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有男人後是這般兇猛而又快……

第40章 第040章 有男人後是這般兇猛而又快……

雖然在海城經歷過日本鬼子入侵時的暗黑時期, 聽過無數次警報聲不斷的炮火連天,見過封鎖抓人混亂不堪的街景……

但更多的血腥場面都是在報紙上看到的,隔了張報紙的距離。

像現在這樣近距離面對真刀真槍大混戰的情形, 她是第一次遇見。

有拔刀的, 有拿棍的, 還有持槍的。

有人被砍傷了手腳, 有人被打中了胸口, 鮮血直流,呼天搶地。

趙之敖把她護在身後,快速将她塞進車裏。

下一瞬,他拔出槍, 沖了出去。

場面太亂了, 林遇梵根本分不清都是些什麽人,只看到趙之敖想要跑去救季書寬, 但被混亂的人群給阻隔了。

而沈特和炳哥等人也已經沖到前面。

有人大聲喝止:“都住手!不要打了!”

“都是自己人,不要開槍!”

沈特大喊:“這裏是趙之敖趙老板,大家先停下來,冷靜一下, 叫你們的頭頭出來說話!”

場面亂哄哄的, 但漸漸沒了槍聲, 也沒了嘶喊聲。

趙之敖在跟一個光頭佬斡旋,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光頭佬從一開始的情緒激動,慢慢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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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 她看見趙之敖大步流星走過來,林遇梵驚訝發現,他手臂在流血,他也受傷了。

林遇梵趕緊下車:“你怎麽了?你怎麽受傷了?”

趙之敖見妻子眼裏泛着淚光, 忙安撫:“我沒事,皮肉傷,你先回去,我留下來幫忙處理事情。”

林遇梵認真看了看他的手臂,是從後面被插了一刀,傷口不算深,但在潺潺流血。

“你先包紮一下。”

“我不要緊。季書寬可能不行了。”

林遇梵問:“要不要馬上送他去醫院?”

趙之敖輕聲道:“還沒協商好,不讓走。”

但,林遇梵從他眼中看出了三個字:不着急。

拖延點時間,季書寬會死的更透。

林遇梵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被趙之敖催促着,先坐車回家去。

坐在車上,林遇梵慢慢冷靜下來,她認真回想剛才那個混亂的場景,趙之敖跑去救季書寬,他周圍還有沈特炳哥等人,如果趙之敖受的是槍傷還能理解,但近距離用刀刺傷他,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炳哥根本不會讓別人靠近趙之敖。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故意讓趙之敖受傷的。

而且是受的輕傷,皮外傷。

可以撇清關系的傷。

再聯想趙之敖一開始莫名其妙阻止她去鞋廠,随後熟悉港城街道的司機又在街上繞路……

林遇梵狠狠撓了撓自己,如果他稍微暗示一下,她肯定會識趣不去的。

如此,他就不會因為擔心她的安全而選擇陪她去鞋廠,他也就不會受傷了。

想着想着,心底竟都是內疚。

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季書寬死得透一點,不要枉費她男人的一番心血。

回到趙家花園,才下車,桂香就笑眯眯地來迎她。

“小姐,你猜誰來了?”

還驚魂未定的林遇梵哪有心思猜,她随口問:“喜姑來了?”

桂香笑着搖頭,知道她家小姐肯定猜不出來,便道:“五爺五奶奶帶着明哲來了。”

她五哥五嫂來了?

原來這就是趙之敖所說的驚喜?!

那确實是驚喜。

原本還帶着點苦瓜臉的林遇梵,馬上笑容展上臉龐:“他們怎麽來了?幾點到的?”

“一早就到了。姑爺安排人去接的,說要給小姐一個驚喜。”

一進屋,林遇梵就看到她五哥林遇武,五嫂戴茹音,正在和王君瑤劉芳坐在客廳聊天。

“五哥!五嫂!”

聽見聲音,林遇武回過頭來,随即站起身:“六妹!我聽說你去什麽基金會上班了?”

林遇梵笑着解釋:“是啊,在家閑得無聊,之敖給我找了份清閑工作。”

戴茹音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看來你還挺适應這邊的氣候,我看你臉色比之前要紅潤。”

“胖了嗎?”

戴茹音搖頭:“不胖。如果再胖點就更好了。”

說着,五嫂放低了聲音:“胖點好懷孩子。”

林遇梵對于生孩子這事倒沒什麽想法,就算三姨太可能不是真的姨太太,那還有二姨太和四姨太,這麽多年都沒生出孩子來,那責任大概出在趙之敖身上。

這事她也沒辦法,便笑着轉移話題:“明哲呢?”

