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周硯的心思

第25章 周硯的心思

周硯還不知自已的心思已經被衛循看清,變着法的勸他酒。

衛循雖不常來這些煙花酒樓之地,可他的酒量卻不錯。

衛侯爺是駐紮邊關的将軍,向來烈酒不離身,作為他的兒子,衛循從小就被練出千杯不醉的酒量。

只是他好奇周硯的目的,在兩壺酒飲完後,就單手扶額做喝醉狀。

周硯見狀雙眸一亮,又将酒杯倒滿送到他面前,“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樓,這景園的酒果然是仙釀,值此良宵,衛大人可要再來一杯!”

衛循眼眸迷離,擡起的手已經有些打顫,他顫顫巍巍接過周硯手中的酒,仰頭便飲盡。

“最後一杯,不能再喝了......”

周硯呼吸凝滞,見衛循跌跌撞撞的模樣,知道他是真的醉了。

“好,那我送衛大人回去。”

兩人的小厮都在外面,長遠不知道裏面灌酒的事,見自家主子一臉醉意的出來,他還驚詫了片刻。

他家主子會喝醉?不會是周翰林下藥了吧?

長遠表情凝重,就要拔劍将周硯拿下。

衛循低頭捂着嘴輕咳一聲,長遠拔劍的手移開,連忙上前扶住他。

“爺,您怎麽喝了這麽多......”

周硯攙扶着他另一邊,見長遠問起,笑着解釋道,“我和衛大人一見如故,免不了多喝了幾杯。”

“這樣啊。”長遠明顯不信。

“是周某的錯,自然要周某護送衛大人回府。”

“不......”長遠沒想到周硯竟然要送他們,連忙拒絕,可是他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手心便被捏了一下。

長遠會意,知道這是主子給自已提示呢。

“那......那好吧,勞煩周翰林了。”

安寧侯府離景園并不遠,到家時衛循身上的酒氣還未散,這也讓周硯提起的心落了下去。

只有衛循醉着,他後面的計劃才能正常進行。

周硯跟着長遠将衛循扶進了外院,衛循的院子和他的人一樣,冷清簡潔,周硯環顧一周,突然開口。

“衛大人身邊伺候的人呢?”

“您是想問院裏的丫鬟婆子吧?”長遠邊給衛循脫去官服,邊回話,“我家大人不習慣那麽多人伺候,身邊用慣的只有我一個。”

“哦?那姨娘也不在嗎?”

周硯攥着手,語氣小心翼翼。

長遠此時難得機靈一回,“您這話說的,我家爺一身酒氣,哪裏舍得讓謝主子伺候啊。”

所以,他注定見不到阿鳶了?

周硯眼中閃過失落,也沒有了繼續待下去的心思,“既然衛大人已經到家,那周某便走了。”

“小的送您。”

長遠起身,周硯擺了擺手,“不必,你伺候好你家主子即可。”

“那小的讓下人帶您出去。”

長遠叫來鄭嬷嬷,周硯跟着她往外走。

這邊兩人剛出門,衛循便從榻上起身。

他清明的眼神哪裏有一點醉意。

“爺?”

長遠不知道周硯的身份,自然不懂自家爺為何裝醉。

衛循臉色冷着,未解答他的疑惑,開口道,“備水,讓阿鳶進來伺候。”

......

周硯跟着鄭嬷嬷走到二道門處,往裏便是玉清院。

他腳步頓住,似不經意的提起,“這院子清靜,住的是何人?”

鄭嬷嬷頭次見主子有客上門,以為他是主子的好友。

“回大人的話,這裏住的是我家世子爺的院裏人。”

“哦?”周硯腳步放得更慢,眼神落在玉清院遲遲不舍得移開。

“聽聞衛大人對妾室十分寵愛,可是真的?”

鄭嬷嬷眼露詫異,實在是周硯這話有些逾矩,可周硯迫切想知道阿鳶的消息,所有人都告訴他阿鳶過得很好,可若不能親眼看見,他絕不會相信。

他了解阿鳶,那是個吃再多苦也不會說出來的人。

他怕她受委屈。

鄭嬷嬷收回眼神,心中已經升起戒備,“自然是真的,我家大人雖性子冷淡,可對謝主子卻是極好。”

長遠是她的幹兒子,沈家的事她可是一清二楚,沈娘子不過讓謝主子燙到手,世子爺便将沈大人養外室的隐秘給捅開了。

現在沈家名聲臭的不行,連沈娘子也跟着名聲大減。

別人不清楚,他們這些伺候的人最知道世子爺有多護短了。

“是嗎......”

周硯喃喃自語,又往玉清院看了一眼。

即使衛循對阿鳶好又如何,他到底給不了阿鳶名分。

與其做一只被圈養的金絲雀,不如放手讓她飛。

周硯斂下眸子,遮住眼裏的戾氣,他早晚會帶阿鳶走的。

阿鳶,等我。

......

玉清院。

今晚阿鳶睡得晚一些,她手中的屏風繡了一半,已經能看出花樣。

禁足的日子比想象中要好過很多,除了不能出門外,對她并沒什麽影響,而且不用去慈安院請安,也不用伺候衛循,阿鳶其實是輕松的。

她也有了更多時間做繡活。

雖被囿于後院,但阿鳶從未耽擱過繡技。

教她的姑姑說過,女子只要有立身的能力,不管處于什麽困境,總會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這句話也時刻警醒她不要偷懶,以色侍人終不長久,她必須有活下去的本領。

“謝娘子,世子爺讓您過去。”

鄭嬷嬷去送周硯,來請阿鳶的便換了個生臉的婆子。

阿鳶不知這麽晚了衛循叫她做什麽,可主子的話她不能不聽,尤其那人是最霸道的衛循。

“知道了。”

她簡單收拾後,便跟着婆子出門,春桃也想跟着,被她勸住。

“院裏需要留人看守,你就別跟着了。”

主要她不知道衛循的目的,也怕男人生着氣遷怒春桃。

小丫鬟性子急,惹怒主子她護不住她。

“是。”春桃應聲答應,眼睜睜看着兩人出門。

侯府裏點着燈,婆子在前面也提着燈籠,路照得很亮,自然也照到了二道門處過去的身影。

周硯的樣子是印在她腦海中的,即使只看到一張側臉,阿鳶也立馬認了出來。

他怎麽會在這?

阿鳶心裏一緊,上次相遇她便看出來周硯從未停止尋找她。

如今出現在侯府,是不是說明他已經知道自已的身份?

那衛循呢,他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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