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言不合,他又來了……
第30章 第030章 一言不合,他又來了……
趙之敖曾經也想過, 婚後他們一直沒圓房,她可能會以為自己有什麽特殊癖好。
只是萬萬沒想到,她會認為他不行。
想起上次在書房, 她看見他吃藥時那微微愣住的表情, 他解釋:“我那天頭痛, 吃的是止痛片。”
止痛片……
止痛片能讓一個不行的男人突然之間行了?
林遇梵顯然并不相信他的話, 她也不好硬去揭穿, 只道:“只是請老中醫給你調理一下身體,沒有壞處的。”
聽罷,趙之敖愣了兩秒,下一瞬, 他直接翻身把她裹在身下, 想讓她見識見識,他這身子骨, 需不需要調理。
林遇梵哪裏想到“一言不合”他又來了。
而且又兇又猛,撞的她眼前一片白光,耳邊是溪水汩汩,想求饒都發不出聲來, 最後只有悶悶的, 咬緊唇也止不住的吟哦。
他以為這次能洗清自己在她心中“不行”的形象, 至少她會認為自己丈夫威武雄壯。
可她卻想,一定是藥吃太多,過量了, 才會這麽能折騰。
必須必須必須要請老中醫給他調理。
刻不容緩!
辦完事他還一身力氣,抱起她去浴室沖洗,在浴室強烈的燈光之下,累的有些堅持不住的林遇梵按在他那富有彈性的腹部肌肉上, 她堅信,只要他好好接受中醫調理,以他這麽優秀的體質,肯定不吃藥也能雄起的。
沖洗幹淨後,他把她抱回床上。一挨床鋪她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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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很沉,一夜無夢。
等醒來,外面天色才蒙蒙亮,摸過床頭鬧鐘一看,還不到六點。
她只輕輕轉身,下床去把窗戶打開一點,外面的霧氣随着涼風飄進來,帶着淡淡的青草香味。
不知道是不是滋潤的好,雖然身上有些酸痛,某個地方甚至都微微紅腫了,但她整個身心舒暢,暢快急了。
一回頭,發現趙之敖也醒了,正在看手表。
“我把你吵醒了?”
趙之敖聲音略微嘶啞,“這個點,我本來也要起床。”
他每天早上都會去山道上跑步鍛煉。
想起昨晚沒說完的話,他問:“你說,殺我的三夥人裏,有一個人姓熊是吧?”
“嗯。姓熊的公司合夥人。”
“昨天下午,我們一個合作公司派來的代表,姓熊。我發現,我跟他還挺聊得來。”
林遇梵略微震驚,原來這個姓熊的人是這個時候才開始出現的。
“那你怎麽辦?”
“我能怎麽辦?我不可能因為我老婆做了個夢,就找人把他殺了吧。不過這個人,我會派人一直盯着,你也不用擔心。”趙之敖坐起身,手指按着眉心,輕輕揉了揉。
這個姓熊的應該還好對付,畢竟是外人。主要是趙彥晖,林遇梵不知道他會怎麽處理。
或者可以把趙彥晖打發到南洋去幫趙之敖看着橡膠園,
林遇梵問:“二叔那邊你打算怎麽做?”
趙之敖看了眼妻子,問:“你覺得怎麽處理好?”
畢竟是他們老五房自家骨肉至親,林遇梵也不好給建議,“你不是不要我管嘛?”
趙之敖:“你一定認為,把他趕出港城是最好的,既可以分開他和祁雲馨,也可以斬斷他在這邊的利益,可以挽救老五房的這些親情。”
林遇梵剛想要點頭,卻聽他話鋒一轉,“他是我二叔,我親二叔。無論是金錢利益還是親情關照,我沒有半點虧待過他。如果他将來為了利益,夥同外人來殺我,這我接受不了,我趙之敖絕對不會就這麽罷休。我絕饒不了他。”
他說這段話的時候,眼神中的失望和兇狠,是她沒見過的。
但她理解他的心情,被自己的骨肉至親背叛殺害,那是比她當初知道趙明傑夫婦殺了桂香還要難以接受的事。
“那你打算怎麽處置?”
