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033 誰喜歡那個花言巧語的騙人精!……
第33章 033 誰喜歡那個花言巧語的騙人精!……
第三十三章
“這怎麽了?我就要種樹!你可不能反悔!”宋知意叉腰看着趙珩, 語氣是少有的霸道,一張珠圓玉潤的臉龐在春光裏分外明媚。
趙珩無奈。
忍不住想,這可真是個傻子。
種顆樹, 要等樹開花結果, 少則一兩年,慢則三五年,然而那時候他或許白骨入土,早已不複人世,她要棵木讷的樹能幹什麽, 既不如金銀珠寶實在,也不如權勢地位好用。
等趙珩回過神, 宋知意已俯身近在他眼前, 一雙水洗般清澈晶瑩的杏兒眼探究地盯着他, 他目光有些倉促地別開臉, 仍是淡聲說:“那就随你吧。”
宋知意頓時眉開眼笑,馬上就跑回去寫信給宋爹。
沒兩日, 收到女兒書信的宋連英就準備好了兩顆上好的小樹苗,不過他一時抽不出空來, 又怕女兒等久了不高興, 就由宋婉送來了。
宋知意見到娘親也是很高興的。
宋婉看女兒過得還成, 也勉強心安, 不忘寬慰女兒:“你爹說估摸着這陣子你大哥就要調任回京了,雖然官職還不定,但一家人在一起, 遇事好有個照應。”
宋知意聽得這個好消息,驚喜不已。若是大哥回來,她再受欺負總算能毫無顧忌地訴訴苦了, 大哥一準會給她做主的。
宋婉待了大半日,便回去了,宋知意也不閑着,馬上在院子前後左右轉了圈,找個适合種樹的地方,最終選在兩院中間的花園,就在那顆棗樹的旁邊。
上回趙珩說那棗樹是野生的,卻能生長得如此茁壯,想必風水和土壤都不錯。
第二日一大早,旭日東升,萬裏無雲。宋知意準備好了所有的工具,便去聽松閣。
趙珩竟難得醒得很早,看起來精神也還行,見她興沖沖的模樣,就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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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笑盈盈地給他推輪椅,到了院子也是她撸起袖子和落眉吭哧吭哧松土挖坑,把小樹苗好好栽種下去,最後澆水時,她才把桶挪到趙珩身邊,“喏,說好了陪我種的,你可不能閑着。”
趙珩無奈地嘆了聲。她如今膽子是越發大了,跟他說話也不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謹慎恭敬,不過趙珩卻也沒說什麽,依言接過來水瓢,給樹苗們澆水,等澆透了泥土,最後一瓢水他舀到了宋知意面前,頗為嫌棄地看了看她手上蹭到的泥漬。
宋知意無辜地眨眨眼,伸手出來,用他緩緩倒下的水流揉搓清洗,邊好奇問道:“殿下,你自幼生在皇宮,養尊處優,今日應該是第一次做這種髒兮兮的農活吧?”
趙珩見她那手一瓢水沒洗幹淨,遂又往桶裏舀了一瓢,語氣平靜說:“有年青州大旱,顆粒無收,我下去察看時,與百姓開渠引流,種過幾日莊稼。”
“哇!”宋知意好生驚訝,頓時用種意外又敬佩的目光看向趙珩,她完全沒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能體恤民情到這個地步,難怪那麽多人誇贊他,其實也沒誇錯。
宋知意洗幹淨了手,接過冬青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又問道:“那你去過嶺南嗎?”
趙珩放下水瓢,眼眸跟着垂下,默了默。
嶺南瘴氣橫行,民生艱難,若是那年泰山祭天大典母親與妹妹沒有出事,他原本準備等瑛洲水災平穩,便順道去看看的。
可惜,終究是出了變故,他在塞北三年,黃沙刀劍為伴,殺紅了眼,被擡回來時,已經哪裏都去不了了。
宋知意敏感地察覺到他情緒驟然陰郁下來,也不敢問了,忙叫他去看剛種好的小樹苗,大方道:“等以後挂了果,第一個給你嘗,我嘗第二個。”
趙珩沉默地順着她目光看去。
春日清晨的朝陽格外溫柔,小樹苗綠葉青蔥,随風輕輕搖着,生機勃勃。一旁枯黃的棗樹枝葉似乎也長出了嫩葉。
慶嬷嬷取披風而來,見到這一幕,不禁感慨道:“春來萬物生,真是好兆頭。希望殿下過了生辰,也如這小樹般重獲新生,康健順遂,否極泰來。”
“那是自然。”宋知意下意識點頭贊同,可是說完她才反應過來,怔愣看向臉色平靜的趙珩,“今日竟是你的生辰?!”
