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憐香惜玉
第37章 憐香惜玉
賀泠霁抵達酒店時,秦芒剛洗完澡。
薄綢睡裙襯出她玲珑曼妙的身姿,雪白肌膚瑩瑩反着光似的。
渾身上下散發着幽淡又蠱惑的玫瑰香。
似是沒想到賀泠霁大半夜過來。
秦芒擋在門口,望着站在走廊外那壓迫感極強的身影。
纖細手臂撐在門框,渾然不怕,涼涼道:“這是那尊大佛呀。”
“大半夜還纡尊降貴來我這小地方。”
“陛下受累了。”
氣勢剛拿捏起來。
下一秒。
賀泠霁一手拖着銀色登機箱,單手環着她的細腰,直接将攔路的人就地抱起,端進了房間內。
長腿一伸。
順勢用膝蓋關了門。
發出‘砰’得一聲響。
秦芒猝不及防。
Advertisement
甚至來不及掙紮。
就被放下了。
“……”
偌大的房間內,燈火通明,大半夜的還亮若白晝。
賀泠霁不是很喜歡這麽刺眼的燈光。
随手關了幾盞。
“不許關!”
秦芒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下一刻。
她毫無防備地便被推到牆壁上。
原本彌漫着玫瑰香的房間內,因為男人的突然闖入,多了涼飕飕的寒意。
秦芒雪白肩膀貼着他冰涼的大衣,忍不住瑟縮了下。
“你……”
賀泠霁垂眸便看到她精巧鼻尖上那顆紅豔豔的小痣,早在晚宴,便注意到了。
此時循着她身上的馥郁,先是落在鼻尖那顆勾人的小紅痣上,随即薄唇下移。
重重地覆了上去。
這張嘴生得漂亮,就适合來接吻,賀泠霁暫時不想聽她說話。
賀泠霁很少吻她。
尤其是這樣窒息又放肆的吻。
仿佛要将她肺裏的空氣全部榨取幹淨。
秦芒眼尾瞬間染上了一層薄緋色。
憋得不行。
賀泠霁指節貼着少女纖細的後頸,像是控制貓崽似的,牢牢掌控住她的命脈。
“你要——親死、我嗎?”
秦芒好容易錯開他的唇,艱難地吐出六個字。
沉默許久。
聽到男人從胸腔發出低沉笑音,指腹慢慢拂過她的唇角,又貼了上去,含糊道:
“放心,沒有因為親吻過度去世的。”
秦芒:“……”
怎麽個意思。
必須她去世了才能證明這個理論是吧?
“你別以為用美男計我就會上當。”
“放開我。”
秦芒沒輕易淪陷,很快便恢複理智,抗拒地推着他。
賀泠霁從善如流地松開手,指骨随意扯開領帶,望着秦芒那雙水波潋滟的眸子。
想生氣。
但是那雙含情眸,更像是撒嬌,再無方才初見時的冷漠嘲諷。
他滿意地掠過。
“行。”
“那麽賀太太可以跟賀某坐下來好好談談。”
“談什麽?”
“當然是、為什麽突然……”生氣。
賀泠霁話音未落,原本亮若白晝的房間,陡然全部暗下來。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秦芒一下慌了。
四周黑漆漆的,半絲亮光都沒有。
她整個人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賀泠霁聽到她呼吸聲不對勁,難得耐心,安撫了句,“只是停電了。”
伸手去握她的手時。
“啪——”
得一聲。
秦芒重重地打了回去,“別碰我。”
下一秒,整個人蹲在地上,捂着耳朵,喃喃道,“別碰我,別看我……”
賀泠霁眉目沉斂。
沒在意有點發麻的手背,轉而想将她從地上撈起來。
這時。
門‘滴’得一聲響。
阿童舉着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匆匆進來:“姐,你沒事吧?!”
沒聽到秦芒的聲音。
卻聽到了一道冷冽刺骨的男人音色:“她怎麽了?”
阿童吓了一跳。
舉着手電筒四處照了一下,這才發現,原來賀泠霁也在。
秦芒正蜷縮在他懷裏。
似是又犯病了。
阿童緊張道:“別怕別怕,就停電五分鐘,很快就來電了。”
而後阿童仗着黑暗,看不清楚賀泠霁。
尤其是想到秦芒前幾天夜夜驚醒,不敢睡覺,而賀總明知道,別說是陪了,就連問都沒有問一句。
她膽子大了些:“賀總,您這次太過分了。”
“芒芒姐拍懸疑片引起了幽閉恐懼症,現在還有後遺症,夜夜都睡不着,您居然都不關心關心!”
“幽閉恐懼症?夜夜睡不着?”
賀泠霁環抱着她的身子,向來小火爐的體質,此時卻冰冷至極。
男人清冽低沉的聲線裹挾着幾分啞,不是質問,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秦芒呼吸間滿是熟悉的冰川消融後的冷香,卻奇異的讓她感受了一絲安全感,細而脆弱的指節用力攥着男人的襯衣領口。
這些天,她一直期待的,好像就是這個。
秦芒像是渴了許久的沙漠旅人。
腦子裏滿滿的都是賀泠霁身上的氣息。
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麽。
“您不知道還是忘記了?”