戴茹音說:“景秀帶着他看金魚去了。”

等都坐下來聊天,林遇梵才知道,是趙之敖打電報讓林遇武來的。

來之前,還幫他們把老五房的房産都賣了。

也就是說,趙彥晖回到海城,占不了趙之敖的半點便宜,只能自己想辦法租房住。

劉芳在這裏,大家也不好多去議論趙彥晖和祁雲馨的醜事,林遇梵問五哥五嫂住哪間房?

王君瑤說:“後面小別墅二樓三樓都有閑置的空房,他們自己選了三樓的房間,之敖也不提前打招呼,上午關姐才讓人收拾出來,幸好原本也不亂。”

聊着聊着,眼看馬上要到吃飯時間,趙之敖和趙立翔兄弟兩個都還沒回來。

王君瑤讓打電話去問。

林遇梵才偷偷跟王君瑤說,季書寬因為買賣鞋廠的事跟人起争執,雙方談判時,季書寬被洪門的人打了一槍,她和趙之敖去鞋廠剛好碰見了。

“趙之敖送他去了醫院。”

王君瑤詫異得瞪大雙眼,她抓着林遇梵小聲問:“季書寬中槍了?這是打中哪裏啊?”

林遇梵搖頭:“不知道,我隔太遠了,沒看清,希望他沒事吧。”

王君瑤緊皺眉頭:“想不到港城也這般亂。”

林遇梵:“為了救他,之敖手臂也受傷了。”

“什麽?”王君瑤吓得手都抖了,“之敖沒事吧?你回來怎麽不說啊?”

“他說沒事,皮外傷,包紮一下就行。”

想起趙立翔也還沒回來,王君瑤趕緊給兒子打電話。

打去辦公室,才知道趙立翔和季書同一起去醫院了。

“這兄弟倆一個樣的,不是自己家的事,非得要去操這份心心。”這時候,王君瑤倒把她熱衷于撮合趙立翔和季書娉的事給忘了。

林遇梵安慰道:“只是去醫院看看,不會有事,媽你放心吧。”

王君瑤搖頭念叨:“季家也是,接連出問題,八成是祖墳不好。”

沒等趙之敖兄弟,晚餐還是正常時間開飯。

吃了晚飯,林遇梵又把五哥叫到起居室單獨聊了會兒,問他趙之敖電報上是怎麽說的。

林遇武喝着桂香給他泡的毛尖,輕聲道:“他說海城近期恐有戰亂,讓我把景華樓還有你們老五房的大宅給賣了,然後請我攜家搬來海城,幫你們料理事務。”

林遇梵算算時間,這都是在趙彥晖回海城之前就安排好了的,所以就如她所料,這次趙彥晖和祁雲馨的破事會東窗事發,都是趙之敖有意為之。

當即她也沒說什麽,只笑道:“五哥你來得正好,之敖那邊你先別管,我這邊急需要人幫忙。”

林遇武被他妹妹逗笑了,“什麽你這邊,他那邊的,不都是你們夫妻倆的?”

林遇梵也笑,她解釋:“不一樣的。他那邊大部分都是公司的事,我這邊的都是我自己的私産。我買了一棟24戶的樓房,還有一座荒山,未來還可能置辦其他的産業,都需要人來打理。鐵龍做事很可靠,但他沒經驗,暫時也擔不起責任,你帶着他剛剛好。”

林遇武聞言,也很樂意,他之前不願意來,主要就是不想給妹夫做事,有種寄人籬下之感。

給妹妹做事和給妹夫做事是完全不一樣的,妹妹是自己人,他幫她打理産業,理所當然。

而且林遇梵才來多久啊,就買下一棟樓房和一座荒山,可見趙之敖這個妹夫沒有虧待自家妹妹,他笑問:“趙之敖給你錢置辦的産業?”

林遇梵也沒埋沒趙之敖的功勞,“買樓的錢不是,買山的他給了大部分。”

她把自己打算出售宜蘭居的計劃跟五哥詳細說了,他五哥連連點頭。

“這次我們坐的那艘輪船,二等艙裏到處都擠滿了人,船員說前一兩個月都還很寬松,最近離開海城來港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不止港城,還有南京,蘇州,杭州,聽說北邊要打過來,有怕打仗的,有怕被共産的,有錢人逃的多。這些人來到港城,先找地方落腳,之後肯定要想辦法買自己房子的。所以你這棟樓,我覺得不要着急賣。後面會越來越貴。”

林遇武也是有遠見的人,就是不知道上一世他選擇回老家,最後結果如何?

