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故意朝我這邊睡的？

第24章 故意朝我這邊睡的？

段遲不滿他提舊賬，說：“這你到記得怪清楚，我說讓你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玩你怎麽不記得。”

郁恩還有股子火沒法出去：“那你怎麽不說你還把我馬卡龍給別人吃了！”

“在這等着我呢是吧，來者是客，哪有不給客人吃的道理？”

“他是客人？”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段遲對此事仍感心虛，他确實不喜歡男生，但又無法克制對郁恩的心動，所以也是直接和楊子路說明白。

楊子路在心底憤憤地罵，豪門裏面的腌臜事情就是多，什麽哥哥弟弟，我看就是想用外人當遮羞布，背地裏指不定在玩什麽花樣，但是楊子路不敢罵出來，郁恩可是個神經病，反正他本來也是想在段遲身上撈一筆，如今錢也到手，就是可惜段遲這麽帥的男人沒有吃上一回，甚覺可惜。

段遲間郁恩眼珠子再轉，又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他幹脆直接問：“還有什麽想問的快問吧，我看你憋半星期了。”

郁恩撅着嘴，擡頭瞥了眼段遲，又把脖子縮回去，嘟囔着：“我看你倒是挺想說，但我就是不問。”

段遲坦白的話被郁恩噎了回去，堵在胸口，想把郁恩丢外面池子裏去，好不容易想說一次真話，郁恩居然連他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幸好郁恩又沒憋住問：“你不喜歡他？”

“我又不是gay。”

郁恩一時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過，像是一顆心髒一面在火裏烤，另一面又在冰凍，他抓緊段遲手腕，撇棄尊嚴問了句：“那能不能別再生我氣？”

反正每次都是他先示好，也不差這一次。

“我不是生你氣…算了。”段遲沒繼續說，郁恩每次主動找他，他對自己人渣的認知就又多一分，郁恩只是和他惡作劇，可他卻實打實的要郁恩家破人亡。

如果一開始就止步在互相讨厭的那根線上，也不會如此難熬，偏偏郁恩對他一再退讓和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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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也是需要投入感情的，不怕越來越恨，就怕感情越來越真。

段遲沒有抱郁恩回房間，抱着他去了書房，把他擱沙發上自己玩。

段遲一個人處理工作容易犯困，有郁恩在旁邊瞎折騰，他倒能提起不少精神來。

“哥，給你講個笑話。”

“你說。”

“雞蛋去喝早茶，回來之後變成了茶葉蛋。”

“有一只公鹿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于是它就變成了高速公鹿。”

“皇帝早晨對大臣們說：孤的勝，你們都看在眼裏，孤的敗…就下朝了。”

“...”

大多都是些冷笑話，段遲是想憋着不笑的，但總是莫名被郁恩戳中他笑點，其實郁恩一直都不覺得這些笑話好笑，偏偏每次講了段遲都會笑，他也算是明白段遲的笑點真的很奇怪，冷的他起雞皮疙瘩。

反正，言而總之，總而言之，段遲不會無聊。

郁恩側躺在沙發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面朝着他哥，垂在沙發下的小腿一晃一晃，他也不說話就默默的往對面瞧。

段遲的鏡片映出出電腦的幽幽熒光，郁恩根本看不清段遲的眼睛，也分辨不出段遲的眼神到底是落在電腦上，還是越過電腦落在更遠的地方。

比如落在他這裏。

睡眼迷糊中，他聽見段遲問：“郁恩，你是不是故意朝我這邊睡的？”

“...那我轉過去？”郁恩翻身埋在抱枕裏。

“...”段遲生硬地說，“你給我轉回來！”

這樣的夜晚有很多個，郁恩陪伴着段遲，又或者段遲陪伴着郁恩。

段遲回來後，葉湫也來家裏過夜，段遲一回來，葉湫的大半時間又都待在段遲身邊，每次來都會帶些郁恩愛吃的零食茶點，說是順路買的，只是每每碰到郁恩，葉湫說話就有些結巴。

郁恩就納悶了，怎麽幾天不見葉湫說話就不利索了？

但郁恩怕說出來會讓葉湫自尊心受損，就沒抓住他結巴的話問，畢竟自己一只耳朵也是聾的還不想讓人知道，所以郁恩非常能理解葉湫的心情。

好在葉湫只有和他說話的時候會結巴，和別人說話特別是和段遲說話的時候又極為順暢。

郁恩上前輕拍葉湫肩膀，安慰他：“湫哥，慢慢說，我聽着呢。”

這下葉湫說話更結巴了，臉上也是可疑的飛着紅暈，最後還是回來的段遲過來救場。

葉湫也算是沒話找話，目光在郁恩和段遲之間來回，“還真別說，不愧是兄弟，仔細看看你們倆長得還真有點像。”

