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勘心·跌入深淵

勘心·跌入深淵

可是，不論面前的這只妖到底有多麽溫柔，白沐瀾都會覺得難受，這畢竟不是他愛着的妖，他甚至還被這只妖強迫過，這讓他怎麽可能放下心裏的芥蒂就這麽和這只妖做？

白沐瀾雖然很努力地在忍了，但身體的反應是瞞不住的，他的身體早就已經在止不住地顫抖了，本來就雪白的臉，現在更是變得有些過分地蒼白。

白沐瀾忍受不了這樣的感覺，他試探着輕輕地推了一下北禦，小小地掙紮了一下，早知道掙紮沒用，他不會浪費那些無謂的力氣。

北禦微微一愣，他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開口輕聲道“別怕，不會讓你疼的。”說罷，接着往下吻去。

白沐瀾擡眼看着北禦，葡萄色的眼眸明暗變化，片刻後，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眼眸中星光點點。

注意到白沐瀾又有要哭的意圖了，北禦也是當場不敢動了，他雙色的眼眸中滿滿的都是心疼，這小狐貍太瘦了點，每次一哭的時候，北禦就會覺得是自己虧欠了這小狐貍，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彌補。

他以為只要讓小狐貍舒服了就會好，可事實好像跟他原先料想的不一樣。

似乎全部都脫離了本該有的軌跡。

失去掌控。

北禦忍不住嘆了口氣，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強迫小狐貍，這小狐貍實在是受不了，他翻身躺到床內側，擡手攬住白沐瀾的細腰，眯眼，就像是夢呓一樣地開口“小狐貍，你可要快些變強……”與其他不使用武器的修仙者不同的是，北禦的掌心中有一層厚繭，被這樣的一只手攬着肯定不會覺得舒服，但是卻會感覺很安心，是一種對方足夠強大的安全感。

白沐瀾猛地瞪大了眼睛，那雙狹長的狐眼都瞪圓了，他垂眸去看北禦的手，總覺得非常難受，他伸出手來，握住北禦的手腕，把那只手挪到一旁，這才覺得稍稍舒适了些，他微微松了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來得及下去，北禦的手就已經摟住了他另一側的肩膀，抱得很緊。

嘗試反抗卻沒有結果之後，白沐瀾也只能作罷，他深吸了一口氣，緩解身體上的不适感，随後握住北禦的手，在他的手心裏寫道

【什麽時候解開我的聲音？】

北禦當然辨認出來了白沐瀾的話，他的神色變了幾番，想着，這小狐貍看上去其實挺內向的，應該不會罵他，解開聲音就解開，要是真罵他到時候再封上不就好了？

這麽一想，北禦也沒有再猶豫，他施法解開了白沐瀾的聲音，開口說道“小狐貍，你這麽着急，是有很多話想對本座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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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不說話了些，白沐瀾的聲音出奇地沙啞，他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開口問道“你什麽時候可以放我離開？”雖然明知道北禦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但白沐瀾還是忍不住地有了奢侈的想法。

萬一……北禦要是同意呢？

北禦垂眸不語，顯然是在組織語言。

白沐瀾見他猶豫，于是接着說“妖族沒有主事者是會出事的。”這麽說，白沐瀾其實是撒謊了，妖族和其他種族最大的不同點就在于，妖族各自為政，誰也不幹涉誰，有沒有主事者其實都不是很重要。

而且，以白沐瀾現在的實力想要得到妖族衆妖的一致承認難如登天。

白沐瀾開口的瞬間，北禦就知道白沐瀾是在撒謊，他充滿戾氣的眉眼中忍不住有了些笑意。

白沐瀾也知道，大抵是自己随口亂說的理由沒有瞞得過北禦，他輕輕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

北禦歪頭看着白沐瀾，當然把白沐瀾的神色一覽無餘，他單挑着眉，等待白沐瀾的後話。

這小狐貍很有趣，稍稍逗一逗就臉紅了，真的很可愛。

在白沐瀾的角度，他看到北禦正在用一種看獵物一樣的眼神看他，那個眼神非常危險，白沐瀾的心髒狂跳，他真怕北禦生氣了殺了他。

他還不能死！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雖然北禦從來沒有跟白沐瀾說過他自己的名字，甚至連身份都沒有要透露的意思，可是妖族妖帝級別的強者就那幾個，生活在水裏的就更是屈指可數，再加上北禦初見他時那樣惡意的眼神，白沐瀾瞬間就鎖定了被封印了數百年的玄武神獸，北禦。

那名曾經的大陸第一強者。

雖然沒有到達妖神的級別，但就是神明在前也不會輕易招惹。

北禦要殺白沐瀾，比碾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白沐瀾絕對不能死在這裏！

他握緊了拳頭，翻身趴到北禦的身上，主動握住北禦的手，将北禦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讨好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他垂眸開口，眼眸中盡是悲傷的神色“不要殺我，我可以……侍奉你。”白沐瀾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可以用來交換的東西。

北禦太強了，強大到想要什麽都有，相比之下，白沐瀾更是覺得自己的示好多麽可笑，多麽不值一提。

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白沐瀾的整個身體都是在顫抖着的，止不住地顫抖。

北禦不知道這小狐貍怎麽又突然示好了，他本來也就是沒有要殺小狐貍的想法的，畢竟他出去還需要這只小狐貍，不過，美人在懷，他也懶得去想那些複雜的事情，翻身把白沐瀾壓到身下，這只小狐貍可真是誘人，只是看一眼，就想讓這只妖是自己的，且只屬于自己。

他俯下身，霸道的吻着白沐瀾的唇，想要将這只妖拆吃入腹的感覺。

白沐瀾知道，這是北禦同意了的意思。

他從來沒想過這麽堕落，也試圖反抗。

可是反抗的結果卻是落入了更黑暗的深淵當中。

在這片極度黑暗的深淵裏，他再也沒有了依憑，如同浮萍一樣摸爬滾打，努力成長。

……

這次北禦做得很溫柔，半點也沒有弄疼白沐瀾，但是要了白沐瀾好多次，白沐瀾有些疲憊了，他眯眼躺在北禦的懷裏，強忍住身體上的疲憊開口“可以讓我離開一下嗎？”白沐瀾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得寸進尺，但他真的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他害怕北禦拒絕，連忙在北禦的嘴唇上小啄了一下，他不知道這樣的示好是否有用，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了，他接着說“很……很快的，我保證回來。”

白沐瀾是個很驕傲的妖，從來都沒有放低過自己的姿态，哪怕就是在凜月面前，他也只是慌亂，卻從來沒有卑微過。

可是，在真正絕對的強大面前，他沒有任何驕傲的資本。

北禦垂眸，将白沐瀾的神态盡收眼底，他當然看得出來白沐瀾的小心，那種卑微到塵埃裏的小心，他擡起手來，輕輕地捏了一下白沐瀾大大的狐耳的耳朵尖，看到白沐瀾逐漸泛起紅暈的臉龐，他覺得非常誘人，低聲“嗯”了一聲。

白沐瀾當然是大喜過望，連連道謝。

他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一腳踏空，跌入深淵，就已經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年少的時候抓住了光，就以為擁有了全世界。

後來才知道，光只是剛剛好照到了他。