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哥，做個人吧

第26章 哥，做個人吧

“...!”郁恩被手機鬧鈴猛地驚醒，後背一身涼汗，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才意識到是做夢，确實是夢，不然他怎麽會想逃離段遲呢？

這夢也太羞恥，一定是因為昨晚在洗手間做的事對他震撼太大，才讓他做出來這樣匪夷所思的夢來。

嘴唇上的被咬破的痛感還在，昨晚接吻的滋味忽然湧入腦海。

鬧鈴也朝醒了旁邊的段遲，郁恩看他皺眉不願意睜眼，就幫他關掉那惱人的鈴聲。

睡醒的段遲反應了一會，看到郁恩也并不怎麽驚訝，郁恩經常會找各種借口賴在他床上，有時候叫他起床也會提前過來躺在他床上睡。

揉了下發脹的太陽穴，段遲大腦漸漸湧進來一些自己喝醉前的記憶。

逐漸清醒的段遲目光落在郁恩唇上的細小傷口上。

段遲想起來了，昨晚他看見郁恩在會所和一個女生接吻，郁恩嘴上的傷痕，肯定是那時留下的。

倒不是強迫症，可段遲現在真的想将郁恩唇上的小痂給扣掉，他手擡到半空頓了兩下改為拿起旁邊的水潤喉。

“昨天會所…”

郁恩立刻警惕，以為段遲想起來些什麽，他該怎麽解釋那個帶着占有欲的吻？或許段遲又會覺得是他的惡作劇。其實退一萬步來說，郁恩想，他說出來喜歡段遲的話，更會被段遲認為是惡作劇。

怪不得那麽多人會選擇在愚人節告白，對方答應了皆大歡喜，對方拒絕了，那也能跟着笑笑。

誰知道段遲一本正經問得是：

“我昨晚…是怎麽回來的？”

“…當然是我和司機扛你回來的啊。”郁恩可以無比确信段遲确實喝斷片了，連把他放到床上碰到腦袋的事情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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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長頭發做你身旁的女生，是你女朋友？”

“…你是說我學姐，莫菲？”郁恩想了一會才想起來昨晚上莫菲靠近他的那一會，驚訝段遲的記憶很奇怪，怎麽只記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是，就是朋友一起喝酒玩了兩把游戲，是我在學校新認識的很好的朋友。”

“不是女朋友抱在一起？在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能不能穩當點。”

“我總不能抱個男的一起玩游戲吧…”

段遲起身準備去浴室，然後揪出個毛巾丢在郁恩臉上：“以後少出去。”

郁恩被毛巾壓倒在床上，嗡嗡的聲音從毛巾下傳出來：“只要哥少出去，我就不出去。”

段遲見郁恩和小時候一樣耍無賴，被毛巾一蓋就倒在床上不起來，他掀起毛巾，不滿的說：“我出去是應酬去工作，又不是和人抱一塊，別整天胡鬧。”

“我沒胡鬧。”郁恩不太開心，別過臉去不想看段遲，那天的吻就像是做夢，再也不會有，“我每天都在等你，可是你回來也不知道陪我。”

段遲手機有電話進來，他看了眼時間去公司快遲到了，沒時間哄人，雖然他也沒義務去哄郁恩開心，但開心的郁恩顯然能讓他省下不少煩心事，心情不好的郁恩指不定會折騰出來什麽事情，萬一喝多了給葉湫發信息說“我想你了”呢，光想一下就覺得鬧心，會影響到他的工作，這絕對是不行的。

一天天的，忙工作還要防葉湫，沒一個省心的。

眼看着段遲拿起外套要走，郁恩拿被子蓋住自己，決定以後要以冰冷的眼神對待段遲，并且再也不會主動和他說話，也不會再對他笑。

段遲臨出門，看了眼縮成一團的郁恩，之前故作冷落的辦法行不通，後面受折磨的還是自己，而且他也看穿可憐的郁恩只能用這樣膚淺的把戲來尋求自己的關注，是應該得給郁恩點施舍，哄兩句而已，最多哄三句，想通這點後，段遲輕嘆聲氣又返回來揉了揉他露在外面的頭發，“我今天會早回來。”

“早回來又怎麽樣，我沒辦法确定我還會像現在這樣等你。”郁恩覺得自己站在高點，有必要為難一下段遲，“有人叫我出去，我可能會出去玩。”

