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偶相逢
第64章 偶相逢
見石榴說的繪聲繪色,餘水月笑着點頭道:“繼續說。”
石榴:“他們還三天兩頭來!我就覺得他們是來者不善,就把他們揍了!結果他們還挺有瘾,被打了之後還不知道老實,居然又派人來挑釁!這時候我才想起來,這不是教主您要找的那個山寨嗎,就給您寫信了。這些日子他們也不消停,不敢上山了,就在山腳轉悠,就跟癞□□似的,不吓人他惡心人!”
石榴接着道:“教主,您說怎麽收拾他們?”
她這段時間之所以沒打去隔壁山頭,就是因為餘水月要找這個長風寨,她肯定不能壞了教主的大事。
餘水月放下茶杯,道:“老規矩,後天翻山頭。”
她這幾年沒在西城,這群山賊可能忘了塗歡教的規矩。
塗歡教三不殺,不殺純良之人,不殺懵懂幼童,不殺瀕死殘命。
相對應的,塗歡教殺人就簡單多了。
三番兩次挑釁,再加上前愁舊怨,長風寨穩穩當當的坐落在可殺範圍之內。
餘水月現在想來,有可能不是孫輝鄞去找的長風寨,很有可能是長風寨也想找孫輝鄞啊!
究竟是怎麽回事,她抓到長風寨的寨主問問就知道了。
石榴好奇的問:“那明日幹什麽?”
後日是什麽良辰吉日?
餘水月道:“買年貨。”
她話都說出去了,怎麽能不去準備年貨,還得拉滿滿的三大箱回去……
餘水月第二日一整天都在準備年貨,還沒買全,只得将殺人的計劃再往後推移一日。
第四天,餘教主召集了手下,大搖大擺的沖着長風寨而去。
于此同時,一隊人馬快馬加鞭踏進了西城城門。
領頭之人在馬上晃來晃去。
剛到城門腳,他就在身邊侍衛的攙扶下搖搖擺擺的下了馬。
芙蓉面上一片慘白,胃部的不适讓他一抽一抽的抖肩膀。
“柳大人,您沒事吧?”
柳白昭剛要擺手,就聽有人道:“哎,我聽砍柴的說,塗歡教的人去隔壁山頭啦!”
“終于要打起來了吧!”
“要我說,也是長風寨太張狂,你看哪個山賊敢惹塗歡教?”
“塗歡教女流那麽多,也未必能打得過身強體壯的長風寨!”
……
青耳聽到百姓的對話,湊到柳白昭耳邊道:“大人,您看這……?”
他們此次來就是為了探查長風寨,一旦他們和其他幫派打起來,一定會多出許多麻煩。
聽到“塗歡教”三個字,柳白昭睫毛動了動,對青耳道:“你帶上陛下的信速去官府調動人手,本司先走一步。”
柳白昭心想,水月跟塗歡教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塗歡教去打長風寨,若是水月也在裏面,得有多危險。
柳白昭仿佛忘了他娘子能單手把他抱起來的事,擔憂得一張臉更白了。
而柳白昭心心念念的餘水月,此時已經到達長風寨的寨門口。
長風寨守衛一臉震驚的看着浩浩蕩蕩的人群,壯着膽子喝道:“何人敢闖長風寨?!”
石榴率先沖了上去,高聲道:“你祖奶奶!”一腳就把他踹翻了!
另一個守衛見形勢不對,立馬向寨子裏面跑,扯着嗓子喊:“塗歡教的人來啦!她們打……”
還沒等他說完下半句,一枚石子就打在了他的後頸,守衛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餘水月信步前行,就像在自家後院一般自在,長臂在空中一揮,對身後的教徒們道:“把他們寨主給我揪出來!”
在餘水月的帶領下,塗歡教就像一群去羊窩中覓食的狼,整個長風寨立刻就熱鬧起來了!
石榴打到興頭上還要沖天嗷兩嗓子:“嗷嗷嗷。”就像一匹活狼。
石榴運足底氣,聲音傳遍了整個長風寨,連帶着山腳下的柳白昭等人也聽到了嚎叫聲。
千盛疑惑道:“大人,您聽,這是什麽聲音?”