趙珩薄唇微抿,蹙眉看了眼慶嬷嬷,那神情仿佛在責怪慶嬷嬷多嘴。
慶嬷嬷自然不敢再說了,只是默默朝知意點了點頭。
三月初十,是趙珩的二十一歲生辰。
往年合宮夜宴,觥籌交錯,攜禮登門慶賀的王孫貴族絡繹不絕,更盛者,東宮庫房有放不下的時候。
然而如今,宮苑凄清,無人問津。就連上次皇帝來,提起這事也是責怪趙珩不讓着六皇子。
宋知意起初是驚訝,等想到了這層,心情又變得有些低落,她作為局外人尚且如此,那歷經世态炎涼的趙珩應該更難受吧。
宋知意嘆了聲,在趙珩身邊蹲下身來,神情真摯地看着他說:“這可是我認識你後陪你過的第一個生辰,我到今日才曉得也就罷了,怎能如此敷衍了事,我一準得給你補個獨一無二的生辰禮,保證是你從來沒有收到過的。”
趙珩心神微動,不禁擡眸對上知意的視線,些許期待被他藏在無波無瀾的語氣裏:“哦?”
宋知意不喜歡他那樣黯淡無光的眼眸,拍着胸脯說道:“我要把天上最亮的星星摘給你!”
“哼。”趙珩不由得冷笑一聲,丁點兒期待也沒了。
摘星星月亮,那是油嘴滑舌的壞男人用來哄騙無知少女的浮誇話術。
如今倒好,他反被一個無知少女用天真爛漫的眼神給哄騙了。
需知,這世上沒有神佛,自然也沒有誰能上九天摘星攬月。
當夜即使是宋知意給趙珩親手做了碗長壽面,他臉色也不太好,神情郁郁也不怎麽說話。
宋知意回去後卻是神秘兮兮地忙活起來。
接下來,趙珩一連兩日不見她過來聽松閣,臉色更是陰翳,終日寡言,看什麽都不順眼,動不動就發脾氣摔東西。
慶嬷嬷看在眼裏,不忍心,就勸道:“殿下,您想見她,何不妨去瓊安院看看?如今天朗氣清,總悶在屋裏也不好。”
趙珩譏諷地冷笑一聲:“誰要見她?以後都不準她過來。”
慶嬷嬷無奈道:“您嘴上這麽說,可老奴知曉,您心裏有皇子妃——”
“你真是老糊塗了。”趙珩倏地回眸瞪了慶嬷嬷一眼,語氣兇狠,“我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只會花言巧語的騙人精!”
她誇下海口胡亂吹噓,如今知曉辦不到,幹脆就晾着他,連一句話也沒有,他早該明白了的,人情比紙薄,沒有誰會願意終日陪着個快死的殘廢磋磨光陰,她不過是一時興起,此刻還不知跑到哪裏去快活了。
趙珩緩慢地推着輪椅離開,背影落寞,獨留慶嬷嬷在原地嘆氣。
慶嬷嬷想,剛才我也沒說您喜歡皇子妃啊!您惱羞成怒,豈不正中心事!
又兩日後,宋知意才出現在聽松閣。
不出意外的,大門緊閉。
可是偏偏窗扇開了一道。
宋知意來到窗邊,探進半個身子往裏打量,果然一下子就看見背對着她坐在案前看書的男人。
“殿下?”她聲輕音軟。
趙珩猛地将書冊一合,像是積攢了多日的怨氣一下爆發出來,語氣惱得跟吃了槍.藥似的,很是陰陽怪氣:“難得你還能想起我來。”
宋知意嘿嘿一笑,坦言道:“我一直想着你呢。”
趙珩眉心一跳,不明白她為什麽能把這樣意味不清的話語說得如此大言不慚,他轉身過來,卻見窗前無人,臉上不由得浮起愠怒。
難道耍着他一個殘廢很好玩嗎?!
