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032 你過來給我打一下!
第32章 032 你過來給我打一下!
第三十二章
表面的漠然已經無法掩飾趙珩眸底的波瀾起伏, 他只能無可奈何地阖上眼。
宋知意親了他的嘴,她應該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吧?
趙珩沉默着,唇上過分柔軟的觸感仿若還在。就在他警惕宋知意還會不會有其他更膽大的動作時, 身畔那抹溫暖已經離開。
宋知意輕輕咬着水潤泛紅的唇瓣, 覺得自個兒有點頭腦發熱,她生怕趙珩更氣惱,便趕緊起身出去讓梅香把貓貓們挪到遠一點的屋子裏去。然後她在門口遲疑着。
梅香回來見狀,不由得擔心說:“夜裏冷,您白日也淋了雨, 只怕吹風當真受寒啊。您這月信還沒來呢。”
“我知道,你快去歇着吧。”宋知意點點頭, 心裏七上八下地回到屋子。奇怪的是趙珩沒有一點反應, 既不生氣, 也不說話, 似乎,就這麽睡着了?
這麽說來, 下次其實只要親親他,他這臭脾氣就能哄好?
于是宋知意也重新回到被窩, 閉眼睡覺。
後半夜雨勢又漸大起來, 淅淅瀝瀝下到次日還不停, 山路濕滑難走, 原本準備啓程回宮的皇帝一行只能耽擱下來。
宋知意記着昨日露水出手相助,需知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卻難。思來想去她也沒什麽能感激露水的, 便幹脆拿了最實在的銀子,又裝了一盒愛吃的糕點,過去聽松閣。
露水正好在庭院外邊侍弄花草, 見知意特意尋來,似乎沒想到,很是惶恐地行禮。
宋知意想扶她起來,但又不太敢靠太近,露水見狀羞愧地垂下頭,“初一那日是奴婢對不住您。您放心,現在奴婢身上沒有,沒有那種……”她難以啓齒,只把頭垂得更低。
宋知意不忍心地握了握露水的手:“別這樣說,我只可惜自己幫不上你,你收下銀子,吃些糕點,往後好好照顧自己,山窮水盡往往也是柳暗花明,沒什麽大不了的。”
露水怔然擡了擡頭。
Advertisement
如今茍富貴在皇上跟前得臉,宮裏的主子們待她總是又鄙夷瞧不起,又略略施舍些好處期望她能為她們所用,露水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既沒有利用也沒有輕蔑的坦誠溫柔了。說起來這位廢太子妃也同樣是可憐人。最終露水忍住淚,收下東西,真心祝願道:“期望日後奴婢還能在宮裏見到您。”
“嗯呢。”宋知意笑着應下。
待她們回去後,卻聽冬青說,六皇子來看望他的三皇兄了,才稍稍攔了攔,六皇子就要坐地哭鬧起來,沒法只得請人進來。
宋知意本能地不喜歡這個六皇子,況且這時候趙珩尚未醒來,她加快步子去外廳瞧了眼。
六皇子生得又矮又胖,由內侍抱着才坐上廳堂裏的紫檀木大交椅,一雙小短腿晃來晃去,撥弄着腰間各種華貴玉佩,見到是知意進來,就嚷嚷問:“怎麽是你?我三皇兄還好嗎?”
宋知意款步走到他對面的交椅坐下來,不徐不疾道:“托六弟的福,你三皇兄不怎麽好,你來看望,卻兩手空空,豈非是心不誠?”
六皇子年紀雖小,但生在人心各異的深宮,多少也能聽出些好賴話來,當即就不樂意地從腰間取下兩塊玉佩,“呵,我怎麽算是空手,給你給你。”
不要白不要。宋知意示意冬青去拿過來收起。
六皇子跳下凳子,很有架勢地在四周打量一番,眼神直往內室裏頭瞟。
宋知意怕他擾到趙珩,再鬧出什麽是非來,便說:“如今六弟來過,等你三皇兄醒了,我自然會告訴他你的一番心意,我們這院子沒趣,六弟不如早些回去找五弟玩耍。”
六皇子的手學着皇帝平時的模樣負在身後,語氣不滿:“怎麽沒趣,你不是在這嗎?對了,我正想問你,三皇兄平時會發瘋打你嗎?”
