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22

Chapter22

時鐘滴答作響，凱瑟琳坐在伊迪斯鋪滿稿件的沙發上。

A伯爵破天荒的發來了一封致歉信，這讓伊迪斯感到吃驚。

“天知道這幾個小時裏發生了什麽。”然後伊迪斯将內容讀給凱瑟琳。

“由于我的失誤，親愛的女士，伊迪斯小姐，希望令尊亨利勳爵沒有被我的無端诽謗打擾到，至于凱瑟琳小姐，我會送上補償，為這次的花邊緋聞買單，教會和輿論場上的謠言很快就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榮譽勳章和您應得的榮譽。”

凱瑟琳擺擺手。

“沒準是驅魔人協會施壓了。”凱瑟琳說。

“多半是在輿論上碰了釘子。”伊迪斯聳聳肩，“這種事很常見，前一秒還信誓旦旦的誣陷，後一秒就卑躬屈膝的讨好。”

“他要希望和我們繼續交流，下一次的聚會，私人會所。”凱瑟琳看着後半段的內容。

“反正，我要多調查他一下。”伊迪斯說。

“對了，伊迪斯，說起來你說你伯父見過道林.格雷。”凱瑟琳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是的，不過很可能是他記錯了，這花花公子和我們差不多大，估計是他家的親戚，或是父親什麽的。”

“反正他的事情你不去理會就好。”

“不過我和他也只跳過一次舞。”伊迪斯說，她将桌子上的稿件收好，“凱瑟琳，你準備如何處理那條人魚。”

“他，我覺得他只是在我這裏歇腳，暫時找個安身的地方。”凱瑟琳打着哈欠，“昨天晚上。”

“不對，我的凱瑟琳，是前天，你睡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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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凱瑟琳站起來，“我是這麽回來的。”

“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伊迪斯問。

凱瑟琳搖搖頭。

“你沒有受傷吧，回家後有沒有什麽異常的事情。”伊迪斯嚴肅的問。

凱瑟琳搖搖頭。

“除了那條魚留了下來。”

“送你回來的是一位紳士，比較尴尬的是，他姓莫裏亞蒂。是臭名昭著的莫裏亞蒂的哥哥。”

“啊？送我家門口。”

伊迪斯搖搖頭。

“先到我這裏。送你回去的是伊諾拉.福爾摩斯。她在我這裏收集情報，正好遇上。”伊迪斯将眼鏡挂在脖子上，“只有我們幾個親近的人知道你大致住在何處。神秘的凱瑟琳。”

“伊迪斯，我覺得，好像我要花些時間理清一些事情，一些連你都不清楚的過去。”凱瑟琳嚴肅的說，她嚴肅認真起來的時候像是一尊被遺忘在破敗教堂的聖母像。

“好吧，我等你思考清楚，不過你要是想和我說話我随時奉陪，并且嚴守秘密，就像你對我一樣。”

凱瑟琳走上前，親吻伊迪斯的臉頰。

“好吧，我還要處理這堆爛事。”

“我去公園散散步，好在一切順利。”

“那麽，我就要開始給你A伯爵套近乎了，對了，凱瑟琳，你的報告寫成的故事在，哦，阿加莎，阿加莎。”

伊迪斯的助力小姐氣定神閑的走了過來。

“您要的東西我存放好了。”助力小姐說。

她是個甜美溫和的女孩，工作能力極強，是伊迪斯最得力的幫手。

“謝謝你，小姐。”凱瑟琳說。

*

離開了伊迪斯的雜志社，凱瑟琳更加迷茫。她手中有兩件重要的文件，衣服內襯裏放着書信，手中拿着潤色過的報告。

她越來越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好在貝克街離這裏不遠。

下午，天氣依舊放晴，凱瑟琳卻迷迷糊糊的走到了貝克街。

這三年來，約翰.華生繼續續租，歇洛克一開始交了五年的訂金。華生一般下午的時候會來這裏坐坐，他的診所也開在附近。

“哦，凱瑟琳。”

華生醫生夾着報紙正準備上樓。

“真巧。”凱瑟琳說。

“進來坐坐，最近你一定暈頭轉向的。”華生和從前一樣，還是一副為人親和的樣子。他比之前瘦了些。

“哦，凱瑟琳小姐。最近真是辛苦你了，多虧了你們，那些可怕的生物才不敢過分的放肆。“

哈德森太太一見到凱瑟琳就激動得不行，她拉起凱瑟琳的手。

“親愛的，你看上去太瘦了，我去給你拿點餅幹，我保證你一定沒有吃過比這還要好吃的。”哈德森太太笑着走進了廚房。

“我想我一定會喜歡的，哈德森太太。”凱瑟琳笑着說，她很欣賞這位充滿故事的老婦人，生活的閱歷鍛煉出她的洞察力，她總能給出好建議。

“我想說說有關歇洛克的事情。”凱瑟琳開口。

華生楞了一下。

“這三年來你第一次主動提起，凱瑟琳，當時不是你的錯。”華生說。

他們走到了二樓，華生推開窗戶，他朝下看了一眼，附近只有幾個四下游蕩的流浪漢。

“要是歇洛克在，他準不許我們開窗。”華生說。

“天知道他又會搗鼓些什麽。”凱瑟琳道。

“說說看，你的心思。”

華生拿起報紙。

這裏依舊有居住的痕跡，報紙是最新的，煙灰缸有新鮮的煙蒂。

“你經常住這裏的。”凱瑟琳問。

華生苦笑道：“是的，自從瑪麗生病後。”

