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30

Chapter30

“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人類。”莫裏亞蒂将椅子扶起來，抱起莉莉絲小姐安撫這只小貓。

他抱起貓的樣子，像一副安逸的畫卷。光影斑駁，時空靜谧，一切都在這恬靜的歲月裏，變得動人心魄。

“凱瑟琳，我是惡魔之子的宿主！”他平和，鎮定，溫柔，“那些受到詛咒的魔物真正的主人。”

他抱着貓像是要融化在陽光裏，俊美，無害。那雙碧綠色的眼睛滿是狡黠的期待，神态自若。莉莉絲小姐似乎察覺到了尴尬的氣氛，掙脫着從莫裏亞蒂的懷裏跳下來。

落地的時候還咪了一聲。

“你說什麽。”凱瑟琳站起來，感到頭稍微有點暈。不僅僅是被被他的所說的信息震懾道。內體的魔咒開始起了反應，凱瑟琳一直以來就知道，很多年前，她被種了失憶咒，具體是因為什麽，她一直沒有好奇去破解，在這個世界，很多父母都會在孩子年幼時消除他們對不好經歷的回憶。

“凱瑟琳，告訴我，你願意記起來嗎，有關我們之間的羁絆，我曾想過，對你我而言這是最好的選擇。”他走上前，靠近凱瑟琳。

語氣無比的溫柔，像是哄孩子睡覺的母親。

他的面容令人顫栗。

身上的氣味香甜。

凱瑟琳面對着他，望着那雙眼睛，在她最熟悉，備感安全的時刻。

點點頭。

“告訴我，威廉。”

理智告訴她，這絕非是她的意志，凱瑟琳察覺到，對方在控制她的意識，有一部分，她受到蠱惑，惡魔的低語。

凱瑟琳拿起叉子，狠狠的刺入對方的肩膀。

Advertisement

莫裏亞蒂表情平靜，臉上還是帶着暧昧的笑意。

鮮血染成一片，開出豔麗的花朵，他臉上挂着那琢磨不透的笑。越看越毛骨悚然。越是可怕，越是叫人感到，刺激。

凱瑟琳用力的轉到叉子。

“疼嗎？”她說，然後露出得逞的表情，“疼就對了，莫裏亞蒂，你不能控制我，你聰明，強大，但對我不是無所不能，更不要說，你可能還喜歡我，我算是明白你要弄清楚什麽了，追求我的理由，你屈服于人性，真可悲。”

莫裏亞蒂牽住她握着武器的手。

從她手中奪去那叉子，然後輕輕的吻着她的手指。

“不對，凱瑟琳，惡魔和威廉都要你。”

“不許控制我，你像只發，春的野獸。”

“我有一半的人魚血統，你說對了，凱瑟琳，這是我無法控制的部分，更為奇妙的是，我喜歡這種感覺，凱瑟琳。”

凱瑟琳簡直要被氣笑了。

“凱瑟琳，就一次，就讓我對你使用一次操控魔法，只要這樣你才能徹底的了解我的過去，我不能對你說謊，這是我唯一示愛的方式。相信我，看看你的過去，我們的過去”他說。

他坦然的讓凱瑟琳感到詫異。他的目光如此的卑微，這超乎意料。

“你是認真的。”

“凱瑟琳，相信我。”他坦誠，熱情，急迫。

凱瑟琳點點頭，這一次完全是由她自己的意識做決定的。

“我就知道，越危險，你越感興趣。”

他不停的說，神态上很是谄媚。

凱瑟琳試圖後退，可驅使她的是她自己。

她願意，主動的，弄清楚這團亂麻。

那些她自己想不起來，歇洛克諱莫如深的事情。

關于莫裏亞蒂，也關于她自己。

“凱瑟琳，重要的不是那些小角色，而是我們，我帶你看，我的記憶，至于屬于我們的，你要親自回憶。”

【莫裏亞蒂家族的過去】

莫裏亞蒂家族起先和所有高貴的家族一樣，有過顯赫的時期，後來祖先在政治的權欲場上一招不慎，全盤皆輸。從公爵降格成了子爵，家族的封地少了大半，好在光榮革命時期選對了陣營，戰隊瑪麗女王，安妮女王時期當牆頭草，在女王的女寵中反複橫跳，也在上議院見風使舵，保全勢力。

自斯圖亞特王朝後，他們家族漸漸富裕起來，爵位也靠着婚姻升上去。

自古以來如此，貴族間的博弈看命，也看謀算。只要不跌落到下層社會，權力的游戲會不斷玩下去。

威廉詹姆斯.莫裏亞蒂在很小的時候就了解了這一點，可他和家族那些先祖不一樣，他不想戰隊，不願當棋子，他要當設置游戲的人。

他有一個秘密，他是家族的私生子，幸運的是，父親的妻子對婚姻的忠貞并不在意，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更在意切實的利益。只要威廉聽話，她願意收留這個可愛的孩子，給他一個合法的身份。就像威廉的父親對她的長子所做的一樣，讓這個毫無血緣關系的私生子當莫裏亞蒂家族的伯爵。

“我們需要的是穩定的聯盟，歷史不需要血統，我們只需要姓氏，我們是一個團體。”

莫裏亞蒂家族的三兄弟在這對出格的夫妻身上學到了不少實用的智慧。

威廉的母親不是人類，而是一條人魚，從海洋中而來的神秘種族，人魚和人類相似，卻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習慣，他們從來不看重道德，秩序。繁殖也是依照着獸性。