趙之敖語氣平緩下來:“繼續把他留在身邊,我倒要看看,他和姓熊的要跟哪個官員糾結,究竟想怎麽殺我。”
趙之敖處事的方式跟林遇梵不一樣,如果這是交給林遇梵,她首先會切斷危險源頭。
她擔心道:“你這不是把自己置身危險中嗎?”
增加生存難度,這又何必呢?她不理解。
趙之敖站起身:“我都提前知道他們要殺我了,如果最後我還是死在他們手裏,那充分說明我無能,我是真該死,死了也活該。”
林遇梵:“……”
顯然,趙之敖這種人是最倔強,最不聽勸的,而且林遇梵也不确定哪種方式方法更好,說不定趙之敖這種做法,更有利于查明真相,斬草除根呢?
她也就不再勸,只不厭其煩地又提醒了一句:“我做的夢都是真的,但是夢裏面跟我說殺人兇手是這三夥這個結論,則未必是真。跟我說話那個人,也可能是聽信了流言蜚語。”
“我知道,你提醒過我。所以我更要查明真相。萬一真正殺害我們的,不是他們呢?”
一切皆有可能的。
林遇梵點了點頭,又問:“那二叔和雲馨表嫂的事……”
“你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你也不要過度關注他們,以免被他們發現了。一切照舊。”
一切照舊。
不知道為什麽聽見趙之敖說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一切照舊時,林遇梵竟覺得松了口氣。
她确實不想傷腦筋去管別人的破事。
二嬸被蒙在鼓裏是可憐,知道真相也可憐,那不如就交給命運。
趙之敖準備回自己房間換衣服去跑步,他回頭問她:“你要不要一起去?”
林遇梵沒有運動的習慣,她知道自己跑不動,便搖頭:“我就不去了。”
昨晚運動那麽激烈,她現在是一身酸痛,讓她跑步,還不如要她的命。
*
三個姨太太最近放棄了捧茶的偉大事業,都專心致志,認真研究起了打麻将的技術。
勢要把大少奶奶從她們手裏贏走的錢給贏回來。
打麻将技術很重要,但運氣更重要。
這兩天,林遇梵手氣不好,兩天都是一家輸三家,但她們現在打的小,就算是這樣,她們也就只是賺回來幾十元港幣而已。
所以,今天四人剛落座,四姨太便笑着提議:“哎,我們今天打大一點吧?”
四姨太這小心思,昭然若揭,誰能不清楚?
二姨太沒敢馬上答應,她先看向林遇梵,問:“我都随便的,主要看大少奶奶的意思?”
三姨太打牌顯然也是随大流的,她說她也無所謂。
林遇梵今天心情甚佳,昨晚趙之敖給了她20萬,雖然她未必會拿出來花,但有了錢就有了底氣,她道:“那就打大一點。”
四姨太馬上笑道:“好久沒打美元了,不如今天打美元吧,老規矩打5美元的。”
衆人都沒有異議,開始砌牌摸牌。
二姨太最會察言觀色,她看得出林遇梵今天心情好,臉上還紅粉霏霏的,昨晚怕不是滋潤的身心舒暢了。
“大少奶奶,你今天氣色是真好,粉白粉白的,羨煞旁人。”
三姨太也不時往林遇梵這邊看,大少奶奶這膚色,這五官,這身段,她是越看越羨慕,越看越喜歡,她難得附和了一句:“看來大少奶奶已經适應這邊的氣候和生活了。”
林遇梵今天心情好,男人雖然很重要,但主要還是因為,有錢。
她笑道:“還不是因為有你們天天陪我打牌。”
二姨太:“?”
三姨太:“!”
四姨太:“……”
這話,姨太太們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愣了一瞬,二姨太趕緊道:“能陪大少奶奶打牌,是我們的福氣。”
說着,二姨太摸了個幺雞,頓時心情大悅,這是暗杠幺雞。
她把牌蓋下,笑道:“暗杠。”
剛把四張牌蓋上,就聽見林遇梵說:“幺雞?我杠上胡。”
二姨太“诶”了一聲,歷史重演!
一把牌林遇梵就贏了她們八番!
