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27

Chapter27

連續幾天的夜班。

凱瑟琳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她用鋼筆狠狠地劃過紙面。連續幾周的工作讓她厭惡，她樂于承擔責任，但她讨厭無力感。

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得到答案。她終于明白，為什麽雷斯垂德這麽忠愛她親愛的小表哥歇洛克.福爾摩斯大偵探。

他可以解決問題。

誰會是我的福爾摩斯，伊諾拉？不，她有她的使命，她有她的責任。

凱瑟琳扶額。

“凱瑟琳？”一邊的愛麗絲問道，“你還好嗎？”

“不，一點也不，”凱瑟琳長籲一口氣，“這幾天沒有一件好事發生，全部是些......愛麗絲，你不覺得這些事情堆在一起很奇怪嗎，即便這些事情不應該我們來過問，該死的。”凱瑟琳将筆摔在桌子上。

她很少這樣失控，一直以來，凱瑟琳是那種樂天派的好脾氣。從來都是她來活躍氣氛，安慰情緒。

“老實說，我也有些受不了，我本來也不想去理會這些，你知道的，我一向習慣明哲保身。”愛麗絲坐到凱瑟琳身邊，“你可以去問問你的表哥，看看他會給你什麽好建議。”

凱瑟琳仰頭，“我不敢，你知道嗎？愛麗絲，我不敢去問，我知道，歇洛克一定會告訴我答案。”

“我了解，凱瑟琳，有時為教會賣命就會這樣，總有很多我們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凱瑟琳坐直身子，她斜倚在靠背上，輕蔑的一笑。

“在東區魔物大規模的繁衍，一個月前倫敦出現新的吸血鬼家族，合成獸人增多，該死的。現在，雇傭的民間驅魔人名單還落在了吸血鬼手裏，他們會複仇，在夜裏咬斷那些藏在街頭巷尾的血獵的脖子，我們會孤立無援。愛麗絲。”凱瑟琳搖搖頭。

愛麗絲臉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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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擔心的是，這或許，是有些人希望的，我覺得我們當中，那些更有诠釋的貴族們。他們的決定......”愛麗絲閉上了嘴巴。

“我們不能在這裏說話。”凱瑟琳将紙揉成一團，然後扔到了垃圾桶裏。

“愛麗絲，我需要你的幫助。”凱瑟琳說，灰藍色的眼睛深邃神秘，她望着愛上了，目光裏透着渴求。

“我知道，凱瑟琳，我知道，我會留意最近異常的事情。我們需要團結，凱瑟琳。”愛麗絲拍拍凱瑟琳的肩膀，“假裝什麽有不知道。現在，不要輕舉妄動。”

凱瑟琳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

“我去做筆錄，洛克說那家夥願意開口說話了。”

“這算件好事情。”愛麗絲說。

凱瑟琳笑了。

“是的，最起碼我們可以知道究竟是何人違反禁令使用黑魔法。”

“純血狼人就夠我們受了，現在，這群畜生不靠口口相傳了，明明咬一口就成的事情，現在還扯上了科學，真是與時俱進。”

“合成獸人更危險。該死，上帝真不應該讓這些弗蘭肯斯坦出現。”

凱瑟琳走了幾步。

“對了，愛麗絲，我寫好了那天的報告，但要麻煩你添加你的那部分，我們一起交上去。”

“好，說起來，我們真應該和之前一樣合作，小組行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如果教會願意出錢的話，我們可以找民間組織合作。”凱瑟琳說。

“是個好提議，我們不能分開。小隊巡邏會更安全，何況現在還有殺人魔頭逍遙法外。”

“更可怕的是，會有模仿犯。”凱瑟琳的臉色陰沉下來。

*

凱瑟琳抱着筆記本，她朝下走去，走到關押犯人的地下室。

就在她裝備下樓的時候，她聽見樓梯間有人在争吵，似乎是洛克和主教的聲音。他們壓低音量在說話。

“你為什麽要将東西交給他們。驅魔人協會是中立組織。我們不應該拿着那份名單投誠，這是不恥的行為，我們不管那些血獵究竟是來自何方，現在，我們并且同仇敵忾。父親！”

“不要叫我父親，洛克，你要明白，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面。而且，你還太小，你們這個年紀的人滿腦子都是理想主義，但現實是，單靠教廷的勢力我們沒有辦維系這個組織，維多利亞女王想将我們納入她的麾下，和皇家神秘學協會合并，這完全不可能，這樣的話我們會按照她的喜好來行使，你覺得這樣會更好？”

“可那是吸血鬼。”洛克說。

“這又有什麽關系，一份文件就可以換幾年的太平。”主教冷笑道。

“那會害死不少血獵的。”

“放心吧，這些流民會自保，是大英帝國收留了他們，他們該感恩，我只保護我們自己的人。洛克，我的好侄子，我們不是上帝。”

“但也不是惡魔。叔叔。”

