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026 原來她誰都誇,寧願請教個外男……
第26章 026 原來她誰都誇,寧願請教個外男……
第二十六章
宋知意快被氣死了, 重重朝趙珩哼一聲,轉身就跑開,去找冬青和梅香。
趙珩手掌撐着地, 眼看她越跑越遠, 再也忍不住地俯身咳嗽起來,每咳一下,便是一口濃稠的鮮血噴灑,這時節萬物枯寂,頃刻間, 草地上便盛開出一朵朵被血珠侵染的妖冶花苞。他因為愠怒而泛紅的面容跟着一寸寸褪下血色,蒼白如玉, 羸弱不堪。
慶嬷嬷大驚失色, 連忙扶起趙珩虛弱無力的身子, 心疼道:“殿下, 您這又是何苦啊?”
趙珩咳了半響才緩下來,擡起手背拭去嘴角血漬, 額頭已滿是細密的冷汗。他一言不發地盯着侍衛們拖走的屍體,眼睑猩紅, 眸底湧起一抹譏諷戾色。
誰這麽迫不及待?
不多時, 侍衛長壓了兩個潛藏未果的刺客回來, 一腳踢翻他們膝蓋跪在趙珩面前, “這夥人舌根皆藏了毒藥,方才險些咬破自盡。”說着扯開塞在二人嘴裏的粗布團。
二人鹌鹑似地誠惶誠恐望着趙珩。
趙珩扯唇笑了笑,慢幽幽朝他們招招手:“不是要殺我?來啊。”
說話時, 他嘴角還淌着血,聲音沙啞低沉,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虛弱, 然而病态的笑意不達眼底,藏着森森的凜冽殺氣,令人不寒而栗。
這二人本就被捆束雙手,當下懼得渾身僵硬,哪裏還敢過去行刺,恨不得把腦袋磕進草地裏,聲息顫抖着求饒:“不不不敢!實在是幽魂閣挂出牌子,有人出黃金萬兩買你的命,我們跟着當家的出來幹,什麽也不知道啊!還望貴人高擡貴手,饒我們一命!”
趙珩蹙眉瞥了眼侍衛長,語氣透出幾分明晃晃的嫌棄:“瞧瞧,你抓了兩個不頂用的小喽喽。”
侍衛長汗顏,當即抱拳請罪:“屬下無能,這就再派人去搜!”
“不必了。”趙珩倦怠地收回目光,淡淡說,“挑斷手筋腳筋,送回皇宮吧。”
那二人惶恐的目光頓時變得萬分驚恐,不及掙紮出聲,侍衛長麻利地将麻布團重新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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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珩嫌惡地睨着他們瞪大到極致的眼睛,“難道我沒有高擡貴手,饒你們一命?”
二人簡直要吶喊出來:您還不如一刀抹了我們脖子來得痛快!
這邊隊伍裏也已經清點人數收拾好殘局,幾個侍衛受了輕傷,已有封太醫包紮好,并無大礙,受驚的馬匹也都找回安撫好了,不過少了三四個逃命去的宮婢內侍。
這倒不打緊,難辦的是,趙珩所乘的馬車被砍碎了。
那是專門為他病重的身體準備的,寬敞而柔軟,要知曉接下來還有兩個時辰的路要走,既遇一波刺客,也不得不稍微加快行程,可只怕趙珩剛吐完血的身子承受不起這樣的颠簸。
侍衛長左右思量之際,趙珩命慶嬷嬷把自己推回馬車廢墟,目光搜尋着什麽。
慶嬷嬷上前說:“您行動不便,老奴給您找吧。”
趙珩默了默,薄唇輕啓:“書。”
于是慶嬷嬷去翻找殘骸,好半響才從裏頭翻撿出一本藍色封皮的書冊,可惜早已被磨損得不成樣子。
趙珩接過來抖了抖泥塵,其間一張紅色小像若隐若現,他也沒翻開,随意把書丢在輪椅上。
這時侍衛長過來禀報:“皇子妃說讓她的馬車給您,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啓程吧?”
