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hapter26

Chapter26

“我們需要在東區附近加強兵力。所以，諸位，我們需要修改巡邏的路線。凱瑟琳，你複雜的街區要擴大幾條。”主教提高嗓音，他表情堅毅，嚴肅。

凱瑟琳擡頭認真聽着主教的話。

“至于人手，蘇格蘭場會和你們合作。你們有同等的權力抓捕一切嫌疑犯，而不僅僅只正對超自然事件。”雷斯垂德說。

凱瑟琳的手指繞着脖子上的珍珠項鏈。

“同樣的，偵探們也會協助我們，最近倫敦的魔物激增，加上上升的案件，這絕對不是巧合。”主教說。

“可關鍵是。”凱瑟琳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單純的弄破壞？”

“關于目的，很簡單，我們沒有對外發布過，你們也不要聲張出去，特別是給記者們。”雷斯垂德将一張照片舉起來。

雖然拍攝的不是太清楚。

但上面的字還是非常清楚。

“黑暗會吞噬全世界，不可名狀之物将會重現人間，一切人類的文明将煙消雲散，新的時代。屬于我們的新世界。審判日的到來，死者的獻祭取悅諸神。”

“聽上去像是瘋子的胡言亂語。”舒特說。

“頭疼的是，這瘋子倒是深謀遠慮。”主教說，“他有足夠的耐心來磨皮我們的安全感，碾碎我們對生活的信任。”

“砍下它的頭後，這家夥就老實了。”凱瑟琳說。她手上握着匕首，這是她随身帶的武器。

“他總要現身，只要出現在我們身邊一次，我們就有本事捉住他。”愛麗絲靠着椅背上，神色乖張。她的手指繞着亂蓬蓬的紅發。

“但願如此，最起碼在面對黑巫師方面，你們才是專家。”雷斯垂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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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上帝保佑，今晚順利。”洛克道。

*

黑夜，又是一個被濃霧籠罩的夜晚。凱瑟琳和同伴分頭行動。更換了裝備，凱瑟琳的武器庫也增多了，面對越來越猖獗的犯罪行動，他們不得不更嚴肅些。其實審判這些新武器對政府來說也是一件麻煩事。

這就意味着，持有武裝的組織增多。

維多利亞女王一向忌諱這些。

索性，麥考夫口燦蓮花，驅魔人的報告也文采風流，女王樂于支持。

倫敦塔橋就要完工了，凱瑟琳站在施工現場，她站在鎖鏈上，俯瞰着腳下的河流。

陰慘慘的天空，燈光暗淡。

月亮被烏雲遮蔽住。沒有一顆星星。

凱瑟琳戴着護目鏡，穿着貼身的戰鬥服，身上裹滿了武器。

寒風吹亂了她的黑發，凱瑟琳用綢緞将濃密的秀發紮起來，今晚她決定不讓任何一人受傷，她向上帝祈禱。

“請賜予我力量，幫我們抵禦黑暗。”

凱瑟琳在胸前畫十字。

她不安，非常的不安，她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來，這些案件，讓她發昏，在記憶深處，她總覺得被牽引住了。

她似乎了解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

在貧民窟，這裏更加看不見光明，就連天陽也不願意光顧這裏。一個手上纏着繃帶的女孩提着穢物顫顫巍巍的倒掉。

耳邊響起呼嘯聲，風吹起了紙屑。

小女孩想起了母親的囑咐，讓她多幫點忙，照顧好自己。

今晚母親被貴族老爺叫到了府邸，她只能一個人呆着，負責看護她的老嬷嬷身體不太好，很多雜事她幹不了。那老嬷嬷是房東，今天負責小女孩的晚飯。她人很善良，總給小女孩吃肉，也舍得給這可憐的小女孩買蛋糕。

她是個知恩圖報的女孩，常幫着這身體不佳的老婦做些雜活。

一滴水滴在女孩的臉上。

女孩用袖子擦了擦。

她将木桶洗幹淨。

難聞的氣味順着鼻腔流向全身。她忍不住幹嘔一聲。

“嘶啦嘶啦。”

身後傳來奇怪的聲響。

女孩回頭。

空無一物，只有曬在外面的桌布在上下翻飛。

她想：一定樹枝的聲音。

她将洗幹淨的木桶提在手上，加快腳步朝屋子裏走去。

他們住的房子靠近驅魔鈴的安置處，敲響大鐘，巡邏的驅魔人就可以辨明方向，第一時間救援。

女孩望着大鐘。

心裏面安定了些。

突然，身後一聲悶響。

女孩吓得扔掉了手中的木桶。

她轉過臉去。

是一截殘肢。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發出尖叫。弄響了鈴铛。

*

她聽見了鐘聲。

凱瑟琳朝着定位點跑去，她跳過低矮栅欄，翻上屋頂，跨過一個個障礙物，跳了下去。所幸，相隔的距離并不遠，幾分鐘就趕到了。

“蹲下！”

