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背着 偷偷将腦袋埋到他頸畔
第24章 背着 偷偷将腦袋埋到他頸畔
金葵覺得, 這樣決定婚事好像草率了點,不過小姐的嘴巴都被親了,少将軍勢必要負責的。
否則小姐的清譽怎麽辦?
只是看他們兩人相處對話,都像是置氣一般……
殷夫人的動作很快, 立即讓大将軍進宮呈禀貴妃娘娘, 拿了一句準話出來。
說是只要佟淮點頭, 這門親事成了, 娘娘會請陛下拟一道賜婚聖旨。
殷夫人便帶着這句話,陪同佟右妤去宥州,當面提親。
出發這日, 沈老夫人和沈乘彭氏都來了,一為了送別,二則要詢問清楚。
老夫人哪怕對殷子戬諸多挑剔, 也不能越過佟淮自行推拒這門親事。
還是要孩子的父親拿主意,況且……她對大将軍府是沒意見的。
得知佟右妤自己點了頭,老夫人不禁嘆氣, 問道:“你當真選定他了?”
“是的,外祖母。”佟右妤垂眸:“牽扯過多,他又厮纏不休……”
若是不成親, 肌膚之親傳了出去,她還怎麽做人。
況且她不僅以前得罪殷子戬, 後來又知曉了肉瘤秘密,他明擺着不肯善罷甘休。
那就成親吧,有什麽大不了的,她不怕。
老夫人摟着佟右妤一陣心疼:“咱們粉雕玉琢的魚魚,配了塊黑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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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氏搖頭笑道:“可見老太太有多護短,少将軍這等俊俏英才都被說成黑疙瘩了。”
殷家軍班師回朝那日, 百姓們夾道相迎,少将軍打馬陣前,威風赫赫,多少人津津樂道。
老夫人當時在病中,也聽了幾耳朵外頭的新鮮事,還順嘴誇贊過呢。
“外祖母疼愛魚魚,魚魚知道。”佟右妤回抱住她。
老夫人倒是很快想開了:“你父親要去潭州,你嫁在京城是最好不過了,可以經常來看外祖母。”
“爹爹還不一定同意此事。”佟右妤失憶後就被送走了,對她爹陌生得很。
“他不會反對,”老夫人道:“我讓你舅舅先幫忙物色宅子,你從這邊出嫁更方便,還能當做陪嫁。”
畢竟姓佟不姓沈,得從自己家門跨出去。
當然,只出嫁那天的出門儀式,平日還是必須住在沈家方便照顧,免得生分了。
“哪就那麽快了?”佟右妤蹙眉。
他們還沒定親,即便定下了,大可明年後年大後年成婚。
老夫人叫她傻丫頭:“哪有灰狼叼着兔子不趕忙回窩的道理。”
她們等得,殷家怕是等不得。
老夫人又提起沈殊章,嘆息道:“孫子不成器,才叫你要離了外祖家回去過年,你舅母已經替他安排了相看,往後不會再肖想你了。倘若他還死心眼,就讓殷子戬把他的腿一并打斷。”
“魚魚只盼舅舅家宅安寧。”佟右妤不願多說表哥,不過還是把茅家的醜事給解釋了一下。
老夫人驚訝之極,開口就罵:“瞧着斯斯文文讀書人,竟是敗絮其中的!什麽破玩意兒!”
她不禁慶幸,幸而沒有跟茅家定親,否則平白生出多少事端。
也難怪,殷子戬堂而皇之把人給打了,他們家不聲不響,半點沒鬧起來。
說一千道一萬,佟右妤也是要啓程的。
作別了老夫人,登上馬車,數輛車駕列隊,一起離京而去。
天氣冷,殷夫人沒讓殷子戬騎馬,而是乘坐馬車同行。
他自己和葛兼一個車,佟右妤和殷夫人一個車,金葵等人在另外的車上。
途中倒不會無聊,張初敏不僅能說些她娘親的事情,本身也是見多識廣,談吐有物。
早年跟随大将軍外派,去過不少地方,後來大墉與南蠻開戰,她同許多軍戶女眷一起,随夫君去往前線。
女眷不得入軍營,她們都在軍營的後方,操持各自的家,等待男人們歸來,有時候還會聽見遠房的號角聲。
其中辛苦,非京城養尊處優的夫人們所能想的。
佟右妤聽多了旁人對殷家的羨慕,滿門榮耀,簡在帝心,還是頭一次接觸到這一面。
這其中,還夾雜着傷。
大将軍受過傷,殷子戬也受過傷。
佟右妤想想殷子戬那桀骜的模樣,道:“都說他武藝高強,也會受傷?”
