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066(二合一) 太子在此,誰敢造次……
第66章 066(二合一) 太子在此,誰敢造次……
第六十六章
晝夜交替, 天光大亮。
午後炙熱的日光透過窗棂照進屋內,縷縷金光落在自帳幔伸出來的一只玉手。白皙勝雪,宛若美玉。
只這美玉上遍布點點暗紅色的吻.痕, 如落梅妍妍盛開, 令人遐想萬千。
宋知意倦倦醒來時,身側已沒有人了。
屋內寂靜,針落可聞。
她呆望着頭頂桃粉色的帳幔,昨夜迷亂荒唐的一幕幕浮現眼前,身子酸痛不已, 稍稍動一下便覺得要散架,本該是氣惱的, 可是此刻心中卻有一股空落落的陌生感覺襲來。
趙珩在她睡着時離開了, 去辦大事了, 可她都沒有跟他告個別。
有那麽一瞬間, 宋知意突然就理解了上回趙珩莫名發怒的緣由,他說醒來看不到她, 難免會多想,那滋味她不明白, 現在有一點點明白了, 原來是失落和孤獨。
不過她一向不是個傷春悲秋的敏感性子, 片刻呆怔後便撥開帳幔, 張了張口欲喚人,誰知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正逢慶嬷嬷進來,見狀快步上前, 替她把帳幔勾起,邊道:“您總算醒了!清晨殿下離去時特意囑咐不要吵醒您。”
宋知意點點頭,勉強坐起身, 喉嚨不舒服地咳了幾下,擡手想去倒茶。
慶嬷嬷忙幫着倒了杯溫熱的遞給她,“殿下一早吩咐老奴熬了潤喉的雪梨銀耳湯,您稍等!”
說罷慶嬷嬷轉頭出去,梅香和冬青進來服侍自個兒主子漱口梳洗,換衣裳時瞧見那雪白肌膚上一道道暧昧的印子,手臂、脖頸、鎖骨、胸前、小腹,連小腿都是,兩個丫頭都紅了臉。
宋知意更是羞恥難當,沒什麽力氣地推她倆出去,咬唇自己穿衣裳,裹得嚴嚴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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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來才看到,桌案上放了一封趙珩的親筆信和五瓶膏藥。
他信上說,清晨離去時已給她擦了一回藥,待晌午,夜晚,她需再擦一回,擦個四五日方可。再就是告訴她這幾瓶藥具體是擦哪處,最後再叮囑一番他一定會回來,叫她乖乖等他。
慶嬷嬷端糕點和羹湯進來,宋知意羞澀地把藥和信一起塞到床頭,輕咳一聲問:“落眉呢?”
趙珩所言她不敢放松警惕,若是有人打起她的主意,派賊子将她撸走,借機阻撓趙珩大計,或者幹脆報複地直接一刀抹了脖子,豈非無妄之災?
慶嬷嬷很快叫了落眉進來回話。
宋知意先問這宮苑附近有多少人把守,若不得已進了暗室,又有沒有出口,否則長久困在地道等不來救援,也是死路一條。
落眉一一答:“殿下留了三十人,皆與屬下同為暗衛,本領高強,必當誓死護您周全,宮苑的暗室也是有地道直通密林的,您放心便是。”
宋知意點點頭,本想用完午膳便去暗室熟悉路線,可惜昨夜趙珩弄得狠了,身子比初次醒來還要難受些,只得作罷,她想了想,再說:“你得空尋幾把匕首來,教冬青和梅香她們學些防身的招式吧。”
落眉應下。
待兩三日後,宋知意休養好身子,也跟着學了學,再和落眉進入暗室把暗道全程走了遍,确保通至密林能逃生,方才安心,她順便把所有金銀首飾都收拾了一番,放進箱子搬到暗室存着,小貓們也給換了個安全的窩。
如此平靜安寧地過了八.九日,外邊一直未有消息傳來。
落眉說這應該是一切順利。
宋知意卻有些不安,素來少夢好眠的夜晚竟頻頻做起關于趙珩的噩夢,夢裏刀光劍影,他一身血淋淋的躺在堆疊成山的屍體上。
夜半驚醒,宋知意想的不再是趙珩是否一切順利、奪得大權,她能不能再回東宮當風風光光的太子妃,而是他身體可好,疲于奔波可會引發腿疾,一日三餐可有好好用膳?