趙珩看了眼宋知意坐的馬車,“嗯”了聲。
然而侍衛擡他上來,車廂裏空蕩蕩的,莫說人影,連她所帶的話本吃食還有葉子牌都全然不見。
趙珩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卻什麽也沒說。
宋知意已經和冬青梅香兩個擠去了王嬷嬷所乘的馬車,這車窄小,還放着衣料被褥等物,不過知意從嶺南來京都也算長途跋涉,吃得起這個苦。
王嬷嬷在宮裏待了半輩子,哪裏見過真刀真槍的,眼下都顧不得離間兩個主子,只後怕地抱着知意手臂說:“待會要是再遇刺,您可不能丢下老奴啊。”
宋知意拍拍胸脯,亮出剛問侍衛要來的一把劍,頗有俠女的豪爽:“放心吧。”
其實她心裏也後怕,好在冬青梅香都沒受傷,主仆幾個抱成一團,互相打氣說話,倒也覺心裏有個寬慰。
至少比冷言冷語的廢太子好!
接下來一路順暢得多,抵達東郊宮苑卻也是傍晚了。
此處四面環山,隐約聽着有流水潺潺聲響,遠處偶有鐘鳴傳來,環境十分清幽。
踏入宮苑的門,琉璃燈漸次亮起。
可惜宋知意累了,也餓了,顧不上熟悉各處,問清自己住所是北面的瓊安院便直奔而去,吩咐梅香和王嬷嬷趕緊去做晚膳來,她和冬青進屋裏拾掇一番。
慶嬷嬷推着趙珩随後一步,不禁問:“您今日水米未進,定也餓了,不知想吃什麽,老奴去做來。”
趙珩臉色恹恹,頭昏腦脹,沒什麽神氣地說:“你愛做什麽便做什麽,通通給宋知意吃了便是,我沒胃口。”
進屋後他就昏昏沉沉睡下了,封太醫熬藥來,也沒能灌下去。
慶嬷嬷沒辦法,思及今日,做了幾道知意愛吃的糕點來到瓊安院。
宋知意剛鋪好床,正要出來去廚房看看,就見着慶嬷嬷,她眉心不安地跳動起來。
慶嬷嬷面容含笑,幾步上前親切說:“殿下特意吩咐老奴做了糕點給您送來。”
“哼,你騙人。”宋知意一點都不相信,抱臂別開臉。
慶嬷嬷便跟着過來,一面掀開食盒給她看:“老奴騙您做什麽?”
食盒裏剛出鍋的芙蓉糕蒸得軟糯香甜,宋知意肚子很不争氣地咕嚕響了一下,她瞄了眼,忍不住捏了塊放進嘴裏。
慶嬷嬷這才松口氣,忙放下食盒揭開第二層的棗泥糕,“您今日受驚了,其實殿下也記挂着的,可他是個要面子的,有些話很難說出口,還請您別放在心上。”
宋知意細嚼慢咽嘗了芙蓉糕,再吃兩塊棗泥糕,香甜滋味彌漫在心間,她心裏也沒多少氣了,嘟囔道:“我知道,他高高在上的,既在意尊嚴又要體面,今日我叫他丢臉了呗?”
“話也不是這樣說。”慶嬷嬷再掀開下一層的紅豆玉露團,“殿下表面兇您,實則也是怕刺客傷了您啊!”
“哦?”宋知意捏了個玉露團。
慶嬷嬷馬上道:“您想想,殿下起先不曉得您略懂一些功夫是不是?您身量又嬌小,那一個個壯漢瞧着就駭人,可殿下不良于行,若您出個好歹,他怎麽跟您爹娘交代啊?”