段遲：“那需要我怎麽做？”

郁恩說了一大堆想吃的東西，段遲說盡量都會買回來。

“先說好，涼了的我不吃。”

“我會買剛出爐的。”

“你回來的很晚，時間長了口感不好的，我不吃。”

“...我會盡快回來。”段遲又問：“還有想吃的嗎？”

郁恩轉眼想了一圈，暫時沒想到，便說：“那等我想到再給你發信息吧。”

宿醉後的段遲腦子不清醒，不自覺上前彎腰揉了把郁恩的腦袋，就像是主人上班前都會撫摸自己的寵物一樣。

頭發上似乎還殘有若有如無的重力，郁恩掀開被子，門口的身影已經走遠。

答應了郁恩會早點回來，結果段遲回來了，郁恩還沒回來。郁恩和莫菲約好一起吃午飯，要知道郁恩很少有朋友會約他一起吃飯，郁恩當然不會拒絕。

去打球打發時間的段遲回來，蹙眉看着一身酒氣衣衫不整的郁恩，覺得郁恩似乎染上一些不太好的習氣。

“過來。”段遲招手讓郁恩過來，語氣有些淩厲。

喚狗似的。

郁恩不耐煩的說：“不去。”

但是腳步已經走過了過去。

段遲用脫下來的短袖擦郁恩臉上的口紅印。

“幹什麽呀幹什麽呀，”郁恩的臉被他擦的發疼，他扭着脖子不配合，“你這是拿什麽給我擦的？”

“你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段遲幫郁恩擦完臉就将人往屋裏推，“先去洗澡，一身香水味，難聞死了。”

段遲不由郁恩分說，直接将人推進了屋。

“這才幾點，早晨剛洗完澡，就不洗！”郁恩拒絕段遲讓他洗澡的要求。

段遲轉過去不聽話的郁恩，輕松扣住了他勁瘦的腰。

郁恩的上衣被段遲拔蔥一樣輕輕松松給從頭脫掉，段遲像是最敬業的質檢員，用最為苛刻的眼神去打量，去檢查。

段遲不喜歡郁恩身上的香水味，把郁恩的上衣丢進了垃圾桶，好在郁恩白皙的皮膚上沒有任何不該出現的痕跡，段遲的面色好了點。

怕郁恩不願去洗澡，段遲拿起旁邊的奶油蛋糕，用手指勾了點奶油随意抹到了郁恩脖子處，再往上一點，就是嘴唇，不聽話的手比大腦反應快，蹭上去了半點，像是奶油蛋糕上點綴的櫻桃，還好他足夠理智及時收回手。

也挺好，郁恩嘴角的小傷疤被遮蓋住。

櫻桃，确實是種很甜美的水果...沾了奶油的櫻桃應該會更甜，比如郁恩的嘴唇。

這樣一身奶油的郁恩不得不去洗澡。

郁恩盯着段遲指尖上殘留的奶油，漂亮的貓眼兒眨了下：“把你手上那點奶油也給我吃了呗，別浪費。”

段遲的手指修長漂亮，用勁時手背會有淺淺的筋骨，比如現在抓着他的手。

郁恩已經反客為主摸上段遲的手腕，手臂上的溫度吓郁恩一跳，以為段遲發燒，但轉眼一想剛才段遲去打球了，身體溫度高應該是剛打完球的原因。

感受到段遲到指尖在發顫，郁恩心裏莫名一陣湧動，原來段遲也不似面上那樣鎮靜，他也是會因為他的動作被牽動。

“奶油不是這樣吃的。”段遲視線落在郁恩身上，上面有被他塗抹的奶油。

“那我該怎麽吃？”郁恩用手指勾起自己下巴的一處，将帶着奶油的食指豎到段遲嘴唇前，天真又無辜的問，“哥要吃一點嗎？”

段遲艱難的移開視線，清了清嗓子，身體也側過身去，走路姿勢有些別扭的往樓上走去，語氣也有些壓抑的暗啞：“別胡鬧。”

“段遲，”郁恩追上去抱住段遲胳膊，示弱由心，言由衷，争取最後一點點可能，“哥就不想我嗎？不能多陪陪我嗎？”

