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23

Chapter23

“難得見一面，大忙人。”凱瑟琳一把拉下對面男人的報紙，“嘿，你就不能坐下來和我面對面聊天嗎，這可是你發出邀約的。”

“只是家庭閑聊，所以，凱瑟琳，我只需要表現和家庭聚會時一樣就好。”

麥考夫.福爾摩斯，政府最重要的人物，離開了他帝國的心髒就無法轉動，他的職位不知道要高出凱瑟琳多少，按照正常的流程，凱瑟琳連約見這位福爾摩斯先生的資格都沒有，不過，對方主動邀請除外。

有多少人企圖和這位政府要員攀上關系。

對于此時的凱瑟琳來說，他不過是一個傲慢的兄長。

麥考夫.福爾摩斯，凱瑟琳的表哥，在凱瑟琳還是孩子的時候，年少的麥考夫就已是上議院最耀眼的明星。他運籌帷幄，對任何事情都有掌控力，除了甜食。

他看上去大約三十五歲，如果無視他有些後退的發際線和略微有些發福的身材，他算是個俊朗的青年。五官端正，氣質鋒利，一絲不茍，是那種讓人望而卻步的家夥。過于優秀！

成熟，穩重，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一股傲氣，眼神裏透着些刻薄，但不會讓你覺得被冒犯到。

麥考夫從不真心的看不上他人，他對于自身智力上的優越有深刻的認識，這種超越常人的智力與他而言往往伴随着責任，和閑散的歇洛克不同，麥考夫更世俗化。他對于生活也更有落實的追求。最求一種穩定性和正義感，這一點，凱瑟琳很理解。

“我剛才在看你的桃色緋聞，凱瑟琳。“

“是亂寫的。”

麥考夫将報紙折起來。

“我倒覺得你會幹出這種事情。”麥考夫平靜的望着凱瑟琳，凱瑟琳發覺他在憋笑。

“我就知道你要問什麽，你總不能和那些老古板一樣。”

“說實話，你和那條魚認識嗎？”麥考夫仔細的打量着凱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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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有些發怵，面對一雙精明的眼睛，那雙棕色的，閃動着智慧光芒的眼睛瞧着凱瑟琳，宛如一只帝國雄鷹，明銳的瞧着獵物。

“他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準時那伯爵自己看管不住寵物。”凱瑟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喜歡這茶。”凱瑟琳說。

“別轉移話題，凱瑟琳，你不擅長說謊，你說謊的時候眼睛會不自覺的看向別處，嘴角會抽動，手指會敲桌子，或是像你現在這樣扣指甲。你是個淑女，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不要再将你的指頭扣出血來。”說着麥考夫一把抓住凱瑟琳的手，用手帕将她的拇指包紮好。

凱瑟琳做個鬼臉。

“你是驅魔人，也是教廷的人，重要的是你是這裏為數不多還不算太蠢的家夥，你需要的是認真工作。凱瑟琳。雖然，按照我們雙方父母的意思，看在去世的祖母的面子上，你也要認真找個夫婿，就像所有貴族階層的女性一樣。”

“想不到你也有八卦的時候。”凱瑟琳笑着說。

“我一點也不想八卦你的私生活，可惜，好吧，這件事也不算太重要。”麥考夫看向窗外。

平日裏凱瑟琳很難約到這家餐廳的位置，她也不想約。不是因為價格，而是這裏幾乎被上議院包場了，來這裏吃下午茶的人非富即貴，幾乎都是官員和繼承爵位的少爺。至于女人，即便是女爵在沒有男性邀請的情況下也很難挑選到好位置。

凱瑟琳和朋友們稱呼這裏為沙文主義的廁所。

不過，有一說一，凱瑟琳對這裏的裝修還是很滿意的，這裏的風格很時尚，和那些靠着設計作為買點的餐廳不同，這裏雅致莊重，既有浪漫時期的精致，又學着結合時代，加上重工業下的痕跡，結合着幾何，金屬和齒輪的元素，将這裏打造的像是不斷向前的機器，轟轟作響。

托麥考夫的福，凱瑟琳可以坐在餐廳的最高處眺望遠處的風景，她可以看見即将通建的倫敦塔橋，可以看見不同時期的建築群，甚至可以感受到飛艇滑翔的流線感。熱氣球飄在控制，印着王室的徽章。

凱瑟琳轉過臉來。

“你知道人類最渴望什麽嗎？”

“什麽？”凱瑟琳問。

“永生和飛翔。”麥考夫笑了，凱瑟琳很少看見他發自內心的笑，麥考夫是個嚴肅的人，他的生活方式讓他很難有過多的真情流露出來。

坐在這裏，舒适的環境中。和凱瑟琳呆在一起，麥考夫也不自覺的放松下來。

“你需要休息了，我看你的眼睛發紅，眼圈也太深了。”

“夏天你可以和我一起博覽會看看，有一批武器，我像你可以先試一試，對付那些不聽話的魔物。”

“一槍致命。”凱瑟琳眯起一只眼睛來。

“凱瑟琳，如果有一天你不當驅魔人你會做什麽。”

凱瑟琳想了想。

“或許會當自由獵魔人吧，受雇傭，如果這些都不幹的話，我大概會去當模特，或者是寫劇本，要是我可以辦到的話。”凱瑟琳托着下巴，“但我喜歡我職業，我覺得有價值，可以保護很多人。這樣的話，就不會像他一樣。”

