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Chapter20

Chapter20

那是一雙漂亮的眼睛，紅色的，像是血一般的顏色。女爵叫什麽名字凱瑟琳也不記得，或許她從來也不清楚她究竟是誰。

凱瑟琳只記得她是個神秘的女人，充滿了魅力，這是第一個讓凱瑟琳産生了性別認知的女性，她渾身上下散發這動人心魄的妖異，是如同月亮一般的存在，只在黑夜裏耀眼，在寂靜的黑夜，月光下，內心的魔鬼在跳舞。

過去很多年，也不算太久，但她就是忘記了。腦海中一片空白，那些記憶被封印着，黑魔法的後遺症。

人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她知道自己一直沒有忘記，凱瑟琳坐在由黃金打造的鳥籠中，她發現，自己和那些她所厭惡的貴族一樣，她也屬于他們。和他們一樣，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編制出謊言，欺騙和奴役這個世界。

“一場大火。”凱瑟琳坐起來。口幹舌燥。饑餓難耐。

她渾身是汗。

“和昨天一樣的場景，人魚，是人魚，女爵的寵物，他死了，詛咒了我們。”凱瑟琳扶住額頭。

“所以你夢見了什麽？”

一個柔和的嗓音響起。

凱瑟琳這才注意到，她身邊還有其他人。她四下張望，沒有人影，那聲甜美的呼喚就像是幻覺一般。

這時，一只黑白配色的小奶貓湊了上來，舔舔凱瑟琳的手指，它是個健康可愛的小家夥，脖子上還戴着金色的挂牌。

上面刻着“莉莉絲小姐。”

凱瑟琳迷迷糊糊的将小貓抱起來。

“很高興你喜歡這小東西，本該是你的禮物。”

聲音是從床邊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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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探出頭，她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她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那危險的家夥出現在她的卧室裏，不過見到這詭異的一幕凱瑟琳感到并不是很意外。

“我屬于你了，凱瑟琳小姐。”

名叫威廉的人魚盤腿坐在潔白的地毯上，對凱瑟琳綻出一個笑容。他給凱瑟琳遞上一杯蜂蜜水。

凱瑟琳抱着小貓，看着金發的男人。腦袋一片空白！她藍灰色的瞳孔在顫抖。

“早上好，你想吃點什麽？”金發的美人問道。他看起來單純無害，一臉天真。十分甜美，就像是柔軟的泡芙。

凱瑟琳深吸一口氣，她揉揉眼睛，确定這不是夢。

她說不出一句話來。咕咕咕的喝水。

眼前發生的失去讓她失去了理智，好像這世間的邏輯都不作數。

我為什麽要信任這個家夥？

“凱瑟琳。”

“該死的，上帝啊，你別叫我的名字。”凱瑟琳受不了他叫自己。

他很美，美到讓人忘記了危險和奇妙的一幕。

凱瑟琳出于職業習慣讓她從枕頭下利落的掏出匕首。

人魚睜開雙眸。

危險的眼睛深邃美麗，是不見底的深潭，碧綠色的豎瞳，閃耀着星光。

他有着光滑細膩的皮膚，在陽光下，眼角的鱗片閃閃發光。他沒有溫度，冷冰冰的放在凱瑟琳手臂上，像是纏繞着她。

“是你讓我過來的。”他靠近，完全不怕凱瑟琳手上的武器。

“你為什麽在我這裏。”凱瑟琳的匕首對着人魚的咽喉，“你應該清楚，我可以輕松的捏死你。”

“你總是有數不清的疑問。”金發碧眼的美人笑了。他站起來，伸開雙臂，“我毫無威脅，也沒有和任何人聯系，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現在就殺了我。”

“該死的，這是我家。”凱瑟琳怒吼，“你應該在水缸裏，而不是我家。”

“你那該死的福爾摩斯表哥還害得我家破人亡，你收留我怎麽了。”他壞笑道，“何況，你本來就是我的新娘，這是你自己決定的。”

凱瑟琳完全弄不清楚這家夥在說些什麽，她幾乎快要被氣笑了。

“瘋了吧。”凱瑟琳憤怒的望着對方，對他的無恥感到震驚。

“我會支持房租，或許，我送一座城堡給你。”

“你究竟是誰？”凱瑟琳問。

“天啊，你為什麽還不願意承認，你知道我是誰。”他睜大眼睛，望着凱瑟琳，眼神像只無辜的小狗。

“那你說實話。”凱瑟琳道。她現在對這條恬不知恥的魚不抱有任何的期待。

就當金發美人準備開口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凱瑟琳氣呼呼的起身，收起了匕首，她還穿着昨天的衣服，只是少了外套。

“等等。”凱瑟琳回頭惡狠狠的說，“你先不要說話。”

