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48章
斯悅略顯僵硬地移開視線,望向什麽東西都見不着的漆黑海面,他明白白簡的意思。
見斯悅已經快要整個燒起來了,白簡摸了摸他的臉,将手收了回去。
斯悅這才覺得好了點兒。
他本來是覺得,和白簡說開了之後好像也沒什麽不一樣,白簡對他本身就很溫柔,說開之後好像更溫柔了,還挺好的。
但也幾個小時的時間,斯悅便敏感地察覺出來變化了,也是,關系發生改變的話,相處模式肯定會跟着産生改變。
白簡在之前不會在說着話的時候摸摸他的臉,捏捏他的手,也沒什麽侵略感,現在這些就都顯現出來了,他和斯悅的關系已經不是有名無實,現在白簡對斯悅的所作所為合情合理且合法。
斯悅撓了撓後腦勺,“晚上我們要一起睡嗎?”
他問得突兀,白簡“嗯?”了一聲。
斯悅硬着頭皮解釋一遍,“我是說,我們套房不是只有一張床嗎?那我們是不是要一起睡?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可以去和白鷺睡一個房間。”
斯悅說完,頓時覺得自己戀愛天賦奇高,他也太善解人意和體貼周到了,他認識的那些同一個圈子裏的人,都恨不得确定關系的當晚就滾到一起去。
但他還是會考慮白簡的感受,為白簡着想。
“……”
白簡沉吟了一會兒,輕笑着說:“你确定是我介意?”
斯悅:“……”被看出來了。
“我可以睡沙發,”白簡手掌搭在斯悅的腿上,捏了捏他的膝蓋骨,“阿悅,你不要太緊張,我覺得你太緊張了。”
“我沒有經驗啊。”斯悅懊惱道。
“嗯,可以理解。”
繩梯從甲板上放到海面,人魚爬梯子的速度飛快,跟在平地行走般輕松自然。
作為第一個将球撿回來的人,獎金當然歸他所得。
斯悅看着那個歡欣雀躍的擁有一對藍色眸子的男生,他接過支票,對身旁的同伴說:“五十萬,又夠我花幾天了。”
能上“聖歌號”的賓客,非富即貴,個個身價不菲,五十萬從男生口中說出來,仿佛像是五百塊錢一般。
斯悅覺得對方看起來有些眼熟。
其實只要是一個圈子裏的同齡人,超過大半他都見過,只是不确定對方是人類還是人魚而已,今天這麽一來,多數都能确定身份了。
對方一行人也看見了斯悅和白簡——這兩人顯眼得很,雖然沒坐在特別明亮的燈下,也沒有出現在惹眼的最中心的場所,但哪怕只是靜靜地坐着,都能惹路過的人頻頻回望。
一個氣質沉靜,溫潤如玉;一個俊朗秀致,朝氣滿滿。
“斯悅?”拿到第一名的那個男生顯然是認識斯悅的,他對斯悅會出現在船上不意外,但是能碰巧遇上,還是覺得挺意外的。
而且白簡竟然也在。
見斯悅露出疑惑的神色,他指了指自己,“你不記得我了?我們一個高中的,不過我是體育班的,我們兩個班還一起打過籃球賽。”他很興奮地手舞足蹈。
斯悅對對方這才有了具體的印象。
“好巧。”他點點頭。
“明天一起玩兒啊。”他邀請斯悅。
斯悅語氣微頓,“我玩不了你們人魚的游戲。”
“啊……我差點忘了你是人類,那挺遺憾的,”許耶路語氣頗為可惜地對身旁同伴說道,“人類就是事兒,對吧?”
斯悅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人魚也很事兒。”
許耶路身旁的同伴看了看斯悅,又看了看白簡,沒敢附和,他拽了拽許耶路的袖子,“你不是說還要去玩別的嗎?走了。”
他硬拉着許耶路走了,還沒忘和白簡禮貌地道別,并用帶有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斯悅。
斯悅說完以後,扭頭看着白簡,“對吧?”
