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家破人亡

第29章 家破人亡

随着警車鳴笛的聲音劃破夜空,那倆綁匪也很快被警察帶走。

後來綁匪供出幕後老板,是郁逸庭對家做的局,對家想讓郁逸庭放棄一些市場,餅一共就這麽大,全讓郁逸庭吃了,他們這些喝湯的也吃不飽呀,于是策劃了這麽一場綁架案。

做完筆錄,郁恩依舊驚魂未定,他必須時時刻刻都要看到段遲,只要段遲在身邊他才能安心下來,不然就會噩夢連連。

段瀾音看着只簡單包紮了傷口的兒子還不忘去安慰郁恩,又生氣又心疼,她是讓段遲做做樣子讨好郁恩,可沒讓他這麽不要命的去保護郁恩啊!

等郁恩睡着,段瀾音讓段遲來找自己。

“為了一個郁恩你值當把命豁出去嗎?有沒有有想過我這個當媽的,我只有你這一個孩子呀!”段瀾音盯着段遲手臂沁出血的紗布情緒有些崩潰,“你知道我心髒不好,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麽辦?我還能怎麽辦?”

段遲安慰哭泣的母親,“媽,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站着,我的手就是點皮外傷。”

“什麽皮外傷,一條胳膊都是血,我只是讓你對那個郁恩做做樣子,”段瀾音咬牙提醒,“你別忘記他是誰的兒子,值得你豁出去命救嗎!你對得起你爸的在天之靈麽!”

提到死去的父親,段遲果然清醒。

事實上段遲一直很奇怪郁恩的行程是怎麽暴露的,郁恩去看電影這事,段遲只和自己母親說過,因為段瀾音問了他一句,今天要出門嗎,段遲想也沒想就說和郁恩一起去看電影。段遲想過郁恩行程暴露的種種可能,但他不敢細想這件事,只能将這種猜想壓到心底,絕口不提。

郁逸庭也從郁恩口中知道段遲是怎麽拼命救自己兒子的,他看着段遲纏了一圈紗布的手,半晌後才開口:“你手上的傷怎麽樣?”

見郁逸庭一直盯着他手上纏的紗布,段遲輕描淡寫:“沒什麽事,休息幾天就好。”

“我沒想到你對恩恩可以做到這步。”郁逸庭還是盯着段遲的手,又是良久的沉默,在段遲準備出去的時候,郁逸庭朝着他的身影說道,“謝謝你,郁恩是我唯一的兒子,我非常感謝你救了恩恩,我和瀾音準備在下半年結婚,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我會把你當成自己第二個兒子培養,你就是恩恩的哥哥,我想他也是會願意的。”

門外的段瀾音手裏的杯子驚的砸在地上,玻璃杯碎的四分五裂。

郁逸庭蹙眉,上前檢查她的手指,語氣關心:“手傷着沒有?想什麽呢心不在焉的,快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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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瀾音看着眼前男人細致的檢查自己的手,內心有過一瞬間動搖,她被昔日愛人好好愛過,所以完全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麽樣的,可她現在唯一不想要的就是郁逸庭的真心。

段遲不知該做出如何反應,匮乏的表情也只有面對郁恩的時候才會豐富,正好護士過來說要幫段遲換藥,郁逸庭拍拍他肩膀,段遲欠身離開。

事實上,以後的郁恩很是懷念這段時光,段遲每天都會來看他。

有時段遲會趴在他床頭睡着,郁恩偷偷親了他很多次,天真以為,為了救自己命都可以豁出去的段遲,以後又能對他做出多殘忍的事呢?也不過和他一樣小打小鬧罷了。

後來郁恩在心死中明白,其實段遲的報複他的路程一直就有跡可循,先是讓自己對他習慣性的依賴,心裏一步步陷進去,等徹底淪陷後,段遲開始他毫不留情又蓄謀已久的報複。

段遲的受傷的右手暫時沒法碰水,洗澡的時候很不方便,所以都是郁恩在幫他月兌衣服。

花灑細密柔軟的水灑在身上,模糊了彼此的視線更朦胧了倆人的距離。

段遲将郁恩轉了一圈,郁恩身上的傷痕淡了不少,過不了多久就會恢複到和以前一樣。

年底郁逸庭要和段瀾音舉行婚禮,到了那時候他和郁恩就絕無半分可能,他必須趕在這之前把該處理的事情都解決掉。

雖然到那時候郁恩也未必願意留在他身邊身邊,估計會恨死他,再也不願意看一眼。

“為什麽要把我轉過去?”郁恩覺得不公平,這樣段遲能看到他,他卻看不到段遲。

郁恩說着就要轉過身,肩膀一重,段遲下巴擱在了他頸窩。

“別亂動,讓我歇會。”段遲可不想被蹭出一身火到時候難受的還是自己。

兩具身體緊密相依,甚至水流都滲透不進去。

郁恩聽到段遲這麽說立刻就乖巧的挺起身子板讓段遲依靠。

“段阿姨心髒不好嗎?”郁恩被郁逸庭警告不要亂氣人,說段瀾音有心髒病不能受氣,所以他就和段遲打聽一下情況。

段遲嗯了聲。

“哦,我也不是故意要氣她,只要她不動我媽媽的東西。”郁恩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麽壞事,有些愧疚的說:“我以後不會故意氣她了。”

“你沒做錯什麽。”段遲在他頸間沉默了會。

“你爸爸呢?我從來都沒有聽過你說你爸爸的事情。”

浴室只有水流的聲音,郁恩渾然不覺段遲的異常,玩着手裏的泡沫。

過了會後段遲才說:“我很小的時候他就因為車禍去世。”

郁恩想轉過臉去看他,段遲将他箍的很緊,他沒法轉身,段遲的防線就是很重,只要不想,郁恩就窺探不出半分。

郁恩後頸察覺到一絲溫柔的觸碰,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因為這感覺一觸即離。

“哥,你別當我哥了呗,我們搬出去這裏,然後去一個我們自己的家,我們倆是一家人。”

“你這話矛不矛盾?到底要不要我當你哥,不當你哥怎麽當一家人。”

郁恩感受到身後的段遲離開,身後的溫度消失,他着急抓住段遲的手腕,想說明白可似乎又沒法說明白,他不知道段遲是怎麽想的,只知道如果段遲也這麽想的話肯定是能明白他所說的是什麽意思,可事實就是直到最後一刻,倆人還在互相試探。

“就是只有我們兩個,哥不要其他人,我也不要,這樣不好嗎?”

