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小血仙
第24章 小血仙
十多條墨綠色的樹枝逐漸變為深褐色,就像一條條長滿鋸齒的食血蟲,将千裏手早就沒有了生氣的屍體分食了個幹淨。
就連地上氤氲的一灘鮮血,也被吸食的幹幹淨淨。
若不是千裏手那件被鮮血浸透了的殘破衣裳還留在地面上,方才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噩夢。
屋外,尖嘴鷹們噤若寒蟬,連地荷花的樹枝也不敢落腳了,乖乖的蹲在樹下,後頸絨毛紛紛立了起來。
遁地虎趴在坑裏裝死土鼠,大氣也不敢喘。
這樹精看來氣的不輕……如若不然,她通常都是直接把食物化為血水吞掉,并不會虐殺。
周雲硯眼睜睜看着千裏手從被捅成篩子,到被分屍化為血水,全程只不過是幾個呼吸間。
窗外的夕陽如血般映照進屋內,随着燦烈的夕陽,血仙的周身散發出了濃郁的香氣。這個味道周雲硯非常熟悉,每次血仙進食過後,身上的香氣都會格外的濃郁。
他之前一直以為這是花香,血仙是棵樹,枝頭開滿了豔麗的地荷花,香氣濃郁些也屬正常。
直至今日,親眼目睹了血仙的“進食”過程,他心裏某處忽然升起了一個猜想。
這濃郁的香氣,會不會是化不開的血氣?
鼻翼嗡動,霸道的香氣源源不斷的鑽進鼻腔,香甜的花靡之氣熏得他後頸發寒。
若是常人看到了這個景象,可能早已奪門而出,落荒而逃。
周雲硯卻像腳底生了釘子,無法挪動分毫。
全因面前這個食人的精怪是血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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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會變出一朵花來對他訴衷腸的血仙。
周雲硯少時聽過不少關于地荷花樹的鬼魅傳說,在這一刻竟都鮮活了起來。他忽然意識到,他可能從未了解過血仙。
血仙沒覺得自己吃人有什麽不對,她臉上和身上滿是虐殺千裏手時噴上的血跡。她擡起手舔了舔手背上的血珠,擡眸看向周雲硯,發現他的神情不太對。
他怔怔的望着血仙,目光晦暗不明。
血仙放下手,淡淡的眸光看向他,問道:“為什麽這麽看我?”
周雲硯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悲傷,這讓血仙有點不舒服。
周雲硯啓唇,卻說不出來話,他輕輕的咳了咳。
血仙沒有像往常一樣撲到他身上,與他對視片刻,道:“你怕我?”
周雲硯下意識的搖頭,他并不怕血仙。
即使血仙是一個啖人血肉的妖怪。
他說不上來現在是怎樣一種心情。一直以來,他眼中的血仙都是柔弱的,還帶着點天真。當然,也有許多他懷疑的地方。
比如,無論遁地虎那只土鼠,還是血仙後抓來的尖嘴鷹,看到血仙都像耗子見了貓。
再比如說,當他知道血仙是地荷花時,腦海中不由得也飄過了那些魑魅魍魉的傳說,但他并沒有去細想,或者說他不想去深究。
當一切真相被揭開的剎那,他所想的一切的反常,似乎都能說得通了。
周雲硯清了清嗓子,道:“你一直都食人?”