身為人魚的白簡,“還行。”
“……”
畢竟物種不同,各有各的事兒吧,不算歧視,自然界沒有屬性絕對完美的物種,兩個物種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片土地上,彼此都對雙方自帶的生理缺陷和生物屬性各有看法。
在人魚眼裏,人類愛生病,冷了熱了都要病兩天,生的肉不能吃生的海鮮不能吃,奇葩的是有的生的蔬菜他們也不能吃,說是生海鮮有寄生蟲,沒被開水燙的蔬菜有農藥?典型的脆皮一只。
而在人類的眼裏,人魚冷漠又野蠻,反正像扶老奶奶過馬路給老弱病殘孕讓座這種事情,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人類在做,明明已經經歷過近千年的社會化了,卻仍然保留了喜愛食用生食的習慣,令人感到十分不适。
如果開一場主題為“人類/人魚有多煩人”的研讨會,估計能細數個三天三夜。
斯悅捧着檸檬茶,嘀咕道:“我好像還沒見過你家老爺子,他從來不下樓的嗎?”
不會是宅爺吧?
“他已經年老,下不了樓。”白簡答道,“你要是想見他,回去之後我可以帶你上去看看。”
斯悅想了想,說:“也不是很想見,我只是好奇而已。”
“人魚年老後大部分時間都比較喜歡呆在水裏。”
“而且,他在一百多年前被始祖傷到過,傷得挺重,之後的身體狀況就持續變差。”
斯悅皺了皺眉,“你們始祖怎麽這麽瘋?對自己人也下手?”
白簡笑了,笑得很淡又很無可奈何,“阿悅,我剛剛才和你說過,只有擁有相同目标的才是自己人。”
“那他,那些人魚,最後都怎麽樣了?”
白簡那時候沒有生活在青北,他和家裏人生活在一座島上,島民都是他的家人,這座島上的人魚以長壽聞名,壽命最長的能有七百多,但最後也會老,會去世,和始祖的不老不死是沒法比的。
始祖覺得人魚基因太弱了,企圖改變他們原本的基因,使之進化得更加強大,他的方法簡單又粗暴,直接将自己的血從椎管內注入,能活下來的人魚很少,而活下來的,都是他的傀儡。
“他希望世界上只有人魚,”白簡眼睫覆蓋下來,“哪怕是由人類變成的人魚也可以。”
也是,讓一只做慣了領袖的上千歲的人魚始祖去遵守現代社會的法律與規則,甚至道德,他肯定無法接受,他希望這個世界變得和以前一樣,弱肉強食,适者生存。
“不僅是人魚,他的血液也能将人類變成人魚,并且由于人類體內本身沒有人魚基因,轉化會更順利,更成功,排斥反應也會更弱,”白簡說,“但是人類體質太差,哪怕轉化成功,最後也會因為無法與始祖強大的基因融合而死亡。”
說到這裏,斯悅能加入讨論了。
“我知道這個,白鷺和我說過,”斯悅說,“要變成滋養體才可以。”
“……”
白簡對斯悅竟然知道感到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那你對變成滋養體有何看法?”
