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生人誤入皆得瘟疫

生人誤入皆得瘟疫

寧槐序扶起道:“今日出西域,你調整一番。”

桑羽涅捂着頭酒後頭疼萬分踉跄坐下,寧槐序擡眸見他這般起身走出屋門,一會兒端來醒酒湯

午後陽光穿過樹隙年久安背着行囊回眸看向三人,桑羽涅好奇歪頭詢問:“若是出西域下一步,去哪?”仙草冊子中西域雙蛇花翻過便是死寂城

名字聽着晦氣桑羽涅蹙眉道:“這種鬼地方能有什麽好藥草,我不想去。”寧槐序見他一臉倔強,看着冊子上寫着‘生靈滋養遍地藥草’

若是只是因為名字晦氣而放棄這些藥草自是心裏不甘,寧槐序收起藥草冊子道:“不能一概而論,那裏藥草充沛,自是要一探究竟。”

死寂城坊間傳聞,生人誤入皆得瘟疫是何瘟疫卻失了傳,應是許久無人去成了殘缺傳聞,寧槐序看着仙草冊子定下決心:“藥草可就衆人,若是我的瘟疫能救世人那也是死得其所,我的初心本就是雲集仙草藥草救世人。”

這般道理雖是好桑羽涅知曉其在初見時殘留舊疾要是複發怕是難受無助,青詞知曉傳聞後看向樹下年久安扣着樹皮

寧槐序知曉危險性心裏甚是躊躇,但莫須有的負罪感襲來堅定了決心道:“此去不是妖怕是染上我也無能為力,青詞兄和久安不去安排好住處。”

青詞思索後點頭走向年久安便拉走,桑羽涅看着兩人離開垂眸道:“定是要去?若是強悍的瘟疫我也未必能修改命簿,我也沒有權利将你複活…。”

清風吹起發絲雖也動搖了寧槐序:“我…可是若是只是我死,能換衆人,不,大部分人活下去,那不好嗎?兒時父親因病離世家道中落,那種因病離世之苦少一些也好。”

桑羽涅懊惱見說不動叉腰語氣有些沖,道:“你就那麽喜歡為他們付出生命?!是我私心較重沒有你的寬宏大量,我這輩子基本都在封仙塔裏心裏狹隘好了吧…若是出了事我可不管。”

寧槐序攥緊衣帶見他一臉怒氣離開,微微抿着唇眼裏閃過一絲失落自顧自前往道:“走了也好若是也被傳染到那還真是不會放過自己。”

踏入山路寧槐序看着地圖,心間:繞過此山便出了西域吧,一路往南走便到了…

所城中央高樓內桑羽涅生氣陰陽怪氣道:“還若是只是我死換部分人少些離別之苦,也不用腦子想想,若是感染上還有沒有命出來,切…鳥不拉屎的稻草人。”

小亡靈懷生牽着小露幽草坐在一旁問道:“失戀啦?”桑羽涅掐起他臉頰道:“什麽叫失戀,本來就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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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心裏卻緊上一分,懷生滿眼不屑道:“要是擔心去呗。”桑羽涅生氣松開手起身在屋中徘徊,背着手道:“我可不想上趕着被傳染,都不知道是何瘟疫。”

坐下開窗通風,懷生見他這般起身道:“磨牙棒我們走,也是白擔心這個白眼狼了。”桑羽涅将兩門關上看着兩個糟心的家夥離開心裏更是不安:

若是真死在死寂城,那稻草人的藥拿不出來豈不是白死…哼!他自己要去的

想着躺下翹起腿裝作悠閑,眼裏擔憂卻抑制不住,年久安走來看着雙手抱臂調侃道:“懷生叫我來,沒想你還真是深情啊,擔憂成這樣。”

被說中立馬坐起撇過頭反駁道:“我才沒有。”

年久安自幼與他一同長大一眼看出,走去坐下倒了一杯茶遞去:“要不還是看看你現在這着急模樣吧,別說沒有。”

茶中倒映着桑羽涅臉和周邊因擔憂焦慮生氣而生出的法力在四周飄着,桑羽涅連忙施法遏制住将年久安踢出鎖上門

氣憤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閉眼不去想

死寂城外,寧槐序攥緊手中仙草冊子心裏躊躇猶豫不決推開沉重木門,街上三兩個人見有人來連忙躲起,寧槐序注意到走上街見這的人紛紛躲進屋

心裏不明疑惑看着走向仙草冊子所說的藥草地卻發現被發掘搬了地方,身後老者拄着拐杖走來,滿臉蒼桑悠悠道:“小生離開這吧,這的仙草藥材都被搶沒了……”

寧槐序跟着他走在街上看着這的人躲進屋關上門,注意到這的人臉頰消瘦凹陷,骨瘦嶙峋疑惑道:“這裏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生人得瘟疫嗎?他們怕傳染給我?”