下一瞬,身後的輪椅被人推動。
趙珩發怒的寒眸倒映出宋知意璀然含笑的臉龐。
也不等他質問,宋知意直接推着輪椅出門了,語氣歡喜雀躍:“走咯!”
趙珩簡直黑了一張臉。
此女膽大包天,不過是欺負他不良于行。
他無可奈何地被宋知意推出了院子,然而她腳步還不停,看這架勢是要出宮苑的門。
趙珩終于忍不住怒問:“你要帶我去哪?”
宋知意:“去乘舟泛湖!”
“瞎胡鬧!”趙珩厲聲。
宋知意這下停下步子,俯身看着他,委屈道:“我都問過封太醫了,如今暖和,可以去的,況且我都說要給你摘星星,咱們就去一下嘛,好不好?”
趙珩黑沉的眸子不由得浮現一抹詫異,原來她真要給他摘星星嗎?
罷了,他已經許久不出門,不如趁着現在還能動,去看看外面是怎樣的風光,否則死後,再無機會。
再者,他也想看看宋知意到底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于是好半響過後,趙珩勉為其難地默許下來。
時已三月中旬,又逢天氣晴好,宮苑外草長莺飛,春光明媚。
一艘船靜靜停在湖畔。
何宗保見他們來了,忙笑着招手,幫把趙珩的輪椅順着鋪設的板道推上去固定好,宋知意這才上來,一面檢查四周,确定無誤後就開船了。
這條湖很寬,繞着牽雲山蜿蜒而去,岸邊密林郁郁蔥蔥,等船駛進湖心,又是另一番清幽靜谧的景色。
趙珩身處其中,一顆燥郁的心竟也緩緩變得平和寧靜。微風撫過他冷峻深邃的臉龐,他阖了阖眼,聽到山上悠然的鐘鳴。
不知過了多久,宋知意忽然在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你看那兒。”
趙珩睜開眼,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本是不經意一瞥,誰知目光觸及,卻微微怔住了。
船行駛過山陰來到開闊處,傍晚的夕陽毫無遮擋地落下來,萬道霞光,如金縷交織,映照得湖水波光粼粼,而船行過後,又搖曳出一道似鳳凰展翅高飛般的恢宏壯闊之景。
“殿下,你快伸手。”
趙珩聽見宋知意這樣說,他轉過身,靜靜看着她,沒有動。
宋知意幹脆自個兒從湖裏撈起一捧金光來,動作小心又珍重地遞過來,“浮光躍金,正是璀璨星辰,送給你。祝你歲歲平安,早日康複。”
趙珩幾乎下意識伸手去接,誰知惹得宋知意哈哈大笑,她眼睛彎成了月牙,眸中光亮卻比那捧金光,比星辰還要耀眼奪目萬分。
說來奇怪。
趙珩曾是太子,身居高位,京都美豔如雲的世家貴女自是不曾少見,她們有的姿容傾城,有的儀态端莊般般入畫,有的學識淵博出口成章,可他看她們,也不過爾爾,心無旁骛。
即使是面對三者兼具的魏國公嫡女,他的前未婚妻,他所能想到的,大抵也是這樣的女子可擔一國之母,可掌管紛亂後宮,可使他專心朝政民生,便足矣。
偏偏此刻,一個容貌不是最美,才識也不過人,甚至有點呆呆笨笨古靈精怪的宋知意,竟反倒叫他看得入迷了。
他看着她張張合合的嫣紅唇瓣,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落在他嘴角的輕吻,青澀莽撞,一觸則分,可又是那麽印象深刻,他心底有根莫名的弦被撥動起伏着。
暮色四合,天地間一片暖調的昏黃。
船還在往前行駛,前邊驀然出現一個個順風飄蕩而來的五彩花燈。
宋知意笑完,還要伸手去撈花燈,可惜還沒撈到,自個兒先被趙珩往船裏撈了撈。
趙珩嚴肅的語氣:“你要是掉下去,我可不撈你。”
“哼,才不要你撈呢。”宋知意擡頭看向天邊,一輪彎月不知何時升起,她便笑盈盈問,“我還能給你摘月亮,你要不要?”
趙珩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伸出手。
哪知宋知意狡黠一笑,輕輕在他掌心拍了一下,“不摘不摘,不然你明年過生辰我送什麽好呀!再說了,我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可就沒人撈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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