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加更) 山洞
第34章 第 34 章(加更) 山洞
直到魏明月的身影消失了, 外面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跟上去,還是去找人。
誰都知曉魏明月不可能會救孟婵音, 甚至還會進去添一把火, 若是孟婵音出事被怪罪,定是她們兩人背鍋。
兩人猶豫不決地在外面徘徊。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看見裏面有人出來。
其中一人咽了咽口水道:“不如我們再等等, 若是長久沒有出來, 我們再去找人如何?”
“好。”
……
馬失控地朝中深處奔去,一路未曾停下,越往裏, 草越深,周圍陰冷森森得沒有一絲溫度。
馬兒一路鳴叫,跌跌撞撞跑進深出, 驚起一堆栖息在樹上的鳥兒。
此時孟婵音已面色慘白, 在馬背上被颠簸得欲吐不能, 捏緊缰繩的手被勒破了皮,身下的馬慢慢才有停下之意。
不知馬是踩到了什麽,轟然倒在地上, 呼哧地喘着氣, 渾身抽搐。
因馬脫力了, 雖倒地得突然, 沖擊力倒是小了不少, 眼下她從馬背上跌下來沒受多少傷。
孟婵音在地上滾了一圈, 白淨的臉頰上蹭上綠色的草汁,捂着手肘擡起頭打量身在何處。
周圍阒寂得只有驚鳥的聲音,聽不見方才熱鬧的人群喝彩, 知曉自己應該是進了林子深處。
她往後看了一眼馬,之前魏明月打了它的屁股才致使受驚,現在倒在地上滿地都是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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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進氣不比出氣多,顯然不行了。
她手腳虛軟地爬起來,顫顫巍巍地抖着腿,尋了根棍子撐着還發軟的腿,轉身往來的地方回去。
沒人來的地方,連草都長得半人高。
孟婵音怕極了,咬住下唇,用手中的棍子打草驚蛇,聽見窸窣響起聲音,哪怕頭皮發麻也忍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她用棍子攀出一條路,慢慢地朝着前方走去。
周圍樹都生得高大,陰冷森森的,連光都透得少。
漸漸的,孟婵音分辨不出來方向了,茫然的在裏面穿梭着找出路。
而另一邊,息蘭進了林子後才發現,并未聽見有誰說魏明月進來過,想到還留在後面的孟婵音,她趕緊掉轉馬兒回去。
息蘭很快回到剛才孟婵音的位置,卻不見人。
婵姐姐不會騎馬,不會進深處,而且也不會丢下她一個人回去。
息蘭心中不安,忙在周圍尋找。
很快她便看見方才說魏明月在裏面的那兩人在此處,尤其是那兩人一見她,臉上掩飾不住的心虛。
息蘭翻身下馬,冷臉問:“我婵姐姐呢?”
那兩人不說,但其中一人抖得厲害。
息蘭當即冷下臉,“如此,我回去派人告知我哥,你們兩人害我與婵姐姐,你們日後別想再在揚州待了。”
說完,作勢翻身上馬。
魏明月說這話不一定能成,但若是息蘭告知給息扶藐,莫說她們了,只怕是整個家族都得在揚州待不下去。
那兩人本就擔憂進去的兩人出事,被恐吓一聲,膽小的那人便脫口了。
“魏姐姐将婵姑娘驅趕進了林子,還不許我們說出去,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她們哭的很是傷心。
息蘭聞言心驚,想到孟婵音不太會騎馬,而林中那般多的野獸,萬一出事了……
她翻身上馬,急忙去尋人進來找人。
很快外面的人知曉方才發生的事,然後派了不少人進林子找。
