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Chapter10

Chapter10

教會驅魔人的數量本就不多，每年通過考試的人數不過十幾人，還是在通過基礎測試就可以收入麾下的标準下。

民間的獵魔人組織也沒有過去數量充沛，這個年代去海外淘金或者是做點其他的事情也比打打殺殺要強。

與此同時，驅魔人數量減少的現實下，魔物增加，肆無忌憚，從本世紀中開始。帝國就一直受到魔物的侵擾，諷刺之處在于，皇室和政府并沒有能力增加驅魔人的數量。

肉眼可見，工作量激增。

教會和魔法組織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招手下屬，算上編外的力量和魔物相比，人類依舊處于弱勢。

不可戀戰。但也絕對不要放過可能性。

凱瑟琳發誓要弄死這只吸血鬼。

“美麗的女孩，我勸你還是不要擅自行動。”吸血鬼笑着說，他立在船頭，像只輕盈的鳥。

潔白的，純淨的，風衣展開，好像天使的翅膀，平心而論，吸血鬼是數一數二的生物。

美麗得叫人驚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凱瑟琳笑着說，“我好奇追上來。”

此話造作牽強，吸血鬼見凱瑟琳是位年輕美麗的女郎，忍不住動了其他的心思。凱瑟琳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了暧昧。

他用男性的目光大量凱瑟琳，低劣的表現。

“我可以初擁你。”吸血鬼開口，用極浪漫的口吻說。

“您誤會了，我是說，我希望你當的标本，我還沒有收集過吸血鬼的骨架。”凱瑟琳投擲兩把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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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落水。

凱瑟琳跳到船頭。站在方才這只吸血鬼站着的位置上。

還好這貨船上沒有人。

陰慘慘的天空下着細碎的血，凱瑟琳黑色的秀發上沾滿了白雪，她肌膚呈現一種詭異的白色，毫無血色，比吸血鬼還要蒼白。仿佛無機質的生物。

她感覺的到，這只吸血鬼還沒有離開。

他受了傷，靠着船體。

海水一定會弄疼了他的傷口。銀色的子彈早就開始吞噬他的生命力。

吸血鬼有生命嗎？凱瑟琳想。

凱瑟琳笑了，她開始了貓鼠游戲。

受重傷的吸血鬼和一只落單的蝙蝠一樣，凱瑟琳很享受這種感覺。她聽着水流聲，此時，河水凍結了一半，吸血鬼移動時會發出聲響，凱瑟琳老早就習慣了在嘈雜的環境裏尋找聲響。

她的目光跟着吸血鬼的軌跡。

然後在最何時的時機，射出十字弓。命中，吸血鬼飄浮在水面上。

會有這麽容易？

凱瑟琳有些難以置信。

她小心的站在甲板上，探出頭看。

吸血鬼的确一動不動，睜着眼睛，望着白茫茫的天空。

他死了，被我殺死的。

凱瑟琳忍不住竊喜。殺死一只吸血鬼，還是只老家夥。

“一定會升官。”凱瑟琳忍不住想，“工資也會上漲。”

她開始思考如何在不落水的情況下處理屍體。她打量着這艘船。

突然，她毛骨悚然。

這不是普通的貨運船。

這裏的裝飾，還有氣氛。

太過奢華了。

凱瑟琳這才注意到上面的裝飾物，一顆骷髅頭。不是海盜的标準，而是屬于一個古老的家族。

“很好，很好。”一個溫柔的嗓音想起。

從船艙裏，走出黑色的影子。

這家夥身上帶着一枚金色的裝飾品，。

等看清楚後，凱瑟琳感到脊背發冷。

歇洛克表哥說得沒有錯，我有時很蠢。我的眼睛是擺設，明明知道是圈套還要往裏面鑽。

凱瑟琳有些絕望，這次，她要面對的是吸血鬼始祖級別的老家夥，在沒有同伴合作的情況下，她計算着自己活下來的可能性。

“聖迪蒙家族。”凱瑟琳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平和，冷靜。

她克制住恐懼。

“很好，你殺死了我最喜歡的仆人，你和你的教會也打擾到了我的生意。”吸血鬼走了出來。

和方才那渾身潔白的家夥不同，他是位黑皮膚的吸血鬼，不過也是銀發，同樣豔麗奪目。

凱瑟琳朝後推了一步。

“教會的驅魔人，算上你，我在倫敦遇見的第三個自命不凡的凡人。”吸血鬼說。

他的目光十分冷漠，比泰晤士河的冰面還要冷。

他瞬間移動到凱瑟琳身邊，湊到她耳朵邊上，語氣輕柔。

“我知道你，你是教會中有名的驅魔人，是年輕一代中殺氣最盛的家夥，等你更成熟些，你會成為危險的猛獸，我可不想等到那時候，你和你的朋友們殺了不少我的同伴。”吸血鬼的指甲摩擦着凱瑟琳的皮膚。

凱瑟琳忍不住咽口水。

凱瑟琳，如果你沒有學會仔細觀察，你可能會送命，我知道你，你從小就是個只會動武力的家夥，你很厲害，這沒錯，但不等于你不需要動腦子，歇洛克和我總是說，你要學會觀察，很多問題會得到答案。驅魔人是危險的工作，想一想，為什麽當你面對敵人時，你需要做什麽。