宋知意皺皺眉,不答反問:“他昨日真打你了?”她總覺得依照趙珩那冷漠寡言的性子,不喜歡誰時,定是一句“滾出去”直接趕人,又怎會有閑心特意找棍子動手?
六皇子卻立刻拉起袖子露出一塊紅痕,“當然!父皇都為我做主了。”
宋知意瞥了眼,不以為然地“哦”了聲。
就那點印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小屁孩睡覺壓出來的呢!
六皇子見狀登時來氣:“昨日三皇兄不給我賠禮道歉,你既然是他的皇子妃,那就你給我賠禮道歉好了!”
宋知意:“……?”
她好笑道:“要我給你賠禮道歉,也成。”
六皇子這才滿意。
誰知宋知意起身走到他身邊,話鋒一轉:“除非是我打的你。好了,來吧,你伸手出來給我打一下,我立刻道歉。”
六皇子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連退幾步,“你敢!”
宋知意笑了笑。
六皇子當即哇哇大喊起來:“快來人去請父皇和母妃,三皇子妃也要打我!”
他身邊那兩個內侍急忙對個眼神,有個匆匆跑出去。
想來這是一貫作風,或許昨日在聽松閣也是這般。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奶喝。
宋知意嫌惡地皺眉,眨眼間卻有了個好主意。
……
皇帝正與娴妃在天香閣下棋,六皇子身邊的內侍急匆匆跑來禀話時,娴妃執在手裏的棋子都“啪嗒”一聲掉在棋盤上,滿眼憂慮地說:“軒兒這孩子就是重情義,昨夜睡着了,夢話都在說今兒要去看看他的三皇兄,還要請他三皇兄回聽松閣住,那邊不會鬧出什麽事吧?”
皇帝的目光這才從棋盤上擡起來,無奈說:“你以為人人都似那個逆子一般狂暴猖獗嗎?知意這孩子最是懂禮識大體,不會打軒兒的。”
娴妃嘟嘴起身,以退為進,“皇上說得在理,那臣妾去把軒兒叫回來,免得再吵着三皇子靜養。”
皇帝對弈的心思被這一擾,倒也沒了興致,思忖片刻幹脆也起身,過去看看那個逆子罷。到底是先皇後唯一的血脈。
這廂二人一前一後出門,卻差不多同時來到瓊安院。
娴妃還沒進門,淚水就已先湧上眼眶,伸出手做出要護住兒子的架勢,怎知一聲“軒兒”還沒出口,就被屋內的景象給驚住了。
只見六皇子手裏拿着魚竿,而宋知意摔倒地上,眼圈通紅,一幅被欺負慘了卻不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六皇子心慌地看向娴妃,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是——”
“六弟既然想要我的魚竿,大可直言,我又不是不給,何必動手來搶,還要推撞人,撞了我倒也無妨,只怕撞疼六弟昨日被打疼的手啊!”宋知意聲音不大,剛進門的皇帝聽得正清。
娴妃咬牙,一把拉過六皇子,剛要說些什麽,宋知意又看向皇帝,搶先一步道:“還請父皇切莫怪罪,我本來想趁着雨停再去湖畔釣兩條魚,給您帶回宮裏去的,殿下重病纏身,不能時時在您跟前盡孝,我身為殿下發妻,實在心中有愧。”
得,這話全叫她說了。
娴妃恨恨地瞪一眼過來。
皇帝重孝道,自然也喜歡孝順自己的兒女,如今瞧兒媳如此大方懂事,不免和緩語氣:“你有這份心,朕很欣慰,來人,先扶三皇子妃起來吧。”
冬青老早就候在一旁了,聞言急忙扶主子起來,宋知意作痛苦狀,“哎呦”一聲。
皇帝蹙眉看向六皇子,目光嚴厲帶着責問,六皇子簡直懵了,明明此刻摔倒在地的應該是他!現在卻被這個宋知意先摔了!
娴妃見形勢不對,忙上前一步道:“軒兒年紀還小,難免性子沖動,鬧誤會也是有的。”
皇帝不大高興:“再小他也有七歲了,難道還不懂長幼有序的道理,還是你平時沒教?”