息蘭在外面焦急地等着,遲遲沒有聽見有誰說找到了人。
息長寧回來後得知當即生怒,二話沒說套馬進去,誰也攔不住。
見一個兩個進去後都沒有出來,息蘭隐約察覺自己闖禍了。
她仰頭看天半的日頭,再過幾個時辰天黑了,那才危險。
息蘭猶豫地咬住下唇,招來府中下人,“快将此事告知給兄長,讓他多派些人來。”
府中下人匆忙離去。
息蘭本是想讓下人去多叫些人來找,沒想到不消片刻,青年神色冷峻似霜雪凝眉,疾步攜一陣冷寒的風而來,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低沉的壓迫。
“進去多久了?”息扶藐看着面色灰白的息蘭,眼中無一絲暖意。
息蘭雙膝一軟險些站不住,勉強被身後的人扶着道:“我不知道,聽說已經很久了,哥……”
她哭着上前去牽息扶藐的袖子,卻被驀然抽出。
息扶藐轉眸凝望坐在一邊瑟瑟發抖的兩人,漆黑眼珠如天邊昏沉的暮色,“最好是祈禱她無事。”
說完牽過身邊人的馬,翻身上去,親自進去尋人。
息蘭呆呆地望着兄長的背影,後背忽然襲來一陣寒氣。
……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從林中上空透出一絲金黃的金光。
身心俱疲的孟婵音走不動了,尋了塊兒空地坐下,仰頭看上空。
再過幾刻鐘天便要黑了。
她咬牙起身,打算繼續朝着前方尋找出路。
忽然身後傳來女子尖叫的聲音。
孟婵音眉心一跳,朝着有聲音的地方看去,撥開草叢卻看見倒在地上的是魏明月。
她也像是在裏面迷失了,腿上還纏着一條蛇,對面還有一只野狗兇惡地咬着她的腿。
血淋淋的場景襲來,鋪天蓋地而來的難受。
孟婵音見不得如此場面,胃裏霎時翻滾,忙捂住唇,下意識想轉身跑。
“孟婵音別跑,救我,救救我……”
聽見身後驚恐的聲音,她又邁不出一步。
雖是被魏明月害得流落此,她本不應該救人的,可讓她親眼見到人被活生生咬死,委實做不到。
魏明月原是追進來看孟婵音的下場,誰知跟着入了深處迷了路,還遇見窮追不舍的野狗咬死了她的馬。
她好不容跑掉,不慎被蛇咬住,身上的血又引來一只野狗。
饑餓的野狗啃食她的腿,所以才有了眼前血腥的一幕。
就當魏明月以為自己會被野狗咬死,面前的野狗忽然被石頭打中。
膽小的野狗擡頭發出狂叫。
然而周圍并未有任何動靜,又有誰扔過來一塊石頭,恰好砸中它的眼珠,吓得野狗以為是林中兇獸,顧不得吃人,轉身便走。
魏明月吓壞了,腿被啃得血淋淋的,疼得她幾乎要昏厥。
好一會兒,跑掉的野狗沒有再回來,身後才傳來聲音。
“你沒事罷。”聲音如同天籁。
魏明月眼含熱淚地轉頭,見身後拿着粗木棍的少女,白淨的面容雖不知在何處蹭上了草汁與淤泥混合之物,但卻完好無損。
“救我!”她見孟婵音當做救命稻草,朝她伸手。
孟婵音抿唇,上前用棍子把她腿上的蛇挑開,然後将她扶起來。
“蛇沒毒。”她扶起魏明月時忍不住說了句。
魏明月哭得很傷心,癟着嘴點頭。
原本是一人,眼下多了一人,想要出去更難了,尤其是魏明月身上的傷,一路流了很多血。
孟婵音先将她放在地上,脫下她的外裳,将她的腿裹住:“你先忍忍,待出去了就好。”
魏明月雙眼通紅地點頭,“好。”
“這根棍子你杵着。”孟婵音遞過棍子。
魏明月沒拒絕,接過來。
見她配合孟婵音松口氣。
原本就尋不到方向,帶着個傷殘的人,走得越發慢。
天不自覺地黑下來。
方才的野狗似反應了過來,循着味道朝着兩人追來。
再是如何往前跑,兩人也只是個嬌弱的女郎,沒過多久便有些體力不支。
此前孟婵音為了維持清醒,而用力咬的下唇也滲出血。
這樣下去也并不是辦法,再不出去,恐怕兩人最後都得成為野狗的盤中餐。
不能讓野狗追上。
孟婵音氣喘籲籲地停下,顫抖着手撐在樹幹上,扭頭對身邊的魏明月說:“我們先爬樹,在樹上待一夜,你還可以嗎?”