斯悅望着白簡揶揄促狹的目光,張了張嘴,臉先紅了。
“白鷺說成為滋養體的過程很艱難,我也覺得很艱難,為什麽不能用比較科學的手段?”斯悅心想,如果有比較科學的手段,那變成人魚好像還挺簡單的。
“沒有更科學的手段,這就是最便捷也是最科學的手段,”白簡含着笑意,裝作看不見斯悅的不自在,“過程雖然很複雜,但成功率高,死亡率低,風險對比直接改變也要低很多,但因為需要的時間過長,且很考驗人魚和人類兩方的心态和體質,所以沒人成功過。”
實際上,連願意實驗的人魚和人類都少之又少,這算是人魚的基因對人類基因一遍又一遍的沖刷重塑,人魚本身的感覺可能還好,但人類是能察覺到自己身體每天都在發生着變化的。
而最完美的滋養體,也是人類最脆弱的時候,這個時期的人類會比人魚和人類的新生兒還要脆弱易碎,一旦照顧不周,随時都有可能死亡。
而如果人類沒能成為滋養體,也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人魚基因太弱,除了這個原因,不會再有別的了。
所以雙方都有自己的擔憂和思量。
斯悅嘆了口氣,少年老成,“唉,風險太大了。”
“是的。”白簡肯定道。
“我以為你會希望我變成人魚,那樣我們就能在一起久很多年。”斯悅沒想到白簡會附和自己的感嘆。
“我只是贊成你說的風險太大,我沒有不希望你變成人魚。”白簡用帶着笑意的口吻緩緩道,“我當然是希望的,但選擇權在你的手裏。”
“而且,我不會主動詢問你的意見,因為這件事情于我而言,利益更大,并且對我本身造成的傷害也幾乎為0,所以我沒有與你商讨的權利,”白簡拍了拍斯悅的後腦勺,“阿悅,你做你自己就好,是人魚還是人類,都不重要。”
他也确實不想斯悅冒風險,即使他能保證斯悅在滋養體階段可以受到最好最周到最精細的照顧,但只要對斯悅有風險存在的事情,他都不是很願意去做。
斯悅表面上沒什麽反應,他低下頭,“我想想。”
說不定等到他四五十歲,他就想了,因為這個世界上,他只有斯江原和溫荷兩個最親的人,如果他們不在了,他其他親戚估計也沒幾年好活了,那就只剩下白簡了。
不過等到那歲數,他應該也活夠了,為白簡冒一冒風險也沒什麽,死了不虧,沒死還賺了,橫豎不會是讓他虧本的買賣。
-
白鷺和蔣雨在一起,蔣雨玩累了,他畢竟已經一百來歲了,和年輕人魚比不得,他蹬了皮鞋,讓人拿了一張毯子,蜷縮在白鷺身旁的沙發上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他是被蔣雲叫醒的。
蔣雲擺着一張沒什麽表情的臉,“白鷺呢?”
“這不在這打……”牌……呢?人呢?蔣雨見那牌桌四周一根人魚毛都沒見着,頓時瞌睡全醒了,“卧槽小白鷺呢?剛剛還在這兒呢?”
蔣雲把外套撿起來丢給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應該沒走多久,這坐過的地方還是熱的,我出去找找,沒找到我就告訴白簡先生了,你就等着被白簡先生當狗遛吧。”
蔣雨:“……”
白鷺确實沒走遠,他跑到了最底下的倉庫裏,他上完洗手間,到外頭找喝的,才跑遠了,想着反正沒事兒,就到處轉轉,跟着樓梯一路到了船艙底下的倉庫裏。
倉庫很大,擺着滿滿當當的箱子,還有畫,瓷瓶,之類的東西。
白鷺試圖摁開燈的開關,開關開了,但頭頂的燈卻沒有任何反應。
白鷺聽見有人在哭。
他好奇地跟着聲音找去,在一堆紙箱子後邊發現了一個籠子,籠子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水箱,水箱裏只有一半兒的水,而且一點兒都不清澈,很渾濁,裏邊也沒有水母和貝殼這樣的零食,連水草都沒有。
但裏頭有一只,人魚?
又不十分像人魚。
它的尾巴沒有鱗片,光滑得像泥鳅一樣,尾鳍也不是紗狀,略顯笨拙和厚重,但它尾巴的顏色卻十分兩眼,是很青翠的綠色,頭發也是綠色,眼睛也是綠色。
它的蹼爪也和人魚不一樣,每根都是長長的,軟軟的,上頭還有大大小小的吸盤。
它看着站在水箱外的白鷺,唾液順着唇角流下來,眼裏閃着滲人的光。
白鷺往後退了一步,“你,是什麽東西?”
猝不及防地,還沒等到回答,他的手機就響了,是蔣雲打來的。
白鷺捏着手機轉身就走,途中被一個箱子絆倒,他手腳并用地爬起來,對蔣雲說道:“蔣雲哥哥,船艙有怪物!”
