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9章 第 29 章
少年微微傾身, 手指挑起她垂落在臉頰旁的一縷濕發,将吹風機的出風口仔細對準。
溫熱的風呼呼吹出。
周冉的聲音就那樣被蓋住了。
過了幾秒,他似是反應過來她說了話, 于是停了吹風機, 從身後探出頭問她:“姐姐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
頭發差不多幹了,周勝在他懷裏轉了個身, 從他手裏接過吹風機挂回牆上。
微涼的掌心覆上他的小腹, “沒什麽。”
他沒穿上衣,下身也只是用一條浴巾圍着。
周冉捏了捏他的腹肌,“腹肌不錯, 天生的麽?”
“不是。”少年很誠實, 低頭握住她的手腕,牽着她的掌心在他的身體上游走,“為了見姐姐,天天跑學校健身房練的。”
“嗯。”周冉笑了下, 手卻脫離他的控制,不管不顧地往下三路摸去。
周勝咬牙哼了一聲,掰開她的手,抱着人出了衛生間。
總之, 那澡又白洗了。
-
次日, 周勝送周冉回學校。應她要求,他照例只送到校門口,等着她進了大門, 完完全全消失在視野裏, 他才緩緩收回視線。
轉身,險些撞上一人。
Advertisement
視線一擡, 周勝表情凝滞一秒,随後眯了下眼睛,扯開一個笑,“你……也來送女朋友?”
他在問面前的男生,也是他的室友,陳子堯。
這位周冉的前追求者臉色不太好,朝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移回來打量着周勝:“你和周冉在談戀愛?”
他往前一步揪住周勝領口衣服,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你沒瘋吧?周勝,她是你姐……”
周勝笑了一聲,以勝利者的姿态輕描淡寫道:“不是親姐,你別激動。”
擡眸,眼神裏卻全是挑釁,“跟了我一路,是不是談戀愛你應該知道。”
“不是親姐?”陳子堯瞪着他,抓着他衣領的手仍不肯洩力,“你當我不認識平河鎮的人,沒打聽過嗎?周冉是周興宗送出去的女兒……”
周勝嗤笑,拍了拍他的手警告他松手,好脾氣地解釋:“我不是周興宗親兒子,我是收養的。”
什麽人吶,打聽個消息都打聽不清楚。
垂眸,視線在胸前停了兩秒。
那手沒松開,周勝冷了臉色,甩手一拳砸向陳子堯側臉。
陳子堯被砸在一旁的樹幹上,嘴裏一股濃郁的新鮮漫開,他腦瓜嗡嗡的,還沒回過神來,一只腳壓在他的胸骨上。
少年面無表情地彎腰,嘲諷地看陳子堯:“早就想打你了。”
在陳子堯一口一個“姐姐”叫周冉的時候,在周冉溫柔的視線落在這人身上的時候,在他頂着小雪在操場布置蠟燭,回頭看見陳子堯牽着周冉走過來的時候。
那時他真不明白,姐姐喜歡這個脆皮什麽?臉嗎?
臉也算不上好看,就算是做鴨也只能做下等鴨。
好在姐姐對陳子堯已經失去了興趣。
他松開腳,伸手去拉靠着樹幹坐着喘息的陳子堯,“你拽我一下,我還你一拳,扯平。”
至于那一腳……他活該的。
陳子堯自顧自站起來,擡手扶着身後的樹幹。他深吸一口氣,擡頭問周勝:“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周興宗的私生子?”
“少看點電視劇。”
周興宗那樣渴男的一個人,即便是私生子也得在村口張貼紅榜宣告老周家有了香火,不至于這麽多年對傳宗接代一事耿耿于懷,別人随口提一句都得火冒三丈。
更別說,周興宗根本就是弱精。
陳子堯依舊不死心:“那為什麽你們長得很像!”
急了也就言過其實了,周冉和周勝也就眼睛有幾分像。
但這話周勝愛聽,擡腿越過陳子堯往前走,并不算大的聲音裏帶了顯而易見的得意:“親嘴親多了,夫妻相。”
-
一學期過得很快,暑假轉眼到來。
和周勝結束關系的計劃還是沒能提上日程。
周冉有些煩惱,總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周勝,”她第n次嘗試開口,“我……”
話還沒想好怎麽說,手上忽地一涼,周冉低頭看去,天氣太熱導致才剛到手的冰淇淋化了,黏糊的液體順着周冉的手指往下滴。
換了只手拿,周冉抓緊吃了兩口。
軟綿的冰激淩咬進嘴裏,唇舌冰涼,周冉太擡眸時,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正壓在身前。
柔軟的吮吸感落在指尖,黏膩又溫熱,一下又一下,周冉一驚,差點把手裏的冰淇淋甩出去,“周勝,你幹嘛!”