魏明月咬唇,道:“我現在爬不了,不如先尋個地方躲一躲罷,這裏這麽大,說不定他們發現我們不在了,很快就會找到我們。”
事已至此,魏明月很後悔當時不準許那兩人出去找人,若是早找人進來了,她們兩人不會落魄在此。
孟婵音俏臉微白地搖頭,發髻不知在什麽地方勾散,淩亂中透着清冷的堅毅。
她說:“且不說躲過了野狗,你身上的血味兒也會吸引來野狼,到時躲在哪裏都沒有用,先試試爬上樹,運氣好,說不定能活下去。”
這是如今最優之法了。
魏明月不情願,猶恐她會将自己丢下,還想說些什麽,被孟婵音用難得嚴厲的語氣打斷。
“別說話,再說我丢下你自己走了。”
看着緊繃着俏白小臉的女子,魏明月不得不從,咬着牙對孟婵音說:“好,但是我要先爬上去。”
孟婵音颔首,不用她說也是這樣打算的,魏明月腿腳不便,只有先将她弄上樹。
兩人達成共識後,尋了一顆樹,孟婵音先馱着她爬樹。
魏明月用盡全力往上爬,不知聽見了什麽聲音,忽然顫了一下腿。
從旁邊的草叢中竄出一條野狗對着兩人犬嘯。
此時魏明月已經爬上樹了。
樹下的孟婵音見狀,慌張地朝她伸手:“快拉我。”
魏明月卻吓得緊緊地抱住樹幹,因着對野狗的懼意,此時根本不敢去拉孟婵音。
“我不敢,你先自己爬上來……”
孟婵音見狀便知曉指望不上她,撿起地上的石頭,兇狠地扔向野狗。
野狗被砸中警惕地往後退。
孟婵音瞅準機會,撿起棍子往前跑。
野狗原是也要追去,但聰明地選擇樹上的人,沒有去追看似兇狠的孟婵音。
外面一堆人一堆人往裏紮。
甚至連魏氏家主都聽說府上姑娘害了人,現在兩人都沒有尋到,當即匆忙趕來。
卻得知甚至連息扶藐都親自進去了,魏家主神色彷徨地守在外面,心有不安。
此次來了不少京城的人,且息扶藐正受皇帝命令管理通運之事,若是出了事,他魏氏也難逃責罰。
魏家主守在外面不敢離開。
彼時漆黑的林中,暗沉得火把的光照搖曳得似鬼魅,青年手持長劍,面無表情地斬殺一條野狗,俊美的臉上沾着斑駁血漬。
樹上的魏明月看得心驚膽顫,渾身發顫,嗓子如同塞了一團棉花堵在裏面,連尖叫聲都叫不出來。
半人高的長劍插進地面,野狗的血順着流下,息扶藐雙手搭在劍首上,輪廓精致的下巴微擡。
他望着樹上落魄的女人,語氣溫和地問:“看見她了嗎?”
聽着男人柔和的腔調,在黝黑的森林中透着一股子冷寒,魏明月咽了咽口水,望着他說不出話來。
息扶藐微側首。
淩風劍主子耐心不多,忙将樹上的女子抓下來。
魏明月從樹上跌坐在他的腳邊,渾身還在瑟瑟發抖。
息扶藐蹲在她的面前,複問:“看見她了嗎?”
火把的光如同鬼魅即将來臨地跳躍,照明他異族深邃的俊美五官,眼睑下還滴着飛濺的血,似地下爬出來的阿修羅。
“我……”魏明月哆嗦嗓子,大氣都不敢喘,對他露出足以令絕大數男人都生出憐惜的羸弱。
“她讓我爬上樹,然後朝另一邊的方向跑去了,我不知她去了哪裏,息大哥,你救我……”她說着伸手要去抓他。
息扶藐避開她的手,站起身。
魏明月撲空,臉上露出尴尬,但求生的渴望讓她此時,只能期盼眼前的男人能救她。
甚至忘記了,他或許并不是來救她,而是來救因她落入險境的孟婵音。
息扶藐居高臨下地睨視她,長睫微垂,遮住眸中神色,淡聲道:“淩風,火把給我。”
淩風上前将火把交給他。
息扶藐彎下腰将火把遞過去,俊美的容顏被昏黃的光照出柔态,“我們進去找人,後面的莫約會在火把燃完前趕到,你現待在這裏,他們自然會救你,不要亂跑知道了嗎?”
