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住宅
我吓了一跳,想往後退,卻發現已經背靠着窗子,沒有退路了。只好将雙手背貼在牆上,緊張地盯着這忽然出現的人。
那老伯用不善的眼光盯了我片刻,指着我厲聲問道:“你是什麽人?”
我有些害怕地咽了口口水,有些慌亂道:“什、什麽什麽人?”
老伯板起臉,瞪着我,怒道:“問你呢,快說!”
正在這時,門口丘焉匆匆走了進來。他橫亘在我們之間,将老伯咄咄逼人的眼光擋住了。他輕輕對我說了句“別害怕”,我松了口氣。
他将我拉過來和他并排站着,并指着我笑道:“靳老,這就是我帶回來讓你見的人。”此時的丘焉卻是有些謙卑的,語氣完全沒有尋常那般傲慢。他好似在向人介紹自己的朋友般,十分溫柔友善。
我狐疑地看了丘焉一眼,卻見他還有些紅腫的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笑意,明顯是對眼前的人很尊重。這讓我更加不解了,開始好奇起這老伯的身份來。
老伯用質疑的眼光盯了我半晌,不住搖頭,背過身子道:“這人面生,我沒見過。”
丘焉連忙轉到老伯身前,微微屈腰,兩眼仍然帶着期冀道:“您再想想看,大概在十五年前,有沒有什麽人失蹤之類?”
靳老垂首沉思了片刻,淡嘆口氣,嘟囔道:“你這麽一說,倒好像是有這麽個人……”
丘焉大喜,連忙追問道:“靳老你可記得是誰?”
靳老眉頭皺得更深了,緩緩道:“這個人不是個一般人,她當年在女娲可是屬于叱咤風雲的人物。這麽多年沒見她出現了,應該不會是她。”他搖着頭否認,額間寫了個川字。
丘焉見狀,也不好再問,于是将我拉到靳老面前,道:“靳老,她叫阿羌,是我從地球帶回來的。”
“地球?”靳老一聽這個詞,大吃一驚。剛剛還皺着的眉頭,現在俨然張開,一張眼瞪得老大。
丘焉點了點頭,道:“對。”
說着又給我介紹起來,指着靳老道:“阿羌,這是科研所的元老之一,我們都尊稱他一聲‘靳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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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想必丘焉剛剛去科研所,便是請這位人物吧。他們好似在調查我的身份。想到丘焉如此熱心,我便舒坦多了,對着靳老甜甜笑了聲:“靳老。”
靳老依然是之前那副臭架子,不情願地悶嗯了聲,表示回應。他依然帶着一絲驚訝,開始仔仔細細打量起我來。不但圍着我轉了一圈,還盯着我的眼睛觀察了很久。被他這麽一番直視,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于是我轉移話題,扯了扯丘焉的手臂,問道:“你剛剛不是去科研所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丘焉頗為神秘地朝我咧嘴一笑,對我道:“你仔細看看這房子。”
我不解,盯着這房間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花樣。他見我滿臉疑惑,便道:“跟我來。”
他耐性地拉着我走到了門邊,拉開了門。門一打開,我吃了一驚。這門外不是別處,正是科研所的入口。丘焉又将門關上了,再打開便又是這幢高樓的走廊處。我正納悶時,丘焉又将門開了一次,這次卻是通往廚房。廚房有幾個人,他們有的躺在沙發上休息,有的正在屏幕上制作調料。旁邊有個小抽屜似的東西,有一盤盤菜從裏邊遞出來。丘焉又給我開了一次門,這次卻是直接到了正大門。門前的鐵欄便是我之前見的鐵欄,外頭行人攢攢,天上飛船在繞彎。
我瞬間便明白了這宅子為何如此冷清,連個人影都沒有了。都是因為這裏的門特殊,每個人想去哪兒,都直接穿梭着,不費力氣,不用來回走動。
丘焉看着我瞠目結舌的樣子,道:“這所宅子的特別之處便在此。每一處地方都有一個數字代碼,想去哪兒便在這門上輸入數字,打開後便能直接到你想到的地方了。”一看門上果真有個透明的小屏幕,可以随意輸入數字。