“什麽？”郁恩差點咬舌頭，嫌棄的眼神看向段遲，覺得聽到世上最離譜的笑話，“我和他長得像？”

段遲嘴角漾起的壞笑很明顯，故意彎下身子靠近郁恩，扯了一把他的臉，揚眉的時候就顯得語氣更惡劣：“恩恩被誇長的好看很開心吧，一直在笑。”

郁恩嘴角被扯起一抹弧度，被迫揚起笑來，瞪着這張一臉壞笑可惡的俊臉，皮笑肉不笑：“我說哥，這好像不是誇獎我的話吧。”

郁恩被段遲揪住，摁在懷裏糅-搓撓癢癢，郁恩癢的渾身-發-抖，就是嘴硬不求饒。

葉湫覺得他和這兄弟倆有層無形的牆，只要這倆人開始聊，他就加入不進去。葉湫真的很想上前一步說，我不是來破壞你們這家庭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到了晚上十點多，郁恩看書房的燈還在亮着，段遲和葉湫還在忙工作，他就讓管家切了點水果。

卧室的門開了個不算小的縫隙，郁恩端着切好的水果準備送過去，在葉湫和段遲的唇部即将相觸，意識到什麽的葉湫突然擡頭往對過的走廊看了眼，将窺視的郁恩抓個正着。

冷不丁的在門縫和葉湫對視一眼，驚的郁恩手裏的水果撒了一地，倆人親密的一幕鑿刻在心底，五髒六腑都像是被拿刀子刮了一遍，碎的千瘡百孔，也沒力氣撿地上的水果，脫力的踉跄着後退幾步逃似的離開了。

楊子路，郁恩是不怕的，但葉湫不一樣。

段遲慢悠悠睜眼，他沒躲開但也沒回應，純是因為有點懵，和葉湫在大眼瞪小眼，現在是什麽意思？

剛才的段遲确實是真睡着了，不過他睡眠一向很淺，葉湫手剛碰到他的臉，他就醒了。

段遲伸了個懶腰，仍舊是很困，電腦上的熒光映在他的鏡片上，讓人看不出他的目光落在何處。

“什麽意思。”段遲疲憊的揉着太陽穴。

葉湫看着段遲，想起來跑遠的郁恩，他輕嘆聲氣，如實道：“想知道自己喜不喜歡男的，就想拿你試探一下。”

段遲嫌棄的推開葉湫。

葉湫生硬的将話切入主題，甚至為套近乎叫了段遲聲哥，“哥，我和郁恩算是知根知底的竹馬。”

“？”

因為葉湫的話段遲氣的被水嗆了兩口，不是因為前半句，是因為後半句，段遲就知道葉湫對郁恩存了心思，今天竟然還敢直接說出來！

段遲揪着葉湫衣領，毫不留情面的扯着，絲毫不顧及有沒有勒住他脖子：“胡扯什麽，你在你家玩，他在他家玩，你們倆算哪門子竹馬？”

葉湫陰沉着臉，被勒的咳嗽兩聲嘲諷他：“那哪樣算？你和郁恩這樣算？你倆是兄弟，更扯不上竹馬！”

倆人失态的扭打在一起，也不說話就是悶聲揍對方。

最後段遲和葉湫各自捂着臉，誰也不再理誰，這次碰面是不歡而散。

在發現段遲和葉湫在書房的那一幕不久後，郁恩就交往了女朋友。

和郁恩同一所大學，是大二表演系的學姐，比郁恩大了一歲。

學姐會誇郁恩很乖，但只有晚上的時候才和郁恩見面，白天在學校是不和郁恩說話，像是不認識一樣。

就像之前的段遲一樣。

後來郁恩知道為什麽了。

因為學姐在學校還有個男朋友。

晚上學姐正和郁恩在一塊散步，學姐撫摸着郁恩柔軟的發絲，誇郁恩漂亮的像是瓷娃娃。

陪郁恩的這段時間學姐的手機一直在響，後來演變成男孩跑來學姐這裏哭。，不停叫着學姐的名字。

學姐男朋友哭的眼圈發紅，指着郁恩質問學姐，他是誰，他就是那個勾搭你的小狐貍精？

小狐貍精？郁恩心想，我可不是段遲。

學姐也不解釋，事實上也沒什麽好解釋的，她不耐煩的在窗臺抽煙：“怎麽別人都不問，就你問？”

“別人？你有幾個？”男生哭着指着郁恩方向又問，“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小狐貍精？”

郁恩指了指自己，再次确定男生罵的“小狐貍”是在罵他。

學姐抖落煙灰，對着那個男生無所謂道：“你要這麽想，那我也沒辦法。”

郁恩受不了那個男生哭哭啼啼，和學姐擺了擺手就離開了。

于是，郁恩滿打滿算一個月的初戀，至此結束。

渾渾噩噩的幾天過去，學姐又聯系上了郁恩問他出不出來玩，郁恩不想再被人罵狐貍精，本想拒絕，學姐又說還叫了很多朋友出來玩，既然有很多人就少了許多顧忌，郁恩也正想出去散散心。