倒是阿童,越說膽子越大,“我前幾天就讓陶秘書向您轉達了。”
“您不知道這幾天芒芒姐多期待您能過來陪她。”
“每天都在失望,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硬是三四天熬瘦了五斤!”
之前努力減重一個多月,都沒瘦下來這麽多。
賀泠霁根本不知道。
懷中少女身體輕得似是沒有重量。
以及她現在的狀态,都不似作假。
素來沒什麽情緒起伏的男人,在可以藏匿一切的黑暗中,眸底似是掀起了層層波瀾。
“叮。”
一聲輕微聲響。
燈光乍然亮起。
秦芒慢慢恢複清醒。
早先洗過澡的身體,又重新冒出了一層薄汗。
她像沒事人一樣,從賀泠霁懷裏直起身子,漂亮眸子安安靜靜地看向阿童,“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阿童看了眼秦芒。
又看了眼賀泠霁。
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灰藍色眼瞳時,她縮了縮頭。
直到離開房間,小心髒還怦怦跳。
卧槽,她剛才居然幹了件大事。
言語冒犯了賀總,賀總居然沒生氣!
不能是秋後算賬吧?
越想越覺得怕怕的。
她可真大膽呀。
能吹一輩子!
空曠的房間內,再次剩下他們兩個。
秦芒若無其事地越過他,往浴室走去。
纖細身影搖曳生姿,仿佛跟幾分鐘前蜷縮在他懷裏的小可憐,不是同一個人。
秦芒好面子,剛才已經很沒有面子了,才不要繼續這個話題。
尤其是發現自己可能誤會賀泠霁時。
但是內心暗藏着的一點點愉悅,卻不受控的蔓延開來。
并非他不關心自己。
而是有人暗中搗鬼。
“去哪兒?”
秦芒理直氣壯:“我去洗澡啊。”
“你還愣着幹嘛?”
“不去處理失職秘書?”
“太太生病這種事情都敢沒當回事,隐瞞不報。”
賀泠霁望着她恢複張揚明媚的眼神,忽而——極輕極輕地笑了。
如冰川冷域內亘古未融的堅冰慢慢融化。
他說:“好。”
在秦芒進浴室之前。
聽到賀泠霁雲淡風輕的一句:“原來賀太太是……委屈了。”
秦芒差點原地摔倒。
但她沒有否認,扭頭道:“就委屈!”
“你必須給我個合理解釋。”
“不然沒完!”
……
賀泠霁效率極高。
直接讓陶秘書連夜趕來。
陶秘書簡直冤枉:
“當時我記得出差,讓樓聽黛幫忙跟您說了。”
“她沒說嗎?”
要是沒遇見賀總,樓聽黛怎麽不跟她說一聲啊。
她在手機上給賀總發個消息也不至于錯過這麽久,還差點讓賀總和太太有了嫌隙。
樓聽黛?
秦芒恰好從浴室出來,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影。
揚眉睨他:“你昨天帶去慈善晚宴當女伴的漂亮新秘書?”
“技術部總監。”賀泠霁沒什麽感情色彩,跟提到叢臻是一個語氣,順便強調,“沒帶女伴,帶得是叢秘書。”
叢秘書也在場。
立刻舉手發誓,“昨天我去車裏拿了點東西,才請樓總監幫忙跟在賀總身後應承寒暄一下。”
“也就不到十分鐘!”
“我就回來了。”
“行吧。”
秦芒腦海中浮現出昨晚的畫面,樓聽黛确實是落後了賀泠霁一步的距離,但還是有點不滿意。
才一步!
