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循序漸進

第67章 循序漸進

秦芒主動牽手的動态圖，傳到網上之後，粉絲們炸開了。

這是她首次被拍到與男朋友出街的日常。

視頻中。

明豔招搖的少女主動握住旁邊挺拔清隽的男人後，還舉起手朝着路人晃了晃，雖然戴着口罩，但是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得意的小表情根本藏不住。

仿佛在說：略略略，你們猜錯了。

“啊啊啊啊啊，好甜好甜，還是十指相扣！”

“嗚嗚嗚我真的哭死，秦女神你不要太主動！”

“好家夥，男方這身高絕了，秦芒172cm的禦姐身高，居然還能有小鳥依人的感覺。”

“這得190cm了吧？”

“怎麽辦，這個身高差，我有點想磕了……”

此時回到酒店的秦芒洗過澡，正盤腿坐在并不算寬大的床上，四周圍了一圈今天抓的娃娃。

表情凝重地刷着微博。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娃娃機被抓空了嗎？！

自從那1小時抓娃娃視頻在微博被各種轉發玩梗之後，秦芒一直惦記着一雪前恥。

明亮燈光下，少女細眉蹙着，思考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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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打開相冊。

幾秒後。

簡單粗暴地發了條微博。

秦芒V：報仇了。照片.jpgx2

第一張是空空如也的娃娃機。

第二張是提着一袋子抓出來玩偶的手部特寫。

指骨修長如玉，手背筋脈微浮，膚色是冷調的白皙，每一寸都浸透着養尊處優的矜貴，重點是明顯是屬于男性的手。

這下總能誇誇他們家抓娃娃的實力了吧！

誰知——

“卧槽，這手？真實存在？”

“真不是AI精修的？”

“行了，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男人人高手美還是娃娃機殺手了，所以什麽時候，給我們看看真面目？”

“比如說爆個自拍什麽的？”

“萬人血書求情侶自拍！高清正臉的那種！”

“＋NNN”

“@秦芒，手都敢當衆牽了，你還怕什麽！自曝吧！”

“哈哈哈哈，這年頭已經不指望狗仔了嗎，要藝人自曝，笑死。”

“我話放這裏了，秦芒要是敢自曝，我給在場的網友一人打200塊錢，并且直播360托馬斯回旋加空中轉體吃粑粑。”

“……”

秦芒原本還氣鼓鼓的，這屆網友怎麽回事！

她發的明明是戰利品，和戰場！

他們怎麽注意力全都放在——提戰利品的工具手上？

很快被一條熟悉的誓言吸引了注意力。

猝然想起來之前那個被賀泠霁封掉的論壇帖子，也有一個網友說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誓言，當時他說得是——【花瓶要是跟冰川有什麽其他關系，我給在場的3588位網友一人打200塊，他們要是結婚，除了打錢，老子直播360度……吃粑粑。】

帖子被删，秦芒還覺得可惜。

沒想到網絡這麽小！

讓她又遇到了這位網友。

秦芒大號回複他——

秦芒V：等着。

這條微博一出，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友們炸開了。

“卧槽，卧槽不會真的要自曝吧？”

“嘶……玩這麽大嗎？”

“曝曝曝！”

“玩得就是心跳！”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立刻、馬上！”

秦芒才不會中激将法，

就算要公開，也是選個更正式的場合。

她向來要求精致完美，喜歡驚喜浪漫，自然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在一間如此簡陋的小房間內完成。

重點是。

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第一是事業上的準備。

第二是心理上的準備。

所以當孟庭連環電話炸過來時，秦芒還有調侃着問他：“在你眼裏，我就這麽沖動？”

孟庭略松口氣：“我還以為賀總清空娃娃機的超神操作，把你感動的暈頭轉向，直接公開了！”

“別忘了，咱可是要靠實力成為影後的女演員！”

“清空娃娃機？”