牽挂化作一聲聲嘆息,輾轉難眠。
在知意還未曾察覺自己的心意轉變時,已經不自覺把趙珩枕過的軟枕抱在懷裏。
熟悉的藥味萦繞鼻尖,曾經她覺得苦和臭,十分讨厭,如今嗅來,卻泛着一股難以言喻的甘松香味。
-
與此同時,京都歸鴻山。
趙珩身姿挺拔騎于馬上,一身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玄袍,面容冷峻,氣息淩冽,漠然遙望皇城方向。
如水般的月華映照出跟随他身後的一支精悍隊伍。
黑鷹數了數時辰,“皇上給齊王撥了兩支鐵騎營前去孤山祭奠先帝,宮廷守衛減半,禁軍守衛中有越王心腹,後宮又有慎妃接應,恰逢護城大将軍離京,值此絕好時機,可屬下瞧着,似乎沒什麽動靜啊!”
趙珩冷冷一笑,不徐不疾道:“他都不急,我們急什麽?”
……
靖陽侯府中,越王焦躁得來回踱步,頻頻望向門外,“眼看換防将近,舅舅怎麽還不回?”
此番越王秘密進京,手頭只有千餘精兵強馬,而皇城內光是羽林衛便有千人,加之鐵騎營時刻巡邏,他縱有心腹和母妃接應,也必得等舅舅靖陽侯說動護城副将,調來武威軍,方敢沒有後顧之憂地行事。
金伯勸越王坐下來,邊倒茶給他,語重心長道:“您莫急,急必生亂,若侯爺調不來兵馬,則說明今夜人和不至,行事多有不測……”
“你這個糟老頭子!混說什麽晦氣話?”越王不滿地拍桌,揮開金伯遞過來的茶水,憤道,“本王既已進京,必得謀成大事,否則要将太子之位拱手讓給他人嗎?”
當初皇帝決定選一皇子代為祭奠先帝時,慎妃馬上傳信給了越王,越王甚至已上書請命,言辭懇切,願為父皇分憂。
明明他的封地越州離京都更近,怎料皇帝最後還是定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齊王,還美其名曰長子更符禮制。
然而齊王不過是比他早出生幾月,武功不如他,才能不如他,孝心不如他,母族更是比不上他,平日一幅老好人做派,實則優柔寡斷,庸碌無為。
越王這口氣無論如何也順不下來,他進京,原本只打算給齊王添點麻煩事,自己取而代之,前往孤山祭奠。
怎料母妃密信送來,得知皇帝交付齊王重任,原來是意在立儲!陳太傅那個老頭也意外漏出消息,聖旨都拟了。
好,管你什麽祭奠,越王通通不稀罕了,他要謀,就謀江山天下!
而自上回靖陽侯世子推趙珩入獵坑重傷,靖陽侯日漸不得皇帝重用,正想方設法如何挽回自己在皇帝心中地位,這時外甥越王來了,說要謀大業,甥舅倆一拍即合。
金伯是看着越王長大的,說那話本意是為着越王好,可也确确實實撞在越王槍.口,立即跪下道:“殿下息怒,老奴是盼着您能冷靜些,今夜一旦起事,就再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越王稍稍消氣,扶金伯起來,不以為然道:“如今那個殘廢遠在宮苑茍延殘喘,小四深陷牢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本王不抓住,等日後小五小六和那對雙生子長大了,皇貴妃生下皇子,京都焉有本王一席之地?”
“您說的是,皇上一向偏心,從來忽視您的才華,可老奴瞧着這幾日有些事未免太過巧合,不妨謀定而後動,若能發現不妥,及時抽身,權當沒有今夜……”可惜金伯的話還未說完,外邊靖陽侯大步走來。
越王撇下金伯迎上去:“如何?”