“年輕氣盛,”張初敏搖頭道:“有一回非要帶隊深入敵營,吃了不小的教訓。”
“是因為受傷太多,所以不怕疼了麽?”佟右妤無法想象這是怎樣一種習慣。
“并非如此,”張初敏笑着揭兒子的短:“他挨鞭子也是疼的,故意在你面前逞強罷了。”
所以說他是個傻的,不懂的在小姑娘面前示弱,這樣軟糯的姑娘,哼哼幾聲就能心軟了。
佟右妤聽她這麽說,忽然懷疑……殷子戬莫不是被冷風吹生病了,也假裝自己沒有風寒?
傍晚抵達驿站,一行人投宿,趁着殷夫人張羅吃食的空檔,佟右妤扭頭打量殷子戬。
瞧着是個沒事人的模樣……
她磨蹭着走了過去,趁其不備,迅速探手,觸摸了一下他的手背。
指尖剛被燙了一下,下一瞬,她的手腕子就被他反手捏住了。
“做什麽?”殷子戬癱着張黑臉,垂眸看她。
佟右妤不閃躲,反而用另一只手去确認他的體溫,睜圓了眼睛道:“你在發燙。”
“你就為了确認此事?”殷子戬松開手,冷哼一聲:“對我動手動腳。”
佟右妤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他這麽大個人自己知道輕重,哪裏用得着她這個外人來瞎操心。
她轉身要走,卻發現殷子戬還握着她的手不放。
“松開。”她壓低聲音。
驿站又不是沒人,殷子戬粗粝的指腹緩緩劃過她細膩肌理,只能松了。
後邊的葛兼當自己沒瞧見,笑道:“天快黑了,少将軍快些進去歇着吧。”
“嗯。”殷子戬沉聲應道,眼角餘光目送佟右妤頭也不回的離去。
葛兼輕咳一聲:“少将軍情窦初開,怕是不知道,對待小姑娘是不能這般……”
話沒說完就被一把推開了:“誰情窦初開?滾!”
晚飯後,佟右妤看到葛兼給殷子戬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果然這對主仆心中有數。
張初敏還囑咐他按時上藥,即便天冷,背上的鞭傷不會化膿,但也要盡快好起來才行。
“如若不然,留下醜醜的傷疤,以後吓着人。”
“能吓着誰?”殷子戬道:“那樣膽小,吓死也活該。”
“……”佟右妤頭也不擡。
張初敏納悶了:“還以為就鳴雁口無遮攔,如今看來你這張嘴也盡是擺設。”
她只後悔懷孕的時候沒多吃幾條豬舌頭。
******
從京城出發,途經廣陸,越過遂臨,便抵達了宥州地界,馬車足足走了好多天。
張初敏告訴佟右妤說,以前宥州沒修大路之前,要饒另一邊山道走,路途更遠,還得多一日路程才能抵達。
對趕路人而言是縮短了一日路程,大為便捷,于宥州當地的百姓來說,這條路恍如天恩。
俗話說想要富,先修路,道路通暢了,買賣營生貨物進出才方便。
遇着大事,有時還能救命!
佟淮在宥州多年,這條大路是他一力主張修建的,當初為了拉進更多財力人力,煞費苦心。
如今百姓們感念他的恩德,他也從小小縣太爺熬成了當地郡守。
一行人進城後,朝着路邊一打聽郡守大人的府邸,立即有熱心民衆幫着帶路。
得知車上乃是郡守千金,又要拱手拜見。
還有人問,佟小姐的失憶症治好了沒有,是不是也不記得街坊鄰居了?
佟右妤對宥州的記憶半點都無,她和爹爹祖籍不在這裏,但或許是住了太多年,這裏俨然像是故鄉一般,有許多認識他們的人。
甚至不少認識她的人,說她小時候大街小巷四處竄,爹爹去哪就跟去哪,山上去過,河裏也去過。
佟右妤在馬車上,掀起簾子,好奇的探出腦袋來問道:“敢問大娘,我小時候是不是經常闖禍?”