宋知意吃着玉露團,慢慢沉默下來。
其實慶嬷嬷這番話說得在理,她不該那麽沖動,萬一真出個好歹,爹娘一準心疼死了,她怎麽對得起她們十幾年養育疼愛之恩呢?再者,趙珩于她而言到底是個因為一紙婚契綁在一起的外人,又無感情,凡事她盡了本分便是,實在不該以性命冒險,盡做些吃力還要被他兇的事。
慶嬷嬷眼看哄好了小姑娘,忙笑着又說:“明兒一早還望您去看看殿下,哪怕陪他用個早膳也好啊。”
宋知意聞言,剛要去拿玉露團的手頓時收回來,原來這老嬷嬷說一堆好話不過是帶着目的來的,轉念一想,不吃白不吃,她又幹脆把整個食盒拿過來,“放心吧,我身在其位,一日三回問安記着的。”
可惜翌日清晨知意過去請安,趙珩昏睡未醒,想來昨日奔波實在耗損精力。
她便也不去打攪,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先四處熟悉。
這宮苑原來是為春天皇帝帶後宮嫔妃們出來禮佛踏春所建,京都久負盛名的白馬寺就在附近,王嬷嬷說這苑內大概有五六十個院子,與樓臺亭閣錯落布置,因為太大,宮人們只是清掃出她住的瓊安院,以及東邊趙珩所居的聽松閣,兩處中間有花廳水榭,一步一景,宮牆邊還種了一顆大棗樹,雖過了季節,但枝丫上零星還挂着成熟的棗果。
宋知意一看便來了心思,可惜棗樹有些年頭了,樹根又粗又高。她四處打量一番,看見守在宮牆下挨放着的竹竿,頓時有了主意。
……
聽松閣內,趙珩幽幽轉醒,隐約聽見院外叽叽喳喳的聲響,眉心微蹙。
慶嬷嬷進來扶他起身,想了想,面不改色地扯謊:“是皇子妃在外頭打棗子,她想着您吃藥嘴裏苦,這冬棗最是甜了。”
趙珩蹙起的眉心果然不知不覺松展開,“推我去瞧瞧。”
慶嬷嬷立馬應好。
年後氣溫慢慢回暖了,今兒也是個晴天。
趙珩披着狐裘來到外邊院子,棗樹下宋知意正舉着竹竿哼哧哼哧打棗子,可惜她打得不準,果子要麽打不下來,要麽砸在她腦袋瓜,疼得“哎呦哎呦”地嚷着。
趙珩忍俊不禁,吩咐慶嬷嬷去取彈弓來。他自己慢慢滑動輪椅上前,在知意又一次被砸到腦袋時,好笑說:“真笨。”
宋知意嘟着嘴不高興地轉過身,但見是趙珩,又抿抿唇,不想聽他冷言冷語,放下竹竿敷衍地問了安,便揮揮手示意梅香冬青跟她回去。
趙珩笑意斂下,握在輪椅轱辘的手掌暗暗收緊。
她還記着昨日他兇她麽?可她不是一向沒心沒肺,不管什麽時候,總是笑盈盈的麽?
看着宋知意漸行漸遠的背影,趙珩心裏有些莫名地沉悶,他滑動輪椅上前兩步,狀似不經意地問:“你不打棗子了?”
宋知意腳步一頓,轉身搖頭。
趙珩朝她招招手:“過來。”
宋知意不動,表情奇怪地打量着反常的男人。
趙珩面不改色道:“我想吃,你過來給我接着。”
這會子慶嬷嬷也取東西來了,還帶了一張四四方方的粗布。
宋知意這才慢吞吞過去,幾人捏着粗布一角在樹下站開,趙珩瞄準墜着果實的枝丫,一打一個準,很快粗布上便兜了一捧色澤飽滿的果子。
宋知意繃着的小臉也不知不覺間漫上笑容,眼看夠多了,忙朝趙珩擺手,她把果子裝進籃子裏,興沖沖走到趙珩面前,自個兒先用帕子擦幹淨幾顆,遞給他。
趙珩卻沒有接,語氣嫌棄地說:“這野棗樹無人護養,誰知道是甜是酸,你先嘗。”
宋知意才不在意呢,馬上咬了一口,甜甜脆脆的,別有一番滋味,她卻故意說:“酸!果然酸得很!幸好你沒吃。”
趙珩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她心虛地看向別處,一會兒眼神又飄到趙珩手裏的彈弓,很是豔羨地說:“你手法真準,昨日用袖箭也好厲害。”
趙珩暗暗勾唇,心情愉悅。
恰逢侍衛長何宗保過來向趙珩回禀要事,聞言不由得說:“您不曉得,殿下的箭法乃是軍中一絕,閉着眼睛也能射準,我們都望塵莫及。”
宋知意驚嘆一聲,不過不忘誇贊道:“昨日你們把刺客打得有去無回,實乃武功不凡。”
何宗保笑笑,正要謙虛幾句,卻感受到一道冷幽幽的逼人目光。
趙珩蹙起的眉眼劃過一絲不悅:“你不回京複命,還在這做甚?”
何宗保不明所以地撓撓頭,“屬下正要跟您說,皇上派我們這隊人馬留下做守衛了。”
宋知意高興道:“哇,那豈不是正好,以後都不用怕刺客了!我還想向你們請教些劍法呢。”
趙珩臉色沉了又沉,一股無名怒火冒起。
好你個宋知意,原來随便誰都誇,什麽都說好。
可怎麽就不知道請教他?他是雙腿廢了,又不是手廢了!再者,向一個外男請教劍法這合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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