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071 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
第71章 071 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
第七十一章
宋知行正慷慨激昂地說到如何生擒敵首, 誰知席面忽然靜了下來,氣氛微妙。
他有些糊塗地看向爹娘兄長和幼妹:“……怎麽了?”
宋婉無奈地觑他一眼,添了個大雞腿到他碗裏, “我看你也說累了, 快吃罷!”
而後宋婉盛了碗人參烏雞湯,笑容含歉地呈到太子面前,暗暗遞給女兒一個眼色。
——這可是太子,豈敢輕易甩臉子?
宋知意郁悶地垂下腦袋,好生懊惱。
這時趙珩站起來, 微微欠身接過了宋婉盛來的雞湯,放下後順勢把宋知行夾的那碗菜給騰到另一邊, 語氣溫和說:“多謝岳母。”
宋婉這才安心坐下。
一頓晚膳雖有不快, 好在全家圓滿, 只是宋知行欲言又止, 顯然還有一肚子話沒說完。
宋連英看天色已晚,連忙打住了二兒子的話茬, 笑道:“來日方長,殿下明日還要上朝, 不如早些回宮, 免得耽誤時候。”
趙珩颔首應下, 可餘光看到知意不舍的嘆息, 頓了頓,神情溫潤地說:“也無妨,今夜我陪知意留宿一晚。”
宋知意愣了下, 驚訝擡頭看向他,滿眼意外。
他只是笑着,“正好我有些事想同岳父聊聊。”
宋連英心下奇怪, 面上自是不顯,這便引趙珩前去書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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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離去,當屬宋知行最高興。
宋知意也自在不少,兄妹三個留在庭院敘話,一晃眼就已到亥時。
直到宋婉來提醒她們幾個該各回各院安歇了,才堪堪止了話。
不過宋知意回到碧落院,趙珩還沒回來,也不知和爹爹說些什麽要緊事。
梅香鋪好床,提醒道:“您帶回來的金瘡藥和皮草還沒給二公子呢。”
“呀!”宋知意這才想起來,二哥常年征戰在外,少不得受傷,她趕緊又親自去了趟。
宋知行住在北面,宋知意過來時,遠遠地就瞧見兩位兄長并排走着,身量挺拔,器宇軒昂。
她提裙輕了腳步,想像小時候那樣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後,拍拍他們肩膀,吓他們一跳!
焉知靠近了,還未有動作,先聽宋知行懊憾一嘆。
“還明不是探花郎嗎?這可比你當年還要風光氣派,怎麽兜兜轉轉竟派去嶺南任職?如今衛伯父一家尚未升遷,若是得知此事,只怕要急得發病。”
宋知禮嘆氣低聲:“原本還明很得陳太傅賞識,眼看就要定在大理寺了的,誰知文書下來,竟變成……我去探過口風,是殿下的意思,你切記不要在栀栀面前提起。”
“……”
宋家兄弟并未注意到身後,人高腿長,很快跨過垂花門,說話聲也漸漸遠去。
宋知意僵在原地,時已八月中旬,秋風陣陣,拂面而過時已帶了些寒涼氣息,她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那晚趙珩溫潤如玉的神情,他問她:“來日提拔衛還明當大官好不好?”
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提拔,所謂的大官嗎?
此時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腳步聲,“知意?”
宋知意倏地回過神,神情複雜地轉身,只見趙珩闊步而來,牽住她的手,臉色有些不悅:“這麽晚了,你還過去幹什麽?便是親兄妹,長大成人了也該有個分寸。”
宋知意用一種費解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一時沒有說話。
趙珩緩和語氣:“你手這麽涼,先回去吧。”說着瞥了眼梅香捧着的東西,示意她送去。
梅香看了看宋知意,宋知意沉默地點點頭,梅香方才退下。
趙珩牽着宋知意回了碧落院,發覺她沉默得反常,疑是自己話說重了,不免又問:“還在生氣?”
宋知意搖頭,欲言又止。
她印象裏的趙珩雖喜怒無常,可始終有顆明辨是非忠奸的心,絕不是那種口蜜腹劍的小人。
她終究還是忍不住試探地問:“殿下,你上回說,衛還明救了我,有恩,不知準備如何提拔啊?”
趙珩微微一頓,不動聲色地按着知意肩膀在梳妝臺前坐下來,他垂眸取下她發髻間的流蘇簪子,不答反問:“好端端的,怎麽忽然提起此事?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麽嗎?”
宋知意望着銅鏡裏倒映出的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唇瓣嗫嚅着,過了會才開口:“我聽說他要去嶺南任職……”
“哦?”趙珩語氣詫異,流蘇墜子被他規整地擺在妝奁裏,他似乎想了想,“昨日确實聽吏部尚書提了一嘴,我險些忙忘了。衛還明滿腹才華,文章出彩,又是從嶺南來,對地方民生熟悉,再者,京都為官的有幾個不需外放歷練的?”
“可……”宋知意回身看着他,微張的唇瓣卻被一根修長的食指輕輕抵住。
趙珩俯身下來,嘆氣:“好栀栀,你是埋怨我嗎?還是你以為,這是我有意刁難他?”
宋知意抿抿唇,拿開他的手指,猶豫說:“他苦讀數十年,好不容易才從一衆自幼家學鼎盛的世族子弟裏脫穎而出,卻又被調回偏遠,是不是有些埋沒呢?”
