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薔薇
沒有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我再次被帶到了一個大堂中。
周圍依然是之前那群服飾各異的人,他們都盯着我看,低着頭議論紛紛。大堂正中央坐了個人,我正坐在他對面。
那是個老人,他戴着頂軟圓的白帽,胡須很長。披着一身棕色的袍子,手上拄了根拐杖。他的手指上也戴着枚戒指,銀色,細圓。我想起來,在時間室看見的那個中年男子也戴着枚戒指。環視片刻,我看了看他們的手,果然每個人都戴着一枚戒指,顏色各有不同。
他聲音蒼老,緩緩問我道:“你是從地球來的?”
我點了點頭。看他們這情形,想必剛剛審訊得出了什麽意外的結果,讓他們措手不及。
那老人又道:“你今年十五歲?”
我又點了點頭。他們好似對年齡很在意。
這時大堂內鴉雀無聲,他們都不說話了。我更不知發生了什麽,但見他們神色沉重,皺着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麽。
這時,有人上來了。他們說“把她帶下去”,然後我就被帶到一個房間,囚禁起來了。
這間房門沒有鎖,不,應該說沒有門。這間房子很特別,它漂浮在空中,距地下約有十幾米。房子正對的底下有個圓盤,上頭寫了兩字“磁盤”,中有一根勺子,是指南針。據說是根據同性相斥的原理,将這間房子懸空起來的。而且這房子沒有門,只有一扇窗,面朝着茫茫沙漠。周圍有幾棵仙人掌,很高,約摸和這房子一樣高。遠處是無盡的沙土,風吹過,有蛇逶迤。
房間也很簡陋,只有一張床放角落裏。那床是潔白的,很軟。房間中央有個小桌子,桌上放了兩個杯子和一個銀色的高嘴茶壺。另一角挂了一副畫,五彩斑斓,又有些奇怪,好似是星空。我走前去看,只見這畫的邊側寫着“梵高”兩字。原來是梵高的畫。
再往右側看,那兒放了個小書櫃,裏邊有幾本書。我拿起來看了看,卻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讓人頭疼,于是只好作罷。
躺床上,看着天花板,周圍連人聲都沒有。寂靜,只有一片寂靜。外頭不時有風聲,忽遠忽近,偶爾還有漫天狂沙席卷而來。然而雖然窗子是空的,沒有玻璃,但那風沙卻是吹不進來。
恍恍惚惚中,我好似聽見有人在喊我。我墜入了夢中。
這是個十分寒冷的夜晚,上頭有大片的星空,底下是漫漫無邊際的沙漠。有人走在沙漠中,一男一女。
那男人說:“梵高的星空你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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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說:“見過,不太好看。”
男人說:“那這兒的呢?”
女人回答道:“好看。”
男人又道:“你要是喜歡,我天天陪你來這兒看。不過,屋裏的畫可別丢了。”
女人說:“不會的,你送我的東西,就算我再怎麽讨厭也會捧着心上。”
兩人笑了,十指相扣。
天上有一輪月亮,女人指着月亮道:“你看,是不是有什麽東西飛過來了?”
男人看了一眼,笑道:“你看錯了吧,哪裏有什麽東西!”
女人疑惑道:“我明明看見有個黑點。”
男人搖頭。
女人嘆氣道:“可能是我眼花了。”
這時,天上忽然落下一枚羽毛,輕飄飄,從空中一直落到他們跟前。
“咦,這兒怎麽會有羽毛?”男人驚訝道。
女人皺起了眉頭,打落男人欲接住羽毛的手,厲聲道:“別碰,有毒!”
話音剛落,只見女人忽地掏出一把□□,對着虛空便是一陣亂射。在這亂射之後,幾十米遠處忽然出現一道透明屏障,有電光在上邊滋滋發亮,上頭有幾個燒焦了的黑洞。從中走出一群人來。
這是一群穿着打扮都很不羁的人,各色的衣裳,各式的花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為首的一個是個老頭,戴着頂軟圓的白帽,胡須很長。披着一身棕色的袍子,手上拄了根拐杖。他的手指上戴着枚戒指,銀色,細圓。
那群人一出屏障便露出了自己的袖子,只見他們袖中藏着一把□□,都齊刷刷對準了那個女人。只要一聲令下,那女人便要被射成個篩子。
為首的老頭冷眼看着面前這女人,厲聲質問道:“薔薇,你到底把那藥劑藏哪裏去了?”
那男人上前幾步,擋在女人前面,道:“爸,你還在懷疑薔薇嗎?”
那老頭見了自己的兒子,怒氣更盛,道:“你別護着她了,她就是個叛徒!”
男人掙着嗓子喊道:“爸,你別聽人胡說,薔薇不是這種人!”
老頭氣得跺腳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嗎?你自己問問不就是了!”一臉的無藥可救。
男人堅定地搖了頭,依然将薔薇擋在身後,道:“我相信薔薇不是這種人。”
老頭臉色拉下來,對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頓時有人上前來捉住了男人的肩膀。那男人受驚,連連掙紮,神色緊張。他扭頭身後的薔薇,露出擔憂的神色。
“薔薇,薔薇!”他喊道,“你快逃啊!”
薔薇卻沒聽他的話,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兩眼只盯着面前的老人看。她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男人還在喊着:“薔薇,他們要是逼你做什麽事,你千萬別答應!”
