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又見面了,祢荼
第57章 “又見面了,祢荼。”
祢荼坐在田埂上思考一國長治久安之策。
相比于周圍的龐然大物, 陳國稱得上狹小,官員們的修為都不算高,當權者的修為更是和大宗門上位者完全不能比, 自然也無法使喚宗門。
祢荼琢磨着, 事實上照着如今修士糟糕的風評, 尋常百姓比起入宗門修行,更渴望的反而是入朝為官,就像當初她家尚在,親朋好友們也是想着學業不錯的她能入仕,而不是去修仙。
可見朝廷風評再差, 也好過尋常宗門良多。
之所以朝堂威嚴不足以震懾宗門, 首先是修為有限的上位者, 為了穩固自己的帝位, 能掌控的便是修為同他相當或者修為不如他的存在,這般長存下去, 朝堂的國力自然強盛不到哪兒去。
所以要想帝王能更好地掌控一國,并不是要助一位官員修為突破, 而是要助有治國之能的掌權者能突破。
皇族的修為上限,決定了一國官員的修為上限,只有掌權者有了揮斥方遒的實力,一國的凝聚力才能突飛猛漲。
想通這點,祢荼來到軍營, 對韋秧道:“讓太子來一趟。”
“太子殿下來軍營?”韋秧道,“這是為何?”
“叫他來就叫他來,哪來那麽多為什麽。”祢荼想見他, 但暫時不能離開戰場。既然太子有鴻志,親眼見識一下戰場, 總不會是壞事。
韋秧表示:“但廣河到陳國皇宮不下三千裏,太子儀仗至此,可能要三五日。”
祢荼一臉随意:“不是問題,我讓黑龍去請他來,幾炷香就到了。”
韋秧立刻抱拳,神情嚴肅:“微臣請求去接太子!”
“你要去?”祢荼為難道,“戰事剛消停,大将要暫離軍營,可以嗎?”
韋秧迅速找理由:“有國師大人在,軍營上下莫敢不從,敵軍必然不敢造次。再者,所接之人是太子,若非微臣親自去迎,交給誰都不放心。此番有神龍大人随行,來去容易,微臣鬥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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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祢荼見他忠心,便也不攔着了,有她在戰場,這邊局勢也壞不到哪裏去。
黑龍輕嗤一聲,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人就是想乘他,他不想去,但礙不過祢荼命令:“可以是可以,但他們只能坐在我爪子上。”
祢荼道:“你之前載胡祚、木流蘇,沒見你這麽多別扭,怎麽,看不起低階修士?”
黑龍哼了一聲,他就看不起了,怎麽的,不再跟她掰扯,呼嘯一聲,抓起韋秧,掠向高空。
高空之上,傳來韋秧嗷嗷嗷的“驚恐”叫聲。
軍營中一直傳着祢荼幫姜敬文修行的言論,太子段鴻也有所耳聞,他本來也沒奢望,結果祢荼主動表示要助他修行。太子治軍有方,他到了軍營後,那些風言風語一下就消停了。
祢荼原本聽着風言風語,問心無愧,沒覺得有什麽,可自從段鴻到了以後,她這才感受到了差別,不得不說這位太子真有幾分本事。
“你別的都好,就是修行比較困難,修為若要臻至化境,需要漫長的時間。”祢荼看了段鴻他的壽命,這太子的壽命倒是挺長,竟有兩千多年,看他的壽元,至少有合體境初期的潛質,但他資質不過三靈根,木水火,中品資質,祢荼立刻想到了一部功法。
“《三清訣》?”段鴻道。
“這功法很适合你。”祢荼越發覺得她可能也是段鴻的氣運之一,若不是她博納群書,也找不出如此冷門的功法,恰好适合木水火靈根的修士。
“這……如此大恩。”段鴻拱手行禮。
“別急着道謝,此功法在邵山,一百萬靈石,買下之後只能你自己修,當然也可以一千萬靈石徹底買下,作為你陳國的典藏,但此功法比較刁鑽,只适合你的資質,作為典藏不太劃算……”
畢竟一千萬靈石,便是十億黃金,這十億黃金用來興修水利、重建驿站、安置流民,陳國的國力才能有序提升。
段鴻道:“我可以去邵山買功法!?”
