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027 她該不是想和宋連英夫婦搬回家……
第27章 027 她該不是想和宋連英夫婦搬回家……
第二十七章
何宗保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視線越發冰寒瘆人, 腦門瞬間冒了冷汗,幾乎不敢多待,立馬就垂頭請示:“殿下, 宮苑四周尚未排查, 您若沒有旁的吩咐,屬下先行告退!”
趙珩“嗯”了聲,目送何宗保離去,再看眼宋知意。
宋知意很是安心地點點頭:“昨夜我都沒睡踏實,老怕窗戶外忽然射進一支穿雲箭, 想來今夜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說着她轉身回來,卻見趙珩神情陰恻恻的, 怪吓人。
她拘謹地攥着果籃提手, 索性也道:“殿下, 我院子裏行囊亂糟糟的, 還沒收拾妥當,便先回了, 外邊風大,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趙珩冷哼一聲, 想來這是多一刻也不願跟他待了, 可他偏不想叫她如意, 只是話未出口, 先瞧見宮牆上一抹極速掠過的黑色,遂勉為其難應了聲:“去吧。”
宋知意與梅香等人退下後,一名暗衛才無聲無息地來到趙珩身後。這是青羽, 淩霄出城追查明珠公主下落後,暫由他代掌暗衛事宜。
趙珩肅了臉色:“昨日怎麽回事?”
青羽愧道:“自您出城共有三波刺客,屬下帶着弟兄們兵分三路已妥善處理, 只是未料林子裏還提前埋伏了一隊人,以至救駕來遲,請您恕罪。”
趙珩并未責怪什麽,只問道:“幽魂閣要我命的牌子,可查到是誰挂的了?”
青羽默了一默,才低聲說:“赫連丹。”
趙珩輕置輪椅扶手上的大掌驟然一緊,猛地轉頭,目光淩厲看向青羽:“不可能!”
赫連丹乃是昔日戎狄部落中最狡猾陰毒的武将,當年戎狄遞上降書,趙珩率先鋒軍準備回朝複命那夜,正是此人出爾反爾,放出奇獸偷襲,才有了臨水那險惡一戰。
趙珩清楚記得,他墜崖前與赫連丹生死搏鬥,已齊根砍斷賊子雙手,利劍穿胸而過,絕無生還可能。
即便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他如今尚且落得這副殘疾重病的廢人模樣,赫連丹又能好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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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謹慎道:“您切莫動氣傷身,幽魂閣那地界魚龍混雜,向來只見買賣金銀不見人臉,屬下據掌櫃的描述身形口音,及那日來人習性與戎狄相近,才大膽作此推測,或許是戎狄餘孽懷恨在心,故意借用赫連丹身份作亂也未可知。他們挂出牌子只寫了您出城的時間與方向,引得一群亡命之徒為黃金萬兩傾巢而出,如今挂牌已撤,屬下警醒過掌櫃的,日後斷不會再發生此種事。”
趙珩雙拳攥緊,深吸一口氣,緩下心頭震怒,冷靜思忖片刻。
皇帝降下廢儲聖旨,朝野風動,這個不難打聽到,然他出城的時間是密定的,車馬隊伍皆着便裝,賊子怎能知曉得這麽清楚以至于有時間提前布局?
除非,他身邊又出了叛徒。
亦或,妤貴妃耐不住了。
一股洶湧的血腥氣漫上喉嚨,趙珩強咽下去,漆黑眼瞳浮現一片陰翳,冷沉神色悉數化作決絕殺氣,下令道:“徹查,務必取活口留人證。”
“是!”青羽領命,焦心地看向主子。
趙珩忽地又問:“阿景這兩日在忙什麽?怎麽不見蹤影?”