靖陽侯示意他安心,“他二人願追随殿下,另外我已扣了他二人家眷子女關在府中,料定他們不敢再退縮。”
“好,極好!舅舅真乃本王神助也!”越王大喜,早把金伯肺腑之言抛之腦後,當下提劍出門,铠甲在夜裏發出勢在必得的金光。
宮門換防之時,一道角門悄然打開,迎越王人馬進來,為首內侍壓低聲音:“皇上今夜歇在承恩殿,慎妃娘娘已等候您多時了。”
越王拍拍這內侍肩膀,“你叫母妃安心留在殿內,免得外頭刀光劍影驚着她,待本王事成,自會去給母妃請安。”
內侍應下,急步離去。
越王率軍來到承恩殿外,另一邊,靖陽侯也綁了茍富貴過來。
今夜茍富貴輪休,尚在宮外府邸逗弄露水玩兒,豈料忽然闖進來幾個身強體壯的大漢,二話不說綁住他手腳,用布團塞住嘴巴,一把抗過來。
直到此刻看到身着盔甲高舉長劍的越王,以及他身後黑壓壓的人影,茍富貴才明白了,原來他成了越王逼宮謀反的一把好刀!
果不其然,越王以劍抵在茍富貴脖頸,邊逼近承恩殿,邊高聲:“父皇,您身邊出了佞賊勾結戎狄餘孽,禍亂朝綱,罪大惡極,當斬立決!”
皇帝批折子批到半夜,這會子剛上榻眯個眼,就聽外頭吵吵嚷嚷,他一臉不耐煩地醒來,正要責問何人大膽喧嘩。
有內侍慌忙跑進來跪在他腳邊:“皇上,大事不好,越王帶人殺到殿外了!”
“越王?殺?他反了天不成?”皇帝狠狠蹙眉,恍惚以為做夢,那厮不是身在越州駐守嗎?
皇帝掀被下地,內侍慌裏慌張給他穿鞋,等他出到殿外,只見兩軍對峙,一片火光映照得黑夜亮如白晝。而對面為首的不是他那駐守越州的二兒子,還有誰?
皇帝微微眯了眼,不敢置信,審視地看向二兒子,字句發沉:“趙朗,你可知你在做什麽嗎?”
趙朗,也就是越王,将劍逼近茍富貴脖頸,劃出一道血痕,重複道:“父皇,您身邊出了佞賊勾結戎狄餘孽,禍亂朝綱,兒臣帶人前來搜查餘孽,正是為了您的安危着想,此乃天經地義。”
“好一個天經地義!”皇帝厲聲,氣得一手拔了殿門侍衛的長劍,重重擲向越王,試圖以帝王之威鎮壓逆子。
殊不知越王走到這一步,早已無所畏懼,他随意丢開茍富貴,閃身一退,語氣奇怪道:“父皇何故大怒?兒臣立下汗馬功勞,您當立刻拟定聖旨,傳位兒臣才是啊。”
“憑你這大逆不道的不孝子也配!”皇帝臉色鐵青,駭然大怒,“來人,速速拿下逆子,若有反抗,就地斬殺!”
然而越王身後,站有皇帝的羽林衛,有負責護衛京城安寧的武威軍。
皇帝一聲令下,立在承恩殿門前的守衛上前厮殺,刀光劍影裏,一個個接着倒下,鮮血很快染紅大殿前的青石板。
第二波貼身護衛皇帝的侍衛不敢貿然再上前,紛紛以劍防守,護着皇帝回到殿內。
皇帝震驚瞧着殿外橫屍,不禁一個踉跄,幸而身後內侍攙扶住。
越王提劍上前一步,大笑道:“父皇,您老得連身子也站不住了,還是快快去寫下诏書吧!”
“你,你……”皇帝抖着手指向那些效忠于皇權的心腹,“你們膽敢與越王謀反,就不怕朕滅了你們九族嗎?!”