血仙紅紅的唇瓣動了動,她微微皺眉,張開了紅唇,似乎想要嘔吐一樣,身子微微前傾。
待看清血仙口中的東西時,周雲硯倏地睜大了眼睛,擡步向血仙走了過去。
“快吐出來。”周雲硯急道。
血仙嘴裏不是別的,正是千裏手用來威脅她的短劍,被她一并吞進了肚子。
就見血仙慢慢的把那柄短劍從嘴裏吐了出來,就像兒時的那卷兔毛。
周雲硯皺眉:“張嘴,讓我看看你的嗓子。”
血仙張開嘴,眼睛望着他,閃過一絲笑意。
周雲硯仔細看了看,血仙裏面的牙齒也一樣潔白漂亮,口腔內部沒有一絲的傷痕,他才喘了口氣,道:“下次這些東西就不要吃了。”想了想,加了一句:“人……也少吃。”
說完之後,周雲硯才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向血仙,想看她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誰知,血仙一直都盯着他,剛好與他四目相對,還望着他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珠。
“他要傷害你,我自然要吞了他。”血仙說着伸出手,環抱住了全身僵硬的周雲硯,仰頸對他道:“誰都不能傷你分毫。”
周雲硯僵硬的身體逐漸放松,垂眸望向她,心裏一片滾燙。
“再說,我也不願意食人,又要扒衣服,又要吐配飾,太麻煩。”血仙看似有點嫌棄的說道。
周雲硯:“……”原來是這樣嗎?
人在血仙的食譜上這麽不受待見?
血仙睫毛垂下,淡道:“這是你第二次與我說不要食人。”
她的聲音有點小,周雲硯沒有聽清,他問道:“你說什麽?”
血仙望向他深邃的眼,道:“你少時曾說過一樣的話。”
“什麽話?不讓你食人?”
周雲硯話音剛落,眼前就斷斷續續的滑過了數個畫面,那些記憶深處的空白片段就如上次一樣,突然被填充上了音容笑貌。
銀白色的雪地上,鮮紅的血液如地荷花般綻放。
腦中忽得傳來劇痛,就像頭頂骨被重重的撞擊過一般,周雲硯雙腿發軟,眼前一白,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最後映入眼簾的,是血仙睜大的瞳孔,驚慌扶住他倒下的身體。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冬夜,周雲硯仿佛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往他單薄的衣裳裏鑽。
這是哪?
周雲硯轉頭左右看了看,待看到右側的地荷花樹時,周雲硯意識到這是在将軍府的後院。
側方傳來了孩童的聲音,周雲硯擡步向聲音處走去。
他的黑面白底靴子踩在皚皚白雪上,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他知道,他現在身處于幼時的回憶中。
有過一次經驗的周雲硯不出所料的看到了幼時的自己與血仙,比他上一次在記憶中看到時要大了許多。
血仙雖然還是五六歲女童的模樣,他看起來卻應有十歲左右。
“纓穗的顏色淡了啊。”小雲硯端詳着面前的小鼓說道。
血仙點了點頭,伸出手指點了點鼓身:“不紅了。”
當年紅漆油亮的鼓身,在血仙的把玩下,早就退了那亮閃閃的紅色,有些發暗。
“我明日休息,剛好幫你重新上色,再換條纓穗可好?”小雲硯溫柔的對血仙道。
他已經有了些翩翩少年郎的樣子,因常年練武,所以比同齡的孩童要高大一些,
血仙颔首:“還要紅色。”
兩小無猜,說得正是周雲硯與血仙。
小雲硯笑了:“好,還給血仙塗紅色。”
血仙瞅了他一眼,淡道:“莫要用對小娃娃說話的口吻,我若化成人身,可是要比你大許多的。”
精怪一旦化成人身,外貌都是十六、七歲打底。近兩年周雲硯的身量見長,對她說話時,常常像誘哄孩童一般。
小雲硯順着她說道:“血仙若先長大了,還請多多照顧我。”
血仙垂目颔首,就像個小大人一般道:“那是必然的,我若有了人身,定會多多愛護你。”
看着血仙一本正經說要愛護他,情窦初開的小雲硯紅了臉,頓了下道:“我等着。”
小雲硯摸了摸手中的鼓,看了眼天色道:“那我先回去了。”太晚的話,額娘該來後院喚他了。
血仙接過他手中的鼓,道:“明日見。”
小雲硯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血仙站在銀白色的雪地裏,目光透過層層院牆,送他進了院子。
待雲硯回了屋裏,血仙才跳上枝頭,靠在樹幹上看月亮,時不時的搖晃幾下小鼓。
在這活了一千多年的樹精心中,周雲硯早已是不同的。
她若化成了人,也要像周雲硯對她一般護着他。
周雲硯專注的望着樹幹上坐着的血仙。
心境不同,看時的感受也全然不一樣。
上次看到幼時記憶時,他就像一個旁觀者,在看過去發生的事情。
如今他被這只樹精吃的死死的,再看見幼童般的血仙時,不禁露出了笑容,想再仔細的看一看她。
她幼時原來是這個樣子,還能從她幼時的眉眼之中看到她長大後的影子。
也許是幼童的模樣,看起來格外的可愛。
他若和血仙生了個女兒,會不會也這樣玲珑可愛。
……周雲硯耳熱的清了清嗓子,他在想什麽有的沒的。
下一秒,樹上的血仙動了,倏的看向了他的方向。
周雲硯懵了:……血仙能看到他?