其實各大宗門都能買賣功法、丹藥、法器、符箓、陣石等等寶物,畢竟宗門也要過活,只是邵山比較高高在上,尋常宗門也無法打交道,祢荼這條門路打通,陳國直接和邵山交易,雙方都有好處,畢竟戰争就意味着消耗,消耗就意味着買賣。
“贏了一時的戰争不算什麽,為今之計,是如何将國力提起來。有學識有才敢德行兼備的大臣,自然是越長壽越好。皇族也是一樣。”
祢荼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引起了段鴻深深的共鳴。
段鴻道:“帝王的修為,确實決定了朝堂的整體修為。軍隊若要強盛,士兵也需要修為,低階的煉氣功法有,但有修煉資質的士卒畢竟是少數……”
“只是有修行欲望的将士不多而已。”祢荼用天碑掃過陣列,其中有修煉天賦的士兵不在少數,只是資質都很斑駁,不入流,算是宗門不會收入門下的下等資質。
但就算是下等資質,也有入修煉門檻,壽元翻倍的可能,甚至若沾了國運之光,有大氣運者能連翻突破,到了金丹或者元嬰,統帥一軍不在話下。
當然,前提是這一國真有昌隆國運,能惠及士卒。
“陳國國境內修行之術并不普及,皇朝中百姓的修行之心不足,長此以往,對國力影響甚大。”
段鴻按捺住急促的呼吸,尋思道:“你是說,普及修行之法……”
祢荼說:“話不多說,你先盤腿坐下,我替你疏離一下經脈,如果運氣好,或許你能突破也不一定。”
段鴻真是激動到溢于言表:“你幫了我大忙,指點了我迷津,大恩不言謝,我該怎麽報答你……”
他區區元丹境修士,一國太子,而祢荼是仙山仙人,有神龍臂助,他怎麽才能幫到祢荼呢。
祢荼道:“等你當上皇帝,封我為城隍吧。”
“城隍?”段鴻道,“那不是得死人才……”
祢荼道:“人固有一死,我離開陳國之日,便是我‘死’去之時,我幫你只是想要城隍之名,按理說任何王朝都可以給我這個虛名,我不是非陳國不可。”
段鴻頓時心頭觸動,道:“我立血誓為證,我必會敕封你為城隍,不知你要何處封地?”
祢荼道:“五爪山蓮花鎮上有一座破敗的城隍廟,我的祠堂到時候就立在那兒吧。”
段鴻鄭重地放在了心底。
最大的營帳內,祢荼為段鴻疏通經脈。
外頭巡視的軍隊左右來回。
突然,一道強烈的靈力波動猛然蕩出,塵土飛揚,士兵們擡手擋住了眼睛,目光望向波動襲來的營帳處。
不多久,段鴻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韋秧立刻迎上前:“恭喜太子殿下,突破元嬰!”
段鴻撥開門簾的手沒有松開,等裏頭的女子出來後,他才放下,道:“這都多虧了祢荼。若不是她,以我的資質,要突破不知猴年馬月。”
韋秧頓時有些心癢:“國師大人助太子殿下,姜大人突破了,真是可喜可賀……”
祢荼道:“除我以外,另一位國師乃是大乘境,消息可以宣揚出去,官員、将領也都應該好好修行,只要不超過大乘境,都動搖不了國本。”
可您是仙境,難道不是不超過仙境就行麽,韋秧不敢言語,這不是他能随意參與的話題。
段鴻道:“科舉三年一次,朝堂之能士尤顯不足。就算将修煉法門傳出去,士卒從現在開始修行,也來不及。”
祢荼瞥了他一眼,道:“那就招安吧。”
段鴻豁然擡眸。
祢荼道:“但招安之人都是不定因素,你若是無法駕馭他們,便有可能會被他們傾覆。”
“但凡陳國子民,皆在陳國庇護之下,無論草寇、山匪、流民,還是淩駕于王朝之上的各大宗門,只要能成為我的助力,我都有把握将他們牢牢握在手裏。”段鴻野心勃勃地道。
“很好。”祢荼笑着道。
但見這位太子壽元如此之長,以他那不值一日的資質,不是簡單修行能突破到合體境的,必然是有海量底蘊支撐。
而今陳國國君不過元嬰境初期,整個陳國的底蘊都不足以助他突破化神境,而下一任帝王段鴻有合體境的潛質,可見在這千年間,陳國的國運會上漲到一定層次。
她看似賭一樣的決定襄助陳國,其實結果已經注定——她做的不是無用功。她的到來是陳國國運的開始,而陳國也将助長她的氣運。
九重天上。
功德長老在引路仙童的帶領下,走了将近一個時辰,穿過白廊,來到睡蓮邊上的飛鸾亭。
亭中有一道虛影。
身形像籠在混沌霧氣之中,看不真切。
能動用混沌霧氣的,少說也是仙帝了。
果然上一位功德殿殿主所言甚是,修“天道天書”者确實能引動上面的存在。
功德長老暗自欣喜,三跪九叩,拜了又拜。
亭中虛影道:“他護着的那個小丫頭,修的是混沌道無字天書?”
