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民國心機女炮灰14 沈知韞好感度

第89章 民國心機女炮灰14 沈知韞好感度。……

沈聿從沒想過, 只是簡單的一聲“阿聿”,竟能令自己生出一種眼眶濕熱的感覺。

明明以往時窈總是将這個稱呼挂在嘴邊,自己都聽慣了的。

是不是意味着, 她不像上次那樣排斥他了?

沈聿拉着她的手不由緊了緊, 不想再去管她剛剛在車上和大哥發生了什麽事, 只萬分珍惜地牽着她的手,看向不遠處半張臉隐在黑暗中的沈知韞:“是大哥救了窈窈嗎?”

沈知韞的目光微垂, 看着不遠處二人牽着的手,半晌才淡聲道:“不是。”

沈聿一愣,很快點了點頭:“不管怎樣, 還是要謝謝大哥送窈窈回來。”

“只是今晚時間不早了,大哥才出差回來,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我有重要的事同大哥商量。”

沈知韞的視線在時窈的手腕上定了一會兒, 唇微微動了下, 卻最終什麽都沒有說,轉身朝中式院落走去。

男人的背影映着婆娑的樹影,分外孤寂。

沈聿牽着時窈的手,一直回到洋樓的客廳才小心翼翼地松開,接過李嬸送來的藥膏, 坐在沙發上, 輕輕地為她塗抹着。

傷口并沒有破損,多是被繩子勒出來的紅痕與淤血,他便就着燈光, 一下一下地揉着,恨不得要将藥膏揉化在她的腕間,神情分外專注。

只是在揉到一處淤血時, 時窈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沈聿的手指一頓,動作越發輕柔:“弄疼你了嗎?”

時窈垂下眼簾:“還好。”

沈聿的嗓音微啞:“是誰綁架了你,窈窈,還有哪裏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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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手腕上的傷,很快就被人救出來了,”時窈的語氣逐漸平淡,“綁架我的,是我那個煙鬼父親。”

沈聿一怔,終于擡頭看向她的眼睛。

時窈迎着他的視線,笑了一聲:“二少爺這是什麽表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從來不是什麽貴族千金,只是被煙鬼父親抛棄的乞丐而已。”

看着女人滿不在乎地說着自己的痛苦往事,沈聿愈發覺得心疼:“我不在意這些了,窈窈。”

時窈一愣,唇角自嘲的笑也頓住。

“以前是我狹隘,以身份度人,總是恨你欺騙了我,折磨戲弄你,卻故意忽略了這件事情中,最痛苦無助的人是你,你為我做了那麽多事,付出了那麽多真情實感。”

沈聿輕輕牽着她的手:“窈窈,我今日已經和楚小姐說清楚了,往後我與她只是友人,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重新來過。

時窈聽着這輕而易舉的四個字,許久呢喃:“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沈聿的臉色微白,看着她将要從自己掌心抽離的手,突然急迫地挽留住了她的指尖:“我重新追求你呢?”

時窈的手停留在他的掌中,沒有動。

沈聿的眼中漸漸有了希望:“窈窈,你不相信重新來過,那就不重新來過,只當我們從未相識,從第一次初遇開始,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

時窈望着他的眼睛:“就像……我之前挽回你那樣,追求我?”

沈聿用力地點頭:“好不好?這一次,你只是時窈,最真實的時窈。”

時窈沉默了許久,終于垂眸:“……好。”

話落的瞬間,沈聿的神情僵滞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許久好感度陡然升到了80.

時窈頓了頓,突然忍不住在心中笑了一聲。

這兄弟二人還真是迥然,一個多情浪漫,好感度漲得輕而易舉,一個克制理智,一次次将好感度壓制歸0.

