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
第 33 章
掌聲落下,女主持人一鞠躬,她的聲音優雅而不失魄力,“再次感謝各位的莅臨!”
戰場從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商場也不例外,女主持人還未離開,不少人就來到薛齊面前恭賀他拿到這次項目,其中自然也包括不少之前不看好薛氏集團和薛齊的。
那些臉上不外乎都挂着比之前更甚的甜到膩的笑容,三言兩語都是些恭維和拍馬屁的話術。
許夏看在眼裏,眉頭微皺,站起身先離開了座位。他臨走前和薛齊對視了一眼,眉目間的話語兩人不用說便知曉。
本想到外面散步,但頂層密不透風,像是囚籠,布置得華光璀璨,卻給人一種難以呼吸的壓迫感。
許夏只好去廁所洗了一把臉,出來卻遇到了臉紅得像豬頭一樣的王國平。
他猜對方大概率是被氣的,畢竟在場誰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薛齊中了标。王國平當着別人的面誇下海口要指點江山,最後卻成了吹牛打臉的大話,任誰也不可能不臉紅。
許夏微微颔首,莞爾道:“王總好。”
“哼。”
王國平氣得臉紅脖子粗,之前見面就沒給許夏好臉色,現在更是見到和薛齊相關的人就想破口大罵。罵不了薛齊還不能拿這細皮嫩肉的小子出出氣嗎?
“怎麽,薛總派你去吹枕邊風了?也是,你這貨色一看就是出來賣的,能爬上薛總的床自然也能被別人騎在□□。”
許夏自知王國平是故意激怒,平靜道:“王總,請你注意言辭。”
“早知道薛總喜歡這樣的,我就多送幾個你這樣地過去了。”王國平說着,眼神好似泛着綠光的惡狼,垂涎欲滴道:“真想嘗嘗薛總吃過的,你一晚多少錢,開個價吧?”
許夏眉頭緊鎖,真想一拳打在這豬頭上。他本想轉身就走,基本的素養還是讓他耐着性子,道:“王總,我有事就先走了。”
“呵呵,別走啊,你出個價,多少老子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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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許夏聽着只想作嘔,他垂着頭,卻見面前出現一雙尖頭黑色皮鞋。
他擡起頭,不是薛齊還能是誰?
不知道他聽到沒有。許夏見薛齊蹙着眉頭,青筋暴起的手插在兜裏,深谙的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怒火。
在許夏的注視下,薛齊走到了幾步之外的王國平面前。許夏本想攔住薛齊,卻已經來不及了。
“王總,你剛剛在跟我秘書說些什麽呢?”
薛齊居高臨下,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讓身材矮小又大腹便便的王國平感到很強的壓迫感,其中也因為薛齊毫不掩飾話語中的殺氣。
王國平知道自己說的話肯定被聽到了,所幸豁出去了。他吞了口口水,脖子一伸,提高音調笑道:“薛總,沒想到你還好這口啊,不愧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你早說啊,早知道我就給你安排你喜歡的了。”
薛齊掃了一眼一直縮在王國平旁邊的女人,笑道:“王總你這秘書換得那麽快,年紀大了就應該好好保養,你這到處沾花惹草也不怕吊爛了。”
“你他!”
老子再怎麽不濟,也不會草男人的洞!
一口國粹憋在嘴裏,王國平就像脖子伸在外面的烏龜,最後還是縮回了殼裏,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許夏一直站在原地,聽不太清他們說的話,但看王國平的表情肯定是吃了大癟。
只見薛齊在王國平耳側不知道說了什麽話,王國平的臉色立刻就由紅變紫,張着嘴,仿佛看到了什麽恐怖至極的東西,一直瞪着薛齊。
薛齊是笑着回到許夏身邊的。
“傻愣着幹嘛?走吧。”
雖然周圍早有人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但介于當事人還在場,許多人都裝作看不見,豎起耳朵暗中窺視。
王國平這人除了私生活混亂,其為人也有許多讓人不齒的地方,所以見其被後輩氣得啞口無言,不少人心裏暗暗叫爽,對薛齊的為人更加欽佩。
許夏點了點頭,兩人在衆人的注目下離開了大廳。
“你們公司不是還有合作嗎,以後怎麽辦?”
地下停車庫清清冷冷,只有幾個照明燈閃爍着。許夏坐在副駕駛,卻見薛齊冷着臉好似在生氣,他卻不知道對方為什麽這樣。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當時為什麽不叫我?”
“叫什麽你?”許夏疑惑,不知道薛齊在說什麽。
“王國平那樣說你,你為什麽不叫我?”