郁恩目光灼灼,段遲卻閃閃躲躲。

“郁恩,你恨我嗎。”

郁恩不知怎麽想起來段瀾音也問過他同樣的話。

段瀾音說,恨吧。

有恨才會好過點。

以前郁恩不明白段瀾音的話,此刻也注定聽不懂段遲的話。

郁恩搖搖頭,不恨,他喜歡段遲。

可在這個家裏一天,這份感情就不能說出口,同一個家,兄弟之間,有些感情注定無法宣之于口。

最近的郁逸庭很是頭疼,公司有個很重要的項目遲遲拿不下。

因為涉及到了用地這塊,需要和各方溝通,所以業務進展一再被擱置。

結果一個月後,本來只是讓跟着鍛煉的段遲成功将項目簽下來。正因為這個項目,郁逸庭終于相信段遲是有能力處理公司業務的,郁逸庭逐漸開始給段遲放權。

段遲也因此忙的不可開交,公司裏的事情堆在一起,加上郁逸庭已經漸漸放手,運轉整個龐大的郁氏時刻段遲需要保持警惕,稍有不慎很可能就帶來致命漏洞。

最近這段時間郁逸庭很少回來,放心的把公司的業務交給段遲,段瀾音為了看着郁逸庭也不嫌累跟着郁逸庭東飛西跑。

段瀾音陪伴郁逸庭的時間甚至已經超過了簡挽月和郁逸庭短暫的六年婚姻。

郁恩沒法形容這種感覺,他也不想承認郁逸庭或許是真的愛上段瀾音,這些年來為了不讓自己和段遲的關系搞得太僵,郁恩對段瀾音已經做出來極大地讓步,只要段瀾音不去動簡挽月留在郁宅的一切,郁恩便不會給段瀾音難堪,在郁逸庭跟前,他也是盡量扮演着一個聽話的兒子,表現出對段遲這個“哥哥”的接受。

不過郁恩之所以這麽做,完全是因為不想夾在中間的段遲為難。

但段瀾音卻認為是自己的計謀起了效果,因為郁逸庭正逐漸把一些公司核心的事物交給段遲處理。

月底郁逸庭和段瀾音回來家住,段瀾音的心情很不錯,決定親自下廚,晚餐做的是拿手的紅酒燴牛肉。

餐碟上的點綴是鮮豔的玫瑰花瓣,異常耀眼。

郁恩在樓上俯視這樓下哼着歌曲好像很幸福的段瀾音,他隔着門窗悶不做聲的觀察,像是傾家蕩産的人看見新來的住戶坐在自己舊宅裏飲茶。

恨意像是蜘蛛在暗地裏結網,蛛絲爬過他心髒的每一個角落,他還是無法對段瀾音的存在做到無動于衷。

郁逸庭讓段遲飯後陪他去書房下棋,段遲欣然答應,郁恩費力切着牛肉,對他們的話題不感興趣。

牛肉還泛着血絲,或許是個十分好的火候也是個合适的口感。

郁恩卻再次吐了出來。

他可以不吃進去的,但他還是吃了。

就是故意的。

如果段瀾音沒動花瓶裏的玫瑰,沒有妄想動搖簡挽月的位置,郁恩是沒想對付她的,看在段遲的份上他不想太為難段瀾音。

這就是郁恩不想段瀾音和郁逸庭出現的原因,這倆人的出現會打破他和段遲每次溫情的假象。

郁逸庭刀叉丢在了餐碟上發出刺耳聲響,毫無征兆的發了火:“肉類要做全熟,這麽些年你就沒弄明白這點事情?”

段瀾音一聽是沖她來的,立馬出來撒嬌認錯,管家也出來解圍說是自己疏忽。

不怪郁恩糾結郁逸庭愛不愛簡挽月,郁逸庭還記得簡挽月的喜惡。

吃不熟的牛肉,簡挽月會吐。

郁恩也是一樣。

郁恩知道郁逸庭不是心疼自己,是想起來簡挽月。

到底是唯一的兒子,郁逸庭從段遲手裏抱過郁恩去了醫院,偌大的餐廳只剩下了段瀾音和段遲,異常安靜。

段瀾音看着那塊郁逸庭一口未動的牛排,終于撕碎了僞裝和善的面具,将牛排全都打翻在地,碗碟碎了一地。

段遲一直不知道美貌與自己母親來說是幸還是不幸,整容後的段瀾音的模樣與簡挽月的相貌十分相似,特別是眼角的那顆痣,他上前抱住痛苦的段瀾音,眼瞳驟縮,臉上被恨意裹挾。

在父親剛去世那幾天,段瀾音一度活不下去,手腕上的疤痕就是當初留下的,所以關于母親的所作所為段遲都可以理解,既然郁逸庭用別的手段逃脫自裁,那他就只能另辟蹊徑來報仇。

段遲渾身冰冷,所謂恩怨之事,不過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家破人亡就要用家破人亡來還!

【作者有話說】

很快了,真的很快了

親情、愛情沒有一個是真的純粹的屬于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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