“我待會還要處理工作。”段遲卻抽出胳膊越走越快，垂着的手隔在倆人中間，可疑的弧度被遮蓋住，近乎無情的留給郁恩一個越走越遠的身影。

在郁恩看來，他的示弱，再次被段遲選擇無視，完全不知道段遲忍耐的血管快要爆開。

郁恩快速的沖完澡就回到自己床上躺着。

将段遲的襯衣蓋在身上，郁恩深深在衣服裏嗅着，氣息散遍了他的靈魂，像是酒鬼嗅到了酒精，盡力攫取最後一絲段遲的氣息。

“段遲...段遲...”郁恩白皙的皮膚逐漸泛紅，嘴裏呢喃喚着同一個名字，像是在做一個絕無可能的夢。

郁恩沉沉閉上眼，也只能是場潮濕旖旎的夢。

次日郁恩被段遲手機的鬧鐘吵醒。

“哥…哥鬧鐘。”鬧鐘還在響，沒睡醒的郁恩不滿的哼唧蹬了下段遲的腿。

“怎麽又跑我這睡？”段遲還沒有太清醒，語氣帶着濃濃睡意，鼻音很重。

段遲早已習慣郁恩跑他床上，他伸手找手機才發現自己手一直蓋在郁恩的肚子上。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習慣，只要郁恩留在他這過夜，他已經習慣性的用手蓋在郁恩肚子上，因為郁恩喜歡踢被子，踢被子受涼就容易肚子疼，為了不受涼，段遲就用自己的手充當了小毯子。

以前也沒在意過，今天乍然反應過來，裏面含着的複雜情緒讓段遲心驚，他不敢細想。因為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思維會不由的把複雜的感情傾向到郁恩身上。

段遲關掉鬧鐘又倒回了床上，手也沒從郁恩肚子上拿開，卻也沒再睡着，目光被搭在自己腿上的腳踝吸引。

郁恩腳的形狀生的很好看，腳趾白皙圓潤，腳踝凸起凹。

背對着他的郁恩，病态的蝴蝶骨凸顯，格外誘人，因為呼吸，肩胛骨輕輕晃動，像是煽動翅膀的蝴蝶，随時都會飛走，段遲還是想把郁恩轉過來，面對着他睡，但想了一會，還是自己繞過去吧，畢竟郁恩還沒睡醒，他也不是沒有良心會把人吵醒的人。

不過良心不多。

現在勉強還夠用。

段遲算是發現了，故意冷落郁恩，後期只會被情緒加倍反撲,夢裏無數次，他低頭對上郁恩哭紅的眼睛，郁恩質問他，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他嗓子都哭啞啦...

他哪樣了？

郁恩像是哭又不太像是在哭，段遲聽見他嗚嗚咽咽的埋怨。

夢裏怎麽也在裝可憐？

段遲不信郁恩不喜歡，明天郁恩抓緊他的手，一遍遍喚着“哥哥呀”。你看，後綴加了個撒嬌的“呀”，這能是不喜歡嗎？

段遲得出結論，郁恩口是心非，你在撒謊，明明很喜歡我這樣，接吻不好嗎...

夢裏的郁恩聽到自己又背了鍋，他無辜，哭着說：哥，做個人吧...

這樣的潮濕粘熱的夢不止一次，段遲都數不清多少次醒來身上一陣謿熱的汗，驚吓的心跳不止，一遍遍被夢裏的內容沖擊大腦，只能去沖冷水澡。

偏偏現在睡得懵懂的郁恩，還在抓着他的胳膊搖晃，不知情的一遍遍叫他哥，一點不知道避嫌。

這樣的郁恩是想提醒自己什麽呢？提醒他是弟弟，只把自己當哥哥，快收回那點龌龊的想法？

段遲想讓郁恩別套近乎了，誰是他哥啊？一開始不是，現在不是，以後、這輩子都不可能是！

但葉湫又該冒出來了，葉湫巴不得郁恩叫他哥，還恬不知恥的說和郁恩竹馬，是知根知底，說什麽他是來加入的這種極為狗屁不通的話。

段遲又不能忍受了，郁恩那幾聲甜膩膩的“葉湫哥”聽的他眉頭直皺，他恨不得上前把郁恩的舌頭捋直，好好說話，音調拐什麽彎啊？果然作惡的人會有報應，他的報應就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郁恩。

想要丢掉郁恩的想法，在丢掉郁恩前，先一步被段遲丢掉。

【作者有話說】

感謝各位寶子的訂閱（感恩！）下次更新在周四。

以及這章犯天條了？改了好幾次不過，到底哪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