娴妃臉色一白,分明昨日皇帝說的才是“軒兒才七歲”,如今就變成“也有七歲了”,這字雖一樣意思卻截然不同。
六皇子看自己母妃這模樣,剛張嘴想哭,以往他一哭父皇就心疼了的,可誰知皇帝不耐地道:“好了,你一個皇子整日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有閑工夫少上蹿下跳的瞎胡鬧,給朕回去将金剛經抄個一百遍,給你皇祖母祈福。”
啊?一百遍?金剛經?
六皇子嘴一癟,要知曉他連千字文都沒認全呢,可父皇威嚴的臉色擺在這,哪裏還敢發出半點聲音。
皇帝将娴妃與六皇子趕了回去,才進內室瞧了眼三兒子。
還沒醒,一張六分像他三分随先皇後的臉龐蒼白得厲害。
皇帝嘆了聲。
其實昨日他又何嘗想罰這個病弱不堪的兒子。實在是這性子太傲了,要麽冷着一張臉不說話,要麽句句嗆人,屢次當衆讓他這個皇帝下不來臺,他可是九五至尊!雷霆皇威豈容如此挑釁冒犯。
皇帝也沒有多待,片刻就走了。
宋知意行禮恭送聖駕離去,很多想說的話埋在心口,說不出來,等她回來,卻見床榻上趙珩睜開了眼。
原來他早就醒了。
“幼稚。”趙珩語氣淡淡。
宋知意卻不以為然,輕哼一聲道:“我就是看不慣那個不懂禮的小胖子,憑什麽次次都是他得意?皇上明明也曉得他的德行,昨日卻還冤枉你,難道要白淋一場雨嗎?”
趙珩默然半響,沒有說話。
又下了整日的雨,到第二日才放晴。
皇帝一行總算起駕回皇城了,宮苑恢複冷清,趙珩命人将他擡回了聽松閣,似乎一日也不願多待在瓊安院。
宋知意本來就時常弄不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麽,倒也不好多問,只是随着天氣一日日變暖,趙珩的身子始終不見好轉,終日藥湯為伴,連床也起不來。
封太醫每次看診完,總是沉默地搖頭。
眼看宮苑裏的銀絲炭也要用完了,過了時節,宮裏不再送,每次送東西來也越發敷衍了事,宋知意不燒炭不打緊,可趙珩自淋過雨總是打冷戰畏寒,若說湯藥續命斷不得,這炭火同樣。
于是宋知意就同慶嬷嬷商量着,幹脆自己去外邊采買好了,反正出宮時也帶了不少金銀細軟,總等着宮裏也不是回事。
慶嬷嬷不敢收她的銀子,“老奴也給殿下收拾了的。”
宋知意只好不再說什麽。
趙珩每日雖大多時候都在昏睡着,可也知曉這些事情。三月初,春光明媚,他勉強起得來身子,被知意推着出了庭院透透氣,門外何宗保剛與人把采買的貨物搬進來。
趙珩似自嘲地喃了句:“今時要買,燒完了下次呢。”
宋知意下意識道:“下次就是夏天了,天氣更熱起來,哪裏還要燒炭。”
“明年呢?”
“明年你就好了呀!”
趙珩眼神古怪地盯着宋知意,她怎麽覺得明年今日他還會好,而不是已經死了呢。
宋知意從花圃裏撿了根桃木枝,在趙珩頭上比比劃劃,又覺得不夠貴氣,幹脆扔掉,問他:“殿下,下次我給你束發好嗎?”
趙珩沒所謂地說:“不必。”
宋知意就又問:“那今晚我給你按一按腿好嗎?我學了古籍秘方,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
趙珩還是淡聲說:“不必了。”
如今空空大師開的藥浴他也泡得少了,封太醫漸漸開不出有用的藥方,就說停一陣,觀察看看。
停一陣是什麽意思,他比誰都明白。
這次換作他問宋知意:“上次你釣到了魚,我答應滿足你一件事,你還沒說是什麽事。”
宋知意都快忘了這茬,沒想到趙珩竟一直記得,如今提起,她擰眉思忖一番。
趙珩想,或許她會提和離,其實他寫下放妻書,上呈皇族宗廟,可為她免了守皇陵,至于再嫁,他就管不着了,或許她也會提回家,再或許,她會要華貴的——
“殿下,你陪我種顆橘子樹吧!”宋知意忽然興致勃勃地說。
趙珩始料未及,語氣遲疑:“……就這?”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