秦芒眼波流轉，閑閑地笑了聲，“怎麽着不得清空我想要的飛機游艇城堡以及能把我埋了的寶石山，才能沖昏我的頭腦。”

孟庭想到微博爆出來賀泠霁的身材以及那雙手，又多了問了句：“賀總的身材顏值魅力，也沒沖昏你吧？”

“沒！”

秦芒答得幹脆，“絕對不受男色蠱惑，冷靜着呢！”

孟庭：“你發誓，要是被男色蠱惑，你就一輩子拿不到影後！”

這時。

浴室門被推開。

入目便是披着薄綢睡袍的男人，大抵是頭發往下沒擦幹的緣故，正沿着發梢往下滴水，潤濕了胸膛那一片布料，性感肌肉線條若隐若現。

秦芒盯着看了好幾秒。

然後輕咳了聲，“我先挂斷電話了。”

至于發誓什麽的？

孟庭：“？”

“你發誓再挂！”

秦芒一本正色：“孟哥，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要相信科學，不要總是神神叨叨的。”

“你得再去重修馬哲和思修，你思想有問題。”

孟庭：“……”

秦芒果斷挂斷電話。

将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塞，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專注地欣賞出浴美男。

洗過澡的賀泠霁一出門，就看到自家太太坐在酒店床上，抱着一只小白獅，面對着一只小白獅，周身又圍了一圈娃娃，并且緊盯着自己的詭異畫面。

男人擦頭發的腕骨停頓了秒。

意味深長地詢問：“你這是在……做法？”

“什麽做法？！我是在欣賞。”

至于欣賞玩偶還是人——

那就不得而知了。

玩偶拿回來之前，都消毒清理過的，賀泠霁倒沒讓她收起來。

秦芒懷裏抱得是賀泠霁第一次給她抓的那只表情傲嬌的小白獅，忽然很小聲補充了句，“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這只。”

特別特別特別喜歡。

那天早晨睜開眼看到它的驚喜，是再可愛再貴重的玩偶都比不了。

在秦芒心裏。

這只最珍貴。

賀泠霁随手将毛巾搭在架子上，不疾不徐走過來，冷白指尖捏着今天剛抓來的那只微笑臉小獅子軟綿綿的爪子，而後，把它翹起的唇往下拉，慢悠悠道，“它哭了。”

“因為小獅子不喜歡‘小獅子’。”

跟說繞口令似的。

秦芒看着他幼稚的動作。

沒好氣把被他蹂、躏的小白獅巴拉過來：“誰說不喜歡。”

“一個第一喜歡，一個第二喜歡。”

“那我呢？”

“第幾？”

賀泠霁仿佛漫不經心地随口一問。

秦芒下意識地緊張了半秒。

直到目光觸及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瞳。

才抱着兩只小獅子不高興地扭過身子。

就知道他又在戲弄自己。

秦芒不看他，故作傲嬌：“你倒數第一！”

賀泠霁對于自己倒數第一的名次還挺滿意：“很好。”

秦芒一手捏了一只獅子的耳朵，輕哼了聲：“倒數第一你還挺得意？”

“說明，賀某的提升空間潛力第一。”

賀泠霁說完，便站起身，又去浴室重新洗手。

這才氣定神閑地拿過旁邊已經不夠冰涼的荔枝，一顆一顆地剝着。

依舊是那副慵散随意的模樣。

秦芒啞口無言。

視線落在面前精致小碗裏被完整剝出來，晶瑩剔透的荔枝果肉。

賀泠霁主動撚起一顆，遞到她唇邊。

秦芒嘟囔了句：“怎麽突然這麽懂事？”

吸血資本家不會有什麽目的吧？

賀泠霁順勢塞進她嘴裏，“獎勵你。”

獎勵她什麽？

秦芒腦海中驀地浮現出兩小時前在娃娃機前，主動牽他的手。

于是更理直氣壯地讓賀泠霁喂了。

當紅女明星不懼掉粉危機，當衆承認他的身份，這是多大的犧牲啊！

吃第二顆時。

賀泠霁停住，忽然問：“排名有提升嗎？”