而且打的是美元。
四姨太氣得罵二姨太:“跟上次一模一樣。冬萍姐姐,你不會打,叫別人打好了。”
二姨太也無語:“難道你能暗杠的時候,你不杠?關鍵是大少奶奶聰明,她能猜到我暗杠的是幺雞。不是我不會打,是大少奶奶太厲害了。”
三姨太最先拿出40美金遞給林遇梵,揶揄她們:“玩不起不要打。”
四姨太自認真實不讨好,她嬌憨地跺了跺腳,這運勢一旦逆轉,今天大概率是要輸大錢的。
果然,一上午,她們不止把前兩天贏林遇梵的錢吐出去,還又倒貼了好些。
輸的四姨太發誓以後只打2塊港幣。
吃過午飯,林遇梵坐車出去找了全港最知名的老字號中醫館,把症狀跟老中醫說完之後,給開了七劑滋陰補腎的中藥,老中醫叮囑,吃藥期間,切忌同房。
回家讓桂香拿去煎熬,桂香問是什麽藥,林遇梵只說是治頭痛的。
到了晚上,林遇梵親自把湯藥端進書房給趙之敖喝。
趙之敖甚是無語:“我沒病。”
林遇梵哄着:“是,沒說你有病。這是滋陰補腎的,沒有病也可以喝。喝了身體更……強壯。”
趙之敖:“!”
“就撿了七副藥,這是我去找全港城最好的老中醫開的。”見趙之敖似有所動,她又補了一句,“我親自去煎熬的。我長這麽大,沒給誰熬過藥。”
趙之敖看着老婆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最終還是屈服,喝就喝吧,就當是喝補藥了。
他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林遇梵終于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欣喜的微笑。
作為妻子,她算是盡責了。
其實這藥不苦,還有點甜。
趙之敖喝完,剛要說話,卻聽妻子說:“連着喝七天,醫生說了,這七天時間不能同房。你注意一點。”
別偷偷跑三樓去吃葷喝辣的。
趙之敖沒想到喝這中藥還得禁欲!
早知道他不喝了。
所以說,男人不能心軟。
但不喝他也喝了,他能怎麽辦呢?
接下來只能孤燈獨影自己獨眠。
這對剛剛開葷的新婚男人來說,是另外一種的煎熬。
當然,他面上完全不顯,放下藥碗,立地成佛似的,“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先睡吧。”
“好。醫生說了,喝了藥早點休息,會更有效果。”
趙之敖:“……”
接下來幾天,林遇梵每天準時把藥端上,趙之敖無奈喝下,互相之間倒還算配合。
*
周末放假的前一天,林遇梵去找闫律師了解産權分拆申請的進展。
闫律師那邊已經跟房屋署進行了多次的溝通,不出意外的話,下周會有結果。
如果不出意外,鞋廠宿舍樓的房屋産權很大希望能夠分拆成功。
闫律師建議:“接下來,趙太太你要先把那棟宿舍樓的房屋産權先拿到手。”
林遇梵在闫律師的辦公室給鞋廠謝老板打了個電話,問謝老板選好交易方式沒有。
謝老板那邊經過幾天的考慮,最終選擇,16.5萬的交易額,分三次付款。
這也是林遇梵想要的,她說:“我剛好在市區,我現在跟律師過去跟你們簽正式合同,簽完合同,我們去房屋署登記過戶,我把第一期款打給你們。”
謝老板可能沒想到林遇梵行動這麽果決,他笑道:“哎喲,我下午沒時間有事要出去。要不這樣,我們約定禮拜一簽合同,麻煩趙太太你禮拜一過來找我,行嗎?”
晚幾天也可以,林遇梵打這個電話,主要目的是想跟謝老板把合同完全定下來。
雙方便約了下周一上午十點簽合同。
原本以為交易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結果還是出了意外。
周一上午,林遇梵和闫律師等人準時來到鞋廠。
誰知謝老板卻避而不見,只讓胖經理來接待他們。
一開始胖經理還支支吾吾的沒說真話,後來紙包不住火了,才說:“那棟宿舍樓,我老板暫時不想賣了。實在抱歉,趙太太。”
一進來就感覺到不對勁的林遇梵,冷靜問:“為什麽?”