“外邊傳聞都是錯的,這啊不知是得了詛咒,生人一進,接觸到的城中人都會得腐骨疫,生人得看有沒有被感染,城中人才不敢接觸你們,生怕得了這病,往年死了數人。”

街上枯葉滾動,寧槐序看着老者默默離遠道:“那老人家怎麽不怕…”老者笑着擺手道:“一把年紀不怕了,你還是快些出去吧。”

老者話音剛落,隔壁屋中的人紛紛跑出,一人躺在地上掙紮翻着白眼,身如百蟻侵蝕一般,跑出的幾人中一人也有了前兆臉頰出現蟻花,形似白蓮

若是詛咒尋不到源頭根本解不了

老者離開:“無能為力就離開,你已經感染三個人了。”寧槐序瞳孔微顫猛的回頭看去不敢置信道:“那兩人,我害的?!”

本以為是自己得瘟疫傳聞的錯誤倒是三人将死,連忙跑開,心間頓時:囊中有藥,若是治不好拖延也成

想着跑回将翻出草藥和工具煎煮喂下,老者看着感嘆道:“醫術了的啊,可惜只能拖延病情,治不好。”寧槐序看着病員心中莫須有的罪惡感化實

聽見周邊倒下的聲音多了幾個慌了神瞳孔聚縮,老者惋惜搖頭離開

為什麽會這樣……不應該是我得嗎?怎麽會牽扯到別人……怎麽傳聞是假的,我只想采藥救人不想害這些人……

陽光直射,夏日炎熱四處傳來腐臭味,寧槐序跪坐在那人身旁眼神空洞起身向四周看去:“現在尋源頭……可仙草冊子并未說是因藥草,若是妖怎會沒反應,遭了什麽詛咒啊不可能平白無故。”

老者走來将他帶進屋中安置:“自然是不會平白無故,那是萬年前一神的到來詛咒下的。”寧槐序蹙眉問道:“莫非又是荒月。”

名字剛說出,老者嚴肅呵斥道:“此地那兩字禁止提!”寧槐序見他反應激烈猜出垂眸應了聲

晚間,桑羽涅站在高樓靠着欄杆望下城下繁華喧嘩街市,懷生走來:“你怎麽不下去?那裏好生熱鬧,你不是最喜歡熱鬧嗎?”

心裏滿是焦慮煩躁不安得法力飛出更多,懷生愕然無奈拉着小露幽草離開,他将手中一瓶酒一飲而盡不屑“切”了聲

午夜長風吹起衣擺,寧槐序走到寺廟,寺廟屋頂破了洞月光灑在佛像上莊重而威嚴,月光下寧槐序跪坐在前垂頭思索着

好一會淚眼婆娑擡頭看着佛像心間:一下午了,什麽都找不到,是我錯了,早知不來,都怪我……神已然不知所去,我無能為力了,我救不了……

桑羽涅走進屋即氣憤又擔憂轉着酒杯,年久安走來拿開道:“不挺擔心的嘛,那竄出的法力都能淹死人……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送寧槐序拿把骨劍是你取用你自己的肋骨對吧。”

“!你,你怎麽知曉。”桑羽涅震驚看去,年久安聳肩道:“神骨化劍,原身靠近自然出現紅紋,你就死犟。”

心裏更不淡定起身将他推出:“不用你管!”年久安見他一臉焦慮樣無奈離開,青詞站在屋外看着:“給他自己想總比我們勸好,啊年還是別操心了。”

年久安雙手抱臂嘴硬道:“誰操心了,我這不是閑無聊嘛,還是喜歡趕路那段時間的無憂無慮。”桑羽涅站在屋內聽着看向窗外擔憂緊咬着牙

翌日,寧槐序才站起身,跪了一晚心中罪惡感依舊未退,害死的不是惡人是無辜之人心中堵塞般稍微喘不上氣昨夜一夜基本淚流滿面,踉跄幾步向後倒去

陽光從屋頂破洞中照進灑在他身旁絲毫未被照到

“……”寧槐序迷迷糊糊看着光中幻視出父親消瘦模樣攥緊手暈厥,桑羽涅走來看着他心裏不是滋味單膝蹲下抱起

老者看見走來解釋完傳聞後,道:“走了就別回來了,這的人再多也撐不住腐骨疫的磨滅。”