郁恩沒想到會在會所遇到段遲。

段遲又在陪客戶喝酒，那群人根本就是故意灌他酒！

郁恩之前不是沒有問過段遲，可他的每一次質問，都會換來段遲的無情嘲諷。

段遲冷冷笑道：“郁恩，你以為我是你嗎？以為人人都是你郁大少爺嗎，別人不灌你酒，是不敢，是怕你父親，是怕你郁家！我呢，有誰在乎？”

他脫口而出：“哥，我在乎！”

短暫的沉默後卻是段遲更冷漠的嘲諷，“少站在高點施舍。”

段遲一把揮開了他的手又回到了酒桌，和那群各懷心思的人繼續喝起了酒…

喝到胃出血，喝到進醫院，才終于簽下了那個項目…

郁恩不明白段遲為什麽這麽拼，就這麽想要郁逸庭的認可嗎？

會所燈光昏暗絢麗，空氣裏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充斥，郁恩盡量在克制自己的眼神不要往段遲的方向瞧，可段遲身上仿佛有吸鐵石，就像正負極，郁恩無法抑制這種天生的吸引，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飄過去。

即使在美麗的學姐靠過來的時候，郁恩的視線也掠過學姐的發側，将焦點落在了對過包廂的段遲身上。

段遲離他的距離雖然距離不算近但也不算遠，剛剛好夠他瞧見段遲。

段遲喝酒不上臉，所以沒人知道段遲到底醉沒醉，但郁恩能看出來，段遲喝多了，不僅是段遲比平日蒼白的臉，還有慢半拍的迷離眼神。

仰頭喝酒時凸起的喉結讓段遲看起來異常脆弱。

為什麽是脆弱。

如果這時郁恩咬上去，段遲肯定輕松就會喪命在他手裏，溫熱的血流會順着他的嘴角流進喉嚨，再也不分彼此。

沒多會學姐笑靥如花的摸了把郁恩白皙的臉蛋兒，慵懶的嗓音好聽又魅惑：“郁恩，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是gay。”

郁恩在擡眼時，段遲已經發現他了，隔着不多不少的人群，倆人目光在空中相撞，迷離對上清醒，郁恩的心被段遲的眼神敲破了個大窟窿。

渾身不自在的郁恩立馬坐直了身子推開了學姐，學姐順着郁恩的視線看過去，她敏銳的問道：“所以你喜歡的那人是他？”

“喜歡又怎麽樣，他又不喜歡我。”郁恩想起來葉湫和段遲的那個吻，心裏悶悶的疼。

學姐不懷好意地一笑：“我看未必。”

學姐突然欺身靠近郁恩，嘴唇一紙之隔的地方停住，可在外人看來卻像是在纏綿的接吻。

嘈雜的音樂聲裏，學姐撫摸郁恩的側臉，俯身在他耳邊，嘴角是抹意味深長的笑：“你現在去洗手間，五分鐘內他必定會過去。”

“這麽确定？”郁恩不明白學姐為什麽這麽肯定的語氣。

剛才他都看見段遲掃過來又裝作沒看到他的視線了，估計在段遲心裏他又是在放蕩的玩，反正在段遲心裏一直也瞧不上自己。

“小郁恩，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第六感懂不懂？”學姐愛憐的整理了下郁恩額前的碎發，旁人看來好像她和郁恩是對十分恩愛的情侶，難分難舍，好像是故意在做給誰看。

學姐歪頭貼在郁恩耳側，字語清晰的說：“因為他在吃醋，快去吧小郁恩，我沒有愛人的能力，但希望有愛的人都能成眷屬。”

學姐的人生信條是及時行樂，或許是因為從小就是孤兒，被重男輕女的父母丢出去的時候，已經記事，她從來不信一段感情會長久。什麽愛不愛的都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活在當下才是最正确的活法。所以她也不詫異郁恩會喜歡同性，人生苦短，喜歡就是喜歡了，還管什麽性別，快樂一會子也是快樂。

郁恩大受鼓舞，但是沒說出來，眷屬不是情人，是兄弟。

晚間的風一向比白天溫柔，揉進去些夜色，還增添了些許浪漫的遐想，輕輕柔柔的像是愛人的手，透着無限缱绻，吹拂得人心都軟下來，化成一汪水。

郁恩手裏是學姐給的煙，一根煙的時間大概可以抽五分鐘，他在洗手間走廊的窗口處剛點上，煙底的火光明滅，郁恩心裏沒底，思索着段遲到底會不會來，如果五分鐘沒來，那他可以等到十分鐘，或者十五分鐘...好吧最多半小時，絕不能再多。

煙霧和風糾纏，郁恩剛抽了一口，身後就傳來動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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