事情沒有驚動太多人,只叫了白簡和斯悅,還有成野。
蔣雲站在一堆紙箱子跟前,扭頭問驚惶未定的白鷺,“你确定是在這裏看見的?”
白鷺點頭,“真的真的真的,他比普通人魚要小,看着年紀不大,和……和阿悅差不多大,他的牙齒也和阿悅一樣,但是尾巴和我們一樣,也不是全部一樣的,他沒有鱗片。”
白簡看向成野。
成野摸了摸鼻子,“船艙裏還沒來得及裝監控呢,工作人員都是自己人,我也沒想到會出問題。”
斯悅看着地板上的水漬,“有沒有可能,他不是跑了,他說不定本身就是要被放到海裏的?”
只不過因為被白鷺撞見了,所以提前去了海裏。
斯悅摸着下巴,“能跟着味道找到吧?蔣特助?”
“……”蔣雨一時無言,“我不是狗。”
白鷺發現的東西不見了,船上沒有監控,研究所裏也沒有任何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丁點,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猜想都經不起考究,任何猜疑都可以将他們的設想推翻。
不怪蔣雲小題大做,他們經歷過一百多年以前的事情,也實在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回去再說。”白簡攬着斯悅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漬,與其說是水漬,不如說是黏液,在箱子與箱子之間牽出長又透明的絲。
“說不定與實驗室無關,只是有人抓到了奇怪的物種關在這裏想帶回去。”蔣雨跟在白簡身後,很嚴肅地分析。
蔣雲忍着翻白眼的沖動,“那他跑什麽?”
“……也是。”
白鷺抱住蔣雨,“可是他不跑我們肯定要盤問他的啊,他好像不會說話,只會阿巴阿巴。”
“……”
休息區有桌椅,幾人找了一張圓桌坐下,不遠處的侍應生看見之後立馬過來倒上茶和咖啡,并詢問有沒有什麽其他的需要。
蔣雨說沒了,看了一眼斯悅和白鷺,又把人拉住,“拿點零食和水果,謝謝。”
侍應生走開之後,斯悅才問白簡,“什麽實驗室?我上次給你發的那個?”
白鷺牛頭不對馬嘴地嘆了口氣,“可我覺得應該和凡西無關吧,凡西老頭兒這幾年真的做了好多善事啊,之前他就沒有參與,現在肯定也不會參與啦。”
蔣雨:“此言差矣。”
幾人都有信息差,清楚全部情況的只有白簡和蔣雲蔣雨。
侍應生端着一盤剛考好的餅幹和水果放在桌子上。
斯悅撿了一塊草莓形狀的餅幹丢進嘴裏,往白簡的肩膀上懶散地一靠,“怕什麽?等我去實習了,我來查。”
白鷺揪着衣領,驚嘆道:“好刺激,我也要去實習!”
白簡順了順斯悅額前的頭發,拿了塊餅幹遞給他之後,才看向蔣雨,“零點後你去水裏跑一圈。”
蔣雨:“……明白。”反正這種活兒都歸他。
“只要不是為了某種目的而制造出來的生物,那就與我們無關。”白簡只在乎人魚的利益,而人魚的利益,往往又和人類牽扯在一起。
經過這麽多年以來的磨合,兩個物種早已經無法徹底分開。
他看向白鷺,“白鷺,你有手機,下次遇見,記得拍照,好嗎?”
白鷺喪氣地“哦”了一聲,他當時吓壞了,所以忘記了先拍照留存。
其實人魚也有好幾種形态,有的人魚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發育不良,或者受到海水中有害物質的影響,長得有些畸形也是正常的。
蔣雲和蔣雨結伴回房間了,白鷺端着一大盤餅幹去欄杆那邊找小夥伴兒玩兒。
願意和他玩兒的人魚很多,人類也多,雖然大部分都是沖着白鷺姓白,但白鷺不在乎,因為他也不是要和他們當真朋友,他只需要他們打發無聊時間。
斯悅坐直身體,咽下嘴裏的餅幹,一本正經,“我剛剛說的是認真的,等暑假我去實習,我會幫你們注意的。”
白簡支着下巴,一直看着斯悅,将斯悅一本正經的模樣納入眼裏,“白家是商人,研究七所不是私人的,是公有的,你幫我們注意,你知道是什麽性質嗎?”