想到什麽似的。
秦芒恍若閑談,語調卻很霸道,“昨天你穿得那套衣服,從上到下全丢了。”
賀泠霁可有可無地應了。
這些小事,若是秦芒在意,他不會逆了她的意思。
畢竟員工,和太太。
賀泠霁分得清誰輕誰重。
至于樓聽黛。
賀泠霁自然不會僅聽陶覃的片面之詞。
“讓樓總監過來,你和她當面對質。”
陶覃巴不得。
她知道自己失職是逃不了的。
但樓聽黛也別想渾水摸魚,尤其是陶覃也很想知道為什麽。
叢秘書看了眼時間。
淩晨四點。
“樓總監應該睡下了吧。”
“叫醒。”賀泠霁言簡意赅。
秦芒坐在梳妝臺前,慢條斯理地敷着面膜,一點點将翹起的邊緣抹平。
薄透的面膜紙,像是朦胧霧氣,将少女攻擊性極強的美貌柔和了幾分,昏黃燈光下,雙唇淡淡抿着,美不勝收。
說出來的話卻帶刺:“賀總這次怎麽不憐香惜玉了。”
叢秘書聽得清清楚楚。
不敢繼續聽上司的私房話,連忙應道,“是,我這就去通知。”
說完,便拉着陶覃往外面客廳走去。
還不忘數落她。
這種低級錯誤都能犯。
賀泠霁站在秦芒身後,望着鏡子裏映照出來的明豔臉蛋。
慢條斯理地俯身,在她越發明顯的蝴蝶骨落下一吻:“我只憐你。”
“還不夠。”
秦芒:“……”
狗男人怎麽越來越會哄她了。
抿平的紅唇無意識翹起。
輕輕哼了聲,有點傲嬌:“我可不會誇你。”
“這是已婚男人的基本素質。”
“是。”
“賀太太。”
樓聽黛雖然人還在北城,但早已休息。
臨時被賀泠霁連夜召過來,仿佛沒來得及打扮,往日整整齊齊的長發,此時柔順地披散在肩膀上,少了幾分知性,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魅力。
臉上微笑卻一如既往,恬淡知性又處處安靜。
是那種讓人會有好感的安然。
不然當時陶覃也不會把她當朋友相信。
在聽到陶覃質問自己沒有傳話時。
樓聽黛很是意外,似乎沒想到陶覃會這樣說。
她遲疑了幾秒,也很困惑:“陶姐,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出現記憶錯亂了?”
“你的确跟我提過太太失眠的事情,你并沒有讓我轉告賀總啊。”
“況且傳達消息,這是秘書的工作,并不是我的本職。”
“你分明說要去會議室的……”
陶覃炸了,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對話。
忽然意識到。
樓聽黛确實一句替她去傳達的話都沒說,處處都是語言陷阱!
陶覃也不是吃素的,她跟在賀泠霁身邊這麽多年,腦子并不傻,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當槍使了。
畢竟她一個秘書,跟樓聽黛沒有任何競争關系,完全沒必要拉自己下馬。
所以——
心裏頓時有了答案。
陶覃開口諷刺道:“你平時跟我們秘書搶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就是為了在賀總面前刷臉嗎,你那點小心思當我們瞎嗎?”
什麽小心思?
同為女性,秦芒了然。
她的視線落在樓聽黛慵懶披散着的烏發上,紅唇勾起玩味弧度。
相較于陶覃的情緒激動,樓聽黛淡然多了,即便是這樣被指着鼻子諷刺,也能保持風度:“清者自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分內之事。”
“陶姐我理解你現在心情,但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能随随便便潑髒水。”
這期間,她完全沒有看賀泠霁。
恍若并未有任何陶覃口中的深層意義,渾身上下寫滿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讓人誤以為陶覃是狗急跳牆,給她潑髒水。
沒有證據。
陶覃氣急敗壞瞪着她。
樓聽黛表情坦然。
兩相對比。
倒是顯得陶覃情緒不穩定了。
氣氛凝滞了一瞬。
靠在沙發上聽了全場秦芒打了個呵欠,漂亮眸子蒙上了一層困頓的水霧,然後慢條斯理地拍了拍手心:“感謝兩位在我睡前演了場一場好戲,我這幾天第一次困。”
誰在演戲。
不言而喻。
賀泠霁長指漫不經心地搭她身後,視線落在秦芒那雙飛了一抹緋色的眼尾。
見她當真困了。
開口終止這場鬧劇:“陶覃嚴重失職,降為秘書助理,不再任秘書一職,扣一年獎金,引以為戒。”
至于樓聽黛。
賀泠霁看都未看她一眼,捏着秦芒蔥白指尖把玩,淡聲道:“樓總監日後有什麽工作對接,不要随意越級到總裁辦。”
略一頓,“相關工作跟陶助理對接後上報。”
樓聽黛自始至終平靜的面色,終于出現了裂痕。
……
“賀泠霁,你怎麽這麽壞?”
明知道她們兩個都撕起來了,還讓樓聽黛和陶覃對接。
賀泠霁薄涼聲線,恍若浸了霜雪的凜冽:“正常懲罰。”
鬧騰了半夜。
秦芒雖然很困,但是心裏卻完全松弛下來,手心搭在賀泠霁手臂上,借力起身往房間走去,身上新換的蔚藍色睡袍拖曳至地,平添了慵懶風情。
整個人更懶了。
“睡覺睡覺。”
“好困呀。”
今晚這場戲。
精彩是精彩。
但如果是白天上演,秦芒會看得更愉悅。
秦芒躺在溫暖又舒适的被窩裏。
指尖拽着身旁男人睡袍一角,薄薄的眼皮很重,睡意來得特別快。
是她這幾天,唯一一次,閉眼後沒有沉浸在那黑暗沼澤中,甚至連想都沒有想到那些聲音和那一雙雙怪異危險的眼睛。
幾分鐘後。
她靡軟的音色帶點含糊:“如果陶秘書告訴你了,你會抛下工作過來嗎?”
賀泠霁幽暗沉冷的眼眸掀起一絲波瀾。
會嗎?
秦芒迷迷糊糊聽到他在自己耳畔,落下一個字音。
答案是。
會。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