血仙從樹幹上一躍而下,步履飛速的從他身邊繞了過去,向裏面的院子跑去。
周雲硯連忙追了上去,她要去哪?
血仙連跑帶跳,速度比周雲硯快上許多,但周雲硯是在将軍府長大的,跑到半路便認出來,血仙奔去的地方,是他的院子。
血仙的速度太快了,等周雲硯翻過院牆,看到院子裏的景象時不禁怔住了。
他回憶起了他幼時的一件事。
在他幼時,曾有一次差點被敵國的探子抓走,還好巡邏的守衛聽到了動靜。
待他們闖進院子時,照顧周雲硯的小厮們已經被殺,院子裏除了昏倒在地上的周雲硯和鄰國探子,還有一件染血的衣裳。
他似乎在那一晚受到了不小的驚吓,連續高燒昏迷了幾天幾夜,再醒來時,居然把那一晚發生的事情都忘了,記憶中的很多地方都出現了空白。
若不是在回憶中重新讓他看一遍,那份記憶仿佛永遠都會被藏在陰影裏,他一絲片段也想不起來。
後來,據說那個敵國的探子醒來後一直嘟囔着“樹妖!鬼!吃人!”,狀若癫狂,不久就在牢中死掉了。
就連他父親周将軍都說,那探子應該有失心瘋,瘋言瘋語,并不像是裝的。
看到院子裏真實情況,周雲硯便知道了,那個探子并沒有說謊。
見到鄰國探子手上被揍了一拳,堵住嘴的周雲硯,千年樹精剎那間暴怒了。
周雲硯是她的!
誰都不可以動他一根頭發!
小雲硯能見到血仙,連忙搖頭,睜得圓圓的眼睛好像在說:想辦法讓別人知道!
鄰國的探子看不到血仙的精魂,只能看到小雲硯沖着院子的某處不斷搖頭!探子看了眼空無一人的院子,心裏毛毛的。
啐了句:“乖乖別亂動,我對小孩可不心軟!”探子剛要擡手把周雲硯打昏,旁邊同伴的喉嚨深處突然發出了詭異的“咔咔”聲,就像骨骼被捏碎的聲音。
探子轉頭,就看到了讓他吓到屁滾尿流的一幕。
地底下不知何時鑽出了數十條粗壯的樹枝,就像一窩密密麻麻的黑色蟒蛇,看得人頭皮發麻。
黑色的蟒蛇猶如尖銳的利器,從他同伴的腳底板鑽了進去,貫穿身體的每一寸骨節,最後從天靈蓋鑽了出來。
他的同夥就像一個被穿在黑色筷子上的蠟人,眼白鼓起,腦中白色的固體随着鮮血流了下來。
探子感覺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他用力的喘氣,進氣卻沒有出氣多,他想大聲的呼救,一個短促的氣音卡在嗓子眼,墨黑色的枝條像蛇一樣從他的腳底盤旋而上。
“不要過來!怪物!”他開始發瘋般的嘶吼,卻怎麽也掙脫不了黑色的枝條。
小雲硯也被吓得冷汗岑岑,那虬龍般的枝條接近他時,他本能的後退。
方才還兇猛的襲擊活人的枝幹突然停了下來,試探性的在空中晃了晃。
小雲硯咽了口唾液,看向院中站在一團枝條上的血仙,用顫抖的聲音問道:“血仙?”
