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長風寨
第63章 長風寨
餘水月前腳剛出京城,鐘慶和與長風這邊就出了事情。
經過青耳的查探,沒出幾天,就查出了鐘慶和是在西城買的玉。
另一邊,千盛換了套行頭,每日蹲守在鐘慶和住的客棧內,只要鐘慶和下樓,他就安排人開始表演。
按照柳白昭的吩咐,就講鐘大人是怎麽樣的慘,鐘家老小又有多麽可憐。
鐘慶和本來就既愧疚又後悔,聞言一聽,更是沒了吃飯的胃口。
他幾次三番跟長風提起救人的事情,長風嘴上應着,可卻沒什麽表示,連個章程都沒有。
鐘慶和再傻,也察覺出來長風是在糊弄他。
他不禁疑惑,長風既然不想幫他,那又為什麽千裏迢迢把他帶回京城?
心中有了疑惑之後,鐘慶和便再也忽視不了,他不由得開始從新審視他與長風的相識。長風除了一開始誇他兩句,又派兩個人手在京城保護他之外,似乎什麽也沒做。
反倒是他,又開鋤奸會,又去宣傳反書,把一家老小都搭進了裏面。
說到底,他鐘慶和與前朝一點關系都沒有。但別人不會知道他只是個幫忙的,而長風才是主謀。
心中的天平在自首與維持現狀中間搖擺不定時,長風倒是下定了決心。
長風覺得鐘慶和這幾天神情恍惚,他若再多留鐘慶和幾天,說不準鐘慶和會不會哪天趁他不注意,偷溜出去幹什麽蠢事。
京城有谏皇司又有皇衛軍,要是想抓他,他插翅都難逃。
以免夜長夢多,長風在心裏定了個日子,随口說了個由頭,請鐘慶和去酒樓吃飯。
算是給他的上路飯。
鐘慶和這兩天本就想得有點多,下意識覺得這頓飯沒那麽簡單。
長風幾次勸他多吃,他都以沒胃口推托了。
長風也不強求,鐘慶和沒胃口好些日子了,他一點沒起疑。
當天夜裏,長風就動手了。
還好鐘慶和當時正在頭腦風暴,一點睡意都沒有,聽到響動他立馬轉身,就看到長風手握匕首站在他的床邊。
大晚上烏漆墨黑,匕首在月光下閃着寒光,鐘慶和差點吓尿褲子。
“長風大哥?你這是做什麽?!”
長風一臉冷漠道:“賢弟,對不住了。”
你必須死在這。
說着,長風就舉着匕首刺了過來。
長風的武功與餘水月不同。
餘水月是正兒八經的魔教,學的是正統的武學秘籍。
長風說白了就是個山賊,哪學過什麽輕功掌法,殺人打架全靠武器和自身條件來拼。
鐘慶和這些日子沒胃口,掉了好幾斤皮肉,好處就是動作比原來更敏捷了。長風這一刀下來,鐘慶和猛地往旁邊一躲,鋒利的匕首擦着他的左胳膊刺在了被褥上,他驚險的躲過。
鐘慶和一個翻身滾下了地,邊喊救命邊往外跑。
他這下可想明白了!
長風會帶他來京城可不是因為長風念他思念家中親人,而是想讓他死在這!說不定還會把他擺成畏罪潛逃的假象。
長風哪裏能讓他跑,兩步就追了上去。
他身子比鐘慶和壯實,步伐都比鐘慶和要大,兩步就把鐘慶和抓住了。
鐘慶和撕心裂肺的慘叫,雙手拼命的掙紮,為他自己争取了些時間。
就在他以為要命喪于此時,負責每天給他表演苦情劇的谏皇司等人沖了進來。
谏皇司的司侍雖說沒有人能打得過餘水月,但收拾一個長風還是綽綽有餘。
一番纏鬥都沒用上,長風就被帶回了谏皇司。
鐘慶和哭的歇斯底裏,哆哆嗦嗦的主動上前道謝:“多,多謝救命之恩,請問,請問各位是?”
他還納悶,怎麽看起來有點眼熟?
千盛打量他兩眼,道:“谏皇司。”原以為鐘慶和會吓一大跳,誰知都沒用司侍們動手,鐘慶和就激動的道:“快帶我走吧!我招!我全都招!能不能把我和家人關在一個牢房?”
千盛:“……”這麽積極嗎?那你當初跑什麽?
鐘慶和看到千盛古怪的臉色,以為他不樂意,就道:“相鄰的牢房也可以。”
千盛:“……地牢不是客棧,哪兒能你想睡哪就哪。”
鐘慶和造反事件的來龍去脈,比想象中還要簡單,沒有什麽外表纨绔子弟的心機反賊,只有一個徹頭徹尾被人利用了的傻公子。
餘水月剛啓程回娘家,柳大人當晚就望月開始思念妻子。
不善言辭的柳大人打算寫首思念妻子的小詩,等餘水月回來了之後與她一同品讀,他剛讓木墩磨好墨,千盛就來禀告,鐘慶和抓到了。
柳白昭:“……本司現在就去。”
一直熬到大天亮,鐘慶和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長風寨的具體位置都交代清楚了。
柳白昭讓司侍謄寫了一遍鐘慶和的供詞後,直接就進宮去見皇上。
熬了一個通宵,柳白昭臉上挂着疲憊,看起來很是憔悴。
他又開始想念餘水月了。
每次他通宵審犯人,回到家的時候餘水月總會先親親他的眼睛,安排他吃飯沐浴,陪他一同補眠。
有時候他在浴桶裏睡着了,餘水月就把他撈出來,抱回卧室……
想到今天他回家後,沒有親眼睛,沒有餘水月,更沒有一同補眠,柳大人抖了抖衣袖,神情更晦暗了。
……或者,等他了結了鐘慶和的案子,跟皇上告個假?