凱瑟琳想到麥考夫的建議。

如果是他們會這麽辦。

凱瑟琳冷靜下來。

她一把抓住吸血鬼的手。

“你也需要同伴。”凱瑟琳說，“你們被驅逐，人類掌握了新技術，教會雖然衰敗，但皇室強大。”

吸血鬼望着凱瑟琳。

凱瑟琳趁機掃了一眼對方。觀察着他的狀态。

他受傷了，并非巅峰狀态。他喜歡人類，剛剛從下流又快樂的地方過來，對方可能是個年輕的女孩，或是個漂亮的男人。手臂上的傷口是同伴撕咬的。喝過血，不饑渴。

與死去的吸血鬼不睦，對方是白人，從習慣和口音上推測是法國人。大革命時期的貴族。他是黑人，漂亮的黑皮膚。可那家夥瞧不上他，他不會複仇。他還位不忠之人的死亡沾沾自喜。

腦海中閃過觀察的信息。

凱瑟琳用矯揉造作的語氣說：“您需要更忠實的朋友，我和你一樣不喜歡傲慢的家夥。”

吸血鬼笑了。凱瑟琳看見他的獠牙。

“你很緊張。”他說。

“是的，我是凡夫俗子。”凱瑟琳回答，“我可以幫你完成任務，你們在搶貨物，是另一個家族。”

“你很聰明。”吸血鬼和凱瑟琳面對面站着。

“你或許還不了解我，我可以幫你更多。”

“別刷花招，女孩，我知道你，你是虔誠的家夥。”吸血鬼捏着下巴，打量着凱瑟琳。

“對，沒有錯，可人類也不是一體的。”凱瑟琳聳聳肩，她餘光掃過圍欄。

“沒有凍住。”她想。

“你要成為吸血鬼。”

“不，我更樂意當人類。小心。”凱瑟琳推開了吸血鬼，還沒有等吸血鬼反應古來，凱瑟琳抽出鞭子，抽到了對方的傷口上，然後跳到河水中。

死去的吸血鬼還漂浮在河面上。

凱瑟琳将屍體推開，潛入了河底。

吸血鬼無法在水中找到我。

凱瑟琳聽見對方也跳下水中。

該死，為什麽對我窮追不舍。

恐懼再次襲來，這一次，她別無他法，只好聽天由命。

凱瑟琳冒出河面，朝天空中發射信號，索性，那東西沒有濕漉漉的。

再次回到河中，凱瑟琳開始尋找遮蔽的地方。她看見沉在河底的污穢物和屍體。

吸血鬼抓住了凱瑟琳的頭發，現在，他才是貓。

凱瑟琳掙脫不住。

匕首！

上面有魔法。凱瑟琳掏出最後一個附魔的武器，若不是她身體強壯，這麽一折騰大概早就體力不支。

該死的。

吸血鬼的拳腳功夫不弱。

凱瑟琳開始吃力，面對比自己強大數倍的生物，她還不能放棄。

漸漸她開始犯惡心。

泰晤士河水肮髒，這又是冬季。

凱瑟琳閉上眼睛，她本能的掙紮着。

要上去，呼吸。

凱瑟琳的掙紮成了吸血鬼的樂趣。明明可以輕松解決，卻拖着，一種玩弄着對方。

作為人類，凱瑟琳算是體力好的人，加上這些年的訓練，她是個武力一流的驅魔人，可是，她也僅僅是人類中的佼佼者，一個年輕的女人。實戰經驗不多，理論知識一大堆。

凱瑟琳閉上了眼睛。

她開始後悔，不應該沖動，可若不殺死吸血鬼，那魔種會接着作惡。

凱瑟琳開始發昏。

暈乎乎的，漸漸的失去了感覺，平靜的，就像即将面對的死亡。

“凱瑟琳。”

隐隐約約聽見有人在叫自己，水裏？

她閉上了眼睛，意識消散。

她想起了那個冒失的下午。

【凱瑟琳，童年的回憶】

凱瑟琳失足跌落了河中，不巧的是，她一個人頑皮的跑出來，家人完全不知道。就連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女仆也找不見她。

作為一個頑皮活潑的孩子，凱瑟琳終于遭到了報應，過去她從來沒有想過外界有多危險，作為一個生活在夢幻中的小姐，她對于危險的認知只停留在小說裏，那些危險的，冒險故事。

今天下午，她試圖爬上一棵樹，想摘蘋果，結果高估了樹幹的承受力。

咔嚓一聲，她跌落了下來。

裙子被撕碎，小腿劃傷，非常深的口子。

想哭，哭不出來。

水灌入了咽喉。

她掙紮着，呼叫。

這裏不會有人來的。這裏的莊園荒廢着，還沒有找到租家，這跳河離着自己家的莊園也好幾公裏的距離，她掙紮着。

向聖母瑪利亞祈禱。

“救我。瑪麗亞。上帝啊。”凱瑟琳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