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Chapter28

Chapter28

凱瑟琳将門口的禮盒抱回了屋內。

她脫掉黑色的大衣，剛一擡頭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嗨，我回來了。凱瑟琳，我想有關你私生活的一切都不會有人八卦了。”

凱瑟琳面無表情的站起來，選擇無視家中的危險分子。

威廉走進凱瑟琳，站在她面前。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凱瑟琳點點頭，然後走到室內，坐到平日裏常呆着的閱讀角開始看書。

“你不說點什麽嗎？”威廉笑了。他坐在地上，仰頭看着神情肅然的凱瑟琳，她像是一尊塑像，也宛如一副莊嚴肅穆的畫像，美卻冷漠。

“凱瑟琳。”他又開口。

這時莉莉絲小姐像是察覺到氣氛不對，跑過來蹭凱瑟琳的裙角。咪咪的叫了兩聲。凱瑟琳放下書，将莉莉絲小姐抱在身前，撫摸。

她垂眼，瞳孔如蒙上一層霧。看不清真情。

“哦，看來你什麽都知道啊。陛下。”

莫裏亞蒂站起來，拉起凱瑟琳的手，輕輕的吻了一下。

他面容秀美，裝成一副無辜的樣子時各位的惹人愛憐，那雙寶石一般的眼睛閃動着奇特的光芒，像是一大團的磨碎的礦石。這一刻，凱瑟琳才覺得自己看見了他。

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複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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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辜，天真，殘忍，不屑，傲慢。

他嘴角上揚。

“但你接受了我，凱瑟琳，你喜歡刺激的生活，我的出現讓你感到愉悅。”他傲慢的說。然後跪在凱瑟琳的身前，抱着凱瑟琳。

“好像，我們并沒有這麽熟悉吧。”凱瑟琳拿起小說繼續看，莉莉絲小姐則因為受不了這擁抱，從凱瑟琳的身上跳了下來。

甩甩尾巴，走開了。

“你對我很熟悉的凱瑟琳。不要忘記，我可沒有說謊，就連名字，我都告訴你了。”莫裏亞蒂開口，他的手挑起凱瑟琳烏黑的長發。

“是的，可你也沒有說全，我說呢，你為什麽要接近我。”凱瑟琳的半張臉藏在書後面。

“啊，這可不能怪我，凱瑟琳，我親愛的凱瑟琳，我沒有隐瞞任何的條件，是你沒有思考下去，或許你根本就不想思考。”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凱瑟琳合上書，和莫裏亞蒂面對面。

她歪着頭，秀眉一蹙。豔麗的五官端出刻薄的架勢。

“凱瑟琳，我不會對你說謊，你看見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你見過我真正的樣子，你認識最初的我，凱瑟琳，你要明白，我的生命是以你作為參照系的，你是那個定點，凱瑟琳你丈量我。”莫裏亞蒂說，“給我價值感。”

他說得格外的認真，不帶一點矯飾，那張冷酷殘忍的面容多了一絲孩子氣，和他此前對凱瑟琳所展示的那部分一樣，動人，足夠的單純，簡單又引人好奇。

不過，凱瑟琳現在毫不在意。

“所以，你要留在我身邊，對嗎？”

“是的。”

“我會幫助歇洛克，看着你，必要的時候甚至會殺了你，難道你要徹底抛棄你的過去，不負責任，選擇性的遺忘你的其他面相，你也戴着面具，威廉，它成了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是你無法改變的事實，你是個罪犯，你是犯罪界的帝王。”

莫裏亞蒂站起來。

他撫摸着凱瑟琳的臉。

凱瑟琳并沒有作出厭惡的表情，她咬住對方的手指。

“凱瑟琳，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們不能只依靠一種正義，如果我們只拿一種武器，我們的生活會非常單調，遇見野獸，我想，我們會陷入絕望，世界是個叢林，我要以我的方式保護弱者。”他拉起凱瑟琳的手。

“你願意更了解我嗎？”他說。

那雙綠色的眼睛動人心魄。

凱瑟琳別過臉。

“凱瑟琳。”

“可是，我為什麽要信任你。”

“凱瑟琳，你不要忘記。你是我的新娘，當時是你選擇了我。莫裏亞蒂家族和你緊密相連。”

“我不記得。”凱瑟琳說，她站起來，松開莫裏亞蒂的手。

“沒有關系，我會一點點告訴你的。”

他背對着陽光，融在一片金色的海洋裏。

凱瑟琳微微側頭。

“如果你是威廉.詹姆斯.莫裏亞蒂，那我之前應該是見過你的。”

“我印象深刻。”他笑了。

“告訴我，你和A伯爵之間有什麽關系。”

“我會先告訴你我們之間的關系。讓我先說。”

凱瑟琳冷笑。

“聽上去你要和我做交易。”

“對你有利的交易。”

他的聲音輕柔的，像是在說最暧昧的情話。

“凱瑟琳，你知道的，我有多大的本事。”

*

【六年前】

“要遲到了。”凱瑟琳風風光光的抱着書本朝教室裏走去，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頭發上紮着一條紅色的發帶，跑起來的時候馬尾一跳一跳的。活潑明豔。

