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生機 你讓我冷靜冷靜
第16章 生機 你讓我冷靜冷靜
宋稚拿出來面具。
她前幾天把玩面具時候發現的,這面具真的能掰開!
許是為了方便使用,面具其實是好幾個部分組合起來的。
根據使用習慣不同,分為全部遮擋的面具,半面遮擋的面具。
宋稚掰下來下半張面具還給南宮窈窕:“給你這個,行吧!”
南宮窈窕:“……”
沒見過這麽摳門的人!
怎麽還抵押半副面具!
“好了,可以告訴我了吧!”
宋稚:“你真名叫什麽?”
南宮窈窕道:“南宮遙迢。”
當初南宮窈窕說魔宮多是男子,也有女子,這話是真的:
當魔宮之人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時候,一定是戴面具的。
面具能遮擋他們的面容,也帶來了直觀的後果:看到面具便知道是魔宮的人出沒。
南宮窈窕為了掩人耳目,便摘下面具,以女裝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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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稚:“所以你真的在密謀什麽吧!”
她飽看無數電視劇,自然知道南宮窈窕一定在密謀什麽大事!
不然怎麽會整天神秘兮兮地離開合歡宗,又不告訴她去哪裏了!
南宮窈窕無奈地扶住額頭。
怎麽會有傻子直接問別人在密謀什麽啊??
“總之……”
南宮窈窕,或者說南宮遙迢說,“面具是魔宮的規矩,失去了它我就不能回魔宮。”
“你現在還給我半副,那也無濟于事。”
南宮遙迢說,“更何況,面具有着極為特殊的意義。在你手中的時間越久,對我的影響越大。”
“影響?”宋稚是真的不知道有什麽影響。
不就是一副面具?
南宮遙迢沉默些許,長嘆一聲。
面具對于魔宮的人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事情。若非他對宋稚放松了警惕,宋稚又絕非普通人,他是沒想到面具會落入其他女子之手的。
“當年魔宮創立者,乃是一個被傷透了心的男人。”
南宮遙迢說,魔宮的創立,與傷心的情事有關。
多年前,創立魔宮老祖苦陷情愛中,他傷痕累累之後,認為所有的一切情愛苦痛都是因為他的美貌。
他決定要開創一個沒有女子的宗門,魔宮只收男子,每個男子都有一個唯一的面具,并且不能取下面具。
而若是被女子取下面具,就失去了身為魔宮之人的資格,會受到詛咒。
這種詛咒,在被女子拿到面具的那一刻,就會生效。
宋稚傻眼了:“什麽詛咒!?”
她沒感覺啊?
南宮遙迢看上去極為疲憊:“所有的面具乃是魔宮的特殊秘石所做,說是詛咒,其實是一種蠱毒。”
按照魔宮老祖的想法:既然你決定摘下面具,又被女子拿到面具,那麽此刻便是魔宮的叛徒,自然會被情愛所吞噬。
就讓你這叛徒嘗嘗被愛人背叛的痛苦。
這蠱毒,乃是情愛蠱毒。
換句話說,宋稚拿了面具這麽久,已經是詛咒中認定的情愛之人。
老祖認為情愛乃是虛幻之事,只有最深沉的愛才可以解毒。
可是哪兒能奢求這種真愛呢?必死無疑罷了。
對于宋稚的影響,可謂是微乎其微,然而對于南宮窈窕來說,若非他修為深厚,此刻得不到宋稚的愛意,早就死了。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
便是這個道理。
宋稚理了理思緒,默默地将另外一半面具拿出來:“還給你。還有……”
她小聲說:“對不起……”
她沒想到魔宮的面具竟然有這樣的含義,初時她只是不想讓南宮遙迢走而已。
宋稚明白自己闖禍了。
現在如何是好?