斯悅眨了眨眼睛,“可他們做的實驗好像不太對勁。”
什麽死的活的,還良心不安,這能是什麽正經實驗嗎?
“說不定得到了上面的授意。”白簡又給斯悅手裏塞了塊餅幹,他喜歡看斯悅吃東西,好乖,“只要有利可圖。”
“回去之後,我會資助凡西的實驗項目。”白簡語氣淡淡的。
斯悅咬着餅幹一怔,都忘記嚼了,“你不是覺得有問題嗎?”
“應該是有的,”白簡察覺危機的能力是始祖基因賦予的,現在這種感覺還很淺淡,估計一切都還只是有個苗頭而已,“所以我才需要深入了解凡西的實驗項目。”
斯悅點點頭,頓了一會兒,又問,“凡西是我的教授,你懷疑他,不怕我對他說?”
白簡看了斯悅一會兒,忍不住笑了,“你和凡西的關系,比我和你的關系還要親近嗎?”
“那沒有。”斯悅說道,他和白簡現在不僅是過了命的交情,更是,嗯,戀人,互為男朋友的關系。
白簡挑了挑眉,還好,斯悅很清醒。
天上有星星,距離海面很遙遠,但仍舊是清晰可見。
斯悅盯着看了良久,慢慢打了一個長長的,大大的哈欠,他低下頭,“白簡,套房裏有電視麽?”
“嗯。”
“我們回去吧,我們一起打游戲!”
“……”
-
白簡已經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年沒打過游戲了,他對游戲也确實從未感過興趣。
斯悅進了房間,洗了澡之後便開始在電視機前頭翻箱倒櫃找遙控器和游戲手柄,幸好這一切設備都備好了,他搗鼓好久,白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他登錄了id,扭頭招呼白簡一起。
“這個很簡單,就是跑酷,按鍵是上下左右。”
“我說過我要玩?”白簡剛洗過澡,沾了水,銀白色的耳鳍尚在。
斯悅掃了一眼,略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視線,放下了一個游戲手柄,拿着剩下來的一個,“不玩就不玩吧,我調成單人模式。”
“……”
斯悅沒想那麽多,拿起遙控器便準備換成單人模式。
白簡這時候卻在他身邊盤腿坐下,陪他一起坐在地上,白簡的頭發還是濕的,用幹毛巾草草擦過,帶着涼意的潮濕氣瞬間朝斯悅襲去,斯悅靠近白簡的半邊身子頓時便僵了僵,他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和白簡保持了一點點距離。
“我陪你玩。”白簡将茶幾上的手柄拿在手裏,扭頭看着斯悅的目光溫柔又犀利,“但是就這麽玩兒,阿悅不覺得沒意思嗎?”
斯悅一愣,“你要賭錢?”
白簡笑着搖了搖頭,“不完全賭錢。”
“那賭什麽?”不賭錢,還能賭什麽?還有,什麽叫不完全賭錢?
白簡伸手摸了摸斯悅光滑的臉,“你贏一次,我給你十萬,我贏一次,你讓我親一下。”
“……”斯悅捏緊了手柄,“這個,不太公平吧……”
白簡笑:“那你想怎麽樣?”
斯悅看着白簡泛着淡淡的銀色的眸子,以及偶爾會抖動一下的耳鳍尖尖,舔了舔嘴唇,說道:“我們公平點,我不要錢,我贏一次,你也給我親一下。”
斯悅的要求,着實是在白簡的意料之外,白簡彎起嘴角,點了點頭,“好。”
斯悅挽起睡衣的袖子,鬥志昂揚,“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