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兩個兒女相處的時間不多,因此她雖然很好奇下午的事,但卻沒有透出分毫,反而将話題往別處引。
吃完飯,母子四人坐在一塊兒談了談彼此的近況,又打了幾場鬥地主後才散了。
陳安芝有文件要處理,鐘意濃則被林思甜拉着看最近新出的一部動畫片。
鐘意濃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窗外蛙鳴伴着蛐蛐的叫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太容易讓人心軟,她看着下午畫的那只面目可憎的豬,居然覺得有點可憐。
鐘意濃坐到電腦面前,删掉了下午畫的那副畫,然後重新畫了則條漫——同樣是老虎小姐和豬先生。
這次的豬先生不再是肥嘟嘟的,而是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看起來有些英俊。
漫畫講的是某天夜裏,動物們居住的森林多了一塊隕石,沒有人知道它是怎麽來的。
老虎小姐看着裏自己家很近的隕石,有些擔心。
老虎小姐的哥哥老虎先生看出了她的擔憂,從另外的森林裏請來了一位見多識廣的豬先生。
豬先生來到了老虎先生家後,沒有立刻去看隕石,而是走到了老虎小姐的面前。
他說:“好久不見啊,小老虎。”
——————
《中意你》
豬先生:老虎小姐特別生氣,生氣到都想把我吃了!
Emmm……其實我想知道,她的吃,和我的吃,是不是同一種吃法。【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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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中意你(4)
鐘意濃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鑽了進來。
她看了看手機,已經過了早上八點。
等到她下樓的時候,鐘知行已經吃完早餐,正和林思甜一塊兒玩坦克大戰。
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時不時配合着游戲畫面自帶音效“biubiubiu”。
“知行合一先生,您怎麽還在這兒呢?您不是來出差的嗎?”鐘意濃走到餐廳,桌上放着兩屜奶黃包,小豬形狀,特別可愛。
“我離得這麽遠也礙着您的眼了?”鐘知行瞪了她一眼。
在這一眼的時間裏,他的小坦克被敵方坦克打死了。
于是他幹脆丢了游戲手柄,坐到鐘意濃邊上,“我們這麽久沒見了,你難道不想多看我兩眼嗎?”
這妹妹不是親生的吧?!
鐘意濃擡手将他的臉推了出去,“不想看,傷眼睛還影響食欲。”
鐘知行:……
想拿小拳拳捶她胸口。
“我下午約了鐘南律師事務所的人談事情,媽媽讓我順道送你去學校。”被這樣傷害還得任勞任怨做司機,鐘知行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中國好哥哥。
不,中國好哥哥好像不夠襯他,他是最帥哥哥!
鐘意濃吃着奶黃包,眼皮都沒擡:“哦,那謝謝咯。”
一點都不真誠。
鐘知行哼了一聲,從餐桌的抽屜裏摸出來一把車鑰匙:“看你這麽不真誠的份上,我在國內的時間,你的新車就被征用了。”
鐘意濃:……
她的法拉利,剛到的車,她自己都還沒有開過。
不過最終鐘知行也沒能夠開走她的車。
鐘意濃在早上十點鐘的時候接到了江瑟瑟的電話,約她到酒吧。于是她十分冷酷無情地從剛剛上任不到兩小時的“車夫”手裏奪走了車鑰匙,并從某個犄角旮旯裏掏出了一把自行車的車鑰匙,鄭重地放在了他的手中。
江瑟瑟所在的酒吧叫“雙面”,是A大附近有名的商務酒吧。
鐘意濃到達包間的時候,她正和一個面容清秀的小哥哥拼酒。
“喝夠了吧?”鐘意濃走過去,将她手上的酒杯奪下。
江瑟瑟見她來了,也沒有掙紮,揮了揮手叫小哥哥下去,然後坐在了沙發上作乖巧狀。
鐘意濃:“說吧,誰給你氣受了?”