她推開門，看見是熟悉的小門童。

“斯旺女士，有您的信。”

“多謝。”說完後，凱瑟琳送給孩子兩塊硬幣。

凱瑟琳看是伊迪斯寄過來，她火急火燎的拆開信。

“好吧，我正好要去找伊迪斯問問。”說着她有跑回了房間。

這時，那金發的美人站在凱瑟琳身邊。

他看上去極為慵懶可人，襯衣松松垮垮，露出香肩，金色的卷發披散在身後，一雙明豔的眼睛飽含深情。他的嘴唇上似乎還沾着豔紅的口脂。

似乎還是凱瑟琳自己的嘴上的顏色。

“我給你造成麻煩了嗎？”男人說。

“你還有臉說。”

他試探性的挪動身子，靠近凱瑟琳。

“我可以解決好，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甚至可以徹底解決這些麻煩。”

“好吧，老實說，算了，你自己的麻煩還沒有解決好，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有人會殺了你的，你也該死，雖然我還不清楚你究竟做過什麽。”凱瑟琳不耐煩的說，她只記得昨天晚上的夢，還有，她似乎好像一只抱着，不，是那條人魚一直抱着她。

她一直在哭。

“在輿論場上我早就死了，三年前就是個死人。”

凱瑟琳掃了一眼那男人。

“你是叫威廉對吧。你是莫裏亞蒂的人，他們家族中還有兩兄弟，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麽本事和政府達成協議，但現在，你還是危險的，但願你沒有殺過人。”

名叫威廉的人魚瞧着凱瑟琳，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保證，他們都是自願的。”

“你最好聽話一點，我的麻煩夠多了，我還要面對謠言，教會的修女偷走了男寵，你，你是伯爵的寵物嗎？”凱瑟琳說。

威廉先是看着凱瑟琳，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笑得要直不起腰來。

凱瑟琳迷茫的望着對方。

“有什麽好笑的，你給我惹麻煩了。”

“好吧，你先去忙吧，回頭我們再說，現在，莉莉絲小姐就放在你這裏了，送你的禮物，至于我，我會回來，現在，我需要幫助處理點小麻煩。凱瑟琳。”

“最好你可以處理好，還有，不許說出去你在我這裏，也不能讓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凱瑟琳一邊說，一邊在衣櫃裏找衣服。

“熱水一大早我就擺脫女仆燒好了，先供應你的熱水。”

“你還和這裏的人說過話。”

凱瑟琳拿出衣服，砰的一聲關上門。

“抱歉，讓你困擾。我還以為，你願意我留下。”

“老天爺，我為什麽會讓你進入我的生活。”凱瑟琳順口說道，她皺着眉頭，表情極為不耐煩，但随即，她又慢下來。

“我會離開。”

凱瑟琳抱着衣服。

走了幾步，然後轉頭。

“你暫時可以留下。”

威廉愣住了。

良久，他才開口。

“為什麽？”

“以為你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只是好像，不過，要是我知道你的經歷，或許會讓你離開。”凱瑟琳說。

威廉笑了。

“是，我的凱瑟琳小姐。”

我需要你留着這裏，好看住你。

凱瑟琳洗漱完畢準備出門。

“你這麽信任我？”金發的美人歪着頭看着凱瑟琳，他靠在牆上，依依不舍的看着凱瑟琳。

小貓走到了他的腳邊。

“因為你不就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嗎？好了，現在，就這樣吧，你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

“不過可惜，我還要去辦幾件事。”人魚說。

他臉上的鱗片消失，現在他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就是更俊美些，也足夠的迷人。

“幹壞事？我勸你還是收斂些，要是讓我在外面遇見你做惡，我開槍。”

人魚無辜的歪頭。

“在你眼中，我很危險嗎？凱瑟琳，如果我要作惡，早就幹了，何必等到現在。”他說。

“天知道你有什麽大陰謀。”凱瑟琳冷笑。

“不會，這一點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欺騙你，凱瑟琳，欺騙你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收獲你的青睐，誠實是第一步，我計算過。”

“看來你的記憶不止七秒鐘。”

“實際上，我很聰明，在你面前不是，我難得表演。”他說。

“你這家夥真無聊。”凱瑟琳道，她上下打量着人魚。

“不過你可以想象我，你在這裏是安全的，我會守護你的家，這是屬于我們的秘密，凱瑟琳，我是唯一一個進來的異性對嗎？”

“你是寵物，親愛的，你不算人。”凱瑟琳比出羞辱的手勢。

“那說好了，我是你的寵物。”他挑眉。

“最好如此。”

凱瑟琳說着關上了門。就留下威廉一人，安靜的抱着小貓。

他輕笑一聲。

撫摸着小貓的腦袋。

“看來我給她惹麻煩了。我需要解決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