麥考夫清楚凱瑟琳說的是誰，家族中唯一的意外，誰也不願意提及的陰霾。

“你會幹什麽，不當議員。”凱瑟琳說，她看了一眼麥考夫心愛的點心，內心只搖頭。

吃這些甜膩的東西不可能減肥成功。

“如果可以活到那一天。”他小聲的說。

凱瑟琳假裝沒有聽見。

“不，我會一直幹下去，凱瑟琳，最危險的人物往往藏在金碧輝煌之處，他們在陽光下。”

凱瑟琳掃了一眼四周。

“希望科技博覽會的時光機不再是騙術。”凱瑟琳說。

麥考夫又笑了一下，不過這次是招牌式的嘲笑。

“凱瑟琳，你還覺得你小時候的願望嗎？”

凱瑟琳憋着嘴。

“是什麽，你又要嘲笑我。”

“凱瑟琳，你希望成為惡魔的新娘。”麥考夫神态嚴肅，他那雙背光下泛黑的眼睛十分堅定，“你想錯了。”

凱瑟琳有些茫然。

“你要成為的是，斬殺惡魔的利劍。”

凱瑟琳瞧着麥考夫，不說一句話，嘴角朝下一撇。

這話一點也不像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你是不是又看了什麽奇怪的故事。”語氣中透着譏諷。

“嗯，可能吧，小女孩的浪漫愛情故事總是充滿了不切實際的幻想。”麥考夫恢複了玩世不恭的刻薄。

“好吧，我就知道，你還貶低哥特小說，得了吧，你自己也愛看。”凱瑟琳揶揄道，“你有一顆藏不住的少女心。”

“閉嘴，凱瑟琳。”

“哈哈哈哈哈哈。”凱瑟琳強忍着笑意。

她看着盤中的點心，坐直身子，她今天像一個被嚴格要求過的淑女，将一切束縛着身體的漂亮刑具穿戴在身上，但凱瑟琳總是會給自己留下活動的空間。

甜膩的，外表精致，毫無營養，永遠也算不上正餐。就像女人，女人是甜點，男人則是主菜，這間餐廳就貫徹了這一點。

“你不喜歡吃。”

“我不喜歡吃太膩的食物。”凱瑟琳喝着紅茶。

“你的假期結束了，凱瑟琳，我聽說你推論出了一些不方便讓你們低級職員知道的事情。”

“如果你們不需要我們知道，那我們就不知道。”凱瑟琳說。

“從前，莫裏亞蒂家族在的時候，地下世界的犯罪法更穩固，如果，角落裏的蟲子都想分一杯羹。”麥考夫将一塊散漫糖霜的蛋糕送到嘴裏。

凱瑟琳皺眉。

“凱瑟琳，A伯爵也是其中之一，我需要你盯着這些人。”麥考夫道。

“幫你，還是幫政府。”

“我。”麥考夫咽下點心，“同時我就代表議會。”

“好吧。”

“你需要做的和從前一樣，盯着身邊的人，你的主教，主教的私生子，和你搭上關系的伯爵。以及，你身邊的那條魚。”

這時，穿着正裝的男仆突然冒出來。

凱瑟琳吓了一跳。

“可是不需要加。”話音未落。

凱瑟琳兩眼反光，她驚喜的認出了對放。

“歇洛克。”她壓低聲音，語氣還是忍不住激動的顫抖。

“下午好，凱瑟琳。”說着，歇洛克.福爾摩斯脫掉了外套，露出他自己本來的衣服。風度翩翩的紳士，一雙聰明的眼睛，明亮，清澈。漂亮的鼻子。薄唇，你很少能從中聽見溫柔的話語，但也不會刻薄，只是淡淡的，像是倫敦的秋風。他是個英俊又古怪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獨特的魅力，聰明的野貓，智慧的貓頭鷹。

他像一架精妙的機器，從來不會出錯。

但凱瑟琳知道，他的內心當中充滿了情感，被冷酷的理智壓抑住的情感，這些感情一旦被釋放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傾瀉而出，毀滅一切。

他正用那戲劇性的笑容看着凱瑟琳。審視着，打量着，不出幾秒鐘就偷窺到你的秘密。

凱瑟琳低下頭，将碎發挽到耳後。

“所以，你沒有死。歇洛克。”她說。

“正如你的猜想。”歇洛克說。

“但是他知道，還有誰不知道。”凱瑟琳問，“不要告訴我，我是唯一一個不知道的。”

“約翰也不清楚。”麥考夫回答，“包括伊諾拉。”

“為什麽你要消失，你身邊的人都以為你死了，之前我也懷疑過。”方才的歡呼雀躍變成了憤怒，凱瑟琳真想上前給歇洛克一拳。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歇洛克說，他和從前一樣，從外表上看冷冰冰的，你只能從他的眼睛你看到熱情和關愛。

“我還要憤怒。”凱瑟琳道。

“現在不是處理那些可笑的情感，凱瑟琳，告訴我，莫裏亞蒂還在你房間裏嗎？”歇洛克問道。

“誰？”凱瑟琳茫然的看着歇洛克。

麥考夫笑了。

“好吧，你贏了一次。”說着他将自己的身上價值不菲的純金懷表送給了歇洛克。

“人魚，漂亮的威廉。”歇洛克面容冷峻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