說着，凱瑟琳聽見了腳步聲，洛克朝這邊走了過來。

凱瑟琳推開雜物間的門，躲就進去。

她聽着洛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主教也上了樓。

這是怎麽回事。

凱瑟琳感到不安，似乎，出賣那些民間組織的人是主教。至于這個人她的上司，這個精明利己家夥，凱瑟琳一點也不意外，她從來就沒有對這位主教有過任何的幻想，但這個舉動還是讓她感到如鲠在喉。

內部人員，我們自己的人。

凱瑟琳受到了沖擊。

在這種時候，出賣同盟。

她感到很失望，主教就是個政治家，冷血的家夥，他絕對不會為了正義做一件犧牲自身利益的事情。

但和吸血鬼合作，這也太無恥了。

吸血鬼可以給他帶來什麽好處？凱瑟琳盤算着。

她靠着牆壁上，調整自己的呼吸，她不能讓人開出來，她聽到了這些，凱瑟琳不想給自己惹太多的麻煩，在沒有把握處理這件事之前，凱瑟琳不會冒失。

上議院裏有吸血鬼。

凱瑟琳意識到這一點，覺得不寒而栗，吸血鬼混入權力機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不過，現在還有這種事情發生，她覺得實在是太難以接受。

麥考夫的能力絕不會放任事态惡化。

除非這是他們博弈的結果。

凱瑟琳弄不清楚上層組織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這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凱瑟琳卻一清二楚。

倫敦的防禦系統會崩潰。

凱瑟琳冷笑。

“只是不會死貴族和富人。”

凱瑟琳見識過特拉法加廣場上的生活，那些無家可歸的人聚集在廣場上，在東城區，人們居住在髒兮兮的房屋裏，泰晤士西岸，窮人的地獄，也是唯一的住所。

這裏是犯罪的溫床，疾病肆虐，魔物的獵場。

這種情況下，我們失去了助手。

吸血鬼會按照名單和住所，挨個複仇。

凱瑟琳握緊拳頭，她讓自己冷靜下來。

“惡魔。”她說。

*

“嗨，洛克，早上好，昨天晚上你這邊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凱瑟琳笑着問，她很快就轉化過來，換上甜美熱情的臉。

凱瑟琳笑起來很美，嘴角上揚的弧度恰到好處。笑起來眼睛也會說話，眼角的淚痣動了一下。

“昨天到今天淩晨一切都好，抓到了幾只小石像鬼，其他就沒有什麽了，你今天沒有出去巡邏吧。”

凱瑟琳說：“我沒有去遠一點的街區，就在附近巡視了一圈，上城區的治安很好，魔法防禦也更嚴格。所以，每次我們也不需要太費心。”

凱瑟琳無奈的聳聳肩。

“是啊。”洛克語氣沉重，“我們總是忘記自己的責任。”

“什麽。”凱瑟琳問。

“哦，我是說其他的事情，進去吧，這次我就不恐吓他了。”

“嗯。”凱瑟琳推來了審訊室的大門。

“我看知道你不會自找麻煩。”凱瑟琳潇灑的将筆記本放在桌子上，她望着被鎖起來的犯人。

這家夥的氣色比之前要好太多。

“他們說你願意招了。”洛克說。他搬了把椅子坐着。

那人擡頭，看了凱瑟琳和洛克一眼。

“你們要保證，不會濫殺無辜，除了我們，那個地方還有很多失敗品，我希望你們明白，他們也是人類。”

凱瑟琳和洛克面面相觑。

“在巴斯克維爾。”犯人說，“有一個神秘的巫師，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只見過他一次，他很謹慎，帶着面具。我不清楚地下實驗室的具體方位，我只聽見回音，在迷迷糊糊間看見濃郁的霧，濃霧，非常濃。是那家夥轉化的我們。”

凱瑟琳将這些內容寫在本子上。

“慢慢說，我們有的是時間，按照約定，你會去舒适一點的地方，很快你就會出來。”凱瑟琳說。

“我沒有傷過無辜的人。”罪犯說道，“這不等于，我出來沒有做過正确的事情。”

“那你最好要學會說話，交給警署，他們會仔細的盤問。”洛克提醒道，“但你要是樂于說實話，我支持你。”

“現在，你們再次轉化了我，我又是凡夫俗子了。那麽，我要告訴你們的是。”犯人笑了，那笑容十分的陰郁。

“混亂，是混亂，他們要界限消失，人與惡魔融在一處。”那人說，“這是他的原話。”

“誰的原話。”凱瑟琳擡頭問道。

“A伯爵！我的老板是這麽稱呼他的。”

“你的家人會過上好日子，感謝你的配合。”

“我會被關過久。”那人問。

“這就要看法官的意思了。估計會有五年，如果你沒有殺無辜的平民的話。”凱瑟琳冷冷的說。

“比死在該死的皇家神秘學協會好。”他釋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