趙珩呵笑一聲,臉色漸漸冷了下來:“你是在質問我屈才。”
他語氣肯定,搭在宋知意肩膀上的力道微沉,問:“吏部尚書可是給他提了一個五品官,你可知有多少人矜矜業業一輩子也不過五品嗎?你的大哥哥外放蜀地時,不過七品而已。衛還明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宋知意想要站起身,可肩膀被趙珩沉甸甸的力道壓着,她心口也有些沉悶。
當初宋爹得以提拔時說過,嶺南偏遠苦寒,多少五品官甚至還不如江南繁華州縣的六品官。
且這一去,是趙珩的意思,只怕往後再難調任回來了,更別提拖着病體苦苦熬着、盼着家族恢複昔日榮光的衛伯父。
若此事與自己無關,宋知意絕不會再多問,可此刻她又不是傻的,聽不出趙珩的言外之意,她不想因為一些莫須有的誤會就連累了衛還明的一輩子,還是起身道:“殿下,我覺得——”
“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殿下。”趙珩沉聲打斷她。
宋知意迎上男人肅冷的臉龐,莫名有些畏懼,她很快改口:“淮清,我覺得——”
“好了,不說這些。”趙珩隐隐有些煩躁,轉了話題,“榮安街有處宅院,是你祖上還未被貶時所居,我剛才問過你父親,過些日子就舉家搬回去吧,你來回也方便。”
榮安街就在皇城腳下,從前宋家是帝王的心腹近臣,在那寸金寸土的地界自然有一席之地,宋爹初初回京時多有艱難,心中一直抱憾,常念叨着等過幾年站穩腳跟了,必得買回來。
現在,趙珩竟輕而易舉地送給他們了。
宋知意驚訝過後,又想起隔壁就是從前衛家的宅院,心情不免更複雜,沒有幾分高興,卻也很難再開口跟趙珩提衛還明的事情。
他把遠在軍中的二哥召回來探親,送宅子,還特意為她留宿,不論哪一樣都是最能堵住她嘴,叫她啞口無言的。
可衛家怎麽辦?
一整晚,宋知意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
身旁的趙珩亦然。
她每小心翼翼地動一下,他臉色便不可遏制地陰沉一分,終于在天将明時,忍不住一字一句質問:
“衛還明在你心裏就這麽重要,以至于夢呓呼喚,輾轉難眠?”
宋知意背脊一寒,呆怔片刻後連忙側身回來說:“怎麽可能?”
“哼。”趙珩冷笑,坐起身,一雙陰鸷的鳳眸緊緊盯着她,“你撒謊!你還騙我!我都親耳聽到了!”
“你聽到什麽了?”宋知意着急地坐起身,“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跟衛還明清清白白,從無來往,那日連話都沒有多說一句,你大可盤問落眉還有你的暗衛。”
“清白?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趙珩不知從哪掏出來一個琥珀墜子,“他明知你已嫁給我,卻還日日把此物戴在腰間,不是明晃晃的觊觎和挑釁,又是什麽?”
屋內光線昏暗,只有一盞小燈搖曳,宋知意睜大眼睛辨清那墜子的模樣,語氣奇怪道:“衛兄的東西怎麽在你這?”
趙珩聽得一句衛兄,神情更是諷刺。
瞧吧,她心裏終究是念着故人的。
可說起這琥珀墜子,他心裏就來氣!
昨日在陳太傅府中碰到衛還明,衛還明恭敬行禮,彎腰時露出墜子的另一面,正是宋知意送的那張剪紙小相。
他便隐忍着不悅,問:“此物無甚奇特,想來對你很重要才随身佩戴?”
衛還明當着他的面,竟還敢大言不慚地說:“确是。”
好,好,好一個确是。
趙珩自幼鐘鳴鼎食,金尊玉貴,從無差過什麽,那還是第一次開口問人要東西。
衛還明很是猶豫,他直接奪了過來。此刻攥在手心,恨不得捏碎。
趙珩瞧宋知意神色焦急,也懶得再跟她七彎八繞,直截了當道:“打發衛還明去嶺南,是我的意思,你日後不必再提此事,否則我會叫他去天涯海角,永世不得回京都!”
盡管宋知意心裏已經明了,可當真聽趙珩狠厲地說出這番話,仍是不敢置信地搖頭,“難道你就憑一張小相斷定我們有私情,做下如此荒唐的決定嗎?我是送過他小相,因為這就是他教我的,卻也不是他凝在琥珀裏的這一張,這是他弟弟為他剪的!”
“有年山賊進城,本想擄走他,卻認錯了人,擄走他弟弟,砍斷雙腿向時任縣尉的衛伯父示威,後來他弟弟死裏逃生撿回一條命,再也不能行走,你應該明白終日被困在一方小小天地的苦滋味,他弟弟才學會了剪紙人,可他弟弟不像你,吉人自有天相,他給衛兄剪下這張小相,便用剪子劃破手腕輕生了。”
趙珩不禁一怔。
宋知意既氣惱又失望,一把将那琥珀墜子搶了回來,情緒激動之下,也忘了顧忌,憤怒道:“你是太子,是未來的皇帝,你一個眼神一句話,便可以輕而易舉把一個寒窗苦讀、背負全家榮華前途的人打發去任何地方,可你知道我們從嶺南走到京都,要走多少日,要換幾條陸路,幾條水路,又要換多少家旅店過夜,備多少幹糧和水嗎?”
趙珩臉色鐵青,縱使自知言行有誤,可一腔怒火依舊如同脫了籠子的兇猛野獸,根本克制不住——宋知意這麽溫柔好脾氣的姑娘,居然會為了一個衛還明面紅耳赤地跟他吵架!
“我們?你跟誰是我們?”
趙珩臉色陰鸷,一把攥住知意的手,把她拉進懷裏,用了十足的力道緊緊抱着,愠怒聲從知意頭頂傳來,如雷霆般:“你宋知意跟我趙珩,跟我趙淮清才是我們!你是我的!不許替外頭的野男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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