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是嫌我髒嗎?
第23章 不是嫌我髒嗎?
楊子路覺得郁恩是個神經病,他眼眶裏蓄滿可憐的淚水,所在沙發角落裏瘋狂搖頭大聲喊段遲。楊子路以為自己攀上了段遲,誰知道段遲還有個瘋子弟弟,早知道他就不借口想喝水跟進來了。
楊子路衣衫不整,褲子還被扯下半邊,郁恩沒有得逞,他本來也沒想做什麽,就是想吓唬楊子路,誰讓楊子路心術不正。
“郁恩!”
郁恩被段遲叫名字很正常,叫恩恩,不害怕,但被叫全名還是有點滲人。
段遲手裏的胃藥被直接丢在了沙發上,可憐兮兮的楊子路已經撲倒他懷裏。
郁恩一臉鄙夷,他才不會想去親這梨花帶雨的哭的甜膩膩的小屁孩,說是吓唬他,不如說是故意氣段遲,想看看這個男生在段遲心裏的位置。
太過無趣,郁恩讓管家拿來些現金,郁恩甩楊子路身上,眼神裏寫着輕蔑:“拿着吧,你不就想要錢麽,別在這哭礙我眼。”
楊子路跑到段遲懷裏哭,這一哭宛若雨中的小白花,楚楚可憐述說着委屈,段遲忽而又覺得楊子路不像郁恩了,一點也不像。
郁恩即使哭,也得先撓他幾下,屬于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那種,總之是不會太讓他好過。
心底的猜測被證實,他确實不喜歡男生。
送完楊子路,段遲回來問郁恩為什麽這麽做。
“我做什麽了?”郁恩不以為意。
“還有沒有王法了,為什麽仗勢欺人?”段遲沒和郁恩浪費時間,他最厭惡的就是用權勢壓人,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
“欺負?我怎麽就欺負他?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啊,我就是真欺負他了,他又能怎麽樣,他還不是拿錢走了?這些錢夠他潇灑一陣子,再說哥喜歡的肯定是好的,我也嘗嘗不行嗎?這個小男生和其他人又有什麽不一樣?”郁恩沒骨頭似的攤在沙發上,完全搞錯了段遲生氣的重點,漂亮似貓眼的眸子向上勾着看段遲,似嗔似怨,“還是說,哥你心疼他?”
他被人欺負過這麽多回,從未見段遲心疼過,唯一的例外是倉庫的鐵櫃子裏救出來他,可是之後段遲也并未對他表現出太多的疼愛和關心,反而還比之前更加虛假,這種虛假是指在郁逸庭跟前,會公式化的成為一個哥哥的身份,對他例行公事一樣的問候和相處,假情假意裏尋不到一點真,偏偏“假”的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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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郁恩陷進去那天段遲假情假意的溫柔裏,無數個午夜夢回裏回想那個懷抱,讓人戒不掉的溫度和力度還有足以讓人放心的安全感,他拼命去抓住,猛地睜眼,發現只是夢。
有太多次這樣的期待,以為夢裏成真,睜開眼仍舊是孤身一人,所以他恨段遲不懂,他不止一次的示好,卻都被段遲視而不見,如今一個小小的楊子路就能輕易分得到他的關心,郁恩怎麽能不在意?
愛而不得就會生成嫉妒,嫉妒久了成了恨,郁恩恨段遲為什麽可以輕易把溫柔給別人,卻不肯多施舍一點給自己。
最後他逼迫自己想通,恨來恨去,郁恩不得不逼自己承認,他只是恨段遲沒有這麽愛自己。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像簡挽月那樣愛他。
“是,你是有錢,可以解決掉很多沒法解決的事情,普通人的命在你們眼裏和那些泥沙裏的小魚沒什麽分別,所以高高在上的郁少爺還是離我這樣的蝼蟻遠點。”
段遲眼神裏的厭惡刺痛郁恩,那種像是看垃圾的眼神讓郁恩惱羞成怒,哪怕動機如此不純的楊子路都能得到段遲的懷抱,他的真心卻只能得到裹着刀子的鄙夷?
腦子裏的神經一直在被一把鈍刀拉扯,始終不肯給個痛快,痛苦的郁恩情緒有一瞬間的崩潰,他把裝馬卡龍的瓷碟朝段遲腳下砸去,碎掉的瓷片四濺。
即便如此動靜,郁恩也得不到段遲一個憐憫的眼神,甚至都不來看他有沒有被碎片劃傷。
段遲轉身上樓,臨到拐角只剩下一片薄薄的背影。
郁恩聽見段遲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郁恩,別把自己搞髒。”
“髒?”郁恩冷笑一聲,不知道是怎麽個髒法,他忍不住跑上樓去作勢要去親段遲,唇間縫隙堪比紙薄,似乎要坐實作風放蕩的傳聞,他在極近的距離中問他,“親吻髒還是上床髒?你呢,你又和他做到哪一步?你不髒嗎?”
“別發瘋。”段遲自然是毫不留情的推開放蕩的郁恩,連帶着那點對郁恩意味不明的慌張心跳都消失的幹幹淨淨,郁恩到底是郁逸庭的兒子,思維方式和作風改不了。
別發瘋是什麽意思?那到底段遲和楊子路到底親沒親,做沒做,郁恩關心的只有這個。
“我發瘋?碰一下他就是我發瘋?你要不要這麽在乎他?那我要是也這樣對你呢?”郁恩說着就要往段遲身上貼,臉往他下巴上湊,去解他的腰帶。
郁恩一系列放開的動作惹惱了段遲,他箍住郁恩下巴,讓郁恩故意的親吻落不到實處。聲音也如極地深寒:“能不能別這麽下賤誰的腰帶都解?之前你也是這樣親楊子路的?”
“這我哪裏還記得清,不過那時候你要是晚來一步,可能做的更多。”郁恩就是故意戳段遲心窩子,“別說,楊子路的腰确實挺軟,哥的腰就太硬了些,硌手...”
被得到硌手評價的段遲一胳膊推開郁恩,郁恩跌坐在地上,想起來之前小時候他也因為有些事被段遲推到在地上,還說要帶他一起去死。
要真能死在一起就好了。
郁恩看着關上的門這樣想着。
自此後郁恩再也沒見過楊子路,段遲也再沒出去約過會。
除了葉湫,沒人能把段遲喊出去。
看來真正有分量的還是葉湫。
屋子裏空蕩蕩,倆人冷戰是常事,郁恩不理段遲,段遲自然也把郁恩當空氣,按照以往經驗,不知道在哪一天或者哪一時刻倆人就打開話匣子。
管家自然是看在眼裏,他家有倆孫子,經常也是拌嘴鬧脾氣,過一段時間就自己好了。
果然,第三天下午,段遲下班回家,餘光瞥見郁恩在沙發上睡着,臉上有一絲極細的擦痕,應該是那天被濺起的碎片劃傷的,他找管家要來藥膏,在棉簽上擠了點,細致的給郁恩塗上,安靜睡覺的郁恩看起來無辜又無害,想到不久之後要做的事情,段遲也起了一絲恻隐之心,然後彎腰将郁恩抱回了卧室。
郁恩悶悶的聲音從他懷裏傳出來:“不是嫌我髒嗎?那幹嘛還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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