薛齊提高了些音調,語氣是毫不掩飾的怒氣。許夏見狀,心裏一顫,他沒想到薛齊居然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當時你不是還在忙嗎,而且我根本不在意他說的。”
“你。”薛齊沒想到自己那麽關心許夏,對方根本不在意,“那好吧,随便你,反正你也不在乎別人說你跟我上床了。”
……
許夏也不是這個意思。
薛齊腳踩加速,黑色轎跑奔馳快而精準地從車庫開出。
兩人一路上無言,許夏側臉望着窗外倒退的綠化帶,薛齊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撐着臉。
車再次停在停車場時,薛齊先下車,替許夏開了門。
“謝謝。”
“不用對我說這些。”
銀色的電梯門倒映着兩人的身姿。薛齊不知為何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頭有點暈,他閉着眼睛用掌心揉了一下太陽穴。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許夏立刻注意到了薛齊的異樣,神情很緊張,伸手想扶薛齊,手伸在半空中。
薛齊搖了搖頭,輕推開許夏,道:“沒事。”
嘀嗒一聲,電梯門打開,薛齊先跨步走進,許夏跟在後面,站在薛齊的身後。
按下樓層後,薛齊再次感覺自己腦袋像是被重錘了一擊,眼前突閃過一片黑暗,他瞬間腿腳發軟,差點倒了下去,不過還好,立刻又緩和了。
薛齊強裝鎮定,直到電梯門打開,他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口按下密碼鎖,剛打開門,就被吓了一跳。
謝薰披頭散發出現在門口,身上還蓋着一床灰色的被子,吓得薛齊還以為家裏進鬼了。
“你有病啊,吓死我了。”薛齊腳剛跨進門,就感覺一陣冷氣從腳底竄上他的褲腿,冷得他就差抱着胳膊直哆嗦了,“你發什麽癫,空調開那麽冷。”
“我睡不着。”謝薰的聲音像是飄在空中一樣。
家裏一片漆黑,薛齊本想打開燈,想起來現在明明是白天,“真是服了你了,我家什麽時候變成冰窖了,烏漆嘛黑的,還凍得要死。”
薛齊疾步到客廳,剛走到窗前頭就又一陣痛,他感覺好像不是因為屋內太黑,而是他的眼睛看不見了,他伸手摸到窗戶,本想靠着窗戶休息一會,卻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越飄越遠,最後只聽見謝薰的一聲大叫。
“許夏!許夏!薛齊暈倒了!”
薛齊閉上眼的最後一刻,看到的是他從未見過,許夏驚恐萬分的那張臉,他從未想過許夏這張清冷卻又充滿情欲的臉上會出現這種神情,說實話,他當時覺得值了。
薛齊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白色天花板,他緩緩轉動自己的頭,卻沒見到一個人,原來自己是被送醫院了。
一股莫名的失望湧上薛齊的心頭,薛齊本以為睜開眼就會見到許夏,大概是自己癡心妄想了。
他閉上眼睛,卻感覺自己腰腹部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是自己的幻覺?
薛齊從被子裏伸出手摸肚子,卻莫名摸到一團柔軟的毛發。瞬間,薛齊心裏像撒了一把跳跳糖,又刺激又甜,要不是怕打擾許夏睡覺,薛齊都要笑出聲了。
他微微低下頭,果然看見趴在自己身旁睡得正香的許夏。薛齊不想打擾許夏睡覺,卻又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于是像摸小狗一樣輕輕摸着許夏的頭。
好軟,薛齊心想。他的視線落在許夏的睫毛上,一根根纖細的羽睫正随着主人的呼吸在顫動,掃着薛齊的心癢癢的。
他又将手挪到許夏的臉龐,卻沒放上去,而是描繪着許夏的輪廓。
薛齊很想知道,如果把食指放在許夏的嘴裏攪動,許夏會是怎樣。到底是神性占得多些,還是欲望無邊的人占得更多些。
無論是怎樣,薛齊知道他都會毫不猶豫插進去,插得更深,更用力。
……
想到這些,薛齊突然很可憐病人,畢竟病人不能有性生活,他現在甚至連□□都做不了。
玻璃窗外是被風吹得簌簌作響的大榕樹,耳邊有微風在吹,薛齊望着窗外,突然覺得自己從未停下細細欣賞的樹木原來也那麽可愛。
薛齊感覺自己腰腹間的動靜又大了些,他做賊心虛,一下也不敢動,不知道自己應該繼續裝睡還是幹嘛。
許夏替他做了決定,“你什麽時候醒的?”
“剛剛。”薛齊吞了口口水,聲音有些澀。
“哦。”許夏好像沒發現他的不對勁,“你身體好些了嗎?醫生說你這些天休息太少,又感冒才暈了過去。”
“哦……好多了。”薛齊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藏在被子裏的手揪着自己的褲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像小孩子一樣。
屆時門口突然傳來開門聲,吓得兩人同時看向門口。原來是查房的護士。
護士詢問了一下薛齊的情況,最後笑着開口道:“病人沒有別的不舒服就可以出院了,記得按時吃藥和多休息。”
薛齊表面點頭,心裏卻抱怨自己還沒享受到許夏的悉心照顧就要出院了,盡管有一千萬個不情願,但也別無它法。
離開醫院時天都黑了,許夏說他開車,于是薛齊乖乖坐在副駕駛。這是他第一次坐許夏的車。
薛齊觀察了一下許夏的寶馬SUV,座位幾乎是新的,沒有任何裝飾品,只有後視鏡上挂着一張水晶相片。
照片裏是兩個男人,只有上半身,兩人肩并肩,裏面的許夏笑容很開心,另一人的臉被煙頭燙黑了,看不出是誰。
薛齊心裏酸酸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之前确實也沒問過許夏的情史,這樣看許夏應該是GAY吧?
這個男人難道是許夏的前男友?長什麽樣?許夏為什麽還留着和前男友的照片?
一時間,薛齊腦子裏已經上演了一場情感大戲,而自己,也因為自己的腦補酸成了一杯檸檬汁。
薛齊轉頭看了一眼許夏,卻見對方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心裏更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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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