“是,是是……”功德殿長老舌頭打顫,只是不知道“他”是指誰,所以那位看似平常的女子,認識的都是怎樣的存在。
功德殿長老埋頭:“敢問,敢問那人究竟是誰?”
“一個魔頭。”那人道。
功德殿長老恨不得把頭埋進胸膛裏。
“怎麽折磨都不死,真是我心頭之恨。”
功德殿長老盡可能地縮起身體,他擔心無上存在所說的“他”會要他的命。
“今後你不必回地府了,在天界北域天書閣當個修撰吧。”
一步登天,功德長老感激涕零:“是是是……叩謝尊駕聖恩……”
渾身裹在混沌霧氣中的存在消散,亭中空寂得好像從未有過虛影。
短短片刻,功德長老背心都涼透了,臉上的白粉也掉了一層,他擦了擦臉上冷汗,走到白廊盡頭對等候在哪兒的引路仙童千恩萬謝,弓着腰離開。
亭中逐漸顯露出一人的身影來,他身上白金長袍及地,淡漠的眸子看了眼那些盛放的睡蓮,心無波瀾地屈指一彈,所有為他盛開的睡蓮都在頃刻間凋零,偌大的池塘上,只剩下碧綠的荷葉,蔓延至天際。
他稍稍拂過,湖面之上浮現一位青年的虛影,那青年朝着亭臺持禮,神情畢恭畢敬。
“你去探探那女子的虛實。”
越國于廣河一戰戰敗後,大大小小戰役十餘場,無一勝績。這場由他們發起的戰役,由他們食了惡果,直至今日,淪陷七城。
随着陳軍輪番告捷,陳國擁有兩位國師的消息傳了出去。
其中一位國師乃是赫赫有名的東伯老人,大乘境修士,另一位則更加神秘莫測,乃是轟極一時的仙女乘仙女本尊,有神龍在側,據說是仙人。
陳國請仙人助戰,越國将士死傷慘重,戰勢低糜,一時間越國國君策動整個越國各大宗門,請求派遣仙門弟子前去幫戰,噱頭十足,能見仙人,就算不敵,只要提前準備好逃脫之物,便能保證全身而退。
而越國財大氣粗,直接給所有意圖參戰的修士分發破空陣石,遇到危險可以捏碎陣石逃出生天。
相比于越國的大動靜,陳國就顯得樸實了許多,将士還是原來那些,獎賞給将士的則是靈石或金銀——有修為的是靈石,沒修為的是金銀。至于調動王朝疆域內的修仙門派,暫時是空談。
“至少得我們去那些修仙門派走一趟。”
如果說帝王掌管民間百姓,那麽一國國師便是溝通各大修仙門派,祢荼和東伯老人才剛上任,和各大仙門的關系還沒有建立起來,陳國皇帝也不好催促他們,只能緊張地等待敵國的反攻,企盼國師和神龍能如往常一般力挽狂瀾。
畢竟對于修士而言,一個境界一天塹,再多低境界修士加起來,也不是一位仙的對手,既然祢荼沒有慌亂,段錦輝也振作了精神。
這日,陳國一處無名山內驚現輝光,輝光照耀在黑旗寨山匪們的臉上,衆人神情迷醉,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頭的活計。
“鴻運當頭。”吳師爺搖出了個好簽。
衛二娘搖着扇子,道:“或許是有貴人要來。”
大當家原秋平道:“近來日子不景氣,已經好久沒有什麽富貴人經過此處山林了,再這樣下去* ,怕是坐吃山空。”
二當家鄭良道:“可能需要換個山頭,我家老五在黃華山黃旗寨,那裏地處兩大城池中間,來往商賈很多,因此富貴得很,若我們也去那兒……只是這樣一來,就得居于他們黃旗寨寨主之後,怕是心有不甘。”
“大當家,二當家,吳師爺,衛夫人,寨子外有、有人來訪!”