江瑟瑟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就是我未婚夫的事情咯。”
“這事我幫不了你。”鐘意濃攤手表示無奈,江瑟瑟的未婚夫她可惹不起,“保不齊哪天你想逃婚了,我還得将你綁住,送回去。”
“是不是朋友了。”江瑟瑟怒瞪。
“當然是啊,塑料姐妹花,永遠不分家嘛。”
“說不過你,但是喜歡你。”江瑟瑟輕哼了聲後又搭上了她的肩,“來來來,喝酒喝酒。”
鐘意濃酒量不好,兩杯幹邑下肚,臉就開始泛紅。
她見江瑟瑟情緒穩定,就決定出去結賬順便去洗手間洗把臉。這個酒吧她來過一兩回,但每次去洗手間都會迷路,去時迷路,回去再迷路。
這次運氣稍微好了點,去的時候有侍者引路,回去的時候她又開始暈頭轉向了。
鐘意濃照着記憶跨過一道人造小溪後,發現自己完全到了一個不熟悉的地方。不是現代化的裝修,也沒有略顯混亂的舞池,有的只是素色淡雅的開放式吧臺和窗邊正在演奏的樂隊。
她來到了“雙面”的另一邊。這個酒吧之所以叫雙面,就是因為它有從裝修風格到消費人群完全不同的兩個區域。
鐘意濃正尋思着是該找個侍者還是自己摸索着回去,無意間卻瞥到了不遠處的盛司南。
他面前站着一個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女子,披散的長發微微蜷曲,因為角度關系,鐘意濃看不見她的臉,但就背影來看,這絕對是一個美人。
她好像在同盛司南說着什麽,可是盛司南半靠在牆上,擡手松了松領帶,肉眼可見的不耐煩。
他們兩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正好站在鐘意濃來時的路口。
鐘意濃看見盛司南就來氣,一時間侍者也不找了,循着原路就想回去。
“我說過我對餘氏的案子毫無興趣。”
鐘意濃越是走近,盛司南說話的聲音越是清晰,她甚至可以看到他微蹙的眉頭。
他的語氣真冷淡啊。
鐘意濃忍不住想起那天他在電話裏讓人放狗趕人,心裏有些酸澀。
這些年,他的變化不僅僅在外表,性格也變了很多。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強勢了,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就不會遇見了。
“與其繼續和我在這裏浪費時間——”盛司南說道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餘小姐不如提醒餘先生相看其他的事務所。”
鐘意濃其實蠻想回頭看看此刻那位紅裙子小姐臉上的表情,然而她不敢。
她感覺到了盛司南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灼灼如有實質。
鐘意濃加快腳步,想要擺脫這道惱人的視線,可是并沒有成功。
盛司南跟了上來。
鐘意濃聽着身後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有些惱火,她驀然回頭,瞪了盛司南一眼:“盛先生是跟蹤狂嗎?”
盛司南不知道什麽時候将領帶重新系好了,他看着鐘意濃,居然顯得有些局促:“我擔心你迷路了。”
她認路的本領不太好,他知道很多年了。
這個模樣的盛司南讓鐘意濃覺得剛才的狂炫酷霸拽只是她的幻覺。
她看着眼前終于讓她感覺到熟悉了一些的男人,忽然有些心軟。
可是轉眼間,鐘意濃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關你什麽事。”就算她是真的迷路了,也不要他多管閑事。
“你在生我的氣。”盛司南看着她,“我很想你,和你分開的這些年,我很想你。”
“你以為我會信嗎?”鐘意濃冷着張臉,“如果你真的想我,會故意躲着不見我?還是你敢在這裏向我發誓說你不知道我是陳安芝的女兒?”
盛司南一時沒有說話。
他的确知道她是陳安芝的女兒,也曾經和她擦肩而過很多次。
他不是不想走到她身邊,笑着和她講一句“好久不見,鐘意濃”,而是他不敢。在有些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他不敢。
“騙子。”鐘意濃見他半晌沒有回答,心裏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冷笑一聲,轉頭就走,結果走得太急差點撞倒走廊的花瓶。
幸好盛司南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你喝醉了。”他突然湊近,擡手落在了鐘意濃的臉上。
她的臉頰有點燙。
“別動手動腳的。”鐘意濃瞪他,想要拂開他的手,可是因為酒勁上湧,壓根使不出什麽力氣。
她不過喝了兩杯酒,可是喝的幹邑是出了名的後勁大。
她是真的醉了。
盛司南看着她努力想要表現出憤怒,卻因為盈着水光而更顯柔弱的明眸,只覺得自己好像也醉了,渾身燥熱。
可是他沒有喝酒,一滴都沒有。
他伸手蓋住了鐘意濃的眼睛。
“你幹嘛?”突然看不見了,鐘意濃有些慌張,想往後縮。
然而盛司南原本放在她臉上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移到了她背後。
現在的情況,簡直讓她避無可避。
要是是平時,鐘意濃肯定擡腿就是一腳,但是酒精讓她的動作和反應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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