笑呵呵話家常的大娘,瞥見她的瞬間呆愣住了:“你是佟小姐?天啊!”
她都認不出來了!
佟右妤大抵知道,她小時候白白胖胖的,比同齡人還略高些,然後可能仗着自己力氣大,動不動就打架……
最慘的受害者估計是殷子戬了,她居然動嘴咬人。
大娘大爺們圍着馬車,把佟右妤給誇了一大通,末了笑眯眯道:“小娃娃精力旺盛多正常,是佟大人太嚴苛了些。”
一路到郡守府邸跟前,佟右妤聽了不少以前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她把誰誰家小孩揍得流鼻血。
大人們倒是寬和,覺得小孩子打打鬧鬧沒多大事兒,她卻覺有些汗顏。
大娘搖頭道:“是郡守大人平易近人,才帶着小姐與街上皮孩子們玩到一塊。”
換做旁人,哪有官家的孩子這般出來撒野的呢。
他們已經知道佟郡守即将離開宥州,年底就會出發,說起來皆是不舍的口吻。
殷子戬輕哼一聲:“除了我,你還招惹了多少人?”
張初敏拉着佟右妤的手,卻有心疼之意:“是不是你娘去後,你就由爹爹帶着,走哪跟哪?”
沈妹妹去的太早了,佟淮沒有續娶,當時宥州百廢待興,事情又忙,他經常要出去,總不能一直丢着女兒在家裏。
況且童言無忌,與小孩子們玩在一起,不定就有人罵她沒娘的孩子……小孩子可不懂得要忌諱官家身份。
大爺大娘們散去,宅子裏的吳管家跑着出來迎接。
“一早收到來信說小姐要回來了,姨娘立即吩咐準備着了!”
“是哪位姨娘?”張初敏看向佟右妤。
佟右妤解釋道:“許姨娘,原是我娘身邊陪嫁的婢女,前年爹爹帶她入京一起過年,外祖母做主給擡了姨娘。”
“原來是她,”沈妹妹的侍女,張初敏還有印象,算下來,許多年沒見了,“她也不容易……”
伺候多年才給擡了姨娘,聽上去還幫忙操持府中庶務。
吳管家瞅着張初敏和殷子戬的不俗做派,小心問候:“二位貴客是哪位府上的,這倉促之間沒有安排客院……”
他都不知道還有人陪着小姐回來。
張初敏笑道:“故人來訪,無需見外,随便一處歇腳即可。”
吳管家聽着,一邊遣人去通報,一邊領着到廳堂內奉茶招待。
許姨娘端着糕點匆匆走了出來,衣袖還沾着些面粉呢,她笑容拘束:“不知有客來,實在有失禮數。”
待到認出張初敏,許姨娘很是驚訝:“你是……殷夫人?”
“若柳,正是我呢。”張初敏擡眼打量她,當初的小丫鬟,如今眉眼成熟許多,發間別兩支金釵,耳上墜着紅玉珠。
倒是跟她這身素雅的衣裙不太搭……
“姨娘,”佟右妤介紹道:“是姨母送我回來的,這位是少将軍。”
許姨娘方才第一眼就注意到殷子戬了,這樣高挑的身形,想不看到都難。
她連忙朝着二位見禮,請入座位,好茶招待。
一邊又囑咐吳管家,立即把客院打掃出來,安置貴客。
許姨娘兩年沒見佟右妤,不免神情微怔,感慨女大十八變,道:“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老爺看到都要不敢認了。”
她端出新做好的千層糕,說這是佟右妤小時候愛吃的。
“多謝姨娘。”佟右妤看一眼她袖口的面粉,問道:“爹爹去了何處?”
許姨娘嘆口氣,回道:“這兩日眼看要下大雪了,城北有戶喪子的老婆婆,住着茅草屋,死活不肯搬走,老爺都去過幾趟了。”
草屋年久失修,平日也就罷了,遇着大雪就怕壓塌了,也怕把老人凍死。
喝過茶,行李也都已經送進去了,許姨娘便讓他們先歇息,她去張羅晚膳。
金葵去到念雲閣一看,皺眉道:“怎麽給小姐換了住處?”
小姐以前住在明月軒,有個錦鯉池,她最是喜歡了。
這閣樓雖說別致,就是太小了,都折騰不開。
吳管家連忙回道:“許姨娘說明月軒漏水了,而且姑娘家陽氣不足,近水不好。”
金葵聽到勞什子陽氣不足,眼睛都瞪大了:“老爺知道這事兒麽?好好一個明月軒,小姐一走就沒人管了,由着它漏水?”