青羽搖搖頭:“屬下也不知。”
于是趙珩不再問什麽,疲倦地揮揮手,示意青羽退下。
青羽走了兩步,不知想起什麽,回來說:“對了,屬下方才經過白馬寺,看到宋家馬車,估計是想來看望皇子妃。”
趙珩沉默片刻,憶起宋知意那一口一個我爹爹時驕傲的神情,冰冷的語氣難得帶了些許人情味:“你出去時命何宗保帶他們進來便是。”
……
晌午剛過,宮苑門口果然緩緩駛來一輛棕灰色的馬車,坐在前轅趕車的赫然便是衣着簡樸的宋連英。
身後宋婉挑簾露出一張憂心忡忡的憔悴面容,喃道:“我看外頭四處有官兵把守,戒備森嚴,估計不會讓我們進去。”
宋連英勒馬停在湖畔,跳下來扶夫人下車,寬慰道:“不進也無妨,能把東西交給知意便成了。”
“唉。”宋婉嘆氣,自從曉得東宮變故,真是愁死了,這會心情忐忑地抱着東西與宋連英走上前。
沒想到還沒靠近宮苑,前邊迎面走來一個胯刀的年輕侍衛。
宋晚下意識要掏銀子出來。
何宗保仔細辨認二位身份,一改嚴肅分外熱情地說:“想必宋大人與宋夫人是來看皇子妃的吧,請随屬下來。”
宋連英夫婦驚訝地對視一眼,忙說好,路上打探道:“這位小兄弟,我們進來不會添麻煩吧?”
“應當不會,屬下也是奉命為大人引路。”何宗保坦誠答。
于是宋連英有數了。
在這宮苑以三皇子為尊,自然也是奉的三皇子之命,想來女兒與之相處還成,至少也不會太僵。
宋婉卻不這樣想,滿腦子女兒小小年紀初次離家就遭逢巨變,受盡苦楚與冷眼,準是強撐着,瘦了,眼睛哭得核桃一般,卻沒有爹娘在身邊寬慰,一路上腳步急切,險些比人高馬大的何宗保還要走得快些。
夫婦倆好不容易來到瓊安院,只見北風卷落葉打着旋旋,空蕩蕩,冷清清的,進到主屋外才看到梅香和冬青在廊下挂彩燈。
兩個丫頭驟然見到自家老爺夫人,雙雙愣住了。
宋婉急步上來問:“姑娘呢?”
梅香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喜道:“真是夫人來了!主子還在裏頭睡午覺呢!”說着帶宋婉進屋去。
宋婉這顆心七上八下的,沒曾想來到床邊,女兒還真的窩在被窩裏呼呼睡大覺!那珠圓玉潤的睡容恬靜安寧,細看白裏通紅的,似乎還比出嫁前胖了點!
梅香剛要叫知意起來,宋婉忍淚攔住她,搖頭低聲說:“先讓她睡吧,這孩子最不喜歡被人吵醒了。”
宋婉拉梅香出院子來,細細詢問這些日子在宮裏過得可好,發生了什麽事。
如今不比在家中,宋連英不便進屋,也一起聽着。
冬青還是忍不住跑進屋裏把知意搖醒。
宋知意懵懵坐起來,意識有點糊塗,就聽冬青說:“老爺和夫人看您來了!”
她幾乎瞬間睜開朦胧睡眼,恍惚以為做夢,可身子已先一步掀被下地,稀裏糊塗套了件毛絨鬥篷,連鞋子也顧不上穿,邊跑出去邊四處找道:“爹爹?娘親?在哪呢!”
宋婉聞言進來,瞧女兒這亂七八糟的模樣一時都不知是該心疼還是先數落兩句,然而知意已經撲到她懷裏,嗚嗚兩聲雀躍嚷道:“女兒想死你們啦!”
哎呦,宋婉這個淚啊,唰唰流下來。
母女敘話片刻,知意就被她娘帶回屋裏穿好鞋子衣裳,這才來到外廳說話,宋連英也進來了,梅香連忙倒茶。
宋知意也不等爹娘問,起身在二人面前轉了個圈圈,眉開眼笑地說:“女兒在宮裏好吃好穿的,每個月有月銀,還得了許多華貴賞賜,那太子殿下更是俊美得跟神君人物一般。三朝回門那日要不是遇上宮裏有刺客,女兒早帶豐厚的回門禮回去看你們了,哦你們別擔心,那刺客早被抓了。”
她又捏捏自己肉嘟嘟的臉,“你們瞧,我照鏡子都覺着胖了。”
宋連英頗為感慨:“好,好。”
宋婉紅着眼推推丈夫,“你就不知道心疼女兒,昨日不是才說遇着刺客劫殺!”
“這個呀,咱們一行人帶了百來個侍衛貼身守護。”宋知意坐在宋婉身邊挽住她的手,一邊比比劃劃,“他們就這樣三下五除二把刺客全抓起來了。”
宋婉看到女兒好好的,可眉心憂慮不減:“那殿下的病呢?他真的再也站不起來了?”