倒向反戈的羽林衛和武威軍聞言,不禁面露猶豫。
越王見狀立即大喝一聲:“今夜有功者,賞黃金萬兩,加官進爵,若有退後者,本王的劍絕不放過。”
說罷回身,拿過身邊親衛的弓箭,射向末尾欲退縮的士兵,一連三箭,當即倒下三個。
垂下劍的士兵們紛紛重新提起來。他們今夜既來,成王敗寇,早已沒有回頭路可走。
皇帝眼睜睜看着,連連搖頭,深惡痛絕的目光重新落在二兒子身上,深吸一口氣,試圖先穩住這個逆子:“朗兒,是誰教唆你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越王冷笑,痛恨地望向皇帝:“父皇,難道你心裏不清楚嗎?這都是你逼我的!”
“三弟成了廢人,我不過與他開兩句玩笑,你就下令罰我投壺三天三夜,以至宮宴欲敬酒卻連手都擡不起來,讓我成了滿京城的笑話!”
“我母妃在你身邊最久,事事盡心服侍,靖陽侯府與蘇大将軍府同樣是救駕有功的老臣,你偏偏要立個沒有皇子的妤貴妃為後,卻舍不得給我母妃升個貴妃位分,你叫她如何在後宮立足?”
“先帝誕辰,你寧願叫大哥去,也不給我一個機會,既然同為庶子,我又比大哥差了什麽?越州每年送往國庫的賦銀糧食可比齊州多了一倍不止!”
皇帝的臉色難看至極,想他九五至尊,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屈屈小兒也敢置喙不滿,當下看越王心意已決,也沒了緩和之心,只道:“朕今日便是血洗皇宮,你也休想如願。”
“呵。”越王揮揮手,身後有心腹壓來荔妃的一對雙生子,以及幾個吓暈過去的公主,越王的劍指過去,“這些都是逆賊,不可饒恕,本王這便替父皇就地正法。”說着,劍尖比向兩歲不到的嬰孩。
“你敢!”皇帝疾步上前,侍衛們趕緊從旁護着。
越王笑:“那你看我敢不敢。”
刀尖輕輕劃過去,一張白嫩小臉頃刻泛出血痕,孩童哇哇哭泣聲響徹夜空。
荔妃尖叫道:“皇上,您快救救我們的孩子啊!”
皇帝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子盛怒并驚慌交加的複雜情緒來,眼下大兒子已去孤山,還不知這逆子到底勾結了幾方兵馬,出入皇宮如無人之地,他難道真要窩囊地被逼寫下诏書?
沉默對峙時,靖陽侯上前壓低聲音同越王說:“殿下,遲則生變,當快刀斬亂麻。”
于是越王毫不猶豫地揮劍斬過去。
鮮血瞬間飙濺而出。
荔妃當場昏厥過去。
越王的劍,已指向其他公主。
皇帝大驚失色,踉跄得後退幾步,一個不妨就踢到宮殿門檻,整個人狼狽地往後摔去。
內侍們亦吓破了膽,越王敢手刃不足兩歲的手足,弑父也不過是順便一刀的事!
皇帝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侍衛們攙扶他起來後,他聲音發顫地說:“你等着,朕寫便是。”
越王這才大方地收了劍,眼看着皇帝踉踉跄跄回到殿內,心中暢快不已,暗道富貴險中求,他馬上便要達成所願了,早知曉是今夜這般,從前何必處處退步忍讓?
皇帝回到殿內龍椅坐下,整個人都恍了神。
眼下誰還能進宮救駕?或許他還能等到忠臣率軍趕來嗎?
一時間,又想起曾經的太子,曾經安寧祥和……
“父皇,我給你一刻鐘。”
殿外再度傳來狂徒的高聲。
“一刻鐘後,要麽,我一個一個把逆賊殺幹淨,要麽,你拿玉玺和诏書出來。”
守在皇帝身側的侍衛們憤然跪地,抱拳道:“皇上,屬下願拼死護送您出去!”