只是……

時窈看着沈聿歡欣的神情。

多情的文人少爺總是會為自己腦補出最轟轟烈烈且美妙絕倫的愛情故事,以填充自己那顆追求亂世中至死不渝的浪漫的心。

這樣的好感度虛虛實實,不定真假。

可是,若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在他的心中,便會……愈久彌堅。

“窈窈,你今日如何逃脫的?”沈聿突然想起什麽,心有餘悸地問。

時窈想到某個小少爺今晚慌亂離開的身影,彎唇一笑:“是程少爺發覺我被人綁架,前去将我解救了出來。”

程澈?

沈聿微怔,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可很快他便搖搖頭,暗嘲自己想多了,程澈一向不喜時窈,卻知道自己對時窈的感情,只怕也是因他們的交情才會出手相救。

應當找個機會感謝他一番才是。

沈聿想。

*

第二天是星期一,沈家兄弟二人共進早餐的日子。

許是昨天答應了他的追求,沈聿一早便出現在客廳,先是小心地檢查了下她的手腕,又在手上塗了藥膏,細細地揉弄着紅腫與淤血,确認傷勢有所緩解後,才與她一同朝餐廳走去。

只是臨近餐廳時,沈聿突然忘記了什麽,又折返回去。

時窈索性自己先行去餐廳等着。

走進餐廳時,沈知韞已經到了,正平靜地坐在餐桌的一側,聽見腳步聲後,停頓了片刻,才轉過頭來。

時窈的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嗓音也如同一杯溫水般淡然:“沈大哥,早。”

沈知韞望着她平靜的笑意,手指微頓,目光無意識地尋找她的手。

她并沒有戴手套。

沒有等到他的回應,時窈似乎也并不在意,只是緩緩走上前,拉開沈知韞斜對面的餐椅,靜靜落座,而後,再一言不發。

就像他曾經期盼她能隔開與他的距離那樣,坐在離他最遠的位子。

恍惚裏,沈知韞甚至覺得他們之間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時間回到了她還沒被戳穿身份的時候,她只是他的弟妹。

面對他時,沉默,乖巧。

直到她将手放在餐桌上,袖口微縮,露出手腕的紅痕,沈知韞才突然回神,視線定在那道道紅痕上,再難以移開。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一聲平淡卻沙啞的聲音從自己的喉嚨溢出:“綁架是怎麽回事?”

時窈似是沒想到他會主動開口,詫異了下才擡起頭朝他看過來,彎着眉眼一笑:“沒什麽,已經過去了。”

沈知韞的眼眸微暗,還要說什麽,門口傳來熟悉的嗓音:“窈窈,等久了吧。”

而後,沈知韞看見時窈原本安靜的眸子裏,有微光輕輕閃爍了下,語氣比起方才也多了幾分生氣:“沒有等很久。”

沈聿快步走上前,徑自拉開時窈身邊的餐椅,朝她的位子湊近了些,方才坐下,手中拿着一疊厚厚的牛皮紙袋。

沈知韞看着二人比以往還要親近的距離,眼眸晦暗了下,很快垂下眼簾。

早餐還沒上,沈聿打開牛皮紙袋:“大哥,這是我這段時間整理的個人資産,你看看可有多的或是補充?”

沈知韞微頓,接過紙袋,拿出文件翻看了幾頁便放在一旁:“什麽意思?”

沈聿溫柔地看了一眼時窈:“我已經老大不小了,現在和窈窈也已經結婚,一直賴在大哥這裏,難免會有不當之處,不如就趁這次機會,把家分一下吧。”

沈知韞手指微蜷,看向一旁的時窈,她的神情并無意外,顯然沈聿說的是真的。

“大哥?”沈聿心中一澀,不由擋住自家兄長看向時窈的目光。

沈知韞猛地反應過來,收回視線,冷漠地看着眼前的文件。

沈聿要重新追求時窈,對她來說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不用背負任何負擔與世人異樣的目光。

那麽往後,她和沈聿,便在他們的小家裏,共度餘生。

管家在這時悄然将早餐送了上來,是中西式結合的菜色,很是豐盛。

沈知韞後知後覺地回過神,将手邊的紙袋朝一旁推了推,遲來地應了一聲:“嗯,過幾日去申城政府公正一下。”

