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Chapter34

Chapter34

女爵并沒有生氣，相反，她表現的很友善，牽着凱瑟琳的手，一路小心的呵護，生怕她摔倒。

“原來你是去看人魚了，如果你喜歡，晚上的宴會你可以看個夠。”女爵說，“告訴我，你喜歡人魚嗎？我的主題舞會有時會展示我的藏品。”

凱瑟琳想了想。

“喜歡，只是現在很少可以看見人魚了，這些神奇的生物也在減少。”

“你覺得是什麽原因。”女爵問。

“工業污染，我看報紙上的評論是這麽說的。”凱瑟琳回答，她不露聲色的觀察女爵的反應。

女爵沒有生氣，也沒有指責凱瑟琳擅自闖到地下室裏，她反而很放松的和凱瑟琳對話。

“是的，凱瑟琳你說的沒有錯，閱讀是個好習慣，我想你也很喜歡和大人交流。”

“那條魚是你的嗎？”凱瑟琳說。

“是的，它是我的寵物。就像人類說的那樣，由于工業污染很多生物數量銳減，其中，海洋中的物種為主。吸血鬼，狼人，地精和精靈也在減少。人類快要成為真正的霸主了。”

“你是怎樣得到他的。”凱瑟琳問。

“這裏曾經是海洋生物的樂園，海底的生物到這裏繁衍生息。很多年前這裏是人魚和亞種魚類的栖息地，後來，人類占據了這裏。人魚回到了海洋中，只有少數留了下來。它就是其中之一。我需要它。”

“可是他受傷了。”凱瑟琳抓住女爵的手。

女爵垂眼望着凱瑟琳。

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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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它咎由自取的凱瑟琳，也是它命中注定的，這條魚愛上了人類，妄圖像人類一樣生活。它找我要了長時間在陸地上生活的法子，我給了。可是，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讀過安徒生童話嗎？”

女爵将凱瑟琳帶到了地面上，她牽着凱瑟琳的手，将她往上層的空間。

凱瑟琳的眼睛漸漸的适應眼光。

“嗯。”凱瑟琳點點頭。

“你要得到人類的腿就要付出代價，我給了他體驗人類生活的機會，他和人類少女秘密結婚，那女人懷孕了，後來難産死了。不到一年的光景。”女爵臉上露出哀傷的表情，似乎為這場愛情悲劇嘆息。

“代價是什麽。”凱瑟琳說。

“人類的壽命和魔種不同，人魚可以活上百年。我需要他在伴侶死後來我這裏當實驗品。”女爵說，“我為他感到難過，但，這悲劇歸根到底只能怪他自己，是人魚的獸性害死的少女。而且，人與魔種是無法深交的。”

凱瑟琳低下頭，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只覺得這人魚看着很可憐。

“好了，我的小凱瑟琳，你不用為他人難過，你應該在意的是你自己，現在，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女爵說。

“我的房間？”

“是的，我和你母親說好了，你可以在我這裏住上幾天。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女爵看上去如此的慈愛，她渾身上下散發着母性，眉宇間有一股溫柔的陰性力量，讓人向往，也願意相信。

“嗯，好，我喜歡這裏。”凱瑟琳說。

凱瑟琳現在确定，這裏不正常。

她母親絕對不會讓她在外面過夜的。

*

“你真是讨人喜歡的小東西，我還以為你要一直消沉下去，我的小甜心。我和你父親想了好多中辦法都沒能使你開心，原來你看見大城堡心情就會恢複，早知道我們就留下城堡。”母親的手捏着凱瑟琳的臉蛋。

“伊麗西安，你去找你丈夫去。”凱瑟琳沒有淡淡的說。她輕輕的推開母親，“我們要是留下城堡就會影響到日常生活。而且哥哥的游學費用也需要攢下來，更不要說我馬上要去讀寄宿學校。”

“這一點倒是，凱瑟琳你真貼心。”

“不能以此要挾我，我還是為我們家族的損失感到難過。”凱瑟琳如實說道。

“當然，我們都很悲傷，那可是一大筆錢。”斯旺夫人道。

凱瑟琳關上箱子。

“好了，我就住幾天，住在陌生的地方我也會睡不着。你去和我父親聊天吧。”

“我一會在找你父親，凱瑟琳，你最近都不和我親近了。”

“那是因為我長大了，需要自己的空間。”凱瑟琳回答。

母親将凱瑟琳的行禮收拾好，她和丈夫坐在花園的搖椅上聊天，神采奕奕的，臉上的表情活像是熱戀期的少女。

她一向是個心态年輕的女性。不過，也絕對不會這麽幼稚，仿佛這裏是無憂無慮的花園。

伊麗西安外表開朗好說話，實際上，她也是個嚴肅的女人。

不止如此，她還十分謹慎。

現在福爾摩斯兄妹成了家中反對凱瑟琳住在陌生城堡裏的人。

“要小心，凱瑟琳。這裏不正常。”

凱瑟琳朝伊諾拉吐舌頭。

“我知道，但現在也沒有辦法。”

“我們需要主動出擊。”歇洛克道，“小心，凱瑟琳，惡魔總會開出好的條件。”

“我是為了治愈我的心情，你不覺得來這裏度假後的這幾周我整個人都變得開心了嗎？”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支持你，但凱瑟琳，你要理智一點。”