秦芒數了數環繞在身邊的26只玩偶，一口叼住，然後含糊着敷衍：“提到24名了。”

未免她吃多了荔枝上火。

賀泠霁喂了10顆就停下。

秦芒眨着眼睛，望着他，意思明顯：怎麽不繼續了？

面對她的眼神疑惑。

賀泠霁抽出一張濕巾擦幹淨指尖，一邊端走荔枝，一邊慢條斯理地道：“循序漸進，今日提升10個名次即可。”

秦芒剛吃上瘾。

就被端走了！

就很氣！

去他的循序漸進！

回頭她就要種一大片荔枝樹，天天蹲在樹林裏吃荔枝！

誰都不能阻止。

網友們開始磕秦芒以及那個未曾露過面的男朋友時。

‘極光’超話偷偷摸摸地對暗號，仿佛在展開什麽違法活動。

「新貨有了嗎？」

「快了！」

「到了踢我！」

「我也要！」

「呱總牛逼！」

「來了來了！」

「踢踢踢，出來！」

只見超話已經加精置頂了一張高清新圖。

原版路人拍攝的是娃娃機旁，秦芒主動牽起身旁隐約能看出身材挺拔修長，臉卻被帽子和口罩當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十指相扣，親密又自然地晃了晃手。

而小西瓜Po出來的圖裏，娃娃機不變。

只是姿勢成了秦芒踮腳将面容俊美冰冷的男人壓在娃娃機玻璃壁上，十指相扣抵在娃娃機，玻璃面滑出兩道濕漉漉的指印水痕，仿佛在亵神。

偏生神祇垂眸縱容地望着她。

卻毫無懲罰之意。

整張圖雙方衣服都嚴嚴實實的，沒有半點擦、邊的意思。

偏生細節，已經把邊擦沒了！

比如身後娃娃機掉落出來的小白獅，懷裏抱着一盒拆開的熒光藍色計生小盒子。

再比如那一道指節滑下的水痕。

再比如少女短裙裙擺仿佛被風掀開一點弧度，與黑色長褲交疊與一處。

再比如——

啊啊啊啊啊啊。

總之。

這幅畫乍一看氛圍讓人臉紅心跳。

細品直接讓人心跳爆表。

「啊瘋了，媽媽問我為什麽臉紅成這樣，以為我在看小H片！」

「我承認，腦子裏已經開始搞h了，我的純潔自從進了這個群，就一去不複返」

「媽呀媽呀，那手、那腿、就連糾纏在一起的衣服都是拉滿的張力感……」

「@小西瓜呱呱呱，會畫你就多畫點啊啊！」

「絕了絕了絕了，小西瓜你就是我的yyds！」

「餓餓，糧糧」

「嘶哈嘶哈！」

「敲碗等新糧～～～」

「啊啊啊啊，咱們這個不到600人的小家真的太慘了，居然沒有第二個産糧的大觸，只能壓榨小西瓜一個人嗚嗚嗚」

「心疼我滴呱呱，所以新糧什麽時候？」

熬了好幾個大夜的邬羽西：「地主家暫時沒有餘糧了，地主也要準備去幹活了。」

這段時間，經過她不懈努力，原本寥寥一百多的超話粉絲，穩定上漲。

她也想再接再厲，沖破1000大關。

奈何邬羽西工作室早先接了個設計大活兒，出了點問題。

必須要她親自上陣。

預計得出差3個月。

估計要忙得不見天日，嗚嗚嗚，希望到時候，這個CP超話還沒有被炸掉。

閉關之前。

小西瓜呱呱呱：「家人們，求人不如求己，沒事網上看個課程，學習畫畫，很簡單的，技多不壓身，還能給磕得CP産糧是吧？」

「希望等我回歸之日，咱們群裏可以人均小畫家！」