我見他說得如此奇妙,便試着在門上輸了幾個數字進去。丘焉看着那串數字,對我說:“你輸入的這串數字……”
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我便問道:“怎麽了?”他卻搖了搖頭,輕笑一聲,不說話。
我狐疑着打開了門,看見的那番場景卻讓我鼻血直流。我切換到了男性更衣室,而且恰好是個大型更衣室,用着磨砂玻璃隔着的,裏面的人影還是能看清的。尤其是,我現在直接面對着一人,那人剛好全身脫光,只剩一條褲衩。整個身子一覽無餘,甚至連褲裆處的凸起都極其尴尬地展現在我們面前。
此時,他正拿着一條褲子,剛準備穿上。忽然見到我們出現在這,他便愣住了。我也十分尴尬,連連說了三聲“抱歉”,便猛地将門關上了,臉上一片赤紅。男人的身子我從未看過,尤其是像今日這樣,近距離觀察。
丘焉見我的模樣,卻放聲大笑起來。他哈哈笑個不停,我卻有些惱怒了,朝他甩了個白眼,以示不滿。丘焉捂着自己仍未消腫的臉,又笑了幾聲,這才正經起來。
他道:“實話告訴你吧,除了這些門外,這座宅子底下便有個科研所分所。要進科研所除了在門上輸入特殊的代碼外,還要便是從那邊屋頂的煙囪溜下去。”丘焉指着的是對面那幢樓的屋頂。
我往窗外一看,果真見對面樓房上有個巨大的煙囪,很普通,和平常人家的沒什麽兩樣。難怪能這麽隐蔽地将科研所藏起來,卻是因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此話頗有道理。不過丘焉果真是有兩下子,竟然能将一個科研所藏在自家地底下,這得花不少心思的。
那邊靳老在對我們道:“這樣,先把她帶到科研所做個鑒定吧。”說着便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丘焉一聽,點了點頭,拉着我道:“走。”我茫然,只好任由他拉着我走。
我們到了地底的科研所。我本以為這兒十分狹小,然而卻出乎我意料。科研所非但不小,反而是極其之大。這兒的人非常多,來來回回,個個都忙碌不已。他們穿着統一的制服,臉上沒有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不過他們的工作态度确實是一絲不茍的,仔細嚴謹,個個都對自己所要做的事認真負責。
見靳老來了,科研員們紛紛跟他打招呼。靳老對他們的态度卻是不同,俨然一副慈祥溫和的模樣。到底是老熟人,看起來他們對靳老都十分尊敬。
靳老帶我們到了一處較為隐蔽的房間,這兒只有幾個人,都坐在儀器前操作着,連靳老來了都沒察覺,可見專注之甚。
我站在原地環視一周,竟發現這間房子有些特別,卻是呈球狀的。它外頭是很多棱角的水晶,裏面卻是平地。也不知用了什麽神奇技術,我繞着這房子走了一圈,卻發現自己走着走着走到了屋頂,接着再走便又到了平地。然而我的視線始終是一片平行,前頭是無盡的路,走不完。不過即使我站在屋頂,我也不覺得頭暈,也不會掉下來。擡頭一看,靳老丘焉他們倒成了在天上站着的人了。很是神奇。
我驚嘆不已,丘焉也走了上來,說道:“這便是我們這科研所研究的一種新引力,能讓人在天上也如履平地。”我連連點頭,贊嘆不已。
靳老卻将我獨自帶到了一個封閉的密室。這個密室位于一個長長的甬道之後,一進去,裏面卻是個十分寬敞的房間,周圍布滿了顯示屏。裏面整齊地坐了兩排工作人員,左右各一排,都在認認真真研究着什麽。屏幕上出現許多畫面,有的切換很快,有的定格在一個畫面,還有縮小放大的,旁邊的數字顏色不停在變化。那些工作人員在桌上的機器上按着,寫着,畫着,忙碌非常。
靳老看了看他們,轉過身來對我笑道:“你知道他們在研究什麽嗎?”我搖了搖頭。
靳老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哈哈兩聲對我道:“你仔細看看那些畫面。”
我擡起頭,認真環視了周圍一遍,只覺得那上頭的畫面有些熟悉,但是又好像沒見過般。
靳老湊過頭來問我:“你可認出沒有?”我依然搖頭。
他只好嘆了口氣,緩緩道:“你看不出來嗎?他們此刻正在研究的,正是地球啊!”