兄妹倆聊了一個多小時,林遇武才回房去了。

等五哥出去,林遇梵頭靠在沙發上,腦子裏一件件過最近發生的事。

如今趙彥晖已被趕走,季書寬要是也死了,那趙之敖趙立翔兄弟是不是算基本上安全了?

她之前曾懷疑謀害趙之敖的所謂當官的人就是季書寬,畢竟這人,非常的陰險。

那麽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姓熊的了。

這個姓熊的,是趙之敖合作公司的代表,只要不跟對方合作,應該翻不起什麽浪花了吧。

越想心越是淡定下來。

一切都往美好的方向發展着。

她想起昨天在報紙上看到的紙廠出售廣告,到處翻找,沒看到報紙,又搖鈴叫來桂香。

“昨天放這裏的《港城早報》你看見了嗎?”

“姑爺拿走了,應該在他書房裏。小姐你要看嗎?我去找給你。”

林遇梵吩咐:“把這幾天的報紙都拿給我。”

桂香把報紙都拿了來,林遇梵認真翻看一遍,還是早報上那則紙廠出售廣告最吸引她。

她把聯系方式抄到本子上,等白天再打電話去問問是什麽情況。

趙之敖大概十點左右才回來,林遇梵聽見汽車聲響,就往樓下走。

走到樓梯口遇見趙之敖和趙立翔一起回來了。

見趙之敖手臂纏着繃帶,她問:“你手怎麽樣了?”

趙之敖輕聲道:“沒事。”

林遇梵松了口氣,“沒事就好。那……季大哥呢?”

趙立翔趕在他大哥面前說:“季大哥出血過多,沒救回來。”

哦。好消息。

死得好。

林遇梵壓抑着內心的喜悅,她看向丈夫,趙之敖低沉着臉,看不出表情,但她知道,他是高興的。

夫妻兩個默契地眼神交流着,彼此沒說話。

趙立翔看在眼裏,心裏很是郁悶,他知道自己是電燈泡,便越過他們,獨自上樓去。

站在樓梯口的林遇梵擡起頭問:“你們都沒吃飯吧?我讓廚房把菜飯熱一下。立翔你在哪兒吃?”

“不餓。”趙立翔快速回房去。

弟弟不餓,趙之敖也懶得管他,他餓了,他想吃。

“我先洗澡,讓廚房熱好飯菜端上來。”

站在旁邊的關姐忙說:“我來安排。”

王君瑤聽見聲音也從樓上下來了,她得知季書寬不治身亡後,連連嘆了好幾聲,嘆氣之餘,态度也頃刻改變,她現在反倒擔心兒子跟季書娉真談上了。

季師長走後,季書寬理所當然成為季家的頂梁柱,他年紀輕輕在駐港辦做副主任,以後應該還是有很大前途的。

現在季書寬一走,季家就季書同一個小小的報社編輯頂着,這季家閨女瞬間掉價配不上她兒子了。

也不是她現實,這樣的親家結了親也不會有什麽可幫襯的,反過來還可能韬他們趙家的光。

而且季家這祖墳可能還真不好,別最後連累自家兒子也出事才好。

想來想去,都不如再選一個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來得實際。

*

浴室裏,林遇梵第一次幫他解襯衣扣子。

她看着他手臂上的傷口,問:“縫了幾針?”

趙之敖語氣淡定:“十多針。”

“縫了這麽多針?”林遇梵也沒好說,你自己安排的人,下手怎麽那麽狠,只問:“疼嗎?”

這裏只有他們兩人,趙之敖臉上終于露出欣喜的微笑,“不疼。”

林遇梵笑他:“我看你還挺高興的。”

除了心頭大患,他當然高興,趙之敖輕聲道:“有人高興,有人哭罷了。”

誰哭他不管,他也不會去可憐那些人。

林遇梵給他脫去襯衣,不脫衣服是完全看不出,他會有如此寬闊可靠的胸膛,那胸肌像陽光吻過的沙丘,線條流暢迷人,微微彈手的柔軟,只輕輕觸摸,就讓人忍不住流連忘返,心跳加速。

但她還是忍住了,及時收回了手,去解他腰帶的扣子,同時問:“肇事的兇手抓到了嗎?”