“我早就發現女爵不太對勁了，歇洛克雖然我沒有你這麽聰明但我也不會是傻子，我也有自己的本事。”凱瑟琳将小箱子壓住。

女仆幫凱瑟琳将她的頭飾一一收放好。

“我好奇那座城堡，你不好奇嗎？歇洛克，我看你最近在一直在打聽這裏的歷史。”凱瑟琳說。

“是的，沒錯，但我和你不一同，你只是個小女孩。”

凱瑟琳翻了個白眼。

“就算是遇上危險我大概也有本事自保，更何況，還有你。”說着，凱瑟琳換了一副面孔。

她纏着歇洛克。

“答應我，我們一起調查。”

“凱瑟琳，你可以去和那裏的人交流，這一點我很支持，但你不要深入他們，這群人很危險。”

”這我知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凱瑟琳道。

“姨媽會答應陌生的女爵讓你住到城堡去，這一點就夠可疑的了。”歇洛克說。

“沒準是巫術，可惜我們家族中再也沒有出一位魔法高強的巫師了。”凱瑟琳語氣失落。

“但我們有比這更好的天賦。”

“沒錯。”凱瑟琳道，“總要弄清楚他們在做什麽。”

歇洛克幫凱瑟琳提起小箱子。

凱瑟琳卻一把奪過去。

“我自己一個人去，這樣就不會打草驚蛇。而且，也讓我享受一下吧，這麽多奢華的古堡。”凱瑟琳道。

“看吧，凱瑟琳。”歇洛克一臉我就知道的得意。

凱瑟琳不置可否。

笑嘻嘻的望着歇洛克。

“說好了，凱瑟琳，你要保護好自己，絕對不要因為好奇就擅自行動。”

“當然，我還只是個孩子，而且歇洛克，自從進入這個小鎮之後就我，還有你和伊諾拉沒有受到黑魔法幹擾，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很重要，我看，這裏需要我們來拯救。”

歇洛克看向窗外，他們所在的旅店正好可以望見山丘上的城堡。

綠樹成蔭，風和日麗。

隐隐約約的，不和諧的氛圍籠罩在這片神秘的度假小鎮。

“我們要弄清楚這裏的秘密。”歇洛克說。

*

凱瑟琳從家裏租住的小房子出發，徒步去山上的古堡，這段路程算不上太遠，她一個人就足夠。

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這裏的樹遮蔽住陽光。凱瑟琳聽見不遠處人們在沙灘上打排球的聲音。

母親和父親像一對青春期的戀人，嬉鬧着。

凱瑟琳嘆了一口氣。

這裏不正常。

從進入這裏的第一天，身邊的人或多或少都發生了變化。而這一切似乎都和不遠處的古堡有關系。

來這裏度假的客人只要參見過宴會都會變得活力四射，這本是一件好事，但，變得和青春期無疑就有些可疑了。

好像城堡裏的食物和度假小鎮的空氣會讓人返老還童。

“只有我們三個沒有受到影響。”凱瑟琳想。

她和福爾摩斯兄妹定了一個計劃，徹底的弄明白這裏為什麽會如此異常，伊諾拉負責和鎮子上的孩子打交道，弄他們那裏弄來消息。

歇洛克則和這裏的青年社交，觀察他們的異常，以及四下找尋線索。

凱瑟琳和女爵關系親密，冒險從內部打探消息。

對于年幼的凱瑟琳來說，這項任務算不上艱巨，加入有危險，她早就想好了對付的辦法。

她随身帶着從教堂裏拿來的聖物，以及塗滿毒藥的武器。

她憑借着讨人喜歡的外表和熱情的個性很快就打入了城堡的內部，假如除掉異常的部分，凱瑟琳覺得自己會喜歡這裏。

她慢慢的走，穿過了樹林。

上坡的路，天上的白雲也跟着她走動。

今天的陽光不算刺眼，比起英國見鬼的天氣，這裏舒适的環境倒讓她有些不适應。

她看見不遠處的山崖上站在一個人。

凱瑟琳放下行禮，走向那人。

是個金發的少年，看起來和歇洛克差不多大。年紀在十五六歲左右。身材高挑，隔着遠看不起五官，但從輪廓上看是個漂亮的少年。

凱瑟琳的腳步很輕。

那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凱瑟琳。

他看上去很憂傷。

心事重重。

凱瑟琳喜歡他的臉，這是一張讓人心動的面容。他的臉頰消瘦，皮膚呈現一種病态的蒼白，在陽光下那層肌膚宛如白瓷。一對綠色的眼睛帶着寶石的質感，凱瑟琳迷戀這光彩奪目的事物。

少年冷淡的望着凱瑟琳，在某一個瞬間，似乎被點亮，眼睛裏點出明光。

“嘿，你在看什麽？”

凱瑟琳對那少年說道。

他側過臉來。

凱瑟琳走進了些這才發現他似乎在哭。

“不要！”

凱瑟琳突然意識到了一些嚴肅的事情。

她一把抱住少年，将他壓在身下。

少年吃了一驚，掙紮着，結果凱瑟琳的力氣很大，少年無法掙脫這女孩，兩個人順着斜坡滾了一圈。

“是你。”少年盯着凱瑟琳，有些驚訝。

凱瑟琳摸不着頭腦，她摸摸自己的編發。

“你見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