吳管家連忙哭窮,解釋說老爺俸祿不高,又時常發善心,便是今日去安置那老婆婆,也是自己掏銀錢。
“罷了,”佟右妤按住金葵,道:“念雲閣也挺好的。”
“如今小姐就是脾氣太好!”金葵高高噘着嘴,去歸置籠箱。
殷夫人和殷子戬那邊不消說,不敢怠慢客人。
*******
坐了幾天馬車,佟右妤身子骨乏得很,小睡了片刻,晚間才恢複精神。
眼看着入夜了,許姨娘已經安排好晚膳,佟淮才從外面匆匆回來,衣裳都來不及換。
“魚魚到家了?”
“爹爹。”佟右妤立即迎了上去。
佟淮見着她,也跟許姨娘一般,愣怔一瞬。
無他,閨女許久不見變化太大,越發像她母親了。
佟淮去年抽不出空到京城過年,如今又年關近了,整整兩年未見,孩子長高了些,身形容貌皆有變化。
一張小臉蛋長開了,初現風華。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佟淮心中感慨,暫時卻顧不上,立即轉身去招待殷夫人,擡眼看向殷子戬的時候,多打量了兩眼。
“這天寒地凍的,怎能勞煩二位親自相送,魚魚太不懂事了。”
人皆是無利不起早,要說不是為了拱白菜,他可不信。
張初敏笑道:“本就要去靖陽接老太君,不算麻煩,順道而為罷了。”
佟淮回以一笑:“靖陽怎麽能叫順道。”
張初敏點了殷子戬,道:“回京後他未在朝中任職,空有虛銜,每天無所事事,以我和沈妹妹當年的交情,讓他陪同一趟哪敢有怨言。”
提及已故的夫人,佟淮略一沉默,拱手道:“多謝殷夫人惦念,舊友來訪,她想必也會很開心。”
晚飯算是賓主盡歡,飯後佟淮帶着他們去了佛堂,裏頭供奉着佟右妤母親的牌位。
她要給娘親上香磕頭,張初敏同樣跟着上一炷香,一時心緒複雜難言,眼眶都紅了。
“姨母?”佟右妤攙扶住她。
張初敏搖頭一笑:“我沒事。都說知心人難尋,你娘很好,你也是。”
冬日一入夜就冷風嗖嗖,都不是談話的好時候,上過香,佟淮立即讓吳管家請他們回去休息。
佟右妤也沒跟父親好好說話,他白日奔波回來,晚上應早點歇下。
回到念雲閣,當晚就起風了,屋子裏冷得徹骨。
金葵半掩着窗子,皺眉道:“外頭要下雪了,室內燃炭盆也不敢門窗緊閉,不把人活活悶死?”
佟右妤聽着她語氣帶有怨氣,道:“我們多加一床被子就是,若實在冷,明日就換個住處。”
“小姐是老爺唯一的女兒,許姨娘這樣辦事不力,還不準人說了?”
“我知道,你疑心她故意的,”佟右妤望着燭臺,道:“這些年一直是姨娘照顧爹爹,有個人知冷熱,叫添衣,我就不能這樣把她往壞處想。”
“可是宅邸修繕是每戶人家都要做的事,誰家不定時檢修呢,那瓦片不整理就歪了堵了排水不暢,三歲小兒皆知。”金葵一聽說明月軒漏水,就知道撞鬼了。
況且她可沒失憶,在佟家這麽多年了,能不清楚許姨娘的做派麽?
前年去京城,還在沈老夫人面前賣弄可憐,才讓老夫人做主擡了身份,老爺身為女婿,敬重老夫人,聽從安排而已。
今年回來一看,已經穿金戴銀了,還不忘親自下廚做點心,殊不知袖口沾上面粉反而落了刻意。
佟右妤道:“尚有情分在,人才願意容忍這些小聰明。”
金葵也明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看來舅夫人說女子應該多讀書,果真不錯,舅夫人就不會做這等沒有體面的事,還叫殷夫人看了去,把人當傻子呢?”