威廉對親生母親幾乎沒有記憶，在他出生沒有幾天，那條人魚就厭煩了假裝人類的女性，她回到了海中，也極有可能去了其他地方，總之就是抛下了一切，過更自在的生活，留下一個漂亮的男嬰。

威廉的父親将這個孩子帶動了家中，和妻子商量。

“讓他留着，就說也是我們的孩子。”那女人想了個萬全的法子。

她也是位金發的美人，明豔照人，當時她也懷着孩子。

莫裏亞蒂家族的三個男孩。

長子艾爾伯特，是意大利富商之女和一位神秘的王子所生的私生子。次子威廉是莫裏亞蒂伯爵和一條來歷不明的人魚生的混血種。幼子路易才是真正的合法婚生子。

這個奇怪的，大逆不道的家庭卻相當和諧。

長子将肩負責任，為家族争取門第，在政治場上大展宏圖，次子步入學界，靠着智慧占據文化資本。次子路易在名利場上廣泛社交，同時也四處游離，積累家族財富。

他們按照父母的期待長大。

野心勃勃的家族，原本命運會按照另一條更好的路發展下去，直到，意外發生。

當時日不落帝國迅速擴張，舉國上下瘋狂的積累資本。不僅僅對外毫無下限，對內也是毫不留情，彼此厮殺不斷。

地下世界暗流湧動，沒有誰可以獨善其身，流淌着鮮血的黃金鑄成利刃，最終會刺向每一個投機者。

莫裏亞蒂伯爵點燃了家宅，然後拿起斧頭砍殺了十來個無辜的仆從，最後被一把剪刀結束了生命，威廉親眼看着父親咽氣，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伯爵夫人也葬送在這場大火裏，下葬的時候只尋到一半的焦屍。

黑魔法殺人，無聲無息，警察完全沒有頭緒，按照伯爵發狂結案的。

十五歲的威廉輕松的就找到了兇手，并且加倍奉還，但這也引起了一個神秘組織的注意。

一位年輕的女爵見到莫裏亞蒂三兄弟後的第一眼就如獲至寶。

“你們殺了我的屬下，這件事我既往不咎。”她說，“既然你們已經複仇，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算過了。”

“算了，你在說什麽！”阿爾伯特沖向那女爵，他手中的武器傷不到她半分，她就像幽靈一下消失，消失在濃霧中。

燧發槍的速度也追不上她。

那是絕望的一夜。

他們在黑暗中和數不清的魔物對戰，直到筋疲力盡，天際線泛出白光。

“加入我們，你們會得到更多的支持。”

金發的少年站起來。

“單憑人類的力量是難以在這個危險的時代存活，我需要支持，可以駕馭黑暗的力量。”

他望着女爵。

那只吸血鬼。和他一樣是個混血雜種，魔物和人類的結合。

“我聽說你們一直在尋找宿主，我可以。”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威廉.詹姆斯.莫裏亞蒂，徹底抛棄了人類的身份，那無用的，軟弱的混血特質。

他接受了黑暗，擁抱了黑暗，最終也毀滅的了黑暗。

*

“凱瑟琳，是我燒死了他們。”他遞給凱瑟琳一杯牛奶，裏面假如了蜂蜜和可食用的玫瑰花瓣。

凱瑟琳坐在書房裏，安靜的記錄她莫裏亞蒂所說的。

“你當時在宴會上。在我成為惡魔容器的第一年，你被選中成為了我的新娘，是你主動選擇的，女爵給你開了一個好條件。”威廉說。

凱瑟琳嘆了一口氣。

“當時，我覺得她是好人。”凱瑟琳說，“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是半血族，更不會想到，她殺害了很多無辜的人，那座城堡裏發生的事情，是我那時所不能理解的，難怪歇洛克會也會隐瞞着我，我當時和一個殘害無辜的邪教首領當朋友。”

“她騙過了很多人，凱瑟琳，你當時只有十歲。還是個孩子。”威廉說。

“所以，他們對我施加了咒術。”凱瑟琳自嘲道，“是的，誰願意回想起來，我當時和一個殘忍的女人建立了友誼，可當時，她也是真心實意的幫助過我。”

“惡魔會以善意的假面示人，這是黑暗生物的天性，人也一樣，凱瑟琳。”

“那麽你是誰，是威廉，還是他們期待的惡魔，黑暗的使者。”

“兩者皆是。”他誠實的回答，“凱瑟琳，我不喜歡被命運操控，我更享受出成為規則的制定者。一度我成功過。”

“直到歇洛克抓到了你。”凱瑟琳說，“你是個罪犯。”

“準确的說，是惡魔。真正的黑暗領主。”他臉上帶着一絲古怪的陰郁。

“惡魔為什麽會喜歡一個人類，威廉，我不會成為你的祭品，我不願意成為。”凱瑟琳說。

“我對你的喜歡和尋常的喜歡不同，凱瑟琳。”威廉的眼眸清澈的駭人，“這是一種最原始的沖動，是在上帝受到供奉之前就有感情。”

“只是因為我出現在你的生命中。”凱瑟琳說。

“是的。你遇見我，我也看見你。凱瑟琳，你和他們不同。我知道你的秘密，我喜歡你的秘密。你幹的不錯，J小姐。”

作話：老莫家三兄弟的發跡史後文會一點點補充。

私心說一下，原著莫裏亞蒂就是個純黑惡人，身邊還是有很多忠誠的夥伴，我有些磕反派家族的友誼。

（至于優質的大同人《憂國的莫裏亞蒂》就更不用說了。哈哈哈哈！狠狠的愛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