“什麽人這般慌張?”衛二娘問。
“是先前,”那小山匪道,“是六年前路過咱們這兒的人,先前兩位當家就是死在她的手中。”
衛二娘瞬間眼睛一亮:“他們來的人中,是否有位十分俊美的公子?”
“這倒是……”小山匪道,“小的不知。”
鄭良道:“怕不是來掃平我們山寨的?”
吳師爺道:“應該不會,我并沒有算到血光之災。”
衛二娘道:“那你算到了什麽?”
吳師爺道:“算到了岔路,生與死,天與地,在于抉擇。”
“走,去迎接遠客。”
衛二娘披上披風。
祢荼等人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她騎着白色駿馬,此馬乃是靈馬,可日行萬裏,身邊段鴻身下黑馬同樣神駿,品階略低她一線,一群士兵羅列兩人身後,頗有氣勢地傲然挺立。
“多年不見,閣下神采依舊,實力越發超群了,不知那日與你共乘一車的公子可一道來了?”
衛二娘搖着身子,來到寨子外,擡眼看向祢荼,左右不見馬車,也不見昔日之人,不免有些失望。
祢荼道:“閑言少敘,我與太子今日來,便是想問問你們,可有興趣入軍營,殺外敵,立戰功,領功勳,在朝為官,蔭庇後人的?”
“太子?”
“我乃陳國太子段鴻,此次是為了諸位而來,諸位有才幹有修為,不該埋沒于此。”
鄭良等人相互示意,當年他們抓住的所謂富家子,居然是陳國太子,可六年來,也沒見這太子報複他們。
衛二娘以團扇擋住半張臉,道:“閣下莫不是在說笑,我們一介山匪,還能在朝為官?”
段鴻道:“諸位都是修士,雖然境界不算高,但比起尋常士卒高了不少,官位,爵位,能者居之。比起埋沒山林,草寇行事,入朝堂居京城,難道不是一樁快事?”
黑旗寨的兩位當家,還有衛二娘都神情淡淡,明顯未被說動,入了朝,成朝廷麾下士卒,可就沒有而今的自在日子了。
吳師爺道:“戰場兇險,而今越國與陳國交戰,陳國有仙人、神龍相助,占據優勢,而越國招兵買馬,聯手修真門派,揚言要一雪前恥,就算陳國最終仗着仙人、神龍,得以取勝,但陳國的将士必将死傷慘重,如你所言,我等修為不高,去了可能只有填屍的份,我們為何要自讨苦吃,甚至自取滅亡呢?”
祢荼道:“你們沒看到天上的祥瑞之光嗎,生與死,天與地,一念之間,現在抉擇敗在你們眼前,就看你們怎麽選了。”
吳師爺走起眉頭,悄聲和原秋平、鄭良、衛二娘說着什麽。
段鴻看了祢荼一眼,這就是她在來之前,一定要施下的法術嗎。
就在這時,狂風席卷,天色昏暗,一道猙獰的頭顱瞪着一雙橙黃雙瞳,從天而降,背上的将士下來,朝着段鴻跪下:“回禀殿下,黃華山黃旗寨已經歸順。”
“黃華山,黃旗寨……”黑旗寨的幾位當家相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底的驚駭,但更驚悚的卻是降下來的龍首。
“太子殿下,如果我等不歸順,會如何?”
段鴻道:“山匪猖獗,殘害過路人,理當鏟平,還世道清明。”
這幾乎不需要抉擇了,擺在衛二娘等人面前的,便是不服則死。
“黃華山黃旗寨當真歸順了?”