超話CP粉們：「……」

他們要是有這個藝術細菌，早就去搞藝術了。

《抑郁症者》殺青之後，秦芒早先因為火災意外休息過大半月，因為這次直接無縫銜接地進組。

這次倒不是女主角。

而是一部奇幻喜劇電影的重要女三號。

國內極少有出彩的奇幻電影，而這次特效班底請得是國際上赫赫有名，近十年最強大的制作陣營，男女主角各路配角，全都是演藝圈數得上名號的。

秦芒目前的咖位，能受到邀請，已經是榮幸，至于女主角，是票房保證，站在電影圈金字塔頂端的超一線女演員裴箴老師。

就這個女三號。

還是傅鴛硬拖關系，才給秦芒要到了一個試鏡名額。

秦芒也沒有讓傅鴛失望，憑借穩步提升的演技以及那張在娛樂圈極具辨識度的電影臉，成功拿到了重要角色。

秦芒拿到S＋大制作電影女主角，傅鴛都沒這麽高興過。

傅鴛感慨：“就算是檀觀南這個咖位，都只能屈尊當個男二號，男一號那是前輩中的前輩。”

“男女主角，哪個不是拿過兩次大滿貫影帝影後。”

孟庭跟着補充，“所以千萬不要覺得角色戲份不多，就不用心。”

“謙虛點，好好跟着前輩們學習。”

“算了，這次還是讓傅姐跟你吧，我怕看不住你。”

畢竟這位祖宗鬧脾氣，他可按不住。

一錯眼，就得鬧點事。

他害怕。

也不知道哪個惡趣味的工作人員，上次火災倒是沒拍秦芒和賀泠霁，反而把他當時在火場外面拜各路神魔的畫面給錄下來！

還很有心地把一些不該公布敏感詞消音。

當時把全網粉絲都感動哭。

但是！

也被秦芒看到了！

修養的十幾天，秦芒絕口不提，原本孟庭還覺得她平安無事，這茬兒就過去了，畢竟臨時抱佛腳嘛～

佛祖也不會怪罪的。

誰知，上次打電話逼她發誓被記仇了。

于是這位祖宗每天見面，都要他每天不重樣的寫一萬字小論文誇她美。

孟庭表情很苦澀。

秦芒還義正言辭：發過的誓言，必須得履行。

誰不知道她在報複！

傅鴛看了看自己的行程安排。

這次組裏确實個個都是惹不起的大牌，為了避免秦芒被欺負，也避免她欺負別人，招惹非議，于是颌首：“OK，我親自跟。”

秦芒終于開了口：“……嗯？”

“你們這就把我分配了？”

他們要去參加開機宴。

秦芒穿了一襲低調又精致的薄緞長裙。

是非常貴重流光鍛，無論在什麽光線下，都似是有若隐若現的流光閃過。

這種布料也極挑身材，要求婀娜玲珑，纖秾合度。且不能有任何的身材缺陷，不然泛着薄光白色緞面會清晰放大。

很少有人敢穿這種材質。

秦芒一到夏天就喜歡這種材質，薄緞透氣又漂亮，穿着也不會覺得熱。

如今已是夏末。

深城依舊偶爾會到40度左右的高溫。

穿這個再合适不過。

秦芒還配了她最喜歡母貝扇骨，跟這身裙子相得益彰。

此時輕輕搖着扇骨，優雅擡眸，端得是儀态萬千。

孟庭：“你前科太多，不得不防。”

秦芒懶洋洋地輕阖雙眸，輕輕哼了聲，用扇子擋在車窗，閉目養神。

根本不承認。

她老實着呢。

然而剛閉上眼睛，手機震動起來。

是邬羽西。

邬羽西出國之前，給秦芒發來視頻電話，“嗚嗚嗚，小獅子，我又要去遠行了……”

秦芒閑閑地看着她假哭：“你不是經常遠行？”