另一個司侍道:“聽起來像是狼嚎,這山中還有狼?”
柳白昭臉色更白了:“加快腳步。”
居然還有狼!真是太危險了!
餘水月等人一路遇賊砍賊,直通到了長風寨的老窩。
長風寨二當家還算是個爺們,沒有臨陣脫逃,想要拼死一戰,結果黃鹂根本沒給他機會,一個擒拿手把他揪住之後,順手就把他胳膊卸了。
在二當家的慘叫中,黃鹂把他拎到了餘水月的面前。
餘水月在屋中掃視一圈,牆上與主位上墊着老虎皮毛,裏面看樣子還有一個房間,周邊零零碎碎擺了些財物,茶桌上還有沒收拾的骨頭。
“你們大當家呢?”
二當家疼的頭冒冷汗,聞言道:“大當家他不在啊,他去京城了!”
餘水月皺眉:“京城?什麽時候去的?”
二當家:“兩月有餘了!”
餘水月心想,這二當家若是沒說謊,她跟大當家是剛好岔開了。
餘水月道:“他自己去的?”
二當家支支唔唔回答的莫若兩可:“嗯。”
黃鹂見狀,直接把他斷臂一扭。
二當家:“啊!我說!我說!別扭了!”
黃鹂放開手,二當家慘兮兮的摸着斷臂,道:“和鐘慶和公子一起走的。”
餘水月一聽,鐘大人的二兒子原來是躲到西城來了!還跟他們長風寨有一腳。
餘水月盯着二當家,對黃鹂說:“綁了,帶回去慢慢問。”
想到柳白昭最近在查的造反案,餘水月覺得她有必要把這個二當家“巧妙”的送給谏皇司。
“教主!”石榴急急忙忙從外面沖了進來。
餘水月:“怎麽了?”
“在長風寨門口放風的人說是看到有人上來了!”
餘水月詫異道:“什麽人?官府?”
她幾年沒在,西城官府有長進啊,敢管武林門派的私事了。
她還在的時候,西城官府就是個擺設,遇到塗歡教的事情立馬兩眼一閉,安靜如雞……
餘水月想的沒錯,西城官府還是當年的西城官府。青耳奉柳白昭之命,拿着皇上的親筆信去搬救兵。
西城城知腦袋都大了!
不是因為他們西城出了這麽大的事,來了這麽大的官,還帶來了皇上的“介紹信”。
而是因為,居然叫他們去阻止塗歡教!
跟這些魔教是沒有辦法講道理的!
官府捉人還要看證據,還要量刑,塗歡教用嗎?
肯本不用!
他們不講究量刑,只講究殺你還是無視你……
“大人?”青耳狐疑的看着西城城知難看的臉色,心想莫不是他與哪方有瓜葛?
西城城知哆哆嗦嗦的戴上頂上花翎:“本、本城知,這、這就派人。”
他就覺得那個長風寨沒有個好N瑟勁!看吧,N瑟大了吧!
在西城城知拖拖拉拉的行事作風下,當然沒有及時趕到長風寨……可以說,一點作用都沒起到。
這邊,石榴回道:“官府哪敢管我們的事!我們一年要交多少稅銀!”他們現在可是半正經武林門派,朝廷納稅大戶。
“說是舉了個旗,旗上面寫了‘通天’二字。”
餘水月詫異道:“通天?”
黃鹂:“教主,怕不是通天廷?”
餘水月納悶,通天廷怎麽還來西城了?若是查到了反賊之事,來的人也應該是她相公的谏皇司啊。
再說她出京城的時候,也沒聽說通天廷要來西城。
餘水月思量了片刻,指着二當家道:“帶上這個人,我們先回教。”
“石榴,你帶上幾個教徒,把他們後院的財寶包好帶回去。”餘水月想了想,又道:“要是有好白玉,記得給我包好。”
石榴問道:“教主要打物件?”
