫面拖得很長。直到某一個瞬間白光閃過,楊舒屹才恍惚地反應過來,薛令是怎麽知道她的名字的?她不記得她下午做過自我介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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