“殺了你,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南宮遙迢說。
宋稚往後退了一步:“啊?要不然換個方法?我還得回去當社畜呢。”
“嗤。”
南宮窈窕說:“你倒是惜命。”
他說:“要不然,試着愛我吧。”
宋稚的瞳孔微微睜大。
她一瞬間,有些不太明白南宮遙迢的意思,又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些時日,宋稚完全将南宮當做親密無間的姐妹。
她可以為了南宮窈窕做很多事情。
然而,姐妹情是有了,男女情可沒有啊!!
“你讓我冷靜冷靜……”
宋稚覺着南宮窈窕不太對勁。
按理說,這種情況下,南宮想的是如何解脫這詛咒吧,為什麽竟然要宋稚努力愛上他?
他不正常!
南宮遙迢站起身來,他的身形高大,微微俯下身,幾乎将宋稚圈在懷中。
宋稚從未覺着南宮遙迢的聲音如此低沉,在她的耳邊炸響:
“我好像有些喜歡上你了,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只好把你殺了。”
宋稚:……
救命!!
事業剛剛開展,內部怎麽就起火了!
宋稚與南宮遙迢的眼神對視。
她意識到他說的是真的。
宋稚咽了一口吐沫:“我……盡量。”
-
“怎麽感覺,你跟南宮的氣氛怪怪的?”
吃早飯的時候,端木青鳥看了看宋稚,又看了看南宮窈窕。
她拿着筷子,沉思:“跟以前不太一樣。”
一早上,宋老師就躲躲閃閃的。
之前她都是坐在南宮老師旁邊的,兩個人像是連體嬰兒一樣形影不離,現在宋稚老師卻是坐的距離南宮老師最遠的!
至于南宮窈窕,之前便是整天一張厭世臉,彌漫着淡淡的厭煩,現在還是那樣。
不同的是,南宮老師時不時擡眼看宋稚一眼,邀請她過來貼着坐。
宋稚老師都拒絕了。
宋稚幹笑兩聲,“哪兒有!你想多了!沒有的事兒!”
端木青鳥迷惑:“沒有?你們是不是吵架啦?”
宋稚矢口否認。
一直埋頭吃飯的越燃擡頭:“肯定是吵架了。”
陳郁點頭:“我也這麽覺着。宋老師身上有一種想要躲避的氣息。”
宋稚:???
一向不愛說話的陳郁怎麽也湊熱鬧了?
南宮窈窕含笑看着宋稚,她招了招手,“孩子們都這麽說了,過來我身邊坐吧。”
宋稚:……
這個畫面,好奇怪啊!!
她抱着碗,不情不願地坐了過去。
宋稚低着頭不敢看南宮窈窕,視野裏,卻看到粉色裙擺貼着裙擺。
修長的手指伸過來,觸碰到了宋稚的臉頰。
宋稚身體僵硬,動也不敢動,南宮窈窕伸手碰她的臉做什麽?
她僵硬着擡頭,看到南宮窈窕眼睛彎彎,“你臉上弄上一點髒東西。”
宋稚麻木地說:“謝謝。”
心思各異的早飯吃完,就要去百宗書院了。
宋稚罕見地沉默。
路上只有越燃一直叨逼叨的聲音。
高大巍峨的建築層層聳立。
自打到了修仙界後,宋稚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建築。
她欣賞了半天,就要進入百宗書院的大門,沒想到,卻被人攔住了。
為首的人吊兒郎當,帶着幾個狐朋狗友,沒個正型。
沃倫:“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沒想到真的,這些合歡宗的爐鼎們竟然也敢到百宗書院了。”
越燃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他跳出來:“你算是什麽狗東西?也敢攔我們的路?”
越燃的瞳孔裏,有火在燃燒。
沃倫冷笑:“狗才覺着別人是狗,你又是什麽品種的狗?”
越燃大叫一聲,就要沖過去,卻被陳郁拎着胳膊。
陳郁陰沉地盯着沃倫:“你,必須死。”
宋稚:……
孩子還是年輕,輕而易舉就被激怒了。
等等,陳郁果然還是想當殺手的吧!動不動就要殺人。
“遇到這種事情,不要急,”宋稚拍了拍越燃的肩膀,又拍了拍陳郁的肩膀。
“在高手的較量中,沉得住氣的,往往就是能活到最後的那一個。”
沒想到陳郁看上去這麽沉穩,卻是殺意最重的那一個。
南宮窈窕懶懶地往後退了一步。
顯然不打算參與這些。
端木青鳥:“宋老師,我們上吧!”