皇帝長久不言,顫微研墨,提筆字跡發抖,待一卷聖旨畢,他攥攏在手心,從博古架上取下一炳寶石匕首收入袖口。
皇帝出來時,越王正欲上前。
東方吐出魚肚白,天色将亮未亮。
皇帝怒目瞪着越王,“你犯下滔天大過,名不正言不順,豈能有好下場?”
越王何曾在乎這些,一把搶過皇帝手中明黃的聖旨,不等他展開細閱,皇帝忽掏出匕首,身後侍衛一并舉劍上前。
靖陽侯見狀,當即踹翻了皇帝,越王也反應過來,攥緊聖旨示意心腹上前解決了兩個侍衛。
皇帝摔倒在地上,手中匕首也掉落在地,眼看越王居高臨下的睥睨而來,隐約察覺大勢已去,心中悲涼萬分。
越王展開聖旨,卻見上面一字一句,竟是極刑絞殺他這個逆子的!當時便怒而揮劍。
值此千鈞一發之際,後頭傳來一道駿馬嘶鳴,有人雷霆高聲:“三皇子在此,爾等還不繳械就範!”
三皇子?
衆人對這個稱謂有些遲鈍,待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殘疾被廢的前太子?衆人不約而同,齊刷刷回身。
不遠處,一道颀長挺拔的玄黑身影順着晨光熹微而來,他身上如有萬道金輝掩映,單單出現在眼前,便是正統大道,令人臣服敬畏,黑壓壓的人群不自覺向兩側退避,為他讓出一條路。
他身後是精悍雄武的蘇家軍。
越王不敢置信地瞪圓眼睛,半響做不出反應來——那個快死的殘廢,幾時好了?
也不等他反應,趙珩面容冷肅地拉弓放箭,箭矢如疾風,不偏不倚,正中越王胸口。
越王手裏的劍掉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緊接着,人也“砰”一聲倒地,眼睛看向前方,仍是瞪得大大的,一臉不敢置信。
皇帝同樣震驚不敢信地看着這一幕,大悲變大喜,沒想到上回宮苑一別,封太醫說三兒子漸有好轉是真的!
趙珩疾馳來到皇帝身邊,下馬半跪在地上,把皇帝扶起來,一派孝順:“兒臣救駕來遲,還望父皇恕罪。”
皇帝緊緊握着他的手,搖頭道:“珩兒,朕的好兒子!”
皇帝再睨向畏懼後退的逆賊,重聲道:“太子在此,朕看誰還敢造次!”
-
另一邊,魏國公快馬趕回府,面色欣喜,一路快步,先叫來女兒,吩咐道:“慕甯,你現在立刻進宮!”
魏慕甯不禁遲疑,猶豫問:“父親,昨夜不是剛鬧宮變,女兒此刻去……”
“傻孩子,天佑我魏家,太子好了!太子率蘇家軍救了聖駕!你立刻去,就說擔憂皇貴妃安危,若進不得宮,就候在宮門,務必見太子第一面,知道嗎?”
魏慕甯震驚得好半響說不出話,整個人已被魏國公推出去,并命長子和二十幾個府衛陪着她,以免被叛軍餘孽沖撞。
這廂安排好女兒,魏國公立在原地沉思片刻。
太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為了先皇後甚至不惜與皇上鬧翻臉,此番痊愈,想必宋氏女功不可沒,這太子妃之位,乃至往後的皇後之位,不出意外,都還是宋氏的。
然而國公府的嫡女是何等高貴典雅,怎可屈居人下,甘當妾室側妃?
一山不容二虎,宋氏既占了位置,不得不除,此刻太子忙于安撫皇帝,肅清叛賊餘孽,正是最好時機。
魏國公計策已定,立刻叫來府衛和殺手,語氣狠毒:“務必手腳幹淨的除掉,不得留下一絲痕跡,若實在除不掉,無所謂奸污還是傷容,徹底毀了她便是。”
“再留一活口給太子報信,便說是戎狄餘孽伺機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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