魏明月見過無數次眼前這個男人,他生得很出色,在人群中永遠漫不經心,卻能讓人一眼發現,矜貴,天生高高在上,揚州女子愛慕他的人多得數不勝數,但無人敢肖想他,也幾乎很難從他的身上看見溫柔。
而如今她卻從這個男人面上看見了溫柔,一時間,她胸腔裏有什麽在瘋狂顫動。
魏明月接過火把,羞赧地垂下頭:“好……我會等着他們來救我。”
“真是乖女孩。”
頭頂傳來輕嘆,魏明月臉燒得通紅。
若是她擡頭看一眼,定然能看見立在面前的男人神态冷淡,看她的眼神猶如對待死人般随意。
一旁的淩風看着,眼中微不可見地浮起憐憫。
主子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婵姑娘的人,此處剛殺過野狗随處可見的血腥,會吸引來夜裏出來尋覓食物的野獸。
或許剛開始會因為火光不敢靠近,只要她一直停留在這裏,等火光一滅,她再想跑只怕是救援的人來了,也只會恰巧看見她被野獸吞噬得只剩下半口氣。
而無人會認為她是死在誰的手裏。
魏明月面色微紅地坐在原地,看青年颀長的身影步入黑暗,滿懷期待地等着外面的人來救她。
沒有發現手中的火把被風吹得欲滅不滅,周圍漸漸響起窸窣聲。
.
夜幕已深,林中的夜晚充斥着各種各樣的恐怖的聲音,連樹蔭簌簌抖動也陰森得可怕。
孟婵音将自己的身子,蜷縮在窄小的石縫角落,哪怕因害怕而渾身顫抖,也警惕地打量着周圍。
都已經夜至半夜,外面的人應當已經發現她們不見了。
夜晚不能出去,等着外面的人尋來才是最為安全的。
一聲狼鳴哮月而響。
她害怕地抱着頭,死死地咬住下唇,安慰自己不會有事的。
狼慣性群居,一聲狼鳴漸漸疊起不少,甚至她還能聽見幹草被踏過的聲音。
孟婵音透過深草,對視上一雙綠油油的狼眸,腦子有瞬間的空白。
是一只幼年狼,發現可口的獵物,躍躍欲試的從喉嚨發出興奮的叫聲,呲着雪白尖銳的牙齒朝她一步步逼近。
雖然不大,但也充斥着危險,若是被其他的大狼發現,她會被撕扯得連骨頭都沒有。
孟婵音猛地從地上抓起一把幹泥對着它丢過去,趁着小狼哀嚎,她迅速抱起裙擺往另一方跑去。
不能停。
要一直往前跑。
注意辨別周圍的動靜,不能朝着狼群跑去。
孟婵音咬緊牙齒,顧不得灌木周圍的植被拍打在臉上,原本精致漂亮的發髻全被拉扯散開,眼眸亮得驚人。
她全靠着一股毅力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腳下徹底沒有了力氣,連人帶魂地在地上滾了一圈。
滾進了齊腰灌木中,借此躲過身後追來的小狼。
孟婵音不敢再動,呼吸也屏住。
她現在比之前更狼狽,蜷縮在小小的灌木中,繼續安靜地等着人來尋她。
又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又聽見了動靜。
腳步聲,呼吸聲。
甚至聰明的根據她滾下來的痕跡,一步步朝中她的藏身之地而來。
孟婵音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被迫從裏面鑽出來,連滾帶爬地往前面跑,但渾身的力氣早就已經沒有了,剛站起來雙膝便是一軟。
一雙帶着溫度的手橫摟過她的後背,繞過手肘,一把托住她虛弱狼狽的身子,死死地按在溫暖的懷中。
“婵兒……”
青年顫抖的嗓音像是從夢中傳來的,輕而易舉擊潰她所有的勇氣。
孟婵音聽見熟悉的聲音,遲鈍地顫着眼睫。
“阿…兄…”
前不久她一直在想,為何還沒有人找到她,這麽久了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滿心的委屈,在此刻消失了。
她鼻尖酸澀,眼眶隐約被霧氣籠罩,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緊緊地攥住他的衣裳,顫着虛弱的嗓音。