“挺好。”最後二字,他說得很輕。

這樣也挺好。

沈聿聞言,明顯松了一口氣,他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往後,我的資産全給你。”

她喜歡榮華富貴,他便給她榮華富貴。

時窈聞言只是笑:“我還沒答應你的追求呢。”

沈聿聽着她嬌柔的語氣,眼中的柔意更深,幸福仿佛就在不遠處,等着他去取。

“好,那我再接再厲,”沈聿縱容道,順手拿過她的早餐,将肉煎蛋小心地切成适合她吃的大小塊狀,“你手腕有傷,我幫你。”

時窈輕輕點頭,柔聲道:“好。”

沈聿又夾起幾塊水嫩的青筍與豆腐,紛紛放在她的盤中:“我記得你愛吃這些。”

時窈擡眸一笑:“你也吃啊。”

沈聿搖頭:“等你吃好我再吃。”說着,他又接連夾了幾塊她愛吃的菜。

時窈連連搖頭:“夠了,阿聿。”

“我今晚還要登臺,再吃,怕是午飯便不能吃了,省得晚上穿不上旗袍。”

沈聿聽着她順口的“阿聿”,忍不住彎起唇角:“你太瘦了,還是要多吃些,就算真穿不上,我去裁縫鋪子給你定做去。”

沈知韞面無表情地聽着二人悄悄的交談聲,拿着刀叉的手微微收緊。

半開的房門外有微風吹來,吹動雪白的桌布動了動,拂過他的小腿。

沈知韞突然想起,有一次,也是在這裏,女人在桌下,狀若無事地蹭着他小腿的畫面。

很不得體。

“都吃到嘴邊了,怎麽還是這麽不小心?”沈聿縱容的聲音打斷了沈知韞的思緒。

沈知韞定睛看去,沈聿正在伸手要将時窈唇邊沾上的食物殘渣拂去。

沈知韞垂下眼簾,将刀叉放了下來。

金屬餐具落在瓷器上,發出不輕不重的清脆聲響。

對面的兩人同時默契地擡頭,朝他看了過來。

時窈飛快掃了眼他頭頂躁動不停的好感度,而後才将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沈知韞将還沒怎麽動過的餐盤朝前推了推,站起身,雪白長衫微動:“我吃好了,你們繼續。”

說完,他平靜地轉身,走出門去。

司機早已在門外等着,沈知韞坐上後座,像往日一樣,去各大商行視察,與申城其他幾大家族洽談,下午又面見了幾個客戶。

這是他數年如一日的作息,從未有過一分一毫地改變。

直到從名人區出來,車停靠在路旁,沈知韞遇見了楚笙。

她的臉色格外蒼白,主動敲響了他的窗子,問他是否知道沈聿發生了何事,為什麽突然要和她斷了往來。

沈知韞看着她,這個自己唯一不會過敏的女人。

可不知道為什麽,先前還想要通過靠近證明自己是個正常人的他,現在卻再沒有了靠近的心思,反而……

他想起了皮質手套的微涼觸感,以及……單薄絲襪下溫熱的體溫。

“楚小姐不如親自去問他。”沈知韞這樣應。

車窗緩緩關上,如他一如既往的既定行程那樣,去到了百樂門。

如常聽着一些或大或小的情報,一個人站在窗前,看着舞池裏翩然起舞的男女,比以往更令人煩躁的孤寂将他重重疊疊地包裹在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夜幕早已降臨。

李生悄然走了進來:“沈先生,十點半了,您要回沈家嗎?”