凱瑟琳是個愛熱鬧的人，只要有時間，她就會游走在各個不同的院系裏面聽課。

這次，聽說授課的是位年輕的教授。

凱瑟琳一點也不喜歡數學，她很有自知之明，憑借努力也不過是混個及格的水平，一旦不考試，她連書本也不願意摸一下，這次完全是為了湊熱鬧去的，因為，聽說上課的教授長得還不錯。

“年紀輕輕就當教授，而且還好看，關鍵是好看，這很難得。”

凱瑟琳就抱着這份好奇心一探究竟，至于課好不好聽，則是其次。

凱瑟琳其實還有個比較心理，她從小就很喜歡搬出歇洛克表哥來和人吵架，比誰家的親戚牛，小孩的攀比心理到現在她還有。

“不知道是他厲害還是我的表哥厲害，主要是歇洛克對當老師一點興趣也沒有，要是他願意授課，我想也一定會是爆滿的。”

凱瑟琳驕傲的擡頭。

覺得歇洛克的光環也可以照耀在她身上。

十幾歲的少女滿腦子都是些快活的事情。

她蹦蹦跳跳的走上臺階，上了樓，轉彎的時候也不看路。

結果，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凱瑟琳蹲下來幫忙收拾散落一地的文件。

“不要動，我來。”清冷的語氣，不食人間煙火。

那人的嗓音像鬼魅。

指尖觸碰，毫無溫度。

凱瑟琳擡頭，看見一張陰郁的臉。

十八九歲的少年人，衣着考究，面容冷峻，說不出的拒人千裏。他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很淡，像是雨後的桂花。

“哦，好，那你來。”凱瑟琳站在一邊。

背着手，嬉皮笑臉的。

“你是學生吧，我也是，我叫凱瑟琳，凱瑟琳.伊莎貝拉.斯旺。我父親有爵位，哎，我這可不是自吹，我只是來解釋為什麽我會在這裏出現，我也是這裏的學生，不過是預備班的同學，我是神學生，嗯，将來可能會成為驅魔人，可厲害了。”

那人沒有理會凱瑟琳，只是在聽見她名字後微微觸動了一。

“你是來聽課的吧。”凱瑟琳彎下腰，看着這位冷漠的少年。

“嗯。”難得，少年回複了一聲。

凱瑟琳是個熱性子，只要有人和她搭話，她絕對不會冷場。

“我幫你。”凱瑟琳說。

“不用。”少年道。

“好吧，沒有關系的。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看了凱瑟琳一眼。

“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他說。

凱瑟琳撓撓頭。

這人是覺得，他很帥氣，然後是大學裏面的明星角色，我就應該知道？

凱瑟琳想到這裏，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不出來。”她說。

少年有些錯愕，掃了一眼凱瑟琳。

“我要遲到了。”他說。

“我也是。”凱瑟琳湊過來，“我去聽講座，好像是個年輕的教授。”

“你對數學感興趣。”少年問。

“不是，我腦子沒有那麽聰明，我是對人感興趣。我聽說，嗯是個青年才俊嘛，好奇。”凱瑟琳說。

少年驚訝的看着凱瑟琳。很快又恢複了冰山臉。一點表情也沒有，眼神中還透着一絲嫌棄。

這可讓凱瑟琳捕捉到了。她揉揉鼻子。

“哎呀，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是不是又覺得女人就是這樣。其實不對。”凱瑟琳橫在少年面前。

開始侃侃而談。

她肌膚如雪，唇紅齒白，眉目如畫，一雙淡而明亮的眼睛總的笑盈盈。

“你們又沒有真正了解過女性就不加思考的接受那些醜男的言論。”凱瑟琳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的指指點點，又刻薄又嬌媚。

“你看，在我們這個時代，上大學是有錢有閑的年輕人的專利，這其中又有多少家庭會把資源花在女性身上，我們很多女孩子被教育的當金絲雀，困在家庭裏，祈禱得到位好丈夫。大部分女性被困在閨閣中，我這還說的是鄉紳階級以上的呢。”凱瑟琳倒着走，時刻注意這那位少年的表情變化。

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1878年倫敦大學才允許女性獲得學位，你看，這多吓人。”凱瑟琳說。

“凱瑟琳小姐。”少年停下腳步。

“什麽？”凱瑟琳眨眼睛。

“我好像什麽也沒有說。”他突然笑了。

這深棕色頭發的少年笑起來居然還很孩子氣，和方才的氣質截然不同。

“我沒有覺得你有什麽問題，也不厭惡女性。我只是平等無視每一個蠢人。”

他的笑起來，眼睛卻沒有一絲感情，冷漠的，傲慢的。

“當然，我不會無視你。”他說。

“莫裏亞蒂教授，您好。”這時學院的一位老講師走了過來，握住這少年的手。

凱瑟琳愣住了。

好吧，他是上課的老師。

雖然很傲慢，但，嗯，還真的很好看，比傳聞中的更好。

凱瑟琳呆呆的笑了。

“那一會見了。”她說。笑着潛入了教室。

“凱瑟琳！”好友朝她揮手。

這次陪凱瑟琳的不是伊迪斯，而是一對漂亮的表兄妹。

“嗨！”凱瑟琳熱情的揮手，“麗貝卡，費弗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