“阿兄。”
這一刻,她好像只會這一句話了,依賴地軟在他的身上,呼吸微急促。
冰冰涼的臉頰被捧起,借着月色,她看見青年微紅的眼尾。
“對不起,是我的錯。”
從白天尋到晚上,幾個時辰,他終于……找到了。
息扶藐見她冷得嘴唇烏紫,面色慘白,解下身上的外裳裹住她的身子,随後攬腰橫抱在懷中。
因為太晚了,随出在周圍走不安全。
息扶藐抱着受驚的孟婵音,去了剛才尋她時發現的山洞中。
用枯枝将洞口擋住,他燃起篝火才看見此時的她有多麽狼狽可憐。
原本嬌俏白淨的小姑娘臉上、裙擺上都沾着淤泥,抱着雙臂蹲在角落,身子還有些發顫。
他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抱住她顫抖的身子,“對不起,是我的錯,不應該現在才尋到你。”
息扶藐的臉埋在她的肩上,眼底漆黑地翻湧着冷意。
所有傷過她的人,他都舍不得讓其再快活地活在世上。
“沒事的。”孟婵音乖巧地靠在他的身上,身子還在不受控地發抖。
嘴上說着沒事,誰也不知曉她是真的很害怕,受驚的馬,被野狗追趕,被幼狼追趕,她這輩子都沒經歷過如此多的磨難。
差一點就要成為野獸口中食,她害怕,怕得渾身冰涼,哪怕在篝火面前也很冷。
息扶藐将她抱在身上,輕吻她的臉:“對不起,再等一等,淩風與我是分頭來尋你的,他應當會循着我留下的痕跡找來,沒事的。”
溫涼的唇落在眼皮上,孟婵音輕顫眼睫,原本壓抑的委屈忽地往上湧來,雙手環住他的脖頸,瘦弱的身子不停地顫抖。
她哆嗦地呢喃:“我害怕,很害怕……”
“我知道。”息扶藐抱緊她單薄的身子,安撫的吻不停地落在她慘白冰涼的臉頰上,想将身上的滾燙的溫度傳給她。
越是有人安慰,那些委屈越往上攀升,孟婵音咬着下唇抑制哭腔,緊緊地攥住他的衣裳,不再說一句話。
息扶藐見她如此,心好似被徒手剜了出來,血淋漓地丢在地上。
他再次抱緊她,壓下她的後頸,以仰頭的方式吻住她的唇。
她唇齒緊閉,唇瓣哆嗦,他用舌都抵不開,便轉而舔着她的唇,“別怕,我在這裏,有我在,不會有事的,所有傷害你的人,我都會幫你殺了她。”
“婵兒。”
“妹妹,看看阿兄。”
他舔着她的唇,目不轉睛地盯着,然後一遍遍重複地說,打在她後背的掌心不停地安撫,她近乎崩潰的情緒。
孟婵音淚眼含霧,盯着眼前眼眸明亮的男人,終于啓唇了。
她哆嗦地伸出舌,如同藏在巴掌大小洞口的小貓兒,主動将自己交出去。
“阿兄。”她呢喃,呼吸紊亂,背脊仍舊顫抖。
“嗯,我在。”息扶藐含住她的唇,輾轉吮吸她的小舌,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後背,傳遞過去熱度。
害怕的是她,而他卻顫得厲害,越是糾纏,越是滾燙。
氣息滾燙,指尖滾燙,通過衣裳傳遞過來肌膚的滾燙,篝火好似也是熱的。
孟婵音輕喘,目光虛迷,眼眶中不再是因懼意而浮起的水汽,在昏暗的山洞中眼波盈盈。
“呃……”她昂起暈開豔緋的臉,朱唇微啓,吐氣如蘭,軟鬓蓬松,舉措妩媚地抱住男人的頭。
而吻在她胸口的人,含住跳動不安之處,慢慢蠕至水光晶瑩。
他一手擡起她披在身上的那件玄色長袍,遮住洩出的春光,連燭火都吝啬于照見。
他吻得越發瘋狂,吻得那一片脆弱的肌膚紅痕斑駁。
孟婵音咬着下唇,側身坐在他的腿上,雙膝蹭動,喘得嬌柔如含春水。
他含住那一點嫣紅,掀開眼皮,黑眸蕩出漣漪的水色,将她此刻的神色盡收于眼底。
他問她:“想要我嗎?”
“嗯……”她別過頭,腦中所有的害怕好似在這一刻,化作了強烈的慾望,急需想要填補。
所以她忘記了此時在何處,單薄的肩膀輕抖,理智只剩下情慾在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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