黃鹂在一旁道:“呆子!教主是要拿來給姑爺打物件。”餘水月沒說話,表示默認。
來了一趟,怎麽能空手回去。
再說,黑吃黑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原本這些東西也不是好路得來的。
吩咐教徒将長風寨後院的財寶包好,一行人與來時一樣浩浩蕩蕩的下山去。
長風寨中一片狼藉,傷的傷,跑……倒是沒有跑的,都被塗歡教的教徒給抓回來了。
一個都不能少。
塗歡教衆人下山的時候,柳白昭等人正在上山。
不出所料,雙方人馬在看到對方人影的時候都戒備了起來。
假扮成通天廷的谏皇司司侍們警惕的觀望着這群魔教教徒,而他們的司長柳白昭正在一衆教徒之中尋找他的愛妻。
他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個走在衆人之前的女子。
柳白昭雖然體格不好,但他眼睛好!
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心上人,就算是易容他怕是都能認出來,更別提餘水月走路時的姿勢,他閉上眼睛都能在腦中重現。
由于牽扯到餘水月,柳大人的腦袋短暫的不太靈光,他沒去想自家夫人為什麽會走在衆人之首。
離的越近,他就越确定那是他家夫人。
見餘水月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他懸着的心才放下了。
而另一頭,塗歡教的衆人剛剛打鬥過,還屬于興奮之中,一臉好奇的打量從山下而上的通天廷衆人。
餘水月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吭哧吭哧爬山的身影,當時就是一頓。
“百雀,把手帕給我。”
百雀也看到了姑爺,連忙從懷中掏出手帕遞給餘水月。
手帕有點小,餘水月将就着把它圍在了臉上,道:“你和黃鹂去後面,別被他看見了。”
餘水月有些驚詫,不說是通天廷的人嗎,怎麽是她相公?
雙方離的越來越近,餘水月微微低頭,想要裝作彼此都沒認出來。
這時,帶領手下去擡寶物的石榴趕了上來,就聽她聲音洪亮的道:“教主!我把長風寨的老底都搬空啦!哈哈哈!”
餘水月:“……”
藏在後面的黃鹂和百雀:“……”
見柳白昭慢慢瞪大了眼睛,餘水月咽了口唾沫,想裝作沒聽見石榴的呼喊。只要她不答應,就沒人知道她是教主。
可是石榴能動性強啊!
她在空中靈巧的翻了兩根空翻,落在了餘水月的身旁。
“教主,您戴着個面巾做什麽?”
餘水月想往旁邊避一下,原本就有些小的手帕松垮垮的落了下來。
石榴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對面走上來的通天廷根本沒在她的眼裏。
“教主,您看,我剛才搜刮時找到的白玉,您不是說要尋塊白玉,再給姑爺刻個……教主?”
只見餘水月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就像暴雨前綴滿的層層烏雲。
對面迎上來的谏皇司衆人,以柳大人為首,所有的司侍都愣住了。
這不是……柳大人的夫人嗎?
柳大人有點茫然的望着他的愛妻,一時間也不知應該作何反應。
餘水月用力的閉了下眼睛,咬牙切齒道:“風緊,扯呼!”
石榴眨眼:“什麽意思?”
下一秒,餘水月就墊腳飛上了樹梢,沖着塗歡教的方向飛去!
事發突然,她需要靜一靜!
“水月!”
見她要走,柳白昭連忙去喚她,餘水月已經不見了蹤影。
黃鹂和百雀連忙跟上,回頭沖着石榴吼道:“蠢貨!”
又對衆教徒道:“跟緊教主,飛回去!不會輕功的跑回去!”
石榴腳一點就跟了上去:“這是要比輕功不成!教主,等等我!”
百雀放慢輕功速度,與石榴平齊道:“你方才看到通天廷前面站着的那人了嗎?”
石榴撓撓頭:“我看他作甚。”
百雀:“……那是姑爺。”
石榴反應了兩秒,霎時瞪大了眼睛:“姑爺!?”
作者有話要說: 石榴:姑爺太不厚道,怎麽還能“微服私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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