薔薇聽見了,扭頭朝男人微微笑了笑。
男人被拖走了,只剩下女人一個人。她站在一群人面前,帶着莫名的威嚴,桀骜不馴。
“首領——不,前首領。你到底交不交出那藥劑?”一人又走上前來,是個年輕女人。她衣着暴露,長發如波浪,聲音魅惑動人,十分妖冶。
“你有什麽資格問我要?”薔薇不屑冷哼了聲,根本不瞧那人一眼。
“你……”那女人有點兒生氣,随即又笑道,“你可別忘了現在是什麽時候。”若有所指地瞧了眼那老頭。
老頭輕輕咳嗽了聲,顯然有些不滿她廢話太多。他這一咳嗽,那女人聽見,便匆匆退了下去。她是個善于察言觀色之人。
老頭道:“你既然背叛了組織,那也就沒有什麽用處了。我接位也是自然。”他在解釋剛剛那女子說的話。
薔薇聽了,輕笑了聲道:“首領的位子,你不是觊觎很久了嗎?現在何必又假惺惺。”
老頭臉色又沉了,他道:“你別太過分。今天我們就是為了那藥劑,你要是交出藥劑……”
“交出藥劑又怎麽樣?”薔薇打斷他,笑問道。“交出藥劑就能放我走?你當我三歲孩童?”
老頭道:“你也知道那是什麽藥劑,這麽危險的東西,與其存在于世上,不如就此毀滅。”說着,他手一揮,身後走上來一人。那人拿着個小盆,盆中有個圓球,晶瑩剔透,裏面好似有液體在流動。
薔薇見了那東西,微微一皺眉頭,道:“你們竟然把這東西都拿出來了。”
老頭笑着道:“你知道,現在保存那藥劑的方法只有一種,毀滅那藥劑的方法也只有一種。雖然這種方法很危險,但別無他法。”
薔薇怒道:“這東西要是破了,你可知我們穆蘭德,甚至整個女娲,都要受災。”
老頭冷嗤一聲道:“我當然知道,所以勸你盡早拿出來。不然,萬一出了什麽差錯,倒黴的不只是你了。”
薔薇道:“你覺得我會交出來?”
老頭冷哼一聲,一揮手,身後的人立馬上前來。他們往前走,薔薇一步一步往後退,每退一步她就緊張幾分。可是她始終沒有在臉上展現出來,而是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退了十幾步,薔薇忽地停住不動了,她看着面前衆人,忽地從手中扔出了一枚□□。那煙霧是紫色的,很淡,但是一入眼簾便讓人忍不住流淚。原來那味道是辣的,好似胡椒粉。
這群人本胸有成竹,定要将薔薇拿下。忽見薔薇耍了這一出,怒得立馬沖上前去。可是一上去,卻連個薔薇的影子都沒摸到。
“首領!薔薇不見了!”一聲驚喊,震醒衆人。大家四處一望,果真不見薔薇。
而這時,薔薇卻順着沙流落到了地底下。原來那□□除了可以遮蔽身影,也能幫助薔薇鑽入地下。薔薇剛剛一直在算步數,她盯着自己的手表,看着上頭的方向數值,知道這裏有個地下入口。她一步一步退到那個入口處,用□□炸開了那門。一瞬間,她掉了下去,上頭的沙流将入口堵住了,留下一個淺淺的凹槽。
她順着地下道急急往裏跑,不停地看着手中的表。時針指向着正南方向,那兒有輛飛船。她要駕這艘宇宙飛船逃走。地下的甬道長且窄,彎彎曲曲,其實是個簡陋的迷宮。只不過,薔薇對這裏十分熟悉。這地方之前歸她管,這迷宮還是她設計的,因此這迷宮非但沒困住她,反而幫了她的大忙。
這一頭,地上的人們已經察覺薔薇是順着這沙土鑽進了地下,于是連忙也破土跟了進去。然而他們一進去,面臨的卻是一個複雜的迷宮。薔薇設計的迷宮,在她踏進去的那一刻,已經悄然變化。她将之前的順序一一打亂,組合成了新的迷宮。
這确實困住了那群人。在一群人走了半天發現只不過是在原地打轉之後,終于首領發話了:“炸了。”只這麽兩個字,卻令衆人身形一抖。
這迷宮多重要不言而喻。地底下存放了許多艘飛船,這迷宮本就是一道護障。如果将這迷宮炸了,那麽意味着南北的入口也要塌陷。整個迷宮中央的飛船便要被一道警戒牆封起。那道牆是如何的堅固呢,如果按照穆蘭德最先進的科技,大概要用一個星期才能砸出一個口子。
衆人有些猶豫,畢竟破壞了這迷宮,他們多年的心血也就白費了。可首領的命令又不得不聽,他們也左右為難。
“只要能捉住她,也就拯救了我們大家。這點損失算什麽!”老頭道,一臉不滿。
聽了也好像有道理,畢竟大家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一群人也不再猶豫,幾人将随身攜帶的一小瓶液體拿了出來,瓶中裝着無色的液體。有人将一根線綁在了那瓶口,幾人将那玻璃瓶扔了過去。只見破碎後的玻璃瓶流出了五彩的顏色,燃起幾縷輕煙,緊接着忽地轟隆一聲,迷宮的牆壁被炸了一個口子。緊接着,迷宮如多米諾骨牌似的,紛紛倒下。不過一會兒,整個迷宮便坍塌了。
只聽見黑暗中一片轟隆聲,都是牆壁倒下的聲音。然而這時,一道尖銳的啾聲響徹整個地底。一陣地動山搖,迷宮中出現一片火花。有飛船從那逐漸合攏的牆壁中鑽出,如箭矢般飛向空中。
“不好,不能讓她逃了!”還是首領反應及時,連忙跺了跺拐杖喊道。
衆人也反應過來,急忙爬上地面。然而他們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薔薇駕駛的飛船已經飄到極高的空中,漸漸化為一個黑點看不見了。
只剩下一群人跳腳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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