懷生見他抱着寧槐序回所城渡嘟囔道:“瞧瞧,還不是去了,真是嘴硬心軟啊,之前傲嬌勁全沒了。”桑羽涅溫柔将他放好在床上

所稱萬鬼住常年陰涼,寧槐序舒适睡下,桑羽涅撐着臉眯着眼嘟囔道:“我都一晚沒睡好,你倒是睡挺香。”懷生走來看着瞥見桑羽涅眼神逐漸柔情似水瞬間愕然詫異

小露幽草:“我也看出了…他愛了。”

桑羽涅提起兩小只丢出關上門,寧槐序困在夢中一般被罪惡感撕扯着

可我什麽都沒做啊……為什麽,為什麽會害的他們死去,我只想采藥救人……我錯了,我不該來……我該死……

夢中,寧槐序掙紮着推開黑影沉溺進一灘死水呼吸不上般,桑羽涅見他臉色蒼白連忙拉起靠在懷裏施法

寧槐序睜眼看見他連忙拽住他衣領哭着哽咽道:“我錯了,是我一意孤行,是我害死了那些人,早知聽你的不去了,就不會死人了……傳聞是假,怎麽辦”

桑羽涅安慰抱着輕輕拍着他背道:“你只是想采藥救人哪裏有錯,傳聞的事……荒月的錯不是你的錯,你也只是想救人才進去踩草的不是嗎。”

安慰完,寧槐序心中雖是沒那麽自責但負罪感不減失落垂下頭,桑羽涅雙手捧起他的臉道:“稻草人還難受啊,出去吹吹風不?”

腦中封印碎出大裂,封印後男子看着封印巨大裂紋:現在這情愫要擋不住啊…若是碎了記憶,可就恢複了,可惜當時無力只能統一封印了……

桑羽涅身上淵底鏡微微震動聽見寧槐序腦中聲響頓時攥緊手捂住寧槐序眼睛施法

“你做什麽?”寧槐序疑惑抓上他手腕

桑羽涅神識探進寧槐序腦中施法将封印分成兩個,法陣後男子:“分成兩個?為了保護他?怕他記憶恢複自殺啊……想殺了我啊,可惜他會跟着一起死……”

恨意湧上心頭桑羽涅攥緊手咬牙切齒道:“在你沒有完全恢複前他是寧槐序不是荒月,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将你剝離出。”

荒月神識笑着站在法陣後:“沒有辦法,投胎封神識就是為了恢複,我死他便會死,我活着等恢複後他的身子便是我的!我還真是對不住你呀但還要謝謝你不殺他讓我有時間恢複,在那次雪山上還好沒殺你。”

桑羽涅咬牙轉過身道:“法陣分開了……一個掌情愫,一個掌記憶。”

“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我都感受到你的恨意……愛意更可怕啊,寧願将封印分成兩個。”

“他現在只是寧槐序不是荒月!”

“那恢複呢?騙自己?可笑……待我恢複,誰都別想活!”

“雪山時未殺我想必是受到寧槐序心中思想影響才沒殺我吧。”

被說中,荒月神識雖慌了一瞬高傲仰着頭瘋瘋癫癫道:“影響倒是強,但能助我神識恢複只是個傀儡!生來就是傀儡!屆時待我恢複肯定左右不了我!”

桑羽涅氣憤離開,心間:若是真恢複天下必定大亂,若是現在消除稻草人會……

為了保護寧槐序幫助荒月神識将封印一分為二只為在他恢複前能知曉寧槐序對自己的心意,依舊堅定現在寧槐序只是寧槐序不是荒月……

過了許久寧槐序疑惑道:“羽涅,捂着我眼睛很久了,你怎麽了?”桑羽涅放下搖頭道:“沒事,走吧去吹吹風。”

現在為愛分開封印不知是好是壞,一廂情願換來天下大亂孰輕孰重桑羽涅自是分的清,心間:反正現在能保證稻草人活下來了,神識恢複很長久,在這時間內他都只是寧槐序……可我現在只想保護他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寧槐序瞥見他心情瞬間舒暢伸着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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