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Chapter37

Chapter37

這幾日凱瑟琳回到了自家租住的小木屋。不過還是和城堡中的人有密切的往來。橫豎居住的距離也不遠，凱瑟琳每天下午依舊會到城堡裏轉悠。維系和城堡主人間“親密”的關系。

“凱瑟琳，我明白你對于他們的意義了，這很危險。”歇洛克提醒道。

“如果沒有危險，這場行動又會帶給我們什麽？”凱瑟琳說。陽光過于刺眼，凱瑟琳不得不趴在地上。将手指伸進沙裏。

凱瑟琳開始想明白，自己對于女爵計劃有多重要，她是儀式裏不可或缺的一環，凱瑟琳自小就喜歡閱讀關于黑魔法的禁忌書籍，她對一些邪，教巫術有一定的研究。凱瑟琳從書本上了解到，一部分的黑魔法實踐者有記錄巫師的習慣，就像化學家做實驗一樣，必須有記錄，他們需要收集足夠多的數據，也需要學習舊有的經驗。

女爵應該也有這樣一本書或者筆記。

凱瑟琳計劃着要仔細的找出來，确定女爵會使用哪一類的魔法。越了解無知的事物，就會越增強勝利的機率。

凱瑟琳參與女爵的私人宴會後，她大致對此人的業務有了些了解，女爵雖然是個混血，身上有血族的力量，但和人類一樣，血族中不會魔法的也占大多數，吸血鬼的力量只能讓她青春永駐，壽命長。不等于她繼承了特殊的天賦，即便是純血的吸血鬼也不一定每一個都獲得特殊的魔法技能。凱瑟琳沒有見過女爵展現過超凡的力量，凱瑟琳覺察不出，伊諾拉和歇洛克同樣沒有看出女爵有任何過人之處。

顯然，她在實施魔法的時候是需要借助外力的，她的優勢在于坐擁資源。

歇洛克調查這裏的地質結構，這裏的土壤中含有大量的增強魔法的微量元素。地形上，這裏是半島，城堡位于高處，修築城堡的石塊是附魔的遠古石料，天然有吸收空氣中魔力的功效。在一塊過去魔物滋生的土地上，只要稍微有力量産生，儀式就會非常順利的運作下去。

凱瑟琳和女爵不同。她是人類，只是在力量上比同類要強大，從更大視角上看，人類，就算是個初級巫師在魔力上也是很普通的。但凱瑟琳這類有點魔法天賦的人勝在有潛力，人類在魔法上的建樹遠比其他物種要高，成長的速度也快，适應能力強，可以适配不同類型的魔法，甚至有超強的結合力。

相對的，為了維系物種間的平衡，代價是，造物主在創造高成長的物種時，會讓他們的壽命也相應減少，十分脆弱，稍不留神就會死亡。

女爵看準了這一點。

人的野心，有能力者的野心。

人類需要時間，吸血鬼可以給予時間。人類交換成長速度，利用自身的優勢創造價值。是雙贏局面，沒有人會覺得自己吃虧了。

人類最适合當宿主，惡魔的容器。撒旦在人間的代言人必須要有人類的血統。人類的繁育方式決定了兩性結合，女性宿主需要男性，男性宿主需要女性，以便誕生更有實力的宿主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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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惡魔眼中，人類的宿主似乎都是一次性的，很少有血脈相傳的案例，如果出現，就預示着黑暗力量戰勝光明的時刻，歷史上有過幾次這樣的階段，只是比起上萬年的歲月，不過是須臾間。

歸根到底，宿主和宿主的配體太過脆弱。

人類是極端的物種，可以誕生最強的宿主，也可以在瞬間死亡。

凱瑟琳作為宿主的新娘，實際上就是承擔一份責任。成為宿主力量的放大器，更為重要的是，她要有成為惡魔之母的可能。

“刺激，我們都需要刺激。”伊諾拉說。

兄妹三人懶洋洋的在沙灘上曬太陽，他們在遮陽傘下面，鋪着餐布，身邊放着食物和水果。

隔着幾百米，家人正在和另一家人聊天，仆人們在準備食物。

凱瑟琳翻過身來，她喝了一口手邊放着的飲品。

這裏面放了她常去采摘的水草。

在城堡呆的那幾日，凱瑟琳幾乎每天都給人魚送去他需要的草藥，眼見的他看起來好多了。那人魚十分感激凱瑟琳，送給凱瑟琳幾件特殊的寶物，凱瑟琳珍藏起來，這些特殊的寶物全部是有大用途的魔法道具，可以煉制毒藥和治愈系的補藥。