“不錯,還有黑虎山長生寨,飛雲山南安寨……等三十五處山寨,之所以到你們這兒來,主要是之前打過交道。”
不然可能輪不到他們。
黑龍翔于虛空中,背上的黑旗寨之人領略了高空之景,大氣不敢出,等他們到了廣河軍營,卻見那兒多了不少着裝各異的修士,其中真有他們相熟之人!但沒他們那麽大陣仗,去接他們的只是一些有修為的官員,以及一條神龍。
拔出蘿蔔帶出泥,循着山寨與山寨之間的聯系,一個一個山寨被發現,三日後,陳國舉國境內的土匪窩都被掃蕩一空,有修為有武力的山匪都被帶到了戰場。
與此同時,東伯老人走訪了陳國境內的修仙門派,從中間層的那些門派開始,稍稍打響名聲,陳國皇族的意圖傳了出去,接着造訪強盛的門派,再是更次一級的門派。
各大宗門的态度都很模糊,但對大乘境的東伯老人還是尊敬,只是提到陳國,反應就稍微冷淡了些,有點顧左右而言他。
祢荼憂心陳國境內治安,所以一直都走訪在各處窮山惡水,解決了那些如毒蛇猛獸般的土匪窩,她的原則很簡單,能招安的招安,不能招安的解決掉,她來收魂。
經過一個月的忙活,祢荼又賺到了三百多點功德,現在手頭總共有兩千五百多點功德了,丹田紫府內的燭火略明亮了些,她體內的仙力更是仿佛源源不斷,令她十分安心。
十月十九,陳越兩軍再次交鋒。
號角響徹蒼穹,擂鼓震天動地,士卒們在先鋒的帶領下,殺向敵軍。
祢荼魂魄稍稍離體,便看到守候在戰場外的數位陰差,還有陰差持着魂袋從不遠處的天穹上趕來。
祢荼站在高塔上,俯瞰下方戰場,狂風卷起她的衣袍,身邊的旌旗獵獵作響。
越國先鋒隊伍裏的修士境界最高在元丹境,築基境次之,領兵的先鋒甚至是元嬰境修為,而反觀陳國這邊,同樣是把修為最高的那一波放在了最前面。
首戰的勝利關乎軍勢,兩軍都想拿下這一捷。
“還是擒賊先擒王。”祢荼輕飄飄地升上天穹,黑龍在雲端等着她。
祢荼坐上黑龍,幾個呼吸間,便來到越軍後營。
黑龍迅速縮小成指環大小,纏繞着祢荼的手指,祢荼化作一道白芒從天而降,落入越國大軍之前,領兵的大将坐着靈駒,陡然馬匹受驚,引頸長嘶。
身後的士兵頓時警惕。
祢荼閃身出現在那位一身白衣頭戴面具的大将身前。
化神境。
只一瞬間看出對方的修為,祢荼心中狐疑一閃即逝,大軍之中不乏合體境大能參戰,但統領大軍的竟然只是個化神境,而且還是初期。
前兩次大戰,都是她輕描淡寫解決了大将,直接贏了戰役,越軍不可能沒有防備,怎麽這會的大将依舊這麽點修為。
思緒一瞬之間,祢荼瞬息出現,手中鎖鏈閃電般探出,朝着那人的脖頸纏繞而去。
靈駒背上的白衣大将稍稍後仰,躲開了鎖鏈,但鎖鏈擊空後瞬間彎轉,尖端向下刺去,對方再次避開,但面具被刺中,刺啦一聲,面具被分裂成兩塊。
那白衣人持着扇子撥開鎖鏈,流暢地翻身下馬,身形倏然消失,眨眼間便出現在祢荼身後,扇柄抵住祢荼的脖頸。祢荼在他動作的瞬間,渾身汗毛倒豎,等對方近身,她已然動用土遁術,沒入地下,而後再次出現,已在一丈開外。
祢荼眉頭緊鎖。
不是化神境初期。
甚至不是合體境。
這是……
祢荼心中隐隐有個猜測,但又覺得怎麽可能!
那白衣男子唇角上揚,露出輕松恣意的笑,撐開扇子,道:“又見面了,祢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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