這次不一樣。

她的超話吸粉工作才剛開始。

幽幽嘆息一聲，想給秦芒個驚喜，所以暫時還不能說。

“你不懂。”

邬羽西掃到秦芒身後的經紀人，“你不是殺青了嗎，又要去哪兒？”

哪壺不開提哪壺。

秦芒也扁了扁紅唇，“我也去遠行……”

知道秦芒也忙工作，邬羽西終于愉快了點，“嘿嘿嘿，遠行好呀，咱們以後終點相見！”

她要成為服裝設計圈裏最厲害的網紅。

也要成為網紅圈裏最牛逼的服裝設計師！

“等我開首場國際大秀的時候，我要一位影後閨蜜當神秘嘉賓！”邬羽西對秦芒相當自信，“你也會擁有一位宇宙最紅的服裝設計師閨蜜！”

秦芒搖着扇子，慢悠悠道：“好啊，我影後領獎禮服，就靠你設計了。”

邬羽西一個鯉魚打滾坐起身來，“那我現在就開始設計！”

“下半年不是一堆電影節。”

“萬一又入圍了呢！”

邬羽西突然想到什麽：“對了，那你進組，賀總呢，要陪你嗎？”

秦芒言簡意赅：“賺錢、養家。”

邬羽西深以為然：“小別勝新婚，也好。”

免得這對夫妻又上熱搜，又冒出來什麽神級氛圍感照片，讓她控制不住創作欲。

若是以前，秦芒聽到‘小別勝新婚’這個詞絕對是面無表情的。

但是這次——

一直到挂斷視頻。

腦子裏還不斷地想起。

少女眼睫輕眨，想到那人時，并未發現自己烏黑剔透的眼眸無意識亮晶晶。

微微泛着胭脂色的眼尾似是有桃花落下。

用力扇了兩下扇骨。

秦芒想：各自工作也好，免得看到賀泠霁那張臉，總是小鹿亂撞。

對于他們目前的關系。

她還得緩一緩。

确實得——小別勝新婚！

保持一定的神秘感。

讓賀泠霁察覺到本仙女對他的重要性！

賀氏集團頂樓會議室。

賀泠霁結束會議後，便準備起身離開。

公關部門負責人留下來，神色複雜地上前：

“賀總，請留步。”

賀泠霁指腹揉了揉額角，“倒杯咖啡。”

叢臻立刻：“是。”

觸及到賀總目光投來，負責人适時地上前，“微博上有個您與太太相關的CP超話。”

“需要處理掉嗎？”

他與秦芒的CP超話？

賀泠霁抿了口叢秘書遞過來的冰冷咖啡，眉目間的倦怠消散了兩分。

前幾天推掉工作去接秦芒殺青。

這兩天又把工作全部補回來了。

每日休息時間不超過五小時。

負責人打開旁邊筆記本電腦，調出來微博超話頁面，點開一張張氛圍感極強的雙人圖片。

賀泠霁神色自若地看向會議室牆壁上懸挂着的科技感極強的超大放映屏。

屏幕顯示無論是清晰度，還是色彩效果都是絕佳。

甚至連薄汗都看得清清楚楚。

賀泠霁視線落在抓娃娃那張新圖，小獅子懷裏抱着的那盒計生用品，薄唇勾起一抹涼淡弧度。

“咳。”

負責人有點尴尬，“賀總，您怎麽看？”

偷偷看了眼上司淡漠俊美的面容、一絲不茍系到脖頸處的紐扣，仿佛骨子裏寫着古板、克己、守禮、禁欲，應該是對這種行為，深惡痛絕吧。

剛準備提議，要不要聯系平臺封號删帖。

下一刻。

賀泠霁聲線清冷，“我看——”

“畫的不錯。”

？！

卧槽？

負責人以及在場看了一眼便紛紛低頭的秘書團，差點集體表情管理失控。

還以為自己看的東西，跟賀總看的或許不一樣？

又重新扭頭看向大屏幕。

偌大的意識流小色圖完美展現。

沒……沒看錯？

賀泠霁若有所思地欣賞着那幾張圖，“細節還不夠還原。”