沈知韞回過神來,正要轉身,卻看見窗外不遠處,百樂門大門外,穿着靛色旗袍杏色披肩的女子抱着手臂,安靜地站在那裏,似在等着什麽。

不時有男子殷勤地走上前,女子只是半眯雙眸,淺笑着搖頭回絕。

就像當初,在臨城的劇院門口,她在等着他一樣。

李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啊,是二太太,”說着,忙解釋道,“往常來接二太太的黃包車車夫今日有事,沒有來。”

沈知韞微頓,摩挲着珠串的手漸漸停了下來。

等到他再反應過來,已經坐在了轎車後座,車子圍着百樂門繞行了一周,終于到了正門前。

可就這會兒時間,已有另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那裏,沈聿匆匆忙忙地跑下車,邊跑邊脫下了西裝外套,披在了時窈的肩頭。

女人原本淺淡的眉眼瞬間帶上一抹笑意,對他說了什麽,沈聿也溫柔地回應,二人很快一同坐進車內離去。

沈知韞看着遙遙遠去的車影,直到司機小心翼翼地輕喚,他方才回過神來:“回吧。”

司機匆忙應了一聲,踩下油門朝沈家的方向駛去。

到達沈家時,已是一刻鐘後。

沈知韞披着濃郁的夜色走向左手邊的庭院,卻在将要走進那道園林石門時,聽見了另一側傳來了留聲機的聲音。

他的腳步一頓,良久回身看去。

一盞燈柱下,一對男女在夜色與燈光裏,伴着徐徐流淌的音樂,在翩然起舞。

浪漫極了。

沈知韞盯着那一幕,看了很久,突然低下眉眼,短促地笑了一聲,像是諷刺,像是自嘲。

*

沈知韞的好感度前所未有的死寂。

以往就算是停留在0上,偶爾夜深人靜時,也總會時不時波動下,而現在,好感度如同死了似的,再沒有半分波瀾。

反倒是沈聿,好感度一個一個地跳到了85上。

就連這段時間再未出現在百樂門的程澈,好感度也在劇烈變化着,時漲時落,從未停過。

休憩間內,時窈托着下巴,看着眼前鏡子裏的自己,良久擡手,一筆一劃在鏡子裏寫下“沈知韞”三字,蹙了蹙眉。

真是難搞。

門外阿翠喚她該登臺的聲音響起,時窈站起身,又對着鏡子理了理額角的卷發,款款走了出去。

正要走向幕後,下秒時窈突然想到了什麽,腳步一頓:“阿翠,今日是幾月幾日?”

阿翠不解:“時小姐,今日是七月二十二日。”

時窈垂眸思索片刻,轉過身來,打開自己休憩間的門,将阿翠推了進去。

“時小姐?”阿翠不解。

“今晚十一點前,不要走出這間房間,知道嗎?”時窈難得嚴肅。

阿翠惶然地點點頭:“知道了。”

時窈滿意地笑開:“房間裏有吃的有畫本,自己看着玩。”

說完,她徑自走向不遠處的臺階,站定的一瞬間,幕布剛好拉開,一束追光落在她的身上。

滿廳寂然。

時窈巧笑嫣然地走上前,餘光瞥見一旁不起眼的角落,數個穿着黑色馬褂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飛快地走向後門的樓梯處,手放在腰間,顯然随時準備掏槍。

時窈收回視線,笑盈盈地唱起一首古雅而風情的老歌來。

也是在她唱完一首的間隙,燈光轉暗的瞬間,在一片昏暗裏,樓上傳來兩聲驚心動魄的槍響。

百樂門內陷入一片死寂,繼而有人反應過來,樓下的貴客亂作一團,尖叫聲、奔跑聲、尋找親友的呼喚聲、跌倒的聲音,雜亂地響起。

可最終,所有人的目的,如出一轍——百樂門的出口。

三樓處,又傳來“砰砰砰”數聲槍響,伴随着一具身體從樓上掉落,衆人的尖叫聲越發尖銳。

時窈仍站在最醒目的臺上,神情安寧。

原劇情中,衆人面前中立的沈知韞曾秘密派人送去禾城一份情報,也正是這一舉動,引來了今晚的暗殺。

三樓的槍聲越發密集,腳步聲也變得嘈雜。

“啪”的一聲,不知是誰走動間撥動了燈光開關,霎時間滿廳大亮。

嘈雜逃命的人群越發混亂,唯恐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時窈朝三樓望去,眉梢微揚,看來這些人是真的要置沈知韞于死地,竟然派出二十餘人前來暗殺。

