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第 12 章

女助理的臉上瞬時出現一個巴掌印。

她的眼睛停在莫念北身上。

所有人的眼睛都停在莫念北身上。

空氣凝固。

忽然一聲尖叫劃破寂靜。

女助理掄起胳膊就朝莫北呼來，莫念北擡胳膊擋住了，女助理見狀一把抓住莫念北的頭發撕扯，莫念北頭皮吃痛回手，兩人女人扭打在一起。

技術部辦公室靜悄悄的，沒有人幫忙，也沒有說話，大家都站起來眼睜睜看着兩個女人打架。

“都幹什麽呢！”莊凱從外面推門進來，身後跟着麗娜。

他看到跟人扭打在一起的莫念北，心中一陣發麻，自己剛誇過她可愛，怎麽又變成了潑婦。

他大步上前，沖兩人喊：“喂，不能再打了！”

誰知壓根無人理睬，倆人正打的難解難分，互相撕扯衣服，扯頭發。

莊凱搖頭，他用手摸了一下鼻子，咬牙上前，攔腰抱住莫念北，強行把她提了起來，莫念北一小束頭發還被女助理抓着，痛的咬牙切齒只得用手去打莊凱的背，莊凱也不管，箍着莫念北腰的那只胳膊用上了死力，直接把她拖出了技術部。

“你放我下來！”莫念北吼莊凱。

莊凱不理她，攔腰抱着她，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出了公司大門。

叮的一聲。

電梯門開，陸其峰從裏頭走了出來。

莊凱見是陸其峰，她把莫念北放下，冷眼對着陸其峰：“管好你手下的人！”

然後，她把莫念北推進電梯，自己也跟了進來。

莫念北甩了一下自己淩亂的頭發，用手指捋順，又用力拽了領口，這才站定圓目瞪着莊凱。

樓下咖啡廳。

莫念北氣呼呼地坐在沙發裏，抱臂胸前，臉上還有大戰過後的愠色。

坐在對面的莊凱一直饒有興致的看着她，突然他低頭，仔細盯着莫念北的臉，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表情。

“怎麽，我臉花了？”莫念北一驚，忙從外衣口袋裏掏出一把小鏡，仔細照着臉看起來。

待看了半天，她才松了一口氣，白了莊凱一眼，責怪莊凱騙她。

莊凱見對面的人，河豚一樣慢慢癟了下去，這才說話：“怎麽，莫小姐還會打架呢？”

“切！”莫念北橫了他一眼，又對鏡娴熟地整理起頭發來。

莊凱搖頭苦笑。

服務員送了咖啡過來。

莫念北整理完頭發，随手拿起吸了一大口，差點被燙死，臉又一陣抽搐。

莊凱看着對面的人，臉上又浮上嫌棄的神色，他抽了幾張桌上的紙巾，一股腦全投給了莫念北。

“你為什麽用吸管喝咖啡？”莊凱看着莫念北小口吸咖啡。

莫念北松開吸管，朝他亮了自己潔白的牙，回道：“這樣牙齒才不會黃。”

莊凱聽了頓感了然。

一杯咖啡下肚。

莫念北明顯平靜了很多。

莊凱開口道：“我放你三天假，明天你別來了。”

“憑什麽？我又沒錯！”莫念北掙大了眼。

“好好好，你沒錯，我給你帶薪休假行了吧。”莊凱很不耐煩。

莫念北先吹走了散落到眼前的一絲頭發，才回答：“好吧。”

說完，起身就朝咖啡廳門口走去。

莊凱見狀擰眉：“你去哪兒？”

“上樓拿包回家啊，你不是說放我假麽？”莫念北扭回身，一臉不解。

哎呦我的姑奶奶，莊凱聽了心頭冒冷汗，這個時候上去不是找死嗎？

他忙跟上莫念北，跟她說：“包，我讓麗娜給你送到車庫，你去車庫等着。”

莫念北心想這也省事兒，攤手表示同意。

莊凱看着莫念北沒事兒人的樣子，猶豫了一下，也跟着去了車庫。

麗娜很快拿了包下來。

莫念北上了車，剛要走，莊凱敲車窗：“我給你請病假，你被打然後受傷了，懂嗎？”