胖經理解釋:“他想擴大生意,再努力一把。”
林遇梵不相信:“他周五已經承諾跟我簽正式合同,兩天時間就改變主意不賣了?你們這廠子,冷冷清清的,我看也不像是要重整旗鼓的樣子。”
八成是有出價更高的買家出現了。
胖經理尴尬笑了笑:“我們老板是拉了新投資入股,這棟宿舍樓真的是要留給自己用,不是賣給別人。您放心,訂金我們會按照規矩賠給你的。”
林遇梵現在有趙之敖給的20萬做底,她不賺這房子的錢也有本錢開小說出版社了,但她咽不下這口氣。
她小聲跟闫律師說了幾句,闫律師說:“我出去打個電話。很快回來。”
等闫律師出去,林遇梵問胖經理:“你們老板把宿舍樓賣給誰了?”
“沒有賣,真留着自己用的。”胖經理哪裏敢說真話。
站林遇梵身後的鐵龍說:“我剛剛在你們工廠的洗手間聽見工人說,謝老板打算不幹了。”
胖經理:“……”
林遇梵冷哼一聲:“你們老板要是有什麽苦衷,跟我當面說一聲,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約好的時間,他不出現,那他就是完全不尊重人。”
胖經理只能再次解釋:“他有急事出去了。實在抱歉。”
過了會兒,闫律師回來了,他附耳跟林遇梵說了幾句之後,才對胖經理說:“我是趙太太的律師,我姓闫。我手裏有趙太太和謝老板簽的購買協議,禮拜五趙太太是在我辦公室打電話給謝老板的,我親耳聽見謝老板承諾簽訂合同,也就是說,雖然雙方還沒有正式簽合同,但謝老板在收取訂金之後,又口頭承諾确定簽約,也是有法律效應的。我會代我當事人向法院起訴凍結你們這棟宿舍樓的交易,也就是說,在我們之間的糾紛沒有順利解決之前,這棟宿舍樓不能進行房産買賣交易。請你轉告你老板,如果他有耐心,我們可以跟你們打上三年甚至更長的官司。”
闫律師一口氣不帶喘地說完,胖經理整個聽呆了。
什麽意思?要打官司凍結房産?還要凍結三年以上?
胖經理眨了眨眼,尴尬笑道:“打官司……沒必要吧。”
林遇梵也沒想到闫律師這麽靠譜,她第一次認真打量闫律師,三十多歲,國字臉,一看就很專業。
闫律師:“你打聽一下,國正律師行,我姓闫。我打官司,沒輸過的。”
胖經理有些窘迫:“我晚點跟老板說。他現在真的不在。”
林遇梵揣測:“你們老板和新客戶去房屋署做交易登記去了吧?”
被說中了的胖經理微微詫異,沒辦法回答了。
闫律師:“我剛才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給房屋署登記科的科長,讓他暫停本棟物業的交易登記,第二個電話打回國正律師行,我同事已經趕往房屋署遞交相關文件,接下來,你們等我們的起訴書吧。”
胖經理出了一頭冷汗,這闫律師說話太有壓迫感,他心跳嘭嘭加速,連連答應會跟老板好好溝通,晚點給他們回複。
當天下午,胖經理聯系鐵龍,謝老板想要約趙太太再次見面,進行協商。
被林遇梵一口拒絕。
她想等闫律師向法院遞交起訴書後,再協商,這樣會對她更有利。
之後謝老板多次打電話來,求協商,被林遇梵放了兩次鴿子後,終于老實了。
*
趙家花園裏開進來兩輛小轎車。
前面那輛是趙立翔的車,後面那輛是季家的。
王君瑤早早來到大門口迎接季家兄妹三人的到訪。
季書娉可謂一如既往,熱情大方自來熟,有她在就沒有冷場子的時候。
林遇梵站在王君瑤身邊,看見趙彥晖迎出去跟一個男子說話,那男子年紀跟趙之敖相仿,應該就是季師長的長子,在國民政府駐港辦事處擔任副主任那位。
果然,趙立翔給他們介紹說:“這位是季書寬季大哥。這是我……我大嫂。”
季書寬看見林遇梵的時候,他是微微怔住的,心跳也仿佛漏了半拍,不能說神魂颠倒,但眼神完全變了,他看着林遇梵的樣子,跟他父親非常相似。
果然是父子,品味也相似。
唯一不太相似的是,他長相不随父親。
季書寬身材颀長,說不上很帥,也不醜,單從面相上看,不像是個好說話的人。
他回過神,趕緊打招呼:“趙太太你好。”
林遇梵微笑着點了點頭:“季先生好。”
季書娉在旁邊大笑:“你們也太客氣了吧。大哥,這是遇梵嫂子,你比之敖哥哥大幾個月,你直接稱呼名字就好了呀。遇梵嫂子,這是我大哥,你叫他季大哥或者書寬大哥都行的。”
衆人也都笑。
季書寬問:“之敖呢?他不在家?”