比如小獅子抱着的熒光藍色小盒子是錯誤的。

他慣常用的是國外定制的尺碼，并不是國産最大尺碼。

“啊？”

負責人半晌，才發出來一聲不可置信的音節。

賀泠霁似是沒聽到，長指繼續往下刷着超話裏CP粉的言論。

幾分鐘後，就簡單地把所有熱門帖子刷完了。

意猶未盡地點評了句：“眼光也不錯。”

“有點少。”

他們已經懂了，賀總完全不排斥這個超話。

負責人內心：幸好沒有自作主張封掉，小心翼翼詢問：“那就放任他們？”

賀泠霁無意間掃到了超話人數。

588。

清隽的眉目沉斂。

他與秦芒微博粉絲合起來一億多，超話粉絲居然只有588……

賀泠霁用負責人的小號點了關注。

又淡淡看向叢臻。

叢秘書不愧是首席秘書，電光火石，跟自家上司思路共通了！

立刻拿出私人手機以及工作手機，大號小號全部上陣。

其他秘書跟上。

一通操作。

成功讓人數破了600……

叢臻這時，主動詢問公關部負責人，“陳部長，怎麽提高CP超話人數？”

陳部長也秒懂，“若是賀總和太太公開，超話人數絕對一夜暴漲。”

“預估一下，最起碼也得百萬起步。”

賀泠霁想到之前無意間看到的‘談情CP’

當着他們的面搜索。

超話粉絲人數99萬。

距離破百萬只有一步之遙。

叢臻跟陳部長對視一眼。

伴君如伴虎啊。

短短幾秒，大腦CPU都燒幹了！

叢臻硬着頭皮問：“太太職業原因，暫時不能公開，有其他法子嗎？”

陳部長硬着頭皮答：“當超話的內容質量高了，活躍度提升，也會吸引來一批粉絲。”

“像是太太與談影帝，粉絲們磕得是真人，基本都是一些線下以及電影、花絮內的剪輯互動。”

“您與太太同框極少，粉絲們磕CP并不傾向于真人，反而更傾向于二次創作的想象中的畫面，類似于磕動漫或者小說裏編造出來的人物，帶入您和太太的臉與性格等等。”

“目前您與太太不能公開的話，只能學着那位小西瓜呱呱呱網友的形式，二次創作。”

辦公室裝修未來冰冷感十足。

此時偏冷調的白光打下來，襯得男人本就冰冷的面容，像是浸透了寒霜。

賀泠霁不動聲色地敲了敲桌面。

一下一下。

沒什麽規律。

卻讓衆人心肝都在顫抖。

即便是叢臻，如今也摸不透自家上司的心思。

晚上八點。

還在加班的容懷宴收到了賀泠霁私發的消息。

向來端方如玉、面不改色的貴公子，此時依稀可見眼睛裏大大的問號。

Rhy：【讓我畫同人圖？】

【賀泠霁？】

【我很閑？】

容懷宴作為百年世家的繼承人，尤擅一手水墨丹青，精妙絕倫，除此之外，所有畫種的，他都涉及一二，但畫作極少面世，多年來無人請得動他執筆。

他所有作品都不面世。

賀泠霁居然大材小用地讓他畫什麽同人圖。

賀泠霁：【一架私人飛機，一艘游艇、四棵百年西府海棠……】

Rhy：【我是那種被輕易收買的？】

賀泠霁氣定神閑，繼續敲着：【200張古書畫修複專用古紙、白雪海棠紋樣的古董瓷器一套、極品和田玉圍棋……】

後面的每一樣，完全踩在他喜好上蹦跶。

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非常了解彼此。

容懷宴面無表情地敲下一行字：【明天來陵城，十天繪畫速成班。】

賀泠霁就是這個目的，薄唇微微揚起。

賀泠霁：【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