他可是好久都沒見到老丈爺了。
想起長風寨在西城,柳白昭不動聲色的沉思了片刻。
嗯,還有一個辦法。
“柳大人,皇上有請。”德公公笑眯眯的從殿內走了出來。
“謝德公公。”柳白昭微微點頭,擡步走了進去。
向皇上禀告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柳白昭道:“長風寨雖然表面是山賊,但因他們的首領是長風,下面人或許也抱着同樣光複前朝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據微臣所見,還是早日鏟除為好。”
皇上思索了片刻,道:“據愛卿所看,派哪位前去妥當?”
柳白昭微擡首,道:“微臣不才,願自願前往。”
皇上:“……”
就你那個小身板,能打山賊嗎?
柳白昭慢條斯理道:“若派武将前往,難免太過招眼。以免反賊起疑,微臣打着通天廷給皇上采購玉石的名義去,到了當地探完虛實,再做打算。”
根據鐘慶和的供詞,長風寨也就幾十個人,若都是長風這個級別的,谏皇司的人就能收拾得了。
但鐘慶和的供詞是有待考證的,也許長風沒有讓他看到真實的情況,所以柳白昭有必要去打探一番。
再決定是借助當地衙門的力量,還是就近調官兵。
皇上覺得柳白昭說的有理,便道:“朕給當地衙門和駐守兵各書信一封,讓他們配合你來行事。”
柳白昭躬身:“謝皇上。”
皇上:“愛卿何時出發?”
柳白昭:“事不宜遲,今日就打算動身。”
皇上:“……這麽快?”
柳白昭正色道:“長風遲遲不歸,微臣怕山賊們有所察覺。”
皇上沉吟:“可,愛卿下午啓程前,來取書信。”
皇上不禁感慨,柳卿真是愛國為民的好官,一刻都不容自己多休息。
柳白昭出了皇城後直接奔家,吩咐土豆給他收拾行李。
心中想着,他趕路速度要是快一點,能不能追上水月?
至于為什麽要打通天廷的名頭?
柳白昭明面上會說,為了掩人耳目,通天廷去西城為皇家采購玉石聽起來名正言順。
實際上,柳大人只是想給他夫人一個驚喜罷了。
餘水月顯然不知道她相公在給她準備驚喜,她正在快馬加鞭的回娘家。
剛出京城時還不覺得,随着分開的距離越遠,餘水月就越想柳白昭娘倆。
柳白昭自己能好好吃飯嗎,楊氏一個人在宅子裏會不會太悶了?還好她走之前跟王夫人提過,多來她家陪楊氏走動走動。
就連廚房的廚娘和白團子都沒落下,餘水月全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往年她在西城有那麽多落腳點,可她離開西城的時候,她哪兒都不想。
百雀見教主神色不虞,便道:“教主?”
餘水月把玩着手中的玉環,道:“沒事,就是想他們了。”
百雀:“教主想家了?”
餘水月一愣,原來是這麽回事。
她把京城那個宅子當成家了。
于是她就更加的心急火燎,想把長風寨快速的收拾掉,然後火速歸京。
夫妻倆都為了能快點見到彼此而飛速趕路,馬不停蹄。
進了西城城門,餘水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她略微收緊馬繩,喝道:“駕!”
待行至山腳下,黃鹂提氣吹了一聲暗號,塗歡教的守門人聽到,立即派人去禀告石長老,再沿途點上火把,照亮從山頂至山腳的路。
石榴聽到教徒來禀,直接從床上翻了起來,快速的套好衣服,“咣當”一聲就将房門推開了。
“教主回來了?”
“回禀石護法,守門的聽到暗號,應當是教主回來了。”
“教主啊!”石榴掠起輕功,幾下跳躍後,身影就隐匿在了山路中。
餘水月遠遠就聽到了石榴的呼喊聲,順着聲音望去,就見到了一臉真情流露的石榴。
餘水月一走就走了幾年,一年之中最多回來兩次,平日裏都靠镖局傳遞信件維持聯系。石榴是個跳脫性子,一想到黃鹂和百雀跟着教主在京城吃香喝辣,還能切磋幾招,她就覺得自己簡直生無可戀。
若是別人,估計恨不得餘水月直接不回來了,她正好上位。
但石榴可不這麽想。
她就怕餘水月不回來!
這麽多賬本,還有這麽多張吃飯的嘴,她得累死!
上山的一路,石榴的話就如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餘水月忍受完石榴久別重逢的熱情,到了塗歡教的議事廳後,開始詢問長風寨的事。
一提起長風寨,石榴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石榴我剛聽長風寨這個名字就覺得耳熟,後來我才想起來,這不是您一直要找的那個山寨嗎?!”
餘水月喝着熱茶,道:“看你信中說,和對方有争執?”
石榴啐了一口:“我還沒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到先來煩我們了!問我們教中有沒有叫孫輝鄞的書生,帶着一個老仆。”
餘水月頓了下,淡淡的笑道:“有這麽個人嗎?”
石榴早就忘了那對被教主宰了的主仆倆,于是連連擺手道:“教主您知道,咱們教就沒有一個文化人!連個名字都寫不全,哪有那種文绉绉的名字!唯一一個寫走镖書的秀才,姓李,叫李大亮。根本沒有叫什麽孫輝什麽的。”
餘水月:“然後?”
石榴道:“我就跟他們說,沒有!結果他們還不信。說有人看到他上山了!那不純屬胡扯嗎?哪有書生敢上我們這座山的!這不是小母雞給黃鼠狼拜年,找刺激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夫妻倆齊聚西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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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留言我都看了
感謝大家,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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