林遇梵笑着解釋:“他有事出去了,應該馬上回來的。”
王君瑤熱情握着季書娉的手:“快,到屋裏坐。”
把客人迎進屋,在客廳喝茶,王君瑤道:“我聽說書同跟立翔在同一個辦公室,大家一起從海城來,路上坐的還同一艘輪船,現在又同一個辦公室,你們真是太有緣分了。”
季書同和趙立翔都在港明報社做編輯,實際上季書同是比較有經驗的,趙立翔本來只能當個實習編輯,也就是因為關系戶,才混上去跟季書同平級。
所以趙立翔很有自知之明,“書同是我的前輩,我很多不懂的,都需要向他請教。”
季書同性格比較穩重厚道,他也樂意關照趙立翔:“大家都是新人,我以前在海城的經驗用到這邊來,很多也都用不上,這裏的制度,更像國外的。我也要重新學。”
二叔趙彥晖跟誰都能聊上話:“你們年輕人,很快能适應的。這邊節奏比較快,競争也大。”
王君瑤一心想要撮合季書娉和兒子,她主要是拉着季書娉說話,林遇梵在旁邊作陪。
王君瑤問:“你工作找好了嗎?”
季書娉笑着搖頭:“還沒呢。本來我也想去報社的,但沒有适合我的崗位。我說我想試試做記者,但我大哥不同意。”
王君瑤安慰:“女孩子麽,工作倒是其次,年紀到了,結婚才是最重要的事業。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找一個怎樣的人家?”
林遇梵從來沒見婆母這麽主動過,可見她是真喜歡季書娉。
季書娉哪能不懂王君瑤的意思,她笑道:“我沒有具體想過,我随緣。”
“随緣好呀。我們就很有緣分。”
王君瑤說完,林遇梵和季書娉都忍不住笑了。
婆婆追兒媳,确實好笑。
季書娉委婉道:“我想先出來工作一兩年再說。”
“現在談着,也差不多了。”王君瑤的意思,季書娉明白,但前提需要趙立翔主動追求她才行,一個婆婆來追求她,算什麽意思。
她又不是嫁給婆婆。
林遇梵不好插話,她把切好的橙子遞給季書娉,“這是早橙,挺甜的,你嘗嘗。”
“謝謝嫂子。”
而另外一邊,趙彥晖在跟季書寬聊天,他問季書寬,“我聽說你們幾個人合夥最近要買一家工廠,買好了嗎?”
季書寬眼神不時往林遇梵這邊飄過來,但也只能看到林遇梵的背影。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說:“看中了一家鞋廠,本來已經談好交易條件,星期一去過戶的時候,才發現有糾紛,沒過戶成功。”
“什麽糾紛?”
“那家鞋廠有三棟工人宿舍樓,其中一棟在廠區最外面。我們以後不打算請那麽多工人,所以廠區最外面的那棟宿舍我們原本不打算要的。但那老板一定要打包賣給我們,沒辦法,我們就一起要了吧,誰知道,就那棟宿舍樓是有糾紛的。”
林遇梵背對着他們,只默默聽着,但越聽越不對勁。
聽到最後,她不由轉過身去,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麽?
一定是謝老板打算高價把那棟宿舍樓打包出售給季書寬,才帶出這一連串的事。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倒好辦了。
她倒是有辦法讓謝老板偷雞不成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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