若她沒記錯,沈知韞留在百樂門的守衛,也不過七八人。

思緒剛落,三樓休憩間的門便被一陣密集的槍聲打開,而後又是幾聲隐蔽而刺耳的槍戰聲。

很快,時窈看見手臂中彈的李生掩護着身後的男人走了出來。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沈知韞持槍的樣子,雪白溫斂的長衫,漆黑冰冷的槍,伴随着一聲響聲,正中一名暗殺者的眉心。

沈知韞的身子也搖晃了下。

時窈的目光落在沈知韞的肩頭,他中彈了,肩頭暗紅一片,可即便如此,他的神情始終淡漠,眼中甚至還帶着幾分倦意,仿佛早就猜到了這一天的到來。

時窈沉思片刻,一步步走下舞臺,朝樓梯口的方向走去。

一手撐着欄杆的沈知韞朝樓下拼命逃跑的雜亂人群看去,良久自嘲一笑,他早就知道,自己這樣的人,總會死在哪一次的暗殺裏。

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他正要收回視線,下瞬卻發現了什麽,目光定在舞臺前方不遠處。

在一片朝門外湧動的人群裏,只有一個女人,穿着紫色的旗袍,頭上帶着黑色的網紗帽,正逆着洶湧的人群,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

女人手中拿着漆色的皮質手套,邊看着他,邊徐徐佩戴着。

沈知韞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仿佛随之停滞,有一瞬間,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暗了下去,只有她,身上似是散發着瑩瑩的皎潔光芒。

可很快,沈知韞淡漠的眼神被一陣從未有過的驚懼取代,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沙啞:“離開。”他厲聲道。

他的嗓音并不大,可他很清楚,時窈一定看清了他的口型,知曉他是何意。

然而,她的反應,只是像她對他笑過的無數次那樣,歪頭一笑,繼續向前。

沈知韞驚怔,思緒前所未有的紛雜。

如果她現在轉身離開。

只要她現在轉身離開……

“先生!”李生悶哼一聲,護在沈知韞面前,小腿卻因中彈,無力地跪在地上。

沈知韞陡然回神,擡起受傷的右肩,一槍射向暗殺者,随後,第一次失去理智,一槍又一槍地射擊着上前,清出一條通道,飛快走到樓梯口。

與此同時,時窈邁上最後一階臺階,二人在狹窄的樓梯口相遇。

“沈大哥。”時窈仍笑着,走上前,代替李生扶住了他。

沈知韞的眼中時前所未有的憤怒,槍林彈雨中,死死地盯着她,明明只是一瞬,卻好似看了很久很久。

“走!”沈知韞撐着她的肩頭,啞聲朝一旁漆黑的通道撤退。

更洶湧的槍聲響起,一名暗殺者已經逃脫守衛的桎梏,跑上前來。

沈知韞吃力地擡起手,卻已經沒有力氣瞄準。

卻在此時,一只帶着皮質手套的纖細的手,靠在他的懷中,堅定地握住了他的手,瞄準,扣動扳機。

暗殺者應聲倒地。

樓下的大門外,一隊隊增援的守衛跑了進來,很快将局面控制住。

沈知韞原本緊繃的身軀驟然松懈,呼吸也急促了些,沒有理會匆忙前來探問的守衛,只是看着懷中的女人。

她的面頰,不知何時沾染了血珠,越發绮麗。

“這也是你的手段嗎?”沈知韞聽見自己虛弱的聲音。

時窈擡眸,不解地看向他:“沈大哥?”

“這也是你刻意引誘的手段嗎?”沈知韞又問了一遍。

時窈沉吟片刻,彎起一抹無害的笑:“如果是呢?”

沈知韞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任四周人來人往,滿目焦灼:“如果是……”

那麽,你贏了。

【系統:沈知韞好感度: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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