一聽見他這麽說,我睜大了眼,跟着重複道:“地球?”
靳老點點頭,眯着眼對我笑道:“你還不知道吧?哦,也難怪,丘焉那小子也不知道。”
我不知他在自言自語什麽,便沒有理會,只盯着這屏幕看,內心有些惶恐。他們怎麽會在研究地球?地球有什麽好研究的,比女娲還落後的地方。我想不明白。
靳老對我道:“丘焉帶你來這兒是來檢測身份的。不過,真相還是要告訴你的,不然免得你之後說我們這些人做事過分。”靳老意味深長。
他又接着說道:“你以為女娲離地球這麽遠,我們就不管地球了嗎?錯了,其實從地球毀滅那一刻,我們每時每刻都在觀察地球的動向。畢竟女娲也是地球人的子孫後代,只不過不住在地球罷了。”
“地球在毀滅之後,幸存了的那二十多個人類,其實也是我們有意為之。那年女娲剛過完一百周年生日,元首吩咐将那二十幾個重犯免去死刑,流放到地球去。沒想到他們還真的活了下來,還繁衍了許多子孫後代。”
“我們将這些人的軌跡都記錄下來,後來逐漸成立了個科研所分所,專門研究地球事宜。三百多年前,科研人員研究出了一種新的病毒,本來是想用在培育新物種上的,但礙于太極端,沒有好的試驗品。後來有人提議拿地球人做實驗。這個提議經全票通過,立馬就實施。”
“當時科研所派人去地球散播這種病毒,沒想到地球人得了病,死了大半,卻也活了大半。活下來的人都變異了,他們長出了翅膀和鱗片,竟是越來越适應地球的惡劣環境了。之前舉高不下的死亡率開始下降,出生率急劇上升,轉眼間地球人便多了起來。”
說到這裏,靳老止住了。他不再說話,而是打量了我片刻,對我道:“算了,說到這裏,你應該明白地球是個什麽地方了。你這模樣絕對不是地球人,但你是怎麽到地球的,我也很好奇。”他深思着。
我卻處在震驚之中沒回過神來。我實在沒料到,我所在的地球,我的出生地闼烏,竟是女娲用作人體實驗的地方。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監控着地球,記錄着每個人的生死。此刻,那些數字正在屏幕上滾動着,地圖也清晰可見,甚至連地上的腳印都能看清。
我以為我逃離了禁锢,沒想到卻又落入了另一個禁锢之中。
靳老命人帶我去做身體檢查,然後抽了我的血。之後他們在儀器上不停地搗鼓着什麽,這個過程很漫長。然而我只呆呆站着,看着他們來來回回在我身邊經過,忽然間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我看着浮空的屏幕上顯示着數字,十一時四十八分。
“靳老,沒查到這個人的信息。”有人跑過來,拿着紙和筆,盯着手中的材料皺眉道。
靳老有些難以置信道:“怎麽會?你們有沒有查漏?”
那人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凡是在那裏住過的人,都有記錄的。我們都查了三遍了,這小姑娘的基因對不上,也沒找到相關的信息。”
靳老急忙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兒,丘焉也跟了進來。他們在一旁說着什麽話,臉色都很凝肅,丘焉的眉頭也開始皺了起來。靳老說得唾沫橫飛,他不時朝我看一眼,那眼神有些犀利,有些防備。丘焉卻始終默默,臉上沒有別的表情。他很冷靜,只是眉頭也未舒展,可見有多煩心。
“我知道了。”丘焉忽然道,“我會給您一個解釋的。”說着便微微欠了欠身子,朝我走過來。
靳老嘆了口氣,又陷入沉思中。
丘焉的臉色十分陰沉,有些慘白。他拉住我的手,用勁十分之大,在我耳邊道:“快跟我走。”
我擡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眼裏露出一絲緊迫,萬分真誠。
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只好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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