凱瑟琳握着華生的手。

瑪麗是華生的妻子，當時婚禮上還是凱瑟琳當的伴娘，凱瑟琳很喜歡瑪麗，她是個堅強聰慧的女人。

“是這裏的煙塵害了她，我們當時應該堅持去鄉下的。”華生說。

“她在療養院還好嗎？”

“最近一段時間還不錯，并且有好轉，不過，我們捉襟見肘，我搬回這裏，瑪麗住在療養院裏。她住的是獨間，很安靜。療養院的環境不錯，在城郊的鄉村裏，遠離喧鬧。”

“上帝啊，你沒有和我說過。”

“凱瑟琳，你的職責是守護倫敦的黑夜。”華生說道，他拍拍凱瑟琳的肩膀。“我們還是來說說你知道了些什麽。關于歇洛克的。”

“他沒死。”凱瑟琳說。

華生淡淡的一笑。

“我也相信。”

“是真的。我收到過他的消息。”凱瑟琳将宴會上和留言的內容給華生複述了一遍。

“上帝啊。”華生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光亮。

“而且，在三年前，我趕去支援之前，我就見過莫裏亞蒂家族，包括那神秘的教授，黑發綠眸的怪物。他們沒有死，現在有卷土重來之勢，今天報紙上刊登的緋聞，我懷疑，那個A伯爵就和他們有關系。”

凱瑟琳将自己的猜想全部說給了華生聽。

“那條人魚就是莫裏亞蒂的屬下，當時在瀑布下游，我遇見的就是他，他也承認了，現在那家夥。”凱瑟琳頓了一下，“不知所蹤，那伯爵就說是我偷了去。”

華生難以置信的看着凱瑟琳。

“我說得是真的。不過，很奇妙，就在剛才，那伯爵停止了對我攻擊，也和我的好友，一起參加宴會的女性搏擊會雜志的老板将和。我想這一切和歇洛克有關系，他總是背着我們處理掉一些事情。”凱瑟琳說。

華生靠在椅子上。

“我相信你，凱瑟琳，但現在，你要保護好自己，如果這是莫裏亞蒂的警告的話，我們會有麻煩。”

“是的，華生，你需要去照顧瑪麗，診所的事情交給雇傭的醫生。”

“嗯，這些我都會安排好，最近診所沒有什麽大事，我需要陪着瑪麗一段時間，我們在鄉下居住一段時間。”

“好，至于那家夥的動向，我是說歇洛克，他會聯系我們的。按照他的要求來。”凱瑟琳說。

“哦，你們在聊些什麽，就像回到了過去，來吧，吃點好吃的。”

凱瑟琳抓起餅幹。

“真不錯。”凱瑟琳說。

“如果你們遇上了麻煩，不要忘記彼此溝通。”哈德森太太笑眯眯的說。

“是的，我會的。”凱瑟琳回道。

凱瑟琳在這裏大概呆了一個小時，她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隐瞞了人魚的事情。

我一定是瘋掉了。

出門的時候，哈德森太太緊緊的抱住凱瑟琳。

“你看上去紅光滿面，像是有好事情發生。”她說。

凱瑟琳的臉紅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被寒風吹的蒼白。

“沒有，我只是因為天氣有點熱。”

“不是，我是從你的眼神裏看出來，很奇妙的感覺對嗎？”

“那絕對不是愛，只是疑惑。”凱瑟琳說。

“好吧，就當是多嘴了，是那位經常送你禮物的紳士嗎？他終于露面了。”哈德森說。

凱瑟琳點點頭。

“和我想的不一樣，我覺得會是謊言，也會是麻煩。”

“尊重你的內心。”哈德森太太道，“女人總是比男人要有直覺。保護好自己凱瑟琳，自然界的動物都是雌雄占上風。”

作別哈德森太太後，凱瑟琳走到主幹道上，準備叫一輛馬車。

一個醉漢不小心撞到她身上。

“當心點。”凱瑟琳說。

那人離開後，凱瑟琳手上多了一張便條。

上面寫道：

和A伯爵建立聯系。以及小心莫裏亞蒂的耳目。他們繼續活躍在社交場。

再去尋那醉漢，那人早已不見蹤跡。

“哦，莉莉絲小姐你還在這裏，我還以為你們要一起幹壞事呢。”凱瑟琳抱起小貓，這貓似乎天然和凱瑟琳就很熟絡似的，拼命的用頭蹭凱瑟琳的手。

“好吧，你的主人呢。”

“威廉，你是叫威廉吧。”凱瑟琳走進了房間。

沒有回應。

凱瑟琳走到客廳。

房間煥然一新，變得幹幹淨淨，地板幾乎可以照出倒影來。花瓶裏的花全部換新，空氣裏散發着令人愉悅的花香。

凱瑟琳拉開抽屜，書齋裏的重要文件一個沒有少，箱子沒有撬開的痕跡，桌子上的文件沒有挪動。

只多出來了東西。

筆記本上放着一封字跡流暢的信。

“凱瑟琳：

很抱歉給你造成了困擾，現在，我想困擾暫時得到了緩解，我知道現在還不是來找你的好時機，但我貿然的闖入了你的生活，我企圖和過去決裂，但過去還是找上了我，我絕非惡棍，只是一個對你好奇的人，希望你還記得我。我們的過去，緊密相連。眼下我要消失一天，處理些舊事，希望你喜歡我送來的花。

威廉,M”

“好吧，真是膽小鬼。”凱瑟琳抱起小貓，“逃跑的膽小鬼。”

凱瑟琳望着收拾整潔的屋子，目光淡然。

“我聞到了烤餅幹的香味。”凱瑟琳撫摸着貓的小腳，她放松下來，“我該和伊諾拉好好聊聊，她也回到倫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