枝條在空中搖了搖,仿佛在回應他的問題。
小雲硯望着一旁快要被血仙勒死的探子連忙道:“別殺他,留着審問。”
纏繞住探子的枝條停止了絞殺的動作,将已經翻白眼的探子甩在了地上。
枝條躊躇了片刻,又向小雲硯爬了過去,小雲硯全身緊繃,卻沒有再拒絕,因為他知道,血仙不會傷害他。
枝條幫他松了綁,取下了嘴裏塞着了布團,還替他順了順後背。
血仙站在漆黑的院子裏,道:“你們人就是膽小。”
那些女眷們,看到一只老鼠都會叫。
血仙隐隐約約知道,人類看到她的這幅模樣,可能也會害怕,如無意外,她不想讓雲硯看到她進食的樣子。
小雲硯動了動唇,興許是驚吓過度,畢竟才九、十歲的孩童,得知安全後,他忽的有些脫力,靠着血仙的枝條滑座到了地上。
“血仙,你一直都食人?”小雲硯用說不清的眼神望着她,有些落寞的說道。
血仙微微皺眉:“我不喜食人,吃起來麻煩。”
小雲硯頓了頓,道:“……那以後,便少食人吧。”
畢竟他也是人,會感覺怪怪的。
或許,他可以給血仙買許許多多的兔子?
小雲硯累極了,驚恐和疲累讓他控制不了脫力的身體,一會便睡了過去。
血仙沒有想到,周雲硯這一覺睡過去,便把她忘得一幹二淨。
她聽其他精怪說過,人這種動物到了一定年歲,會變得再也見不到她們這些精魂。
坐在高高的樹枝上,血仙遙望院子裏的那個少年,他一覺醒來後,就再也沒來見她了。
她試着從他身前走過,他視若無物,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孩童模樣的血仙歪了歪頭,抱着懷裏的小鼓,對看不見她的周雲硯道:“你說好了,幫我給鼓上漆換穗,怎可食言?”
可小雲硯,再也聽不到了。
第二年,便随着周将軍一同行軍去了。
這不高的院牆,徹底攔住了血仙的腳步。
周雲硯十歲那年第一次啓程,無人能看見,一只小小的千年樹精坐在門口的石獅子上,目送着她的雲硯遠遠的離開。
十四歲那年,周雲硯随着周将軍一同回朝,俊秀的少年郎意氣風發,卻根本看不見與衆人一起在門口迎接他的血仙。
他在家中的每一日,血仙都呆在他的身邊。
白日他練武,血仙在枝頭上盯着瞧,晌午他看書,血仙就坐在他的膝頭休憩,晚上他就寝,血仙就宿在他的枕側。
周雲硯去邊關前,曾撫摸着地荷花樹祈禱,希望她保佑家裏一切平安。
血仙在旁邊靜靜的聽,淡道:“我自會護你家人周全。”
目送周雲硯出家門,老太君淚眼婆娑的在門口呼喚。
血仙不會哭,她也沒哭過。
她只不過是托着褪色的鼓,輕輕的問根本不會回答她的周雲硯:“你何時給我上漆換穗?”
遠處,周雲硯望着這一幕幕,胸口一陣陣的絞痛,鼻腔與眼眶都染上了熱潮。
他周雲硯,欠血仙的。
他還記得,那天清晨,血仙問他:“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周雲硯現在就想狠狠扇他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他怎麽能,把他的血仙給忘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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