“味道不錯。”伊諾拉說。

歇洛克也喝了起來。

“是冰川潛草。”歇洛克說。

“原來是叫這名字。”凱瑟琳懶洋洋的說。

伊諾拉将手指伸到凱瑟琳的衣服裏，凱瑟琳享受着表姐給她撓癢癢。

“宿主，新娘，真是些惡心的詞語。”她說。

凱瑟琳打着哈欠，她被太陽曬得開始發昏。

她猛的坐起來，差一點頭暈，等恢複過來後，她站起來。

“反正對現在的我來說，一點也不危險，更不惡心，我還是個孩子，在這些人眼中，只是個預備役的女人。”凱瑟琳癟癟嘴。

“不等你長大，這事就解決了。”伊諾拉說，“現在，我們了解到的事情越多，我們就越有機會扳倒他們，我們別無選擇，只有勝利。”

“看來，我們都很喜歡這個假期。”凱瑟琳說。

歇洛克沉默不言，他在計算着。凱瑟琳她們也懶得打擾他。

“對了，凱瑟琳，你不是說你見過那宿主嗎？”

“見過，是個很有意思的家夥，他和那女爵也不是站在一邊的。”凱瑟琳斷言。“這一點，我感覺的出來，他似乎也有打算。自己的計劃。”

凱瑟琳拍掉身上的沙子。

“要和我一起去教堂嗎？”凱瑟琳問道。

伊諾拉也跟着站起來。

“今天不行，我要和當地的老祭司聊聊天。我說過的，鎮子上不止有人類居民。還有魚人。”

“為什麽不是人魚。”凱瑟琳說。

“因為他們很難看，我喜歡他們，但不得不承認他們是醜陋的生物，不過在他們眼中我們也很難看就是了。”伊諾拉說。

“只有一小半的居民反對女爵。”歇洛克說，“這座小鎮還有更多的秘密，他們恐懼又由衷的熱愛女爵。利益。”

“我不相信女爵會真的為他們帶來福祉，在岩洞裏，我看見了成堆的白骨。”伊諾拉道，“結合我們得來的信息，這些屍骨多半是魔法儀式的祭品。”

凱瑟琳看着平靜的海面，這裏像是被鍍上了金色。陽光充沛，氣候宜人，小鎮幹淨精致，植被茂密。

凱瑟琳的鞋子踩在漂亮的貝殼上，沙灘上甚至還有海星和可愛的寄居蟹。

“比起恐怖故事，這裏更像是愛的伊甸園。”歇洛克說，他冷靜，肅然。可凱瑟琳感覺的到，他開始生氣了。

“教堂成了擺設，按照律法，吸血鬼是沒有資格居住在此處的。”他說。

“教會是否和女爵勾結，這件事我要去看看，放心，不會打草驚蛇。”凱瑟琳說。

“我和你一道去。”歇洛克說。

“你們先去打探吧，我還需要休息一下，計劃着給我們的朋友們帶點什麽。”伊諾拉說。

凱瑟琳親了一下表姐的臉。

凱瑟琳和歇洛克沿着沙灘走到了小鎮教區的教堂前，這裏離着沙灘不遠。

“威廉，你是說那個少年的名字。”

“他和你差不多大。”凱瑟琳說，“不過比你要單薄很多，他看起來也很陰柔，是個金發的男孩。”

“你對他信任嗎？”歇洛克問。

這個問題難倒凱瑟琳了，她好像沒有想過自己是否信任對方。

“我覺得他也很危險。這樣想，似乎又覺得不好。”凱瑟琳說。

“感情會阻礙你的判斷，凱瑟琳，我們需要的是理智。”歇洛克說，“假如了解他對現狀有利，就應該去收集一切信息，如果沒有，就不必添加過多的感情。”

“聽上去很冷血，他和我一樣是活人。”凱瑟琳說。

歇洛克用餘光掃了一眼凱瑟琳。

“抱歉，我不理解你的感受。”他的語氣柔和了下來。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惡魔的宿主都很危險。”

“他們是一體的。凱瑟琳。”歇洛克說。

說着，他們就走到了教堂前。

比起民居，這裏顯得有些寒酸。

完全不像是天主教徒。

凱瑟琳推開門，在禮拜堂裏零星坐着幾個人。

聖堂上年邁的老神父朝着凱瑟琳微笑。

凱瑟琳也禮貌的回應一個笑容。

他們找了個不起眼角落，一直等到神父布道完，期間她表現出了虔誠，凱瑟琳雖然不是天主信徒，但上帝是一個上帝。

“孩子，你對上帝說了什麽。”修女走了過來。

是一位慈祥的老人。

“嬷嬷，您覺得這裏收到神的祝福嗎？”凱瑟琳說。她故意用小女孩的嗓音說話。配合上她那張精致的小臉，修女的心都要快被融化掉了。

“哦，小甜心，告訴我你為什麽會這麽想。”修女說。

歇洛克單刀直入。

“我們需要了解奧雷莉亞女爵的事情。”

修女瞧着這兩人。

臉上的表情先是詫異，然後平靜，又過了幾秒，轉為了好奇。

“如果是關于她，我想神父知道的更多。她是個給我們帶來利益的人。”

歇洛克和凱瑟琳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