凱瑟琳命令道。

端起十字弓，射穿了吸血蝙蝠的腦袋。

小女孩的臉上沾滿了血跡，她驚慌失措的大叫，凱瑟琳抱住女孩，将她塞到了一間開着門的舊倉庫裏。

“噓，我來了。”凱瑟琳溫柔的說。

“它抓住了我，不止我一個，還有很多。”女孩哆哆嗦嗦的說。

“有其他的受害者。“

女孩點點頭。

突然女孩抓住凱瑟琳的肩膀，開始掙紮，凱瑟琳回頭，破敗的教堂深處無數雙紅色的眼睛閃閃發光。

她抱住女孩，點亮了房間，只見天花板上爬滿了吸血蝙蝠，凱瑟琳抛出炸藥。捂住小女孩的耳朵。

轟隆一聲，那些巨型的蝙蝠被卷進了爆炸中。

“哇，威力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大，不過夠用。”

“好了，你家在什麽地方。”凱瑟琳蹲下來。

女孩手指了指不遠處一間公寓，公寓的門敞開着。

從水井中，無數的黑影貫出，扇動着翅膀。這些從井中噴瀉而出的魔物遮天蔽日，它們的數量難以估計，凱瑟琳将女孩護在身後。

“去屋子裏面，關上門。提醒裏面的人，将找到的護身符全部拿出來，十字架也行。”凱瑟琳将小女孩抱起來，然後堆到房中。

面對黑壓壓的一片魔物，凱瑟琳先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平緩的呼氣。

“試一試吧。”

她站起來，手臂滲出血來。

凱瑟琳快速的在地上用血畫出一個複雜的魔法陣，她很少使用魔法，凱瑟琳自身的魔力不多，一直以來她的戰鬥型的驅魔人，今夜，危機時刻，她只能奮力一搏。

巨大的魔法網長大，攏住了大批的吸血魔物，凱瑟琳投擲出剩下的炸彈，又對着被束縛住的魔物射擊。

幾輪下來，屍橫遍野，那些魔物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凱瑟琳喘着粗氣，魔力透支了，她跪倒在地上，朝天空中發射了定位信號。

等待着同伴支援。

公寓的門打開了。

“回去，你們不要出來，這裏的屋子設有結界，是安全的。”凱瑟琳說。

早在幾天前，驅魔人協會的同伴就在各處加固了魔法屏障，保護平民，雖然是最簡單的守護結界，但也比沒有強，最起碼可以防住這些低級的魔物。

攻擊性強，但懼怕魔法。

凱瑟琳站起來。

這時地上的一只巨型蝙蝠突然動了一下，張開嘴，發出刺耳的鳴叫。

“砰。”

那魔物的腦袋開花。

凱瑟琳四下張望，并沒有看見起來支援的同伴。

附魔的子彈，這絕對不會是平民所有。

凱瑟琳想。

她站起來，握住傷口。朝那口水井走去，她從身上掏出了淨化藥水，倒了進去。

水井冒出一團黑氣，接着散出金色的光斑。

“真是走運，還好只是等級的魔物。”凱瑟琳松了一口氣。

在高臺上，金發的男人俯瞰着凱瑟琳。在凱瑟琳發現他的目光之前，他就提前離開了那裏。

*

“凱瑟琳！”

凱瑟琳回頭。

“愛麗絲，你那邊怎麽樣？”凱瑟琳問道。

“你沒有事吧。”愛麗絲上前，抓住凱瑟琳的手臂。

“無毒，是最低級的魔物，問題是，為什麽這些東西會大規模出現，真是奇怪極了。”凱瑟琳皺眉。

“我們加強了防護，按理說這裏倫敦城中不應該會滋生出這麽多怪物來，剛才我也對付了幾個，全部是些低等的生物，食人菇。成群結隊的生長在陰溝裏，上帝啊。”愛麗絲抱怨道。

“我們先去看看附近還有沒有傷員，統治警署，這些怪物不知道咬死了多少人。”凱瑟琳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殘肢。不由得怒火中燒。

“會有大事發生，愛麗絲，這些怪物不會憑空冒出來。”凱瑟琳說。

*

“很簡單，洛克先生，根本就沒有魔物潛入驅魔人協會，更不會是哪個大膽的盜賊會偷驅魔人的東西。特別是關于人類存亡的文件。”

“這不可能。”洛克站起來，“我們當中不可能有內鬼。是吸血鬼，一定是那些吸血鬼幹的。”

“冷靜點，先生。”約翰.華生攔住洛克。

“但對于你他來說，你最尊敬的人，他是個政客，而不是正義的騎士，更不是嚴肅的神父。”

正氣急敗壞的捶桌子，“我們驅魔人協會不可能會出現叛徒。”

“這我知道，先生，驅魔人協會，精英中的精英。”歇洛克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的說。他嘴角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不會的。”洛克說，“我不相信是我們的人。更不可能會是他。”

“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果你真的對身邊人信任的話，你也不會來找我。”歇洛克平靜的說。“或許，他一開始就不是你們的人呢，洛克先生。”

洛克冷靜了下來。

“這件事你會保密嗎，我是說，我不希望有人知道，包括凱瑟琳。”洛克沮喪的癱坐在椅子上。

“你需要吃點東西，先生。” 華生貼心的為對方倒了一杯熱茶。

“好了，你知道了真相，我也聽到了有意思的故事，現在，深夜降至，你該去履行你的責任了。洛克現在，替我向凱瑟琳問好。”歇洛克站起來，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整個人神清氣爽。

“約翰，送客吧。”

說完，他背對着洛克，開始拉小提琴。

“殘忍的魔鬼。”歇洛克低聲說道。他臉上的表情捉摸不透，興奮中帶着無奈。

動人的旋律從窗子裏飄出。融化在倫敦的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