“現場太混亂,跑了很多人,對方有槍的都跑了,警察也沒辦法。”

她幫他抽出腰帶,“對方是什麽人?”

“洪門的堂口,那個光頭就是他們坐館老大。”他牽住她的手,按在隆起之處,“受傷了,你幫我洗。”

他也有撒嬌的時候。

林遇梵不願意:“我都洗完澡了,別搞得我一身濕,你這只手又沒受傷,我幫你脫了剩下的衣服,趕快自己洗。”

他咽了咽喉嚨,啞着聲音問:“誰搞得你一身濕?”

“流氓!”林遇梵笑罵了他一聲,“那警署就不管了?”

“國民政府辦事處逼着他們管,但英國佬也就敷衍敷衍,他們跟洪門的關系比跟國民政府還要好。而且兩邊鬧事,都帶了武器,也都拔了槍,你沒打過別人,讓警察怎麽管?這事最後估計也就是不了了之。”

她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抓住,完全動彈不得。她不動,但有東西在她手裏茁壯成長,快速自我膨脹,滾燙熱辣。

“趕緊洗完了吃晚飯。”她提醒。

任她怎麽說,但他就是不動,不讓她走,她着急:“浴缸的水要滿了。”

“我這兒也要滿了。”他受傷的手并不老實,輕輕一拉,解開了她的浴袍,随即把她壓在他心口,磨蹭着。

剛殺了想殺的人,他情緒看着甚是高漲,即使手受了傷,林遇梵對他也無可奈何。一手輕輕握着茁長成長的家夥,一手撫摸着他那透着水汽的沙丘。浴袍丢開,趙之敖把她壓在牆上,舌尖鑽了進去,狠狠親吻着她,親到她完全軟在他懷裏,一點力氣沒有為止。

如願泡在了浴缸裏,林遇梵也被他拉了進去,她怕他受傷的手弄濕了會傷口感染,被吻得天旋地轉都不忘提醒:“小心……小心你的傷口。”

趙之敖終于松開了她:“不會有事。”

看着妻子那水盈盈的紅唇,忍不住又俯身吸了一口,他女人比任何美味都可口,怎麽親都親不夠。受傷的手承托着她的頸部,浴室裏兩人親得啧啧作響,他另外一只手則順勢而下,讓她緊張得用力推他,她越是用力推,他越是作妖。

在浮沉的大海裏,他緩緩游弋其中,他們沒試過在水裏玩這些花樣,再兇猛的動作都有了緩沖,水波蕩漾着拍打在他們身上,倒延緩了彼此的時間,直到後面他忽然輕吼了一聲,随之而來的便是驚濤拍岸,浪花飛濺。

浴缸裏的水漫到外面,趙之敖那受傷的手扛着大旗,牢牢固定着她,讓她不至于滑倒。

林遇梵後悔把水溫放高了,此時是渾身熱浪襲來,把她燒的通紅,臉上身上都是熱辣辣的。她又想起了趙昀傑,好久沒想起他了,以前她跟趙昀傑,那真是半點滋味都沒有。她哪裏知道,擁有一個健康體魄的男性是這般兇猛而又快樂。這快樂能讓人上瘾,滿滿當當和支離破碎也只是一念之間的距離,自己已經不是自己。

在猛的一陣波濤洶湧之後,兩人霎時松快下來,池子裏的水也停了蕩漾,吊起來的心開始慢慢落地。

她忽然看到他手臂紗布上的血,吓得大叫:“你傷口裂開了!”

林遇梵想站起來,卻又被他給按住:“不要緊,只是滲了點血,傷口沒裂開。”

他又俯身親了她一下,似乎還不飽,前段時間一直忙,小兩口已經很久沒過夫妻生活了。他要一次吃夠本。

林遇梵強硬起來:“不行,你已經流血了。”

“我輕點。”

“那也不行。”林遇梵起身打開花灑沖洗幹淨,“你這麽生龍活虎,看來不用我伺候你穿衣。”