宋知意雀躍的語氣這才頓了頓,想到太子被廢後,爹娘在外面一定沒少受奚落嘲諷。不過她還是笑盈盈地說:“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會好的,說不準以後我要當皇後娘娘呢。要是不好呢,我以後就可以回家一輩子當爹娘的心頭寶了。”
宋婉嘆了聲,心道這沒心沒肺不知愁的傻丫頭,還真是應了那句傻有傻福。
宋連英卻點點頭,“你這樣想很好,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太醫說殿下熬不過這個年,如今年也安安穩穩的過了,廢儲只是一時的,切忌不得消沉度日,否則心死則身死,萬千靈藥也難救。”
“嗯!”宋知意重重點頭,既說到此,不禁問,“不如我帶爹娘去見見殿下吧?”
-
不同于瓊安院的熱鬧活潑,聽松閣一派冷寂凄清。
趙珩獨自坐在窗下,心不在焉地翻着書。
慶嬷嬷端來羹湯,勸慰道:“您多少吃點,否則這身子怎麽好?封太醫說了,不能空着肚子喝藥。”
趙珩瞥了眼那甜膩膩的羹湯,卻想到宋知意最愛吃這些,可惜如今她見到心心念念的爹娘,恐怕跟小貓似地高興得翹起尾巴,家人團聚,共話敘舊。
而他,他再也沒有母親了。
宮裏那位有着無數妃嫔兒女的,只是皇帝。
趙珩黯然垂下眼,冷峻臉龐泛起哀傷,神情落寞。
慶嬷嬷見狀也不敢多說什麽,默然退下。
于是這空蕩蕩的陌生屋子裏僅剩他一人。
他攥拳錘了錘雙腿,狠狠的,想讓它有哪怕是一絲絲的痛感。
“殿下?”
這時外間忽然傳來一道輕軟嗓音。
趙珩微微一愣,這時候她怎麽挪出功夫過來?該不是來求他應允要和宋連英夫婦回家住去吧?!
這個猜想幾乎叫趙珩瞬間冷了臉,宋知意真是想都不要想!他緩緩挪動輪椅轉身過來,無情冷酷的話語已經到了嘴邊,然而擡眸只見宋知意笑容乖巧的臉。
她挽着她的宋連英夫婦上前來,溫柔的語氣透着些小心翼翼:“殿下,我爹娘去白馬寺祈福途經這兒,我想着過來給你問個安。”
宋連英夫婦是第一次見這位曾經光風霁月萬人稱贊的三皇子,畢恭畢敬行了參拜禮,而後宋婉拘謹地把兩雙護膝還有些藥材果脯等東西送上來,宋連英笑着說:“些許俗物,還望殿下不嫌。”
趙珩始料未及,着實怔了片刻。
宋知意見他沒說話,心裏忐忑,怕是今日自己不提前詢問一聲就貿然如此,又犯了他的什麽忌諱。
若是這個脾氣古怪的人當場發怒冷臉,在爹娘面前她多沒面子呀!
她開始後悔了。
趙珩回過神,攥緊的拳已經倉促松開,露出一個不自然的笑,“二位一番心意,晚輩怎會嫌?稍後留下用膳吧。”
噫?
宋知意驚訝看向他。
宋連英夫婦也總算松了一口氣,不過婉拒了用膳,只道天色不早,還得趕路回城。
趙珩便沒有挽留。
宋知意感覺剛見着爹娘,沒說幾句話,就又要分開了,哪裏舍得,一路送二人出聽松閣,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話。
時候确實不早了。
屋子裏,趙珩盯着靜靜放在桌案上的護膝,好半響,拿起來,摸了摸。
料子雖算不得名貴,卻無比柔軟,內裏嵌着厚實棉絨,針腳雖沒有尚衣局精湛,不過可以看出應該是宋母一針一線親自縫的。
趙珩掀開雙腿蓋着的毯子,輕輕放在膝上比了比,外間傳來宋知意的腳步聲,他倏地把護膝放回去,那局促慌亂的動作跟一個做了賊拿了不屬于自己東西一般,毯子掉在地上,他面無表情的,看向外邊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宋知意走過來,奇怪地撿起毯子給他蓋上,順着他目光微微歪頭,誰知這時趙珩轉身,高挺的鼻尖擦過宋知意溫軟的側臉,耳垂驀然紅了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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