宋稚确信:“不用擔心,一般來說,這樣出場的都是炮灰。”
三個人看着宋稚:啊?
宋稚:“我的意思是,我一個人就可以打三個。”
沃倫大笑起來:“你?”
他當然看出來了,這幾個人裏,就宋稚修為最低。
宋稚才剛剛築基,就這點實力,還跟他叫板?他可是金丹期!
況且,他們本就不歡迎合歡宗的人。
現在找掌門打,更是能讓他們都灰溜溜地滾蛋。
沃倫躍躍欲試,宋稚也躍躍欲試。
她苦練了好些天,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麽水平,正想要試試。
在沃倫的靈劍殺氣騰騰地飛來時候,宋稚亦是抄起來了她的金算盤。
圍觀的人笑出聲來。
沃倫是劍修,劍修可沒打算給這些毫無自保能力的合歡宗爐鼎們手下留情,用的是最強的劍招,宋稚不想着如何化解,反倒是拿出來了算盤。
這是等死嗎?
笑容凝固。
宋稚的金色算盤珠子飛出來,與宋稚牽扯出金色的細線。
宋稚快速布陣,困字陣頓時将沃倫困在陣中。
沃倫神色一凝,竟然是個陣修。
然而這一劍,陣修落了後手,想要破劍意已經來不及了。
宋稚顯然不這麽想。
在困陣将沃倫鎖定的時候,她能調動的三枚金色的算盤珠子靈氣全都迸發出來,化作了與她一樣的人形。
每個宋稚手裏,都拿着一把算盤。
分身術!
第一個最前面的宋稚以金算盤硬生生地接下了沃倫的劍意!
劍意由盛轉衰,第二個宋稚再次抄起來算盤,這衰落的劍意頓時煙消雲散,靈氣化作星芒消失。
第三個宋稚在前兩個宋稚消失的剎那,便抄起來盤算,直接往沃倫的頭上招呼過去。
“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才想出來這種沒創意的攔路方式!”
“砰”的一聲,被困陣困住的沃倫還沒解開陣法,腦袋上被宋稚結結實實地揍了一下。
他腦門迸出來血跡,眼前的一切暈暈乎乎的。
“你……你這個爐鼎,竟然敢打我?”
宋稚微笑着說:“既然你還是不懂禮貌,說着什麽爐鼎,那麽你就必須要再痛一痛了。”
她下手毫不手軟,一下接一下的揍。
宋稚才不是什麽爛好人,在語言教育不了的情況下,她自然會讓人在痛苦中長長記性。
沃倫的其他追随者想要救人,卻被水墨流淌一般的困陣隔絕了。
眼前的這個合歡宗小女修,又是陣法,又是體修蠻力,又是分身術,完全摸不清楚她是什麽套路。
這可太奇怪了!
眼看着沃倫就要被教訓死了,終于有一道沉穩的聲音道:“好了,住手吧,宋稚。”
宋稚沒住手。
憑什麽他說住手就住手?
那人走到宋稚面前,擡手一道火焰,落入了困陣中,将困陣的墨色灼燒出一道裂縫。
陣法有損,沃倫屁滾尿流地從困陣中出來,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院長!!你可算來了!他們打我!”
沃倫的聲音裏帶着哭腔,是終于找到了自家人的悲憤。
宋稚平平靜靜地看着被稱作院長的人。
任玄應院長看着宋稚,宋稚毫不退縮地與他對視。
宋稚的眼神很明白,這是他們第一天入百宗書院,就碰到這種事情。
不管是誰授意的攔住他們想給個教訓,她都要一個說法。
任玄應心底對沃倫給出了評價:廢物。
他看着宋稚,聲音卻面向圍觀的衆人,輕聲道:
“從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對合歡宗的弟子們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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