“不許拿舅母做比。”
也不是誰都稀罕弄這些小伎倆。
佟右妤想着忍一忍,不料深夜下起大雪,黎明時分才停,晨光微晞,外頭銀妝素裹,裏面榻寒地凍。
她怎麽也睡不暖和,醒來之際腦袋都昏沉沉的。
金葵也冷得打哆嗦,更叫她生氣的是念月閣沒有配備小廚房,燒熱水什麽的都不方便,沒有竈臺只能用小爐子,這麽冷的天要用熱水得燒多久?
若從別處提來,都涼一半了!
金葵入內發現佟右妤不舒服,伸手一探,腦門熱燙!
她頓時顧不上伺候梳洗,連忙讓粗使仆婦去禀報老爺,讓請大夫來看病。
積雪太厚,仆婦知曉輕重,丢了掃帚就去,沒多久回來說:“淩晨雪大,天亮後老爺就帶人出去了,聽說好些老房子都被壓塌了。”
金葵一聽急了:“這等事情還要老爺親自去看?底下沒人了嗎!”
“老爺心善,”仆婦嘆氣道:“姑娘不知道,前兩年老爺在山上被蛇咬傷,是那獵戶給背着下山尋醫,才順利救回來。後來獵戶摔下山崖死了,老爺就想贍養他的老母親,無奈老婆婆固執苦等兒子,死活不肯挪動……”
內間的佟右妤聽見這個緣由,撐着坐起來道:“爹爹做得沒錯,我這裏沒什麽大事……咳咳……讓姨娘請大夫就是了。”
仆婦忙回道:“方才通知許姨娘了。”
“小姐快別起身了。”金葵去端來溫水,給她擦擦臉,再把被子給捂嚴實了。
等了小半個時辰,金葵提着小米粥回來,眼見還沒有大夫的影子,便讓仆婦去催。
佟右妤頭重腳輕,哪裏吃得下,被她強行喚起,反而更難受了。
“小姐好歹吃一些,墊墊肚子,待會兒哪能空腹喝藥呢?”
“我有點冷,金葵……”佟右妤渾身打冷戰,半點胃口都無。
金葵看得眉頭緊皺,正要出門去找人,大夫沒來,倒是殷子戬率先趕到。
“少将軍,我們小姐病了……
金葵正欲求助,還未說完,他已然截過話頭:“我帶她去醫館。”
殷子戬止步閣樓外,女子閨閣他不宜入內,沉聲道:“道上的積雪一時半會兒清不幹淨,馬車不好走,給你們家小姐多添幾件衣裳,鬥篷一并裹上。”
金葵松了口氣,連忙照辦。
佟右妤被攙扶起來,厚實的襖裙一一穿上,再披一件暖和的白色羊羔絨鬥篷,圓滾滾一團。
看着頗為笨重,然而殷子戬一上手,仿佛抱起一團棉花,走了兩步又把人放下,“我背着你。”
“免得你一睜開眼,對着我的臉,又口出惡言。”
“……”
佟右妤的意識還算清明,擰着細眉道:“我何時口出惡言了?”
殷子戬冷哼一聲,不與她分辯,半蹲下來把她牢牢背在背上,快步朝外走去。
張初敏正踩着積雪聞訊趕來,詢問金葵:“馬車不便,你可知到醫館的路?”
金葵點點頭:“奴婢在前頭帶路。”
張初敏交待道:“無恙別走太快,免得路滑摔着了。”
“娘親放心。”
殷子戬背着佟右妤出了門,果然道路上厚厚的積雪難以鏟除,沿途百姓自發的拿上鏟子出門鏟雪,只是這麽長的路,沒那麽容易清理。
殷子戬步伐穩健,他跨步大,背個人踩着積雪也走得很快。
反而帶路的金葵氣喘籲籲要趕不上了。
佟右妤趴在他寬闊的背上,仗着冬衣厚實,不管不顧的用綿軟胸脯貼上他。
實在是沒力氣支起上身保持距離啦。
不僅如此,還偷偷将腦袋埋到他頸畔,他好暖和……
殷子戬正要警告她別貼太近,不料一扭頭,那溫軟的雙唇便觸碰到他脖子。
兩人俱是一怔,迷迷瞪瞪的佟右妤瞬間清醒,擡起頭來:“對不起。”
殷子戬喉間微動,道:“你不必道歉,等你病好了,總歸要還的。”
“怎麽還?”她小聲問。
殷子戬惡聲惡氣的:“肉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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