周冉忙抽回手,慌亂的視線掃過四周。
大庭廣衆的,他在搞什麽。
毛茸茸的頭擡了起來,周勝唇邊沾了點白色,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抿着唇對周冉笑了笑,“很甜。”
周冉有些無語,“剛才問你吃不吃,你說不吃的。”
“只想吃姐姐身上的。”
周冉:……
這人好好說話會死嗎!果然是最近對他臉色太好了,越發得寸進尺。
把剩下的冰淇淋怼進他的嘴裏,周冉氣沖沖往外走,拐過一處牆角,身後急促的腳步聲跟了上來。
手臂在下一瞬被捉住,少年的影子罩在她的身上。
“姐姐,對不起。”
他擡起手,變魔術似的掏出一只黃玫瑰遞到她眼前。
擡眸看去,少年的眼睛潤了水似的亮盈盈的,周冉沒忍住笑了一下——倒不是因為他的美色,而是發覺周勝的嘴唇周圍挂了一圈白色的冰淇淋,像長了一圈白胡子。
她接過黃玫瑰,“擦下嘴。”
偏頭看向周勝的另一只手——冰淇淋化了大半,還剩一點挂在甜筒裏。
“想吃?”
那東西前幾秒才被她怼進周勝的嘴裏,周冉想了想,有些猶豫。
下一瞬,周勝低頭咬了一口原就不多的冰淇淋。
擡手扶着她的後腦勺,在她疑惑且驚詫的目光裏迅速靠近,嘴唇貼着嘴唇,把融化的冰淇淋全部灌進她的喉嚨。
“唔……”
冷熱交替中,她又被弄得虛脫失神。
結束的時候她軟骨頭似的靠在周勝身上,一邊喘息一邊想,算了,等經前期過去了再說。
經前期欲望比較旺盛,她自然要用上周勝。
-
只是可惜。
計劃趕不上變化,陳景南來找她了。
學校的林蔭道旁,石桌石凳被太陽曬得發燙,陳景南翹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周冉坐在對面,神色前所未有地嚴肅。
“哥,”她沒辦法不嚴肅,這樣的架勢,感覺她哥抽完那盒煙就會把她打一頓,“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淡藍色的煙霧從男人唇中逸出,他深吸了一口氣,深邃的眼睛望向周冉,似是等她自己承認。
“哥……”周冉實在受不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氛圍,“有什麽事你直說吧,我在這裏抽了好久的二手煙了。”
“好,我直說了。”陳景南從嘴裏拔出煙,朝周勝靠去,“你和周家那小子——”
周冉心裏咯噔一下。
陳景南冷笑一聲,雙指一彈,那根煙準确無誤地掉進了垃圾桶頂上的煙灰缸,“自己交代吧。”
周冉低着頭,喉嚨滾了又滾。
半晌,她說:“沒什麽關系。”
見陳景南擡眸看來,她連忙補充:“就是……玩一下。”
“玩一下?”陳景南被她的幼稚氣笑了,“你知不知道周勝是誰的兒子啊?啊?周冉,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去年是被誰砸破了腦袋?”
“沒砸破,就是擦破了點皮。”她小聲解釋。
“在我這裏沒區別。”陳景南皺眉,“分手,現在,打電話。”
“好。”周冉下意識應了一聲,随即反應過來,“哥,我和周勝沒在交往。”
陳景南笑了:“那是什麽?炮友?”
周冉看着他,有些心虛,到底還是點了頭。
“亂搞男女關系。”陳景南是個傳統男人,被她的戀愛觀氣得發抖,“周冉,你好得很。”
想了想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就搞到他頭上呢,你不是讨厭他嗎?”
周冉往後縮了縮,直白道:“讨厭他和搞他,兩回事。”
陳景南差點氣暈過去,擡手哆哆嗦嗦指着她,想說點重話,又覺得太重了,于是半天蹦不出一個字。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周冉松了一口氣,她搬的救兵到了。
陳景南瞄了一眼屏幕,又看了一眼周冉,起身背對着她接通電話:“喂,倩倩……”
十幾分鐘的電話交談下來,陳景南的情緒肉眼可見地平複了許多。
“不管是交往還是簡單的……上床,周冉,你和他必須斷了。”
周冉吸了一口空氣裏殘留的二手煙,點頭,“好。”
她答應得這麽爽快,陳景南反倒愣了一下。
周冉笑了一下,“哥,我看起來很喜歡他嗎?你這麽不信我。”
-
陳景南沒在六照市待多久,他本來就是來這邊出差的,驟然得知那件事,才想着擠出時間來找周冉談一談。
談話還算順利,想象中叛逆妹妹跟他叫板的畫面沒有出現,交代了一些其他事後,他也就直接從周冉學校打車去高鐵。
關上出租車車門,他和窗外的周冉揮手。
周冉臉上挂着淺淺的笑,看起來心情并沒有受影響。
出租車緩緩向前。
陳景南收回視線,垂眸深吸一口氣。
手機叮咚一聲。
低頭看去,是好友驗證已通過的消息。
陳景南冷着眸。
正好,今天把事一塊解決了。
退出微信,陳景南點開最新的錄音片段,簡單編輯後,發給了新添加的好友。
迅速編輯了一行字:【不要再纏着我妹妹。】
點擊發送。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