她頭發都濕透了,腰部也被磕紅,不過這次可能是因為在水裏,酸痛感竟沒有以往嚴重。

快步走到外面,穿上幹淨 的浴袍,拿起吹風機開始吹頭發。

沒她在,趙之敖也很快洗完了,他走出來,坐在凳子上,把手臂上弄濕的紗布給取下來。

幸好,傷口沒裂開,只是滲了點血。

林遇梵趕緊找出消毒水給他消毒,随後用新紗布給他把傷口包紮好。

包紮好傷口,見他頭發濕噠噠的,又替他吹頭發。

邊吹着頭發,手掌輕輕摩挲着他堅實的肩背,她喜歡這種彈手的觸感。

摸了讓人上瘾。

“要是實在喜歡,晚上睡覺,我脫了給你摸。”

林遇梵被逗笑後,忍不住打了他一下。

吹幹頭發他才穿上睡袍,夫妻倆出來起居室,丫鬟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晚飯端進來了。

想必他們剛才在浴室的動靜,也被聽了去。

被窺探了隐私的林遇梵多少有些不高興:“都怪你,外面門沒鎖,也不知道是哪個丫鬟端進來的……”

是桂香和紅玉還好,要是其他人,還不知道會不會在外面亂說話。

趙之敖安慰她:“放心吧,丫鬟們什麽場面沒見過,都見怪不怪了。”

林遇梵當即拉下臉:“見過誰的場面?”

他和二姨太四姨太的?

趙之敖知道她肯定多想了,便解釋:“你看我二叔和祁雲馨的事,丫鬟們會都不知道嗎?為什麽沒傳出來,都有規矩,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看着桌上的飯菜,趙之敖不想動手,他說:“我手動不了,你喂我。”

林遇梵想翻白眼,“剛才怎麽沒見你動不了。”

“就是剛才太用力了。現在手都舉不起來。”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林遇梵無奈,只好端起飯碗喂他,他指揮她:“來塊芋頭。”

林遇梵掃了一眼:“哪裏有芋頭?”

“左邊,紫色那個!”

林遇梵笑話他:“你真五谷不分,芋頭有這麽紫的麽?這是紫薯丸子。”

嘴上在嫌棄,但動作還是麻利的,她給他夾了個紫薯丸子,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問他:“好吃嗎?”

趙大少爺微微點頭:“好吃。不過沒你好吃。”

林遇梵:“……”

大少爺又吩咐:“來塊肚絲。”

林遇梵給他夾了一塊豬肚:“要喝點湯嗎?”

“要。”

老婆喂的,他都要。

正吃着,有人敲門,是沈特在外面。

趙之敖中氣十足:“進來。”

房門打開,沈特進來了,見大少奶奶在給趙之敖喂飯,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跟了趙老板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場面。

趙之敖滿臉無所謂:“怎麽樣?照片取回來了嗎?”

沈特看了眼林遇梵,意思是,大少奶奶還在這裏,能說話?

趙之敖微微挑眉:“說。”

沈特這才道:“沒有找到那張照片。我懷疑季書寬已經把照片銷毀。他辦公室有個花盆燒了一堆東西,都是灰燼。可惜那樓裏剛好有保安巡邏,我們的人沒把灰燼取回來。”

趙之敖微微蹙眉,“既然照片沒找到,那就不能掉以輕心,接下來做事,要一如既往,不要有什麽改變。你就當做照片已經落入他們手中來處理。”

沈特點頭應了一聲:“知道了。”

林遇梵聽得一知半解,趙之敖現在沒有特意避開她跟沈特說話,對她算是信任的了。

但這明顯不是她該插手的事,所以她聽見了,也當做沒聽見,并沒有跟他究根問底。

有些事情,不該她管的,她不會主動過問。

*

清早,季書寬的辦公室門被推開,幾個工作人員走了進去。

工作人員開始翻找書桌和櫃子裏的東西,其中一個領頭的,不到三十,梳着個大背頭,他在辦公室到處轉悠。

最後停在角落的一個花盆前。

花盆裏有大半盆燒掉的灰燼,大背頭蹲下來,看了一眼,又站起身,繼續在辦公室到處看。

等他再次回頭,看見劉胖子蹲在那個花盆前細看,他撿起地上撩火的筷子,一點點扒開灰燼往下撂,目光最後停在一張手掌大的灰燼上。

大背頭見狀,忙走過來,再次蹲下,盯着那張巴掌大的灰燼仔細觀察。

看樣子是張照片,照片一角沒有燒完。

劉胖撿起那一角,看了又看,他問大背頭:“崔隊長,你說這是什麽照片?”

崔原瞪他一眼:“我是神仙啊,看一個角就知道是什麽照片?”

劉胖子尴尬笑了笑:“要不,拿給主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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