莫念北在心中咀嚼了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點了頭。

然後她升起車窗，車嗡的一聲絲滑右轉，迅捷地駛向了出口。

莊凱站在車道上，看着遠去車燈遠去，單手插兜，另一手撓頭。

在公司內互毆，按照制度是要開除的。

…………

三天後。

莫念北如約上班。

江平公司似乎已經回歸了平靜。

莫念北踏進銷售部辦公室，大部分同事都已經來了，麗娜見莫念北進來，關切的打量她：“小北姐，你沒事了吧？”

莫念北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莊凱關照自己的話，她受了傷，她支吾道：“噢……我沒事兒，謝謝你關心。”

“莫念北，你進來！”莊凱從外頭進來，丢下一句話，徑直進了自己辦公室。

大家都一驚，紛紛看向莫念北。

莫念北放下包，進了莊凱辦公室。

莊凱坐在椅子上，面色嚴肅。

莫念北摸不清頭腦，默默坐下。

莊凱看莫念北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怎麽？放了幾天假沒好好反思一下嗎？”

“反思什麽？”莫念北皺眉問。

“你知不知道你把陸其峰的助理打成什麽樣了？臉都花了。”

莫念北聽了冷哼：“活該。”

莊凱無語：“打人犯法你知道嗎？”

“這叫做互毆，她也打我了好吧？”莫念北糾正莊凱，表情很拽。

莊凱北被莫念北的态度氣笑了。

“我說你是真不怕進派出所啊？”莊凱問她。

“怕什麽？造謠诽謗的是她！又不是我。”莫念北一想起來那些烏七八糟的話，心裏無名火又起。

“那你也不能打人哪？”莊凱質問。

莫念北聽了撇嘴不說話。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缺點：愛沖動。尤其受不了別人拿話激她，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會動手。

莊凱看莫念北氣勢弱了下去，知道時機到了，他換了溫和的口氣：“幸虧沒有報警，否則你倆都得先進去一趟再說，”莊凱嘆了口氣，“你寫份檢查交上來，之前升職的事算是黃了。”

“什麽！”莫念北蹭一下站起來，一臉震驚。

莊凱心裏默念姑奶奶，但還是嚴厲的道：“怎麽？你還想要表揚信嗎？”

莫念北聽了心虛，但還是嘴硬道：“那也未嘗不可？”不過聲音還是低了很多。

莊凱想笑，卻壓了嘴角：“公司內互毆，按照規定是要開除的，不過你事出有因，通報批評你都跑不了，升職更別想了。”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莫念北有點頹然，坐着不吱聲。

“陸其峰那個女助理，被開除了。”

“真的？！”莫念北活了過來，眼內閃金光。

莊凱點頭。

莫念北長長舒一口氣，全身血脈都舒暢起來。

“值嗎？”

莫念北楞了一下：“值！”她回的斬釘截鐵。

她突然想起上回莊凱說跟陸其峰有過節的事情，不禁問他：“你跟陸其峰到底有什麽過節？”

莊凱聽了，臉色瞬間陰沉。

莫念北不再追問，知趣地起身推門出去。

莊凱臉上陰的都能擠出水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他不是GAY嗎，她腦子亂糟遭想不出來兩人能有什麽恩怨，卻被莊凱的臉吓了一跳。

天氣回暖，江平城一連幾個晴天。

“小北姐，周末搓麻将不？”麗娜探頭過來問。莫念北酷愛麻将，從大學培養起來的，不管刮風下雨她都要拉着室友來上幾圈，美其名曰麻将聲聲入耳來，快樂時光樂開懷。只是去上海後朋友都不在身邊，大家也開始網上開擺。回到平江，她又拉着麗娜、小林重新拾了起來。

“不去，我要去見個人。”莫念北回她，收拾電腦準備走人。

麗娜聽了嗤嗤笑：“小北姐，要去約會嗎？”

同事們嘩啦全都轉過來，像商量好似的，眼睛裏同閃着窺探的賊光。

莫念北誇張一笑：“是的，我要去見我的愛人，我的情人，我親愛的麻友！”

然後她朝同事們招手，速速出了門。

“小北姐今天心情可真好啊”蝸牛哥小林癡癡望着莫念北早已不見的背影感嘆。

麗娜敲他後背，嫌棄